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不可置信地皱起眉头:“你跟踪我?”
“我在那一区买玩具,碰巧看见了你而已。”
她根本没听他解释:“你还不吭一声就把孩子抱走!变态!”
此情此景甚是滑稽,做妈的在这儿气急败坏,儿子却依偎在池城怀里,甜甜地咂着嘴。
“第一,我一直在那一区,玩具货架那里,离你不到十米,是你没看见我。第二,我见你一直往外走,跟在你后面叫你你也不听,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这哪能算是一声不吭?”
时颜狐疑地摸出手机查看,他的号码她早已删除,他的解释她自动忽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她也自动忽略,依旧是那句:“儿子还我!”
他却只是把他的推车给了她:“kings自己挑的火车玩具。”三大盒玩具堆满了整个推车筐。
二人之间隔着充满童趣的玩具,可时颜的身上,寻不到一点欢快的情绪,一点也没有,这样针锋相对,互相折磨,让她疲于应付:“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
“你到底想怎样?”
“……”
“为了儿子?”他不回答,但并不妨碍时颜顺着自己所揣度的继续说下去,“如果kings一岁半还没有配型成功的捐献者,我答应用试管婴儿的方法。池先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池城的瞳孔蓦地紧缩,最终定格在她乞求的表情上。这个表情他这生只见过两次,之前那次,她用这样的表情对他说的那句: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池城永生难忘。
时颜趁他愣神的片刻接过儿子,儿子在她怀里嘟囔着似是不满,时颜充耳不闻,只顾打电话给保姆,让她在出口等自己。
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采购。时颜安置好儿子后,下车帮保姆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
时颜只想尽快离开,手脚分外麻利,盖上后备箱后就要小跑回驾驶座,可刚一转头,就被人拦下。
又是池城。像一堵墙,堵住她前路,恼得时颜瞠目结舌。
谁能料到他们也会走到如今这般相看两生厌的地步?种种思绪糅杂在一块,时颜不得不抚额:“我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怎么……”
池城冷言打断她,“你刚问我为什么要缠着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因为,”他似乎敛了敛呼吸,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我看不惯你在没有我的世界里,也能过得这么好。”
停车场光线略暗,即使直视彼此,时颜也能看不清他眼中汹涌的光,待他突然向她伸出手,时颜才警觉地后退一步。
她明明已退到了安全范围,他却霍得抻手拽住她,时颜被他一扯,拦腰撞在后备箱上,正要吃痛的低呼,他的脸迅速地笼罩而下,带着恨带着狠,瞬间攫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我回来啦!
我做阑尾炎手术之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写大虐的文,再也不凌晨更新,我一定努力做到,妞们保佑我伤口好得再快一点吧,我现在好痛,好想咬人
53
他的脸迅速地笼罩而下,带着恨带着狠,瞬间攫住她的唇。。。。。。
被他吻的瞬间,时颜脑中倏地抽空,直到口腔被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温软侵入,她方惊醒,下一瞬,时颜毫不犹豫地收紧牙关,死死咬住他进犯的舌尖,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他才闷哼一声,吃痛地退开。
时颜扬手就是一巴掌,却在中途被他架住了手腕,男人虽面色和煦,可手如火钳,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她愤怒,他淡然,彼此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他开口:“时颜,我不是不会玩手段,只是曾经不屑于。”
他说得模棱两可,意味不明,时颜俄尔才反应过来,不禁嗤笑。这个吻,就是他所谓虏获一个女人的手段?
“池先生,我建议你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你如今的行为实在太偏差了。”她其实更想说:你个神经病。
他分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不恼,反倒煦煦一笑,甚至放开了她,任由她上车、绝尘而去。
直到目送她车的尾灯消失在交流道转角处,池城才重新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手机的照相功能仍开着,此时仍定格在屏幕上的那张,正是他趁她失神时拍下的那一记热吻。
池城调出裴陆臣的号码发送彩信。待操作提示:发送成功,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时颜回到家,安顿好小魔怪之后直接奔进卫生间。她一边边刷牙,却仿佛怎么也洗不掉属于他的味道。直到刷得口腔发麻,她颓丧地丢了漱口杯,看着镜中无措的自己:“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镜中的她自然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只能沿着冰冷的瓷砖墙坐到地上,内心一遍遍数落自己。
直到保姆见势不对,在卫生间外头直敲门,时颜才勉强拾掇好情绪去开门。
不知是什么在心里头作祟,时颜傍晚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菜肴等裴陆臣回来。可她从六点等到八点,裴陆臣却迟迟不归。时颜一般不会打搅他的工作,可这一晚实在等不住了,拨了个电话去催。
八点而已,裴陆臣却似乎已经喝高,话也说得七零八落:“我,有饭局,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时颜面对这一整桌菜肴,哭笑不得,失望在所难免,但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说:“饭局结束了你别自己开车,让司机送你回来。”
裴陆臣忽地一顿,时颜以为他没听清,正要复述,他却蓦然笑开,笑声十分放肆,十足一个撒酒疯的醉鬼。
时颜心里莫名堵得慌,那端的裴陆臣倒是自己恢复了正经,慢言到:“遵——命!”话音一落裴陆臣就切了线,时颜愣是听了半晌的忙音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神地挂断电话。
保姆见她呆坐在餐桌前半天不动,小心翼翼问:“这菜还要不要热?”
