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说要大做一场,却是正中他们下怀!
西门庆伸手压住众人兽性回归一般的嚎叫声,正色道:“大战之前,有些话咱们要交代清楚了——这次来的官兵,却不是从前的那些软茬子,那些节度使当年征伐吐蕃西夏,一个个都是血海里钻出来的英雄好汉”
这时有插翅虎雷横在人丛中叫道:“纵是十节度又如何?那些家伙已经是背时的人了!放着咱们梁山一帮如狼似虎的好弟兄,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那个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还不是一锤被俺震死了?也没见他长着三头,乍着六臂”
雷横自郓城县城门洞里一锤砸死了李从吉后,正是得食的狸猫欢似虎,连带着梁山脚下的十几万官兵也轻视起来。美髯公朱仝见他轻狂得有些过于了,急忙上前拉住道:“雷横兄弟且收声,总辖大寨主还有话说呢!”
西门庆微微一笑,向朱仝一点头,继续道:“雷横哥哥说得不错,这些朝廷的节度使虽然都各有各的威风,但现在确实都背时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背时呢?”
不给众好汉对自己扔出的问题有反应的机会,西门庆挥起木榔头在桌案上重重一击,声如雷震,然后借一震之威喝道:“这是因为——那些节度使打吐蕃、打西夏,是为国御侮,是顺应了天理人心的好事,所以人民记着他们,把他们的事迹编成了戏文来传唱。但是——这些人自此之后,就以为自己这一撮人成了特权阶级,从此躺在功劳簿上吃喝,并跟风在贪官污吏的后面,处处与人民大众作对!括田强拆,镇压民众,时时都能见到他们那矫健的身影!他们却疏忽了,忘本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们和一撮贪官污吏抱团取暖,也不会变成千年的铁门槛,在老百姓的唾弃下,他们势必要被民心**大lang淘沙,扫荡进改朝换代的洪流里!”
西门庆的声音在聚义厅里回荡,众人一时静悄悄的,只有那愤怒的余音象洪流一样在厅中席卷。
深深地吸一口气,西门庆伸手指着厅中诸人,说道:“站在这里的众家兄弟,都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这才上了梁山。但王侯将相,没有天生的贵种,今天我们做贼,明天就会兵行开封府,马踏紫禁城!将一个腐朽的旧王朝,终结在自己手里——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如果义气之外,还有高官厚禄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拿,哪个人不想?
西门庆慢慢地道:“也许有一天,这里百战余生的众兄弟也会成为节度使那样位高权重的人物,那时如果你们想要忘本,受着人民的供养却又要践踏人民的权利——那么就想一想这些背时的节度使!今日在咱们梁山的兵锋下,民贼**,必然叫他们眼前报应!”
又一声槌击震耳,西门庆大喝一声:“众将听令!”无数个声音冲天而起:“末将在!”这正是:
且将豪情针腐世,只以烈气讨民贼!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七章 点将发兵
梁山聚义厅中,西门庆一番战斗檄文交代完毕,伸手拔出第一枝令箭,长声道:“大刀关胜何在?”
关胜奋勇而出,洪声道:“末将听令!”
西门庆道:“关将军引左军一万人马,以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为副将,即刻往三才天地阵东阵门前列队,只听我军号炮声响起,立即带兵杀入敌阵。东门镇守敌将是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此人使一口九耳八环泼风大砍刀,杀法骁勇,武艺精通,关将军且需小心。”
关胜与宣赞、郝思文齐齐抱拳,异口同声道:“末将接令!”说着三员大将退在一边,静听接下来的部署。
西门庆又点将道:“金枪手徐宁何在?”
徐宁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出列道:“末将在!”
西门庆道:“因东阵门里还设有梅花阵,要想进阵,必须破了他的陷坑、翻板,因此徐将军引本部金枪班人马,随在关将军队后,只待关将军打开东阵门,金枪队立即上前,展开钩镰枪,为我军后队人马开路!”
徐宁答应一声:“得令!”接过令箭,退在一旁。
西门庆再道:“呼延庆、卢秀英何在?”
呼延庆、卢秀英夫妻二人左右齐出,并肩往西门庆面前一站,齐声道:“末将在!”
西门庆道:“进了东阵门,便是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领兵把守的右阵耳!韩存保此人武艺高强,若只是单打独斗,咱们哪里有那么多爪哇国时间跟他耗?因此你们夫妻二人并肩子齐上,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收拾了韩存保,然后一把火烧了他把守的高台,毁了高台上那一口传信的金钟,就破了三才天地阵的右阵耳!责任重大,贤伉俪可要努力啊!”
呼延庆、卢秀英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呼延庆向上拱手道:“此去若不成功,甘当军令!”说着,挺身上前接过令箭,和妻子站过一边。
安排好了东阵门破阵人选,西门庆放眼在聚义厅中一望,心中暗叹:“唉!可惜那个人不在这里,讲武堂前军人马,他操练最熟,如今却不得不临阵换将了!”
