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有导购,带她逛了圈名品店,极中意的一件华服买回来,她穿上,一个人在镜子前照,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傻得可以。
脱下,去洗澡,出来见男人竟然回来了。
“老婆。”
她包着头巾,听见了,却没理,绕过他去找吹风机。
池城捏了捏眉心,走过去,看一眼她的瓶瓶罐罐,“怎么换香水了?”
时颜往脸上抹护肤品,眼睛都没睁。
她能说什么?说个孩子嫌她难闻?
男人在她身后微躬下‘身,她坐着,温热的气息正呵在她颈边,时颜睁开眼睛,正对上他在镜子里直视的目光。
深潭之水般的一双眼里,有疲惫,看着她,带点漫不经心,“我们可以订机票回家了。”他说。
时颜一时愣怔。
“她没事了?”
这女人几日来首次开口对自己说话,池城又叹了口气。
时颜打心底里笑一下。
曾经她胃部出现阴影,也怀疑是癌,精确检查之后才知是虚惊一场,席晟都说,祸害是要遗千年的。
没事就好……时颜踮起脚搂一搂他,正准备找手机联络航空公司,他死死地反箍住她。
“确诊了。是脑癌。”
他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前所未有的倦意。
时颜没听清,亦或,她不想让自己听清,池城在她陷入板滞时继续道:“时颜,我答应她会照顾冉冉,所以……”
时颜脑筋一时转不过来,有些机械地重复:“所以?”
“……以后冉冉,可能要跟着我们生活。”
时颜额头木木的,太阳穴又开始跳。
“她是癌症第几期?”
“……”
“确定不能治好?”
“……”
“她的家人呢?她怎么会把女儿交给你个外人照顾?”
池城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搂紧她,不能松手,忽而庆幸她还带着他的戒指,庆幸彼此还有一纸婚书。
“放开我。”她在他怀抱里动弹不得,也没力气动,“我现在脑子很乱,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池城发现自己这几日来唯一能做的,只是对着她沉默,以及,紧紧地抱着她。他试着松了力道,她挣开他,上了床,裹紧被子。
留他一人站在床尾,不知如何是好。
******
时颜回到上海,马不停蹄开始工作。
办公室里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时裕今年效益好,恰逢农历年末,不知谁提议要办个派对,期盼着她这个代理老板让财务拨钱。
“你们着手办吧,到时候报账。”
老板发话,年纪长的起哄欢呼,年轻的孩子们就更肆无忌惮,时颜拿他们没办法,正要溜出这热闹非凡的格子间,有人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进来。
是花店的员工,似乎和Chris很熟,花直接交给Chris要她签收。Chris笑眯眯地指向时颜:“时小姐在那儿呢,我就不代收了。”
莫名其妙手里多了一大捧花,芬馥盈人,Chris艳羡非常,“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每天一束鲜花,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上班第一天就收到花,时颜僵硬的笑了笑。
Chris连连赞叹那位无名氏的持之以恒,时颜无福消受,把花交给秘书,进了办公室。
花红和奖金,她今天就落实了下去,一天忙下来,脑子都发胀,下班了,时颜在下行的电梯里,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钻戒看。
这么大一枚,怎么就没人看到?
她连半声恭喜都没听到。
池城提前打了电话说要来接,她在停车场等,没等来池城,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辆车停在时颜跟前,她就知道没好事,剪刀门升起,裴陆臣下车的速度快到时颜绕路走的机会都没有。
“花店的人告诉我你今天来上班了。”
时颜打量他:“腿好了?”
“原来你还关心我。”他满脸欣慰。
时颜想,肯定不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到“恭喜”二字的,或许就是那么一丁点虚荣心作祟,时颜慢慢递出了手。
裴陆臣的脸是瞬间僵硬,笑了一下,极其勉强:“订婚戒?”
“结婚戒。”
“效率好快。”
“裴少,以后别送花来了,你也最好别再……”
“可你看起来不开心。”裴陆臣打断她的话,“很不开心。”
他一字一顿地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盯着她,直看得时颜下意识摸摸脸,这男人尽说扫兴的话,压在心底的某些酸涩情绪倏地被勾出,令她毫无防备。
“谁说我不开心?我刚度完蜜月回来,我……”
裴陆臣看着她,表情有点古怪,就好似看着人撒谎,却没有立场揭穿。
时颜不能直视他,她选择看看路况,转移下视线。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裴少,有很多小姑娘等着你,做人呢,及时行乐的好,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正说着,远远看见一辆白色卡宴朝这方向驶来。
时颜终于有力气朝裴陆臣粲然一笑:“我丈夫来接我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时颜拎着包,迈着大步,朝那卡宴走去,头也不回。
他车上有些医学杂志,时颜坐进副驾后,翻了几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时颜偏头看窗外:“她们什么时候回国?”
“……”
“你帮她联系好医院了么?”
