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赐无奈,只好跑到剑庄门房处,叫卫天行去准备一辆马车来。
片刻后,独孤求赐见到了折转回来的白暮非。
白暮非摇了摇头说:“天穆兄弟,库依还是不肯吃饭。”
独孤求赐摇了摇头,立即折向库依的房间。
库依依然是抱着独孤求踹的灵位,只是两天没有吃饭喝水,已经有些憔悴和神思恍惚了。
独孤求赐心中感到难受,说道:“大嫂,我已经吩咐卫将军去买马车了,此去大漠草原不下万里路程,你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啊?”
库依神情委顿地说:“等离了独孤剑庄我再吃,你不如你大哥老实,我信不过你。”
独孤求赐哑然了一下,接着说:“大嫂,我已经让梦昔兄弟护送你去大漠草原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大哥的孩子想想啊。”
库依冷声道:“我不要任何人护送。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也没有任何仇家。我不需要保护!”
独孤求赐倒了一杯水,递到库依身前,说道:“大嫂,你先喝点水,就算是为了大哥的孩子。”
库依犹豫了一会,但是还是接过杯子把水喝完了。
独孤求赐这才说:“大嫂,无论如何梦昔兄弟是一定要陪你去大漠草原的。”
“我都说过我不要别人保护了!”
独孤求赐苦口婆心地说道:“大嫂,你的确不是江湖中人,你也不会任何武功,当然你也没有任何仇人。但是你是我大哥独孤求踹的妻子,还怀上独孤求踹的孩子。我大哥是江湖中人,他有仇人啊!”
库依低下了头。
独孤求赐接着说:“江湖险恶,其实人心更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谁能保证没有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拿你来报仇。”
库依抬起头来说:“三弟,你不要说了!我答应你允许昔少公子护送便是了。你早些安排我走吧。”
独孤求赐这才显出笑容说:“这才是嘛!来,大嫂,再喝一杯水。要不我让楚楚给你拿点点心来?”
库依接过水,喝完了,这才说道:“三弟,不必了!我说过没有离开独孤剑庄之前是不会吃东西的。你早些去休息吧。否则你不知道又会使出什么奸计来。”
独孤求赐不禁哑然,只得潸潸地退了出来。
由于库依的执拗,独孤求赐不得不连夜叫梦昔收拾东西,然后亲自去镇上连夜购置马车等物品。
次日大早,剑庄中所有人基本上都到了后院送库依。
萧楚楚和西门若云更是心痛库依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基本上把剑庄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部都搬上了马车。
梦昔的包袱也放进了马车,而他只是背负一柄长剑,腰间插了一把铁折扇,站在白马追风旁边。
西门若云又抱了一床被子垫在马车车厢里,这才和萧楚楚一起扶着库依进了马车。
独孤求赐拱手向梦昔说道:“梦兄,有劳你了。”
梦昔也抱拳行礼道:“天穆兄弟多礼了。在下性命都是求踹庄主舍命相救。目下感谢天穆兄弟给我报恩的机会都来不及,兄弟何需与我客气?”
独孤求赐不再言语,只是拍了拍梦昔的肩膀。
白暮非叹了一口气道:“梦兄弟,库依部族已被马贼所灭。你进了草原便要请得一个稳婆同行,否则你一个大老爷们的甚是不便。”
梦昔说道:“谢谢白兄指点,白兄若不提,在下还真想不到。”
白暮非继续道:“若是库依嫂子不肯回来,那就只能劳驾梦兄你照顾好庄主的孩子了。切记不须急着赶回,这边我和天穆兄弟会安排妥当的。”
梦昔道:“白兄放心,在下毕生决不会离库依嫂子半步。她母子若有任何不测,梦昔愿提头谢罪。”
独孤求赐忙说道:“梦兄言重了!”
几人还想继续话别几句,但是库依却在车厢里不耐烦地说道:“三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独孤求赐只得把话压进了嘴里。
梦昔立即翻身上马,回手拉起拉车的两匹马的缰绳,冲大家拱了拱手,两腿一夹,牵着马车出了独孤剑庄。
马车走了老远,独孤求赐依旧不肯回转。
白暮非笑道:“天穆兄弟不放心?”
独孤求赐依旧看着远处的马车,幽幽说道:“柳明花等一行共有四人,梦兄一个人绝对不是对手,更何况梦兄还要照顾我大嫂。”
“哈哈!既如此,在下便替你再送送!”
独孤求赐拦住白暮非道:“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立即牵出了黑马闪电。
白暮非冲着远去的独孤求赐高声喊道:“天穆兄弟,送出三百里便需返回。”
独孤求赐留下一路灰尘而去,也不知是否听见了白暮非的话。
第七十六章:落井下石!
七十六、落井下石。
独孤求赐骑着黑马闪电去送库依,但是白暮非他们没有想到一送就是三天。
三天后,独孤求赐一脸疲惫地回到了独孤剑庄。
白暮非迎上去质问道:“我不是让你送够三百里便回吗?”
独孤求赐笑了笑说:“实在放心不下,送到了安庆府我才回来。”
“有没有和梦兄弟谈话。”卢旭问道。
“没!我一直是暗中护送。”
白暮非道:“怕是天穆兄弟怕多情公子梦昔兄弟污了你嫂子的清白吧!”