时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头蹿起的无名火是为了哪般,“倒掉。”说完即起身离去。
这火起的快,灭的也快,时颜正快步往婴儿房走去,到了半道又停下,改口道:“放冰箱里吧。”
小魔怪早已吃饱喝足,睡得极香甜,时颜没在婴儿房呆太久,之后她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她习惯在思绪混乱时把自己关在书房,高强度的工作能够让她无暇去想其他,这招百试百灵,一如此刻。
母校的教学大楼改建工程滞后了几年,终于在这一年年末有了确实的启动消息。时裕在北京被打压的不成样子,毫无还手之力,时颜终于有机会曲线救国,回上海拿下这笔大单。
工作上永远没有她摆不平的事,时颜正这么自我安慰着,转念脑中就冒出那一直困扰她的最大难题:小魔怪的病。。。。。。
这回,连工作都救不了她了。
书房这个避难所也失去了功用,时颜耷拉着脑袋踱步出来,就见保姆正抱着小魔怪看电视。
儿子的睡眠习惯一直十分诡异,这个时段正是他醒来看电视的时间,时颜刚接过儿子,正准备陪着看这些没营养电视剧,门铃声突然想起。
保姆去应门,迟迟没有回来,时颜只得抱着儿子过去,快到玄关时,听见保姆有些不耐地对门外人道:“我都说几遍了,这家是姓时的。你肯定弄错地址了。”
时颜的视线越过保姆背影,只见门外人穿着印有快递公司标识的衣服,脚边还放着几个纸箱——是装玩具的纸箱,上面画着五彩斑斓的火车头。这令时颜警觉起来:“怎么回事?”
快递员见女主人露面,赶紧把箱子往玄关里搬:“地址是这里没错,麻烦池太太签收。”
时颜顿时面色一僵。
对方大晚上的还来送快递,时颜不好为难他,只好签收。只是看见快递单上收件人一栏“池太太”三字,她拿笔的手不觉有些僵硬。
那力透纸背的字迹,时颜原以为自己已经遗忘。。。。。。
快递员刚走,时颜转头就让保姆把纸箱扔掉。小魔怪估计心里惦记着电视剧,在时颜怀里也不安分,一直朝客厅方向伸着小胳膊,时颜自动将他的行为判定为“为了电视放弃老爸”,这才稍微开心些,急忙抱他回客厅。
保姆在身后嘟囔了一句:“扔了怪可惜的。。。。。。”时颜装做没听见。
时颜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儿子看得津津有味,葡萄一样的眼睛盯着屏幕一瞬不瞬,嘴上又开始哼哼唧唧,时颜心思不在这里,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是随后回来的保姆提醒她手机在震。
她收到一条短信,很简短:“玩具送到了?”
时颜删除了短信,封锁了这个号码。
玩具就这样一直放在玄关,直到第二日一早裴陆臣回来。
清晨,冬日里的第一丝曙光还藏在厚重的云雾中,裴陆臣的神思也和这清晨的雾气一样漂浮不定。
他踏进玄关第一件事就是在穿衣镜里检查自己——一张宿醉的脸。他捏着眉头弯身换鞋,眼一低,就看见了那几个纸箱。当然,还有纸箱上贴着的快递单。
只一眼,就令裴陆臣跌入深渊。无底的、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深渊。
裴陆臣依旧在婴儿房找到时颜,她也一如往常趴睡在婴儿床旁,仗着房里有暖气,就只草草披一条薄被。
这女人,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要如何才能狠下心离开她?
他抱她回主卧室,还未把她放置到床上,她就醒了。就这么睁开眼睛,朦胧地盯着他。
他身上除了残存的酒气,就只剩沐浴乳的香味。他回家之前洗了澡——思及此,时颜不由一怔,随后才搓搓鼻子,掩饰过去:“回来啦?”
可她眼神的闪烁没能逃过裴陆臣的眼睛,“时颜。”
“嗯?”她的声音悬在空中似的,听来一点儿也不真切。
裴陆臣的挣扎写在脸上,他虽已把她放到了床上,却没有改变姿势,一直这样双手撑在她脑袋两旁,悬空照在她身上,凝视她。
被他这样盯着的时颜,脸有些僵:“怎么了?”
他终于动了。俯下身作势要吻她。时颜下意识要偏过头去,却在下一瞬间强逼自己梏住脖颈的角度,只是闭上眼,等待他的唇。
如期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男人唇上的热气悬在半厘米外,明明很近,却让人觉得无限遥远,时颜没来得及重新睁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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