正要开口点将时,却听厅外有**喝一声:“元帅且慢!”
一听之下,西门庆又惊又喜,转头道:“是霹雳火秦明秦将军吗?”
秦明大步进厅,虽然还在养病的他显得颇有些形销骨立,但两只眼睛又恢复了昔日的精光,甚至经过一番心灵的磨砺,其犀利处尤有过之。震三山黄信见师傅精气神尽复,亦是惊喜交集,急忙上前欲搀扶。
不料想秦明一挥手,黄信踉跄而退,秦明环视厅中众好汉,淡淡地笑道:“弟兄们还以为秦明是那个只会躲着养伤的懦病之夫吗?”
西门庆心潮澎湃,他本想将攻打三才天地阵南阵门的主将委任给急先锋索超,但索超到底上山时间还浅,指挥起前军人马来,无论如何没有秦明那样如臂使指、得心应手——只是花荣被宋江伤得狠了,月前呕血不起,一直在养病,没想到今日大战临头,秦明却毅然奋起,只看他对黄信那一推,力道固然凝重,而变化精妙,更是别具一功,行家略一搭眼,便知其人已是功力尽复。
勉强按捺着心中因弟兄康复而生的喜意,西门庆正色道:“秦明将军,说句不中听的话,今日破阵,不是逞一时血气之勇去求死,而是要为咱们梁山求胜!”
秦明慨然道:“没有过不去的事,只有过不去的人!我秦明岂是那种受了挫折,便心灰意冷,一意战阵之上求死之辈?儿女之情,私也;保卫梁山,公也——秦明断不会因私废公!”
西门庆大笑道:“好!秦明将军可愿出任攻打三才天地阵南阵门主将之位?”
秦明瞋目扬眉:“此真吾所愿也!”
西门庆便拔出令箭,大声道:“既如此,便请霹雳火秦明秦将军统前军一万人马,以病尉迟孙立、镇三山黄信为副将,即刻往三才天地阵南阵门前列队,只听我军号炮声响起,立即带兵杀入敌阵。南门镇守敌将是京兆弘农节度使王文德,此人英勇,名下无虚,三位将军临敌时,却要小心在意!”
秦明与孙立、黄信齐齐抱拳,不约而同道:“末将遵命!”说着三人退开一旁,黄信又伸手和秦明互击一掌,二人一笑间,均感信心百倍。
西门庆又道:“圣水将军单廷珪、神火将军魏定国何在?”
水火二将并肩而出,宏声应道:“末将听命!”
西门庆道:“南阵门中,有敌军埋伏下了烈焰阵,专能放火烧人。因此要请单将军、魏将军引本部红甲军、黑甲军,单将军专司以水灭火,魏将军则正本清源,断了敌军火路,为我大军开道——二位将军可当此任?”
单廷珪、魏定国齐声应道:“定不辱命!”说着二人接了令箭,站过一边。
西门庆又道:“急先锋索超、青面兽杨志何在?”
索超杨志奋勇而出,同声道:“末将在!”
西门庆道:“二位将军只等秦明将军荡开南阵门,单廷珪、魏定国二将军扫平了火路,你们便引一支生力军,麾军由南向北,凿穿三才天地阵中央主阵!”
索超杨志齐声应喏,接令退过一旁。
南阵门事了,西门庆又安排西阵门:“豹子头林冲何在?”
想到自家和高俅积年的血仇,就要在今日分个因果,豹子头林冲热血沸腾,大步而出,声如雷震:“末将在此,只等元帅将令!”
西门庆亦正色道:“便请林将军引右军一万人马,以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邓飞为副将,随后往三才天地阵西阵门前列队,只听我军号炮声响起,立即提兵杀入敌阵。西门镇守敌将是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此人使两条囚龙棒,有万夫不挡之勇,林将军务要小心!”
林冲大声道:“得令!”接了令箭退下后,心中一片空明——万夫不挡又如何?妻子岳丈的冤魂,就在自己身边激励着自己,任你怎样的强敌,必克!他身后欧鹏、邓飞对视一眼,都不由被林冲澎湃的战意所感,均暗誓道今日此战有进无退,不胜不归!
却听西门庆又道:“花和尚鲁智深、灌口二郎神武松、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何在?”
鲁智深、武松、项充、李衮应声出列,齐齐抱拳:“末将在此!”
西门庆道:“西阵门里设有地索阵,飞签铁绳伏藏于各处进军要道,因此林冲将军打开西阵门之后,鲁智深、武松引步军弓箭手三千射住敌军人马,项充、李衮带本部牌手上前,以地堂刀阵将那些索子都清理干净了,为大军进阵开路!”
四员步军头领齐声应命:“遵令!”说着接令退到一旁。
西门庆又道:“小李广花荣、没遮拦穆弘何在?”
花荣与穆弘二人齐齐出列,同声道:“末将听令!”
西门庆道:“过了西阵门,就是三才天地阵的左阵耳,此处有瑯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把守。项元镇枪法精熟,弓箭了得,实是劲敌。二位将军奋力拿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