独孤求赐大惊失色,慌忙说道:“白兄休得开这种玩笑。”
白暮非笑道:“不在这种事情上和你浪费时间了。华山派掌门已经从华山动身,估计几日之内便会来到独孤剑庄。你先看看这个吧。”说完,白暮非递给独孤求赐一封信,然后竟是领着卢旭出去了。
独孤求赐接过一看,原来是柳明花等写过来的:
“独孤庄主台鉴:昔日拥二女而眠君未曾感到丝毫羞愧,如今又将长兄未亡人交给好色不厌之徒多情公子。想必君已不知羞耻二字。然我等四人皆知恩图报之人,自受君恩以来,日夜皆思回报。望君鸿运不断。雪上加霜柳明花及落井下石曾今双携夫人拜上。”
独孤求赐把信狠狠撕了,这才苦笑着说:“难怪白兄会有此疑惑,其实我初时何尝不是这种想法。”
一连几日,雪上加霜柳明花一行人却是没有过来骚扰。因为独孤求踹去世,独孤求败又不知其所踪,反倒是相安无事。
但是,由于独孤求踹的去世,独孤剑庄开庄祖先独孤剑圣创建并享誉江湖两百余年的三百六十路独孤剑法却是从此失传。
白暮非和卢旭一直认为独孤求赐应该将这套剑法重新整理出来。虽然独孤求赐一直不愿意使用兵器,但是白暮非说过:“独孤剑庄如果没有独孤剑法那么就不应该叫独孤剑庄。”
独孤求赐只得每日提着一柄宝剑,凭着记忆演练独孤求踹用过的剑招。好在白暮非乃饱学之士,更是剑道高手,又与独孤求踹相交深厚,有他相助倒是可以回忆起很多。
十数日后,华山派掌门段子羽到来,闻知独孤求赐正在重新整理独孤剑法,欣然把自己与独孤求踹交流时的剑法一一演练。
有了白暮非和段子羽的全力支持,独孤求赐不仅总结练熟了独孤剑法中的两百七十一招,更是对剑术的理解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饶是如此,独孤求赐毕竟只知剑招,却不通心法。剑虽然舞得犀利迅疾,却少了几分杀气。白暮非与段子羽虽然都是剑术大家,但是与独孤求踹交流时也仅限于剑招而不是心法,所以也是爱莫能助。最后,独孤求赐决定听从白暮非的建议,闭关思索出一套与独孤剑法匹配的心法。
这日,独孤求赐正在房间中苦苦思索着如何将二哥的独孤九剑的剑意溶进独孤剑法中。一连十数日,除了萧楚楚每日送进三餐食物和水,任何人都没有进入独孤求赐的房间,而是任由他静想心法。但是,这天独孤求赐正在边想心法便演练剑招,门却突然被推开。
独孤求赐一脸诧异地朝门口望去,卢旭正满脸喜色地奔了进来。
独孤求赐收起剑来问道:“卢兄弟,你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
卢旭一边拉起独孤求赐的手往外跑,一边说道:“求赐大哥,快去演武厅。到了便知道了。”
独孤求赐被卢旭拽着,连剑都没有来得及放下便往剑庄演武厅而去。不过看卢旭满脸喜色,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来到演武厅内,独孤求赐看到白暮非与段子羽正坐在侧旁的两张椅子上,而演武厅正中却站着一个双手被反绑的女子。仔细看时,正是昔日大闹武林大会,后来又引开梦昔的抹辣烫胡狐。
独孤求赐一见是她,怒从心起,挺剑便要上去斩下胡狐的脑袋。
胡狐吓得面无人色。
段子羽忙起身拉开胡狐。
与此同时,白暮非喊道:“天穆兄弟,何必与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子一般见识。”
待到独孤求赐攻势一缓,段子羽也喊道:“三庄主,你若杀了她,那和雪上加霜与落井下石的仇算是结深了。”
独孤求赐心念一动,剑势一转,竟是将捆在胡狐身上的绳子全部斩断。
胡狐本来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陡然见自己身上束缚已解,忙朝演武厅大门扑去。
但是不知何时卢旭已经取长枪在手,“刷”一声后,一道银光横在胡狐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独孤求赐随手将手中宝剑扔到兵器架上,冷声说道:“柳夫人既来了,又何必急走?”
胡狐环视了一眼演武厅的环境,虽然白暮非依然是坐在那里,但是看着卢旭拄着一杆长枪站在门口,而段子羽更是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独孤求赐却是慢慢踱到正中主位上准备坐下。独孤求赐、段子羽、白暮非的身手她都见识过,知道今日再无逃走的可能,反而冷静下来,说道:“在下今日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但凭君便。”
独孤求赐笑了笑,坐下说道:“柳夫人说笑了,请坐!”又对萧楚楚说道:“楚楚,去给柳夫人倒杯茶来。”
萧楚楚一句也不说便走了出去。
麻辣烫胡狐想了想:若是对手要杀自己,适才白暮非抓住自己的时候就可以动手,那怕是现在他们要杀自己也是举手之劳,如今自己是肉在砧板上,倒不如看看他们要干什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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