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有新衣服穿啰!”小鬼高兴起来,她跳几下,就钻到棚子里去,不一会她喊道:“邓哥哥快进来,这新衣服太好看了,先穿哪一件呀?”
邓凯急忙走进棚子,一眼看到小鬼光着身子面向自己,他赶紧把眼睛闭上。
“邓哥哥,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是小孩子,我爹娘说了,大人看一下小孩子不要紧,我是小孩子又不怕羞,要是以后我长大了,有邓姐姐她们那样大,我就不让邓哥哥看了,邓哥哥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那你也要快把衣服穿好,邓哥哥在外面等你。”邓凯正要转身走出去,小鬼叫起来:“哎邓哥哥你别走呀!我不知道先穿哪一件衣服。”
“先穿内裤和内衣,再穿外裤和外衣,懂了吧?”
“我不懂,内裤、内衣又怎么穿呀?哪件是内裤,哪一件又是内衣,我分不清楚,邓哥哥,你就帮我一下吧,你睁开眼睛帮我一下吧,我是小孩子不怕羞。”小鬼拉着邓凯的手说。
“好好,邓哥哥睁开眼睛,但是,邓哥哥什么都看不见。”邓凯睁开眼睛,他走上去拿出一件灰色的内衣和同样灰色的内裤递给小鬼,小女孩的内衣和内裤似乎同样大小,就是内衣多一个开口而已,难怪小鬼认不出哪一件是内衣,哪一件又是内裤,再说一百多年前,小鬼从来没有穿过什么内衣、内裤的。
邓凯认为小鬼已经把内衣内裤穿上,于是他转过身去,天啊,看到小鬼仍然光着膀子,光着屁股,邓凯说道:“小鬼,你快点穿上衣服啊!”
“我。。。。。。邓哥哥,我不知道哪一件是内衣,哪一件又是内裤,你叫我怎么穿呀?”小鬼有点委屈。
邓凯好像明白了,也许小鬼是真的分不清,一百多年前贫穷人家的孩子哪分什么内衣、内裤,就算多数大人恐怕也没有这样来特别区分,于是邓凯指着小鬼右手上的内裤说道:“这是内裤,快穿上吧。”
小鬼提起内裤看了看,她说:“邓哥哥,这。。。。。。这内裤又怎么能穿到肚子里面去呢?我。。。。。。”
“啊?”邓凯真有点哭笑不得,他说:“内裤不是穿到肚子里,是穿在。。。。。。穿在外裤里的叫内裤。”
“我懂了,在外裤里面还要穿内裤,真有意思。”小鬼笑了笑说:“邓哥哥,我还以为把内裤穿到肚子里去,这样小鬼不用穿裤子,邓哥哥也看不到我光着屁股。”小鬼说完,她笑嘻嘻的。
邓凯随后帮小鬼穿上外衣外裤,然后帮小鬼洗脸,洗了一遍又一遍,想把小鬼一百多年的冤魂全洗掉,让小鬼快快乐乐在世间做一个小鬼。邓凯看到小鬼前面脖子上有冤死时留下黑糊糊的几个大手指印,他心里就难过,他要尽快想办法把这几个黑糊糊的大手指印去掉,眼下还没能去掉之前,邓凯还是给小鬼带来一条漂亮的小围巾,当邓凯递给小鬼一条粉红绣有紫色牵牛花的小围巾时,小鬼高兴得欢蹦乱跳。
“邓哥哥,太好看了,你帮我戴上围巾吧。”小鬼兴奋的说。
“好的,等一下邓哥哥先给你梳头,梳完头邓哥哥就给你戴上围巾,好吗?”
“嗯,邓哥哥真好。”小鬼又甜甜的在笑。
穿着、洗脸、梳理之后,小鬼已经是大变模样,一个新时代的小女孩就站在邓凯的跟前,邓凯还要先回家一趟,拿点吃的来给小鬼,尽管小鬼说不饿,是因为上到世间太高兴了,但考虑到还要走十来里路才能搭乘班车进到县城,所以邓凯还是决定回家拿点吃的,他吩咐小鬼不要走出棚子,以免有人看到。
邓凯走之后,留下小鬼一个人在棚子里,上到世间的第一个清晨,一切仿佛都是新鲜而诱人的,小鬼虽然才有八岁,可在一百多年前她所(炫)经(书)历(网)的艰难困苦比现在的同龄人要多得多,她的胆量以及生活能力也比现在的孩子强得多,如今重获新生,一百多年前的冤屈又慢慢浮现在她的眼前,尽管已经不是冤魂,也谈不上什么报仇,到属于自己的村子里走一走,看一看总算可以吧,说不定还能在村里遇上邓哥哥呢?
