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房屋;临江处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绿衣女子,正在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还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子,不时左右出几拳,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埋首苦思;另有一个女子,提着茶壶穿插在众军汉之间来回。
突然,众军汉欢呼起来:“弓箭手快取弓箭来,好大的鸟啊!”
一些正在扛木垒石的军汉闻得欢呼,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冲回军营,再回来时已经是弓在手箭在弦,齐齐向天上瞄准,本来一只大鸟从空而降,但是此刻又飞高,只剩下一个黑点在空中。
坐在大石上的绿衣女子也被军汉的喧哗声震动,仰首朝天望去。这绿衣女子生在暗器世家,虽然幼年家中变故,但是近十年来的暗器苦练,使得他目力大异常人,仰首细观一会,已然认出是当初抢走独孤求败的大鸟,忙奔入军汉群中,高声呼唤:“大家快收起弓箭,此鸟通灵,前段时间抢走了独孤二侠,此来或有深意。”
众军汉将信将疑地将弓箭收起,大鸟在百丈高的空中似乎已经看清了下面没有危险,一个盘旋之后,竟是一头扎了下来,双翅并拢。其他的人倒是没有看清,但是绿衣女子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心中暗惊,莫非这畜生是到这里寻死来的。须臾,大鸟已经坠得只有十丈,大翅突然一展,足有三丈之宽,朝地扑棱了几下,激起漫天尘土,地上众人纷纷以手掩目,但是绿衣女子却只是用手轻轻遮住眼睛,不敢闭目,因为她刚才似乎隐隐约约看到大鸟脚下有物,但是大鸟速度太快,她亦没有看清。
风沙渐息,众军汉纷纷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近人高的大鸟正站在场子正中,顾盼左右,凛然生威。众军汉皆称叹不已,只有绿衣女子象是一个木头似的盯着大鸟足下,原来大鸟足下还趴着一个人。突然扑了过去,哭道:“白秋哥哥!”
但是绿衣女子没有碰到哪个人身边,就被大鸟一翅膀拂回原地。
绿衣女子怒道:“扁毛畜生,再敢拦我休怪我无情!”
“啾!”大鸟仰天长鸣,声音经久不息。趴在大鸟脚下的人突然动了动,人还没有爬起来就先说话了:“我说雕兄,下次休息时慢点降落,这不能你降落一次我就昏迷一次啊!”
这趴在地上的声音对于绿衣女子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当下也顾不上和大鸟赌气,颤声问道:“白秋哥哥,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趴在地上的人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即一转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边朝声音冲去一边高声喊道:“妮表妹!”
但是就在那人将要抱住绿衣女子的时候,又被大鸟一翅膀隔断了。大鸟斜眼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男子,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做法。那男子只好站好了,对大鸟作了一楫,行礼道:“多谢雕兄一路相送,待家仇得抱,独孤求败一定履行诺言,陪雕兄你终老山林。”
大鸟听得独孤求败如此说,这才收回了翅膀,走了几步,仰天长鸣一声,突然双翅展开,竟是朝西北飞去。
众军汉纷纷遮眼避开大鸟起飞带起的灰尘,只有独孤求败和绿衣女子紧紧抱在一起。
“妮表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是啊!白秋哥哥,我们再也不分开!”
“傻瓜,还叫白秋哥哥,叫求败哥哥了!”
……
独孤求败正在与绿衣女子缠绵,隐隐听见众军汉在窃笑,慌忙把绿衣女子放开,绿衣女子梨花带雨,看见众人都在笑她,顿时脸色变得通红,一身绿衣的衬托下更显娇艳。
青衣男子虎目含泪的走了过来,“二弟,你真的还活着么?”
独孤求败几步冲到青衣男子跟前,说道:“大哥,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好好!好!”独孤求踹拭了拭英雄泪,转头对众军汉说,“各位,这就是是舍弟独孤求败。”又招手唤来提着水壶的女子,对着独孤求败说,“二弟,这个是你大嫂,库依!”
独孤求败一翻身跪在地上说:“独孤求败拜见大嫂!”
提着水壶的女子不好意思地拽着独孤求踹的衣角。独孤求踹哈哈大笑,扶起独孤求败说:“都是一家人,拘谨什么呢!哈哈!”
众军汉纷纷议论:“独孤家二侠出行有神鸟坐骑,真乃神人也!”
“想必剑法也是不俗!”
“那是!当年独孤七侠,哪个的剑法弱了!”
“二侠的剑法就算不及大侠,估计也是伯仲之间。”
独孤求踹已经领着独孤求败、库依、唐妮裳以及练拳的萧楚楚进了刚重新建的演武厅。
“大哥,这演武厅就和我小时侯练剑时的一样,大哥辛苦了!”独孤求败摸着新制成的武器架说。
“呵呵!多亏了岳将军带兵过来帮忙,要不凭我一人之力,岂能在短时间内将剑庄盖成如此规模!对了,二弟,你怎么解了西门无恨的魔煞掌的毒?是不是大鸟带你找到了天山神医?”
“哦!那不是大鸟,是我的雕兄!”独孤求败更正说。
“好!好!你的雕兄,你还没有答我的话呢?”
