有时候,再不认同一个人,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做到。
这,就是上流社会
这,就是上流社会。
路迟迟的眼底再度滑过一抹狡黠的色彩,润了润声,继续道:“不过......”
刚吐出的两个字,让人群中跟着她一起过来的女孩眼底立即出现了一抹紧张跟不安。
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路迟迟那含笑的嘴角,双手攥得紧紧的。
见路迟迟美眸微微一眨,继续道:“在祝贺他喜结良缘之前,我们要先恭喜他要荣升为父亲了。”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向今晚婚宴的两个主角,新娘跟新郎。
却见新娘也是一脸的迷茫,放在路迟迟身上的目光收回,侧目看向自己的未婚夫,沉声道:“你朋友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新娘的脸色有些难看,生冷的口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
在他们上流社会人中,奉子成婚算是一件败坏门风的事,虽然社会跟时代都在进步,可对于他们这些自命高人一等的人来说,未婚先孕在豪门的圈子里也算是一件丑事。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身为新郎的秦寿生更是慌了阵脚。
要知道,今天的婚宴对于他来说,并不只是娶一个老婆这么简单,如果被那个臭丫头一句话就给破坏了,他也算是彻底完了。
“妍妍,你别听她胡说,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你怀孕了呢。”
“苏小姐,你别误会,我是说他要当爸爸了,可没说怀孕的人是你哦。”
路迟迟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俏皮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可那双明亮的黑眸里却闪烁着无辜。
又不动声色地对站在人群中同样看戏的某大编剧勾了勾唇。
秦寿生的脸瞬间绿了一大半,整个婚宴现场完全陷入了一种低温的状态,新娘的脸也跟着黑了,犀利的眸子里燃烧了几许火光。
“秦寿生,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妍妍,你听我说,我真的不认识她,这个人绝对是来捣乱的,保安!!保安!!”
相比起路迟迟那眼中含笑的淡定模样,秦寿生整个人已经乱了阵脚。
“别叫保安了!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
身为今晚的女主角,苏氏集团的独生女苏妍完全是一副不容置否的高姿态,即使眼前之人是她的未婚夫,她都没打算给他留半点面子。
生长在豪门之中,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秦寿生那些话的真假,她完全可以分辨得出来。
就在这时候,只听“扑哧”一声的轻笑声在这安静凝结的气氛中响起,路迟迟对着苏妍挑了下眉毛,道:
“苏小姐,你要相信他,他确实不认识我。”
说完转身,从相互拥挤着看好戏的人群中,将那个早已经紧张得湿了一身的女孩带了出来,“别愣着!”
低低的声音透着明显的霸道,那个看上去怯懦无比的司雨辰便被带到了秦寿生跟苏妍面前。
“他不认识我,不过,一定认识她!”
今晚的婚礼取消了
“他不认识我,不过,一定认识她!”
路迟迟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司雨辰,对着苏妍道。
见到她,秦寿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也顾不得在场那么多宾客在场,便对着司雨辰低吼出声:“你来干什么!”
不打自招的问话,让在场等着看戏的人瞬间露出了一抹了然之色。
站在路迟迟身边的女孩,因为秦寿生的低吼而吓得往后退了两小步,连声点头道歉:“对......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几句,便红了眼眶,眼底泪光闪闪。
见状,路迟迟抿唇,秀气的眉头有些不悦地蹙了起来,看着好友如此怯懦的模样,心底顿时多了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没见过被人甩了还要跟人道歉的!!
路迟迟抿了下唇,眼眸投向秦寿生,正要开口,便听司雨辰怯懦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我不想来找你的,但是我......我满脑子里都装着你......”
“装着我?我看你满脑子装的都是屎吧?”
