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kin的头发。
萧自尘从裤袋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秦卿惊讶,这厮竟然还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随后那厮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不必惊讶,我只是想要这根头发才带来的。”
连歌勾勾唇角,“如果不是我,你不太好拿到这根头发,他警惕心很强的。”
果然,连歌话音一落,秦卿便听到萧自尘嗤笑的声音,随后那厮又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拿到。”
连歌闻言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纳赛尔已经命令手下将那名被毒蛇咬到的士兵抬了出来,随行军医立刻处理。
纳赛尔看到情况被控制住,走向秦卿:“小嫂子,我替那家伙谢谢你。”
秦卿笑笑:“没关系,举手之劳。”
萧自尘闻言看了一眼秦卿,“劳什么了?”
秦卿咬了咬嘴角,中文只有连歌才听得懂,果然那家伙正在极力的忍着笑。
大神,成语不是这么拆的好吗?
随后秦卿淡定的道:“也没劳什么,就是顺手把蛇剁了。”
连歌一听,视线落在正从灌木丛中走出来的士兵身上,那人手里托着一条一米来长的蛇身,滑腻腻而又鲜艳无比。
等士兵走到面前,连歌才发现,他手里还托着一个蛇头。
蛇吐着信子,鳞片锃亮……连歌往后退了一步,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滑腻腻的生物,跟Perkin简直如出一辙。
士兵将死蛇扔在地上,萧自尘看了一眼,皱皱眉——
“你应该一刀毙命才对。”顿了一会儿又道:“切面不整齐,勉强及格。”
秦卿垂下眼睛,当时她全神贯注的看着萧自尘这边的情况,哪里会分心看别的地方。等她发现蛇的时候,这条蛇已经在那名士兵腰间咬了一口,正往他的背上爬。
秦卿看到那名士兵脸色发白,又见蛇身鲜艳无比,心里暗道不好,看来这是一条不知名的毒蛇。但那名士兵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草丛都能发出声音,Perkin的枪眼随时都能爆了他们的头。
所以那名士兵早就知道被蛇咬了,但仍旧没有反抗。
秦卿又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好在Perkin已经流露出要走的意思。她再回身看向离她一米来远的士兵,那条蛇已经盘到了他的脖子上,扁平的舌头微微颤动着,随时都要咬上士兵的大动脉。
她眯了眯眼睛,随后从怀中悄悄摸出萧自尘给的匕首,身体一倾斜,手中匕首直抵蛇身七寸,但那条蛇太过机警,秦卿的匕首刚触到蛇身,它便‘嗖’的一下放开了士兵的脖子,转头面向秦卿,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七寸的部位留下了一道很浅的痕迹,她甚至都没有割破它的鳞片。
那条蛇观察了一阵,似乎找到了秦卿所在,昂起的头一缩一缩的,蓄势待发。
秦卿不能坐以待毙,再次盯准蛇身三寸的地方,那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被打断的地方。她手心劲力十足,下手狠戾。虽然是蛇最脆弱的地方,依旧坚硬难刺,所以她砍到一半的时候手上脱了力,再次下刀切面便不整齐了。
连歌看着那恶心的东西,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觉得已经是满分了,女人一向都会害怕这种生物。”
秦卿朝着连歌微微一笑,萧自尘意料之中的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她是法医?你觉得他会像你一样是个胆小鬼?”
话落便要往纳赛尔身边走,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看向连歌:“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连歌点头,“放心,你们什么时候走?”
萧自尘仰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今晚或者明天吧!”
连歌思索道,“没问题。我回酒店找你。”话落对秦卿摆摆手:“秦小姐,我先走了,还有一组图片需要拍摄。”
秦卿也摆了摆手,道:“回见!”
连歌便笑着进了丛林里。
秦卿刚一回身,萧自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们回去。”
“回哪里?”秦卿问。
“先回酒店。”萧自尘淡淡道,随后走向纳赛尔的车。
秦卿跟着上了车,她还以为要回国呢!
几乎是车子发动的一瞬间,纳赛尔就惊讶的问萧自尘:“你和Perkin早就认识?”
萧自尘睨了他一眼,凉凉的道了一句‘不熟’!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为什么要躲你三年?”纳赛尔完全不理会萧自尘爱答不理的模样,炯炯有神的看向萧自尘。
秦卿坐在萧自尘身边,她勾勾唇角,这个问题问的可真好。思绪一落,她抬起头便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萧自尘幽深的目光。
秦卿悄悄吐了吐舌头,这男人的眼睛可真是够毒的。
“基地毒品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萧自尘从后视镜中收回目光,也不答纳赛尔的话。
纳赛尔坐在副驾驶,闻言回头看了萧自尘一眼,恨声道:“全基地几百号人,三分二都在吸毒,现在都关进了戒毒所。”
“他们获取毒品的渠道是什么?”
