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就把龙九叫了来,越冬一看是个男人,就狐疑地看向言铮。
言铮坦然地说:“这是龙九,他和你们的罗衣姐姐已经定了亲,你们拜在他门下也等于拜在罗衣门下,罗衣有时间也会帮着他指点你们的!”
罗衣和龙九脸同时红了,两人虽然已经不再闹了,却没谈婚论嫁,言铮和纳兰青商量后做主给两人定了亲。两人也没反对,只说不急着婚嫁,要等禀过拓跋言得到他允许才想这事。
这事言铮包了,说会亲自给拓跋言写信说这事的,拓跋言一定会允许的。
两人就没再说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拓跋言能把他们给言铮用,就证明言铮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别说同意,就算把他们从此给了言铮也是可能的!
越冬一听这两人已经定了亲,就放了心,马上跪下就拜龙九为师。
龙九沉着脸说了自己收徒的规矩,等越冬都同意才收下了越冬。
有龙九指挥越冬,越冬就很快进入角色,让自己的兄弟们混进丐帮打听消息。
言铮这边,知道关洛飞被打了五十鞭刑被关进禁闭室,就带了罗衣去军营探视,木君山亲自接见了她们。
木将军也不客气,直接说:“白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军营的规矩,这被关了禁闭,任何人都不准探视。你别担心,他的伤我每天都让人给他上药的,不会误了他和你的婚期的!”
关鸣郤和邵翩若成亲十日后就是言铮和关洛飞的婚期,相当于关洛飞一从禁闭室出来隔几天就要和言铮举行婚礼。
言铮倒不担心会误了婚期,只是关心关洛飞在禁闭室里会胡思乱想。
“他怎么样?”她问道。
木君山摇摇头:“伤势他还能撑的住,不过这小子从进了禁闭室就没说过一句话,每次军医进去就见他面对着墙,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入老僧入定一般。对了,有件奇怪的事,白小姐精通医术,我说给你听听,你能不能解释!”
“什么奇怪的事?”言铮好奇地问道。
木君山沉声道:“关洛飞第一天被关进去,因为才挨了五十鞭疼痛难忍,他的表现我就疏忽了,他一直在喊难受,在地上打滚
,翻来覆去,还想撞墙,我觉得这小子太不堪,就让人把他捆了起来,他还是叫,折腾了一夜才睡了。”
言铮蹙眉,关洛飞不是这样的人啊,就算再痛苦他也不会叫啊!
“第二天,关洛飞午膳后又发作了,被绑着也不断挣扎,把伤口都挣裂了,流了很多血,我听军医禀告,就过去看他,见他目光呆滞,还流口水,我让人解开他,他就在地上滚来滚去,似乎无法承受身体里的痛苦,不断抓挠自己,身上的肌肤都被他抓的惨不忍睹!”
言铮惊讶地大张着嘴,感觉有些不对劲。
木君山沉重地说:“今天是他关进来的第五天,他这几天每天都要发作一两次,不发作时不说话,一发作就闹的惊天动地,还想撞墙。白小姐,我让人去问过关王妃,他有没有什么痼疾,关王妃说没有,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关洛飞这是怎么了?按他的伤势,还不足以这样闹吧?”
“他今天发作了没有?”言铮问道。
“现在还早,一般就是用了午膳才会发作!”木君山道。
“那我等他用了午膳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言铮请求道:“木将军,我不是作为他未婚妻进去的,我是作为一个大夫,这样不算违背军规吧!”
木君山沉吟了一下,才点点头说:“好吧,你去换身军服,一会我让人带你进去!”
木君山给言铮安排了一间房,等言铮和罗衣换上军服,扮做士兵就亲自带她们过去。
禁闭室在军营偏僻之角,只有两个士兵看守着,说是禁闭室,就是两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木君山没急着让她们进去,就让她们等在门外,把士兵支走了。
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就听到里面有闷哼声。
“行了,我们进去吧,你们小心,他发作六亲不认,连我都敢打!”木君山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伤口,无奈地说:“这就是他弄出来的,军医都被他打伤了,现在谁也不敢来给他上药了!”
木君山推开门,言铮跟着走了进去,就见屋里很简陋,没有床,没有桌子椅子,就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关洛飞被捆在屋角一根铁柱上,他蓬头垢面,头发全混乱地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沾了血迹。
听到动静,关洛飞扬起布满红丝的眼睛困兽般地盯着他们,一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极力忍受着身上的痛苦。
可是虽然这样,他口角还是溢出了口水,身体不受控制地在颤抖。
“洛飞……”言铮虽然很震惊他这副模样,可是还是无法控制地涌起一股怜悯,冲上去抚摸他的脸:“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滚……”关洛飞挤出一个字又死死咬住唇,血混着口水流下来,让他看上去更惨烈。
“洛飞……”言铮转头看看木君山和罗衣,请求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陪他一会!”
木君山有些迟疑:“你不会想帮他解开吧?我劝你别这样做,他发病时六亲不认,他会伤害你的!”