“……”
“别忘了提前通知我,我好搬回自己家住。”
池城猛一刹车。
时颜坐在那里,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沉默许久,他偏头看她,淡淡地笑一下:“想去哪间餐厅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了是亲妈吧,说了会让冉洁一炮灰的吧,笑~
继续不厌其烦地催留言,这个月我还有蛮多积分没送完,尽管砸留言过来吧,别怜惜我这朵娇花 ╮(╯▽╰)╭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不霸王,结果第二天她发现……她发现了啥?美人们自行想象。。。想象力匮乏的某颜色留
遗爱记24
时颜没了心情,哪也不想去,“晚上要赶工,回家吃泡面得了。”
池城一顿,手按在排挡杆上,就要调头了,可他忽地眉一沉,索性继续往前开。车子停在池城常去的那家常菜馆。
时颜不愿下车,他就替她开了车门,并等在外头,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他进去,姿态勉强。
正吃着,他手机震起来,池城看手机一眼,又看她一眼,起身到外头去接听。
时颜见状,当即就放下筷子,等他接完电话回来,她说:“我吃饱了。”
说完就起身要走,蓦地手腕一紧,被他拉住。
“闹够了没有?”他声音低,可想而知是何种表情。
“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
“冉洁一?”
“……”
“她找你干嘛?”
时颜甩他的手,甩不开,就要踢他,池城偏身一躲,按她坐下,将她的风衣腰带猛地抽出,转眼就把她双手绑在了座椅上。
“放开我!”她挣不开腰带,整个人坐在那里闹腾。
池城已在对面落座,低着头吃饭。直到他吃完,要结账了,服务生拿着账单进来,看到个女人被缚在那里,顿时错愕。
池城弯身要替她解开腰带,时颜立即抬脚,终于成功踢到了他,池城吃痛,微微皱眉,退后一步,离她远点。
他用餐巾印印嘴角,朝那服务生笑笑,解释道:“夫妻情‘趣……”
绑人加踢人也算夫妻情‘趣?服务生理解无能,拿着信用卡走了。
他解开她,见她微红的双腕:“疼吗?”
她咬牙切齿:“混蛋。”
说着又要踢他,可没被她得逞,池城将她抱高至脚不着地,似笑非笑地指指划完卡账进来还卡的服务生:“别吓着人家。”
时颜扭头看门边,服务生面露菜色。她忍下这口气,推开他,旋即出了包房。
她快步走在前头,池城优哉游哉跟在后头,她不愿上他的车,他就放缓车速,一直跟在她身侧。
池城一手握方向盘,一手降下车窗:“上车,外边太冷了。”
她不理。
“刚才那通电话是冉冉打给我的。她们明天的航班回国。”
见她闻言顿住脚步,池城无奈而舒心地笑笑,他停下车子,不料她只是冷不丁冒出一句:“那我是不是明天就得从你家搬出来?”
“我给她们找好房子了。”
她兀自点点头,池城以为她终于谅解,开了副驾的门等她,恰逢后头来了辆的士,她竟然手一抬,拦下了的士就往上坐。
池城直接肝火往脑门上冲,蓦地提速追上,超车后方向盘一打,手刹一踩,卡宴横在了那辆的士前,逼停了它。
这女人万般不配合,池城把这女人弄下来,掏包付车钱的时候她还在他怀里挣,池城险些闪了腰。
池城整只手臂箍住她,她下一秒就真的安分下去,他倒是惊讶:“怎么不跑了?”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扭到腰了。”
腰扭了也算好事,起码她肯一路安静,回到家,她也是闷不吭声地趴在沙发上。
池城将湿毛巾敷在她腰上,“别碰我!”她要反手打他,一闪腰,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自然而然安分下去。
大冬天她穿的也不多,风衣里头就只有薄薄一件毛衣,衣服掀上去,一截腰身露在外头,他的手揉着她,“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下巴垫在沙发靠背上,一言不发。
腰间凉飕飕,是他在为她喷药剂。
“如果你单单因为我要帮助一个病人就闹脾气,说实话,时颜,我对你有点失望。”
时颜还真做不到把冉洁一和“重症病人”划上等号,他从不告诉她那女人的病症,而时颜,也只记得他曾多次去新加坡见她和她女儿。
“那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你去照顾你的病人,我重新去过我的单身生活。”说的很淡,没有半点赌气成分。
池城手指一僵,笑道:“你是说,离婚?”虽然在笑,可他语气近乎怖人,喷雾罐“啪”一声扣在茶几上,池城拎起她胳膊要她回视:“收回这句话。”
她咬他的手,他抬起她的脸,吻住她,彼此动作都很快,分不清谁先出的手,时颜滚落在纯白的地毯上,身上还压个他,她只觉腰都要断了。
唇舌交缠,呼吸困难,彼此撕扯,力气不及男人,她就双腿缠在他腰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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