“就在阿拉法特尸体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一个树洞里,他们把钱放到那里,第二天就能拿到毒品。”纳赛尔一顿,又道:“不过自从阿拉法特死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易过。倒卖毒品的人也没有再来。”
萧自尘眯了眯眼睛,又问:“那么,他们是怎么接触毒品的?”
“通过阿拉法特。”纳赛尔摇摇头,“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可惜阿拉法特已经死了。”
第四十章 就是缺醋(二更)
萧自尘没再说什么,一路上都很沉默,等到酒店的时候,纳赛尔下车拍了拍萧自尘的肩膀:“你什么时候走?”
“等天气晴了就走。”萧自尘淡淡道,这次却没有拂开纳赛尔的手臂。
纳赛尔仰头看了看天,“快了,再有一天半天就差不多了,雷雨天气不会持续很久。”
顿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你着急,我可以让人护送你从北部出境,走土耳其直飞中国,那里天气还不错。”
萧自尘‘嗯’了一声,“等等再说。”
好一会儿静默之后,纳赛尔收回了放在萧自尘肩膀上的手臂,郑重的道:“你放心,毒枭的事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
萧自尘点点头,又道:“他很谨慎,也很聪明。”
“他或许已经不在叙利亚了,或许还在,但我们找不到他。”
纳赛尔闻言狠狠啐了一口,“如果他在叙利亚,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
“但愿如此。”萧自尘又道:“但我觉得他不会再到军方倒卖毒品,很可能会转移地点。”
纳赛尔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但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一定给你报仇。”
萧自尘勾起唇角:“这种事情交给你最放心不过。”
纳赛尔受宠若惊的睁大眼睛:“为什么?”
“你最记仇。”萧自尘悠悠道。
秦卿看到纳赛尔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脸,顿时变的抽搐不已,随后朝着萧自尘怒吼道:“你还没解释,你怎么就把我送给你的钱包弄成那么破?”
萧自尘耸耸肩,云淡风轻的道:“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扔进洗衣机洗了。”
“洗了?”秦卿狐疑的看向萧自尘,怪不得打车都不带钱的人,身边竟然留着一个破旧的钱包。
原来不是用的久了,而是被洗了……
纳赛尔极度不开心的哼了一声,问道:“谁信?你衣服都是一天一件,还能洗衣服?”
“当然不洗。”萧自尘皱眉看了纳赛尔一眼,“告诉你了,是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洗了。”
纳赛尔一愣,哦了两声,看了秦卿一眼,大步一迈将萧自尘搂到一边去,用阿拉伯道:“你刚才说的自以为是的女人是谁啊?不怕被小嫂子听见啊。”
萧自尘睨了他一眼,“你不认识,她听见又能怎么样?”
“唉,我知道Ares你行的正坐的直,但小嫂子听见了肯定吃醋啊!”
萧自尘凉悠悠哼了一声,“你想多了,她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醋。”
“不吃醋啊?”纳赛尔挠了挠脑袋,“那小嫂子那天问我Angle的事情,是……纯属好奇呗?”
“她问了?”
纳赛尔点点头。
“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反正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么?”纳赛尔撇撇嘴。
“很好!”萧自尘破天荒的拍了拍纳赛尔的脑袋,随后将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拍下去,起身往秦卿身边走,边走边用阿拉伯语道:“这阶段麻烦你了,回去好好打仗去吧!”
秦卿看到纳赛尔抿了抿嘴角,无奈的应了一声,最后向秦卿挥手:“小嫂子,我先走了,你们走的时候就不来送你们了。”
“好!”秦卿微笑,随后又道:“你注意安全。”
纳赛尔闻言摆了一个ok的手势,又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胜利了,到时候我飞中国参加你们的婚礼。”
秦卿好笑的点点头,忽略纳赛尔口中的‘婚礼’二字,淡淡的微笑道:“祝你早日胜利。”
萧自尘闻言却回头朝着纳赛尔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清声道:“我们都会胜利。”
随后,纳赛尔回了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笑,打开车门驱车离开了。
上楼的途中萧自尘接了一个电话,是宫沉。
秦卿只觉得萧自尘情绪不怎么好,语气有些低沉——
“最好是今天下午或晚上……对……”
“不要告诉他们。嗯!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知道你泄露我的信息。”
话落,掐断了电话。
秦卿不明所以的看了萧自尘一眼,那厮转头对上秦卿来不及收回的惊讶,道:“宫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