“我会小心的,你们出去吧!”
木君山点点头,和罗衣一起走了出去。
言铮一见门关上,就赶紧帮关洛飞解绳子,边说道:“洛飞,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到你这样子,可我是大夫,不知道你病到什么程度无法给你医治,我帮你解开绳子,你告诉我,你哪里难受……”
“滚……”关洛飞只重复这个字,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拼命地挣扎着。
等绳子解开,他一把推开言铮就往门口冲,可是铁门被木君山从外面锁住了,他徒劳无益地对着铁门脚踢手打,一边又抓挠自己身上。
言铮亲眼目睹着他抓开了伤口,血又流的到处都是,她越看越心惊,这样的关洛飞和那些前世看到的瘾君子没什么区别,难道关洛飞也是瘾君子?
她正想着,踢不开门的关洛飞突然折了回来,冲到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吼道:“让她们开门,否则我杀了你……”
“洛飞,你要开门做什么?”言铮镇定地问道。
“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姣娘……”关洛飞胡乱地吼叫着。
言铮一听姣娘的名字心就落了下去,给关洛飞下毒的是濮娟吗?她一直让双启、双明注意关洛飞的饮食,没想到还是被濮娟钻了空子,她
是怎么让关洛飞上了瘾的?
“开门……快让他们开门,我受不了啦……”
关洛飞突然又放开了她,冲到铁门前用头去撞门。
言铮看到他如此癫狂,再也无法忍受,摸出银针,伸手一弹,银针插进关洛飞的肩膀,他就软软倒了下去。
言铮镇定了一下,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道:“木将军,开门吧!”
木君山没听到关洛飞的吼叫,才打开了门,进来看到关洛飞倒在地上,就诧异地挑起了眉。
“我想我已经弄清楚他的病因了!木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留在这照顾他几天吗?”
言铮问道,怕木君山不答应,赶紧补充道:“木将军,我能看的出你喜欢关洛飞,让我留下来,我会还你一个健康的士兵,否则,你就失去了一个可能是你能培养出来的最得意的将领!”
木君山看看她,沉吟了半响才道:“军营里是不许女人来的,你的身份又很特别,你也许知道,你来军营就有探子跟着你,你如果能处理好这些,我就把关洛飞交给你!”
“木将军的意思是允许我带走关洛飞?”言铮有些难以置信。
木君山淡淡地道:“他现在的神志已经达不到我要他反省的目的,我这人也不迂腐,就事论事。你可以带走他,但是如果他要来我军中继续效力,就必须把没完的惩罚完结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等他好了让他自己选择吧!”言铮和木君山达成协议,就离开了军营。
一路回去,言铮对罗衣说:“我身后的探子很讨厌,不管是谁的人,你们去教训教训他,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罗衣会意,让言铮先走,自己留下来教训探子。
等罗衣回到府上,对言铮禀道:“小姐,你还真受欢迎,你知道有几路探子跟着我们吗?三路,除了太子的人,还有端木翊和邺亲王的人,都被我教训了一顿,灰溜溜地走了,你一会出门看看,保证没有探子跟来了!”
“那可不见得!”言铮冷笑,赵天泽不会罢休的,自己教训了他的人,没准他马上又派另一批来了,只是她没有时间和他纠缠。
言铮想了想,来个恶人先告状,径直带了罗衣就到关府求见关王妃。
关王妃这两天正被关鸣郤和邵翩若的婚事弄得焦头烂额,一听言铮又说太子派人盯着她意图不轨,立刻恼了。不管如何,关洛飞是她儿子,是赵天泽害他被关禁闭,如今自己未来的儿媳又遭这几人监视,于情于理,她如果放任不管,只会让人笑话瑞亲王府。
关王妃冷笑道:“他赵天泽太子的位子还没坐稳,就不把我瑞亲王府放在眼中,这还了得!你先回去,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关王妃一送走言铮,就立刻进宫,一见皇上就没好气地骂道:“皇上,你要让位给太子就明说,我关家也好赶紧收拾包袱回老家,免得成了人家眼中钉还不知道呢!”
赵罡最忌讳的就是‘让位’这两个字,闻言就沉下脸道:“淑岚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王妃冷冷一笑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子把洛飞弄进禁闭室的事,我告诉你赵罡,当年的事我没和你计较,可不代表我儿子就要受你儿子的气,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就为了洛飞有出息,可你看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和赵天澜去灭濮族,害傻了他。如今回到帝都你还容不下他?让赵天泽把他弄进禁闭室受苦……这都不说了,如今他没过门的儿媳赵天泽也想下手,你是不是非要把他逼死了你才甘心?”
赵罡听到这才知道关王妃的气从何来,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淑岚,你是来为洛飞鸣不平还是来为言铮出气的?为了洛飞朕还理解,为了言铮,朕就纳闷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能容下她了?”
“她是我儿媳,我不能容她我还帮她求圣旨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