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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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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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赵偱,现下是这个还没有出生的新生命,一切都预示着我离年少时预设的未来越来越远。兴许前路就是这样,需要进行不断的修正。新的一年因为这件事,似乎与往常有了太多不同。
  
  赵偱比以往更小心翼翼,我笑笑说:“其实不必这样。你紧张的话,我会跟着紧张。”
  
  他打趣我:“你不是跟着紧张,你是比谁都紧张。”他握住我的手,很是郑重道:“连永,我很高兴。”
  
  这双手踏实温暖,我亦笑了笑回他:“我也是。”
  
  ——*——*——*——*——
  
  赵偱初二便不在府里了,我起了个早,去同赵夫人道了安,便打算去书房看书。然我刚走到书房门口,府里的小厮就匆匆跑来,说:“外头有个朱姓医官,说是少夫人旧友,想见一见您,现下在前厅等着呢。”
  
  我微愣,朱文涛?
  
  我正琢磨着朱文涛今日怎么会过来,走到前厅时便见他带了药僮,还背了药箱过来。
  
  他作个揖,也不打算坐下,只说方才路过,就顺道进来了。我问:“朱医官有事吗?”
  
  他依旧寡着一张脸,微蹙了眉道:“昨日初一,有些话实在不宜说。”




【三八】平安 。。。
  我有些莫名担心,便蹙起眉,听他继续说。
  
  他叹口气:“你我也曾为同窗,有些话我便直说了,你脉象并不好。想必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是清楚的,本来气血就虚,脉象实在不稳,加之这个月你没有静养,更是雪上加霜。”
  
  我稳住自己的声音,问他:“有多不好?”
  
  “时时都得留意着。”朱文涛顿了顿,“若能卧床静养那是最好,依我看你还是请辞在家罢,如此情形实在不宜多走动,车马劳顿更是不可。”他偏过头让药僮打开药箱,取了个方子出来:“暂且给你开了个安胎的方子,你先按方服着,饮食也需注意,切不可太随意了。”
  
  我点点头,将药方收起来,道了谢。
  
  他叹气道:“孕期漫长,总是绷紧了心思也是不好的,府里人若是能顾到这一点,也能周到些。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目前虽然不大好,可调养得好,也是无碍的,这一切,还是得看你自己。若是有事去医官院请医官便好,切不可耽误了。我还赶着去别的府,这便先告辞了。”
  
  我手里握着方子,慢腾腾回了书房。
  
  到了下午时老夫人让我过去一趟,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又留我吃了晚饭。晚饭丰盛无比,颇有些大补的意思。前日胃口还不错的我,竟然吃不下太多。饮食作息必须规律,药也得规规矩矩地吃,当然,情绪愉悦也必不可少。我出来时外头夜色正浓,却也没有想象中冷,不知不觉就将手放到了小腹上,如今还没有什么动静,但若是我笑一笑的话,这小小生命,也应当能够感受到吧。
  
  这个孩子不论于我还是赵偱,都是一份厚礼。尽管朱文涛说脉象并不好,却也说了调理得当也无大碍,忧心太过反倒不好。
  
  我早早回了屋睡下,等到赵偱回来,却还是没有睡着。我安安静静地平躺着,看着床帐走神。赵偱洗漱完也跟着睡下了,他发觉我没有睡着,便将我揽过去,鼻尖抵着我的前额低喃道:“睡不着么?”
  
  “白天睡太多了。”我浅笑笑,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又道:“连永,有件事想同你说。”
  
  我点点头,低声回:“那你先说,我也恰好有事要同你说。”
  
  “戎卢犯我边境已久,西北战事在即。”他顿了顿,接着道,“本来年前就要出征,如今虽拖到年后……但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我又点点头,不说话。
  
  他道:“我知道现下丢下你一个人在西京不合适,但……”
  
  我伸手掩了他的唇,示意他不必再说。
  
  “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他又唠叨了起来,“晚上多盖一床被子,掖好了再睡,别漏了风。集贤书院那里若是不方便再去,明日便让人替你去请辞。”他又想想:“我母亲如今越发喜静,阿彰平日里也住在国子监,你若是觉得闷便去娘家住上两日,有你母亲照料,我也能放心些。若是战事顺利,我便可提早回来。”他轻叹道:“彼时兴许孩子都出生了。”
  
  我静静听着,将原本要说的话悉数咽进了肚子里。告诉他又有何用?他即将远征,若是知道脉象不稳,不但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平添了担心。这对于一个即将出征的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方才说有话要同我讲,什么事?”
  
  我摇摇头,随口道:“没什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问一问,你想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他沉默了会儿,回我道:“回来告诉你罢。”语气轻缓,却带着笃定的意味,好似真的想好了一般。
  
  我浅笑笑:“你又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还答得这样一本正经。”
  
  “你希望是?”
  