独孤求败将一直挽住自己右臂的唐妮裳换到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干了的毒菌,对独孤求踹说:“我雕兄先是给我喂了一个蛇胆解了魔煞掌的毒,后来又喂我此种毒菌,接通了筋脉!后来还教我练剑!”
独孤求踹接过毒菌,仔细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此物我也不识,怕是要等到三弟回来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既是神雕所赐,想比不是什么凡物。对了,你说神雕教你练剑,如今剑法如何?不如我们两兄弟切磋一下。”
萧楚楚从中插话道:“切磋什么啊?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
“大哥,楚楚说的没错。更何况大伯在世时严禁独孤家子弟私自内斗!”
“求败哥哥啊,不如你叫你的雕兄去少林把求赐哥哥接回来。或者送我去少林找求赐哥哥也可以啊!”萧楚楚围在独孤求败跟前,讨好地说。
“不可!我的雕兄乃当世神物,我与它平辈论交,岂能将它当做坐骑使唤?”独孤求败正色说。
萧楚楚嘟起了嘴巴,丢了一句:“小气!”然后径直走出了演武厅。
独孤求败摇了摇头,挽着唐妮裳回房间叙旧去了。
日后独孤求败自是每日帮独孤求踹重建剑庄,闲暇时与众军汉演习剑法。
……
少室山的山洞里,独孤求赐再次醒来。突然觉得自己手中多了一物,摸了摸,大致象是一个玉佩的样子,起身想放在后背龟壳里,胸口又掉下一物。当下将手中之物放进后背龟壳,又摸索到从胸口掉下的物事,摸过之后知道是干粮,忙喊了起来:“姑娘!姑娘!”没听见应答,于是凝神细听,知道救自己的姑娘已经走远。
于是独孤求赐吃了几口干粮,再次行功,发现已无大碍,真气虽无以前雄浑,但是可以凭借意念召唤到丹田聚集,又可以散回四肢百骸。运行了几遍,独孤求赐知道自己这回又从鬼门关拣回了一条命。于是爬了起来,摸索着爬了起来,拣起干粮袋,朝洞外走去。凭着感觉,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走不多远,独孤求赐就听见有“综综”的水流声,当下眼睛也有些痒,于是循水声走过去。先是喝了几口水,又用水洗了洗眼睛,睁开眼睛看时,居然看见一条小溪朝山下欢快的奔去。当下心里高兴,终于又重见光明了。但是独孤求赐没有跳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少林的惨战。想了一会,突然从后背乌龟壳掏出恩人留下的东西。果然是一块玉佩,一面上还刻了一个“云”字,独孤求赐心想:想必我的恩人名讳中有个“云”字。于是转了一个面,又看见、一个“若”字,独孤求赐哼了一声,将背上的干粮袋取下来一看,果然上面也有“灭神”二字,当下想都没想,将干粮袋连着于佩一起扔进了水里,转身就走。
行不到几步,独孤求赐又折了回来,但是在小溪前站了片刻又是甩手而去。行了十几步又折回到小溪前。思索了一盏茶的工夫,独孤求赐终于跳进了小溪摸了起来。好在小溪虽然欢快,但是水流并不湍急。没多大工夫就将玉佩捞了起来,小心地放在手上摸索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后背乌龟壳里,这才走上岸来。到了岸上,似乎觉得不妥,又将玉佩取出,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然后将玉佩塞到贴肉处放好,这才展开身法,朝山下奔去。但是奔不足顿饭工夫,独孤求赐就觉得胸口烦闷,只得停下来云功调息。待到气力恢复,立即便是起身赶路。
如此走走停停,起始几日,独孤求赐每日顶多走上几个时辰,到了后来,内伤已经调理的差不多。独孤求赐便日夜施展轻功飞奔不已,脚程也就转快。眼见就要快到安庆府了,独孤求赐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赶在大典之前赶回独孤剑庄了。
……
且说独孤求败回到剑庄之后,这日正在演武厅与独孤求踹研究在瀑布里领悟的一刺剑法。突然一个军汉进来禀告说武当山清虚道观清禅子道长求见,当下两兄弟赶紧扔下手中的剑去迎接。
普及庄门,独孤求踹老早就高声说道:“月前武当山之行未能得见老前辈之面,实乃平生憾事,今日老前辈亲自登门,求踹真是该死!”说话间,独孤求踹已经走到了山门前,冲着白发白须的老道士就拜。
清禅子赶紧扶住,嘴上客套着,突然手一松,独孤求踹还真跪下了磕了几个头,见清禅子愣在那里没有丝毫扶他的意思,只好尴尬地跪在那里,抬头看清禅子,只见清禅子正盯着独孤求败,而独孤求败却是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当下解释说:“道长,舍弟求败几年前上武当挑战您是为了精研剑法,并无存心冒犯之意,还请道长海涵!”
独孤求踹的话惊醒了清禅子,当下衣袖一挥,扶起独孤求踹说:“贫道在武当山时听令弟说黑衣剑客已殁,陡然见到,有点失态了。庄主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只是令弟黑衣剑客不喜言谈,否则我真是多一知己也!”
独孤求败当下行礼道:“道长,昔日挑战实属唐突。只因当时心忧家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