脱口而出的,是跟那些所谓自命高贵的上流社会完全不匹配的下流之词,一瞬间让在场看戏的人都僵了脸色,眼底透出了几分嘲讽。
秦寿生根本就无暇去顾及别人的目光,这一场婚礼被这么一个自作多情的蠢货给砸了,他还有什么心思去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贵族形象。
就在他所有的火气一起往胸口上窜的时候,路迟迟那装得无比纯真的脸,站到了秦寿生面前,故作认真地道:
“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你自己。”
掷地有声的回话,顿时让秦寿生傻眼了,原本铁青的脸色成了黑白交替状。
而在场看戏的人则因为路迟迟这句话而禁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虽然一个个都要竭力地掩饰着自己作为上流社会之人的高贵跟修养,可眼底的嘲笑还是不由自主地散发了出来。
好一句“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你自己”,如此四两拨千斤地用秦寿生自己的话给顶了回去。
她这一句话不就是拐着弯地骂秦寿生是屎么。
秦寿生被路迟迟这句话给回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呼吸一上一下地急促交替着,脸色从黑到白再到铁青,如此循环地交替了好几次。
忽的,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在秦寿生的脸上响起,在场原本看戏的人都重重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见一个巴掌甩完,身为今晚女主角的苏妍一副事不关己地姿态,勾了勾唇,优雅地整了整身上的礼服。
对在场参加婚宴的宾客露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不好意思,各位,今晚的婚礼取消了。”
潇洒的模样,尽显豪门太子女的高贵跟从容,似乎刚才甩在秦寿生脸上的巴掌并不是她动的手一般。
落下这句话之后,苏妍便动身离开,下一秒,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见秦寿生完全没了尊严般地在苏妍的面前跪了下来,“妍妍,你别走啊,我跟这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
又见申臣
“啪——”
话才说到一半,另外一巴掌声再一次响起,比起苏妍甩的那一巴掌,声音更亮了一些。
婚宴现场原本凝结的气氛更加冷了一些,众人都惊愕地看着出手的主人,半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路迟迟微微动了下唇,明亮而纯净的黑眸里燃烧着火光,见她满脸鄙夷地站到秦寿生面前,细而高的鞋跟踩得掷地有声,双手环胸地俯视着跪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半点尊严的秦寿生。
那姿势,傲慢而嚣张,跟她刚进来时的优雅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字确实太合适了。”
秦寿生!禽兽生!她顺带着连他的父母都给骂了一遍。
伸手随意地拨了拨刘海,路迟迟帅气地勾了下唇,道:“你爸应该很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直接射在墙上,现在就不会这么丢人现眼了。”
落下这句霸气侧漏又让人忍俊不禁的话之后,她一脸潇洒地转身,扫了一眼在场抱着看戏模样的豪门贵族。
以及早已经笑得前胸贴后背的高媛媛,和那个一直垂着脑袋沉默不语的司雨辰。
正要说话,抬起的目光却不经意地触及就在她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那双幽深沉默的眼神,此时正以一种说不清的表情看着她。
申臣......
路迟迟的心,在那一刹那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目光在触及他身边一直挽着他手臂的乔伊曼,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总是这么一次次地让她看到一些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去嫉妒的画面。
申臣,我已经尽量避开你了,为什么却还总是让我撞到你?
撞到你跟她一起,这般得甜蜜。
目光,安静又不动声色地转向手挽着申臣的乔伊曼,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到没有半点在意。
就好像,申臣跟乔伊曼的存在,本身就跟她毫无半点关联。
就像今晚在场的其他宾客一般,他们的身份也不过是此时看她演戏的看客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她佯装及不在意地侧目,对身旁的两位好友道:
“走吧。”
帅气地整了整身上的礼服,原本气氛凝结的现场突然变成了一出喜剧表演,主角退场,反角一脸狼狈。
申臣的目光在路迟迟三人离开之后,变得更加深邃了一些。
那个女人,看到他在这里,竟然表现得这么不动声色,无动于衷。
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影响不了她半分。
端着红酒的手指间发出了丝丝声响,很明显,火气十足。
一直站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半步的乔伊曼也在这时候感受到了申臣身边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
而这样的冰寒之气中又夹着些许或者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火气。
不用猜,她的心里都能非常得清楚。
能轻易地让眼前这么一座雷打不动的神发火,除了刚才那低调地出场,又高调地退场的路迟迟之外,还能有谁。
跟他睡过了之后,打算不认账?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四年前的事,其实跟路迟迟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最多,也只能算是路迟迟间接造成的。
路迟迟并没有害得她走不了路。
只不过,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每一次睡梦中,回忆起四年前的往事,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的事都怪在路迟迟身上,即便,她有多么无辜。
而表哥他......
她更清楚!
表哥的心里,一直深爱的路迟迟,从未变过。
却因为她的事而耿耿于怀,总是装得对路迟迟毫不在意,却不知道,越是装得不在意,其实,越是在意到骨髓里去了。
抿着唇,垂眸沉默了半晌,她犹豫了一会儿,抬眼看向申臣,道:
“表哥,阿策在那边,我想去找他。”
乔伊曼的声音,让申臣原本停留在路迟迟身上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
不动声色地敛去眼底的那一丝火气,他将目光收回,侧目看向乔伊曼,安静地点了点头,“好。”
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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