  我拿开他的手,平躺着想了会儿:“女孩儿罢。”
  
  他侧身理了理我额前的发,道:“若是女孩儿,兴许还能有选择的余地,也不必再走我这条路了。”
  
  赵偱总是一语中的,戳中我内心所想。
  
  “是啊……女孩儿好。”我叹口气,床帐上的绣纹越发模糊起来。
  
  又过了许久,他说:“连永,今日你如此低落,想必不是因为单单一个名字的事。”
  
  我侧过身,伸手抱住他,低声叹道:“我是舍不得你走。”
  
  他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一言不发。又过了许久,我放开他,支起身来,从枕头底下将求来的那枚平安符拿出来,抽出细绳,系到了他脖颈上。
  
  我希望你平安,孩子也平安,我们都平安。
  
  他打趣我:“我看总有一日,你会在我身上挂满东西。”他揉了揉我头发,说道:“放心,我会平平安安。别多想了,早些睡罢。”
  
  我笑不出来,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过了许久,我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便又伸手抱住他,感受到温度之后才放心睡去。原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可当真至此,却仍是出乎意料地不舍。我希望他好,希望他永远好下去,就像一株葳蕤的植物,一直……一直这样有生机下去。
  
  或者我们一起分担喜忧,一起老。
  
  ——*——*——*——*——*——
  
  第二天一早他离了府之后,便没有回来过夜。要准备出行,恐怕也很忙。夜幕临近时老夫人突然将我喊去,说是让我以后每日同她一道吃晚饭。我觉着也好,府里本就冷清,有人一同吃饭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
  
  吃完饭她又让人盛了一碗羹给我,她便看着我吃。我低头慢慢吃着,忽听得她道:“昨日府里来了医官是吗?”
  
  我回说:“是。”
  
  “怎么说?”
  
  我停下手里的调羹,犹豫了会儿回道:“说是脉象不大好,需调理。”
  
  “给方子了吗?”
  
  我点点头。
  
  她偏头拿了茶盏,不咸不淡问道:“这事同偱儿说了吗?”
  
  我摇了摇头。
  
  她见我搁下了碗,便道:“你赶紧趁热喝了,过会儿凉了吃着不好。”
  
  我便又端起来慢慢喝。
  
  她脸上颇有些倦意,过了会儿又轻叹道:“偱儿对许多事都很挂心,虽是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放得很重。若是他太过牵挂你们母子安危,倒也不是一件好事。你的身子我会帮着调理,其实也不必他来忧心,你做得挺好。”
  
  “我明白。”
  
  她淡淡笑了笑:“你们有时候挺像,只是他更能沉得住气罢了。若说这段姻缘,倒也算好,觉得对方是一路人,兴许能更珍惜彼此。以前你总一声不吭地跟着怀宁,我看着都觉得可惜,总想着这个死心眼的小丫头何时才能去走自己的路。那时我还常想,若是偱儿那时没有被他父亲带去西域,兴许你碰上的是他,倒也是圆满的。没成想,你们到底是在一块儿了。刚成婚那时,偱儿还总是在我面前帮你打马虎眼,说你念家便住回温府了。”她眼角的笑意又更浓一些:“可哪里,有这样的说法呢?”
  
  “后来我听小丫头们说,你还收了和离书。”她又笑笑,“那时我才晓得你怎么突然又回了府,原是心里也在意这和离书的。偱儿不会做这样的事,他那样沉得住气你也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
  
  “我想你兴许也猜到是谁冒名而为,冷家小姐住进来那段日子,你对她总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她见我吃完了羹,便递了一块手帕过来,“你们俩是结了梁子的,便看着彼此都不舒服。冷家这位小姐,说到底心也不是特别坏,也没做过什么逾矩之事,只是一直不嫁,恐怕也是不甘心。”
  
  我擦了擦嘴,听她继续说道:“她住在府里那段日子,你和偱儿看起来也到底像是夫妻了。以前偱儿总是去睡书房,我也是知道的。看着你们一日日好起来,我心里呀,很是欣慰。”
  
  原来已这样明显了吗?我坐在椅子里听老夫人淡淡絮叨着,思绪不由地就飘远了。回想起刚成婚,一步步到如今,一点一滴都仿若在眼前。
  
  真好。
  
  老夫人握了握我的手:“屋子里这么暖和,你的手还这样凉,的确是以前太疏于调理了。借着怀了身孕,也能好好补一补。等到坐月子的时候,若是调养得好,许多毛病都能去了呢。听闻你月事来了痛得厉害,坐完月子兴许就好了。”
  
  我静静听她说完,回过神来,竟难得的平静。我回道:“是呢,还能趁此好好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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