现在的村子跟一百多年前大不一样,但小鬼依然清楚记得自己的家所在的位子,于是,她朝着自己的家走去。清晨出门挑水、洗衣的村民一眼看到了小鬼,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除了陌生的面孔之外,更好奇的是小鬼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漂亮的围巾,在这个春意盎然时节,是哪一家的孩子会这般打扮。
小鬼的爹娘早就不在人世,她有三个哥哥,一百多年了,三个哥哥也早就过世了,说不定她三个哥哥的儿女们也已经老了,或者同样去世了,小鬼现在要是能看到的只有她三个哥哥儿女们的儿孙了,而小鬼就是他们的姑太奶。小鬼也许还不太懂这些辈分,她走到了自己家的位子,现在的房子虽然也是泥巴做成的墙,但上面盖的是瓦而不是草,而且房子也宽敞,明亮。
小鬼看到一个同龄的男孩子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她走了上去,男孩子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小鬼,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出来,他也看几眼小鬼,然后对男孩子说:“她是你的同学。”
男孩子摇摇头,中年人又说:“那就是走亲戚的孩子,反正她不是我们村子的。”
“谁说不是。”小鬼说道。
“你是我们村里的孩子,那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是谁家的孩子?”中年人问道。
“我是陈家的孩子。”
“陈家?我们就是陈家人,我们陈家哪有你这个孩子,骗人吧!”
“你真是陈家的人,那。。。。。。那。。。。。。那。。。。。。”小鬼不敢往下说,她担心说出来会给邓哥哥带来麻烦,于是她改口道:“我不是谁家的孩子,我是过路的。”
“你是过路的?小小年纪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们这地方只有出去或者进来,哪有什么过路的。”
这时也围上几位妇女,小鬼在她们眼里也是陌生的,更不清楚小鬼是谁家的孩子,于是窃窃私语一番。
邓凯的家距离陈家不远,邓凯走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小鬼,他一下紧张起来,心想糟了,这下又该怎么办?他真希望小鬼快快走出来,千万不要跟大人多说话,一说话恐怕就会露出马脚。邓凯也希望小鬼尽快看到他,然后一直朝村头走出去,可是小鬼好像无动于衷,一直站在那里让大人指指点点。
邓凯心里七上八下,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决定走上去让小鬼看到自己之后,就转身往村头走去,一直走到外面,让小鬼跟在后面走出去。
就在这时,小鬼好像看到了邓凯,她小跑似的朝邓凯跑来,邓凯看看路上没有人,于是他站着不动。小鬼跑过邓凯的跟前也不停步,一直低头朝村头跑去。
邓凯悬挂的心终于暂时放下来,他知道小鬼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要不然她怎么会对邓凯不动声色,如果是别的孩子,或许会打一声招呼,最起码也会停下脚步看上一眼,但小鬼没有,她装出与邓凯没有半点关系的样子,这实在是让邓凯意想不到。
“村长!那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中年人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经过邓凯前面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家亲戚的孩子。”邓凯说:“都这么大了,相信她也懂得回家的路。”
“哦,她能这样就好了,村长今天还去不去县城。”
“去呀,我马上要去。”
“哦,那我就先走一步,免得孩子会迟到。”
邓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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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临行之前
更新时间2009…12…9 16:07:34 字数:2432
在县城的一家旅馆,小鬼终于见到了老鬼,一老一少惊喜万分,老鬼抚mo着小鬼的头,他流下老泪。
“老鬼,你不要流眼泪,我们来到世间高兴才对,我小鬼就不流眼泪。”小鬼笑了笑。
“好好好,老鬼也是一时高兴才流眼泪,以后不会再流眼泪了。”老鬼急忙擦去眼泪,他注意到小鬼脖子上的围巾,就知道小鬼脖子黑糊糊的手指印迹依然还在,就像他老鬼左胸鼓起的包包一样,自己的包包能藏在衣服里不要紧,而她小鬼总不能一年四季戴着围巾吧?老鬼摇了摇头。
邓凯不光只担心小鬼脖子上黑糊糊的手指印迹,在冤魂地界里还有邓姑娘和阿堂、贞女、白面书郎以及小云、小霞多个冤魂,他们不是被人掐死,就是上吊自尽,脖子上都有黑糊糊的印迹,身上的印迹可以穿衣服遮掩,而脖子上的印迹要是到了炎热的夏季那该怎么办?邓凯知道当今的美容、去斑技术是很先进,县城里的国有医院都开设有美容院,街上的美容、去斑门面就更多,于是,邓凯决定先带小鬼去医院看一看。
来到医院,医生一看就知道小鬼脖子下黑糊糊的不是什么黑斑,好像人为所致,而且很长时间,具体有多长时间医生说不上,小鬼还是个孩子,最长时间也不过十来年,于是医生摇摇头,因为这印迹明显带有血块,成立体凸出表皮,真是罕见,医生说用激光去斑是不行的,必须动刀手术,但是,如此大块罕见的印迹在脖子两侧大动脉上,动刀手术不仅难度大,风险也高,医生建议把孩子到大城市医院再做检查。
小鬼对自己脖子有黑糊糊的印迹也感到难过,但是能来到世间是她最高兴的事,或许她年纪尚小,认为穿上新衣服,脖子戴上一条围巾就够漂亮了。
邓凯把医生的话告诉给老鬼,老鬼劝邓凯不要着急,他想树魂老人既然有法力收留三十六冤魂,也有法宝让邓凯把三十六冤魂带到世间来做活鬼,相信树魂老人一定有办法把所有活鬼身上的印迹去掉,只不过是另有原因而已,这个过程也许很艰难,说不定邓凯还需要到树魂仙界去找树魂老人,才得以解决。
于是,老鬼说道:“邓凯,树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