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敬一听这话就上前拉住言铮的袖子说:“熙姐姐,你和我说说,这些日子你都躲在哪,皇兄他们怎么抓不到你呢?还有,那天你怎么算的那么准,知道我一定会去呢?”
言铮失笑,揉了揉他的头说:“改天再和你说吧,今日姐姐府上有事要忙就不和你多说了,三殿下,你们也请自便吧!”
赵天楚见熙言铮没有请他们进去观礼的意思,大度地一笑,拉上赵天敬告辞了。
围观的人还聚在外面看熙乾明和胡秀瑛的婚礼怎么举行,言铮却让下人关了大门。
关洛飞见言铮连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都没就让人关了大门,不禁有些失魂落魄,久久看着关上的大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许久,才闷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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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寒酸的婚礼,没有宾客的祝福,只在管家的主持下就礼成了,言铮甚至没有来观礼。
被送进洞房的胡秀瑛没等熙乾明给自己掀喜帕就一把扯下喜帕摔在地上,扭曲了一张美颜哭道:“老爷,你就允许她这样胡来吗?这不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吗?”
熙乾明哪顾得上安抚她,抬手叫道:“来人,把那小贱人给我抓来!”
一个下人出现在门口,躬身道:“老爷,大小姐说了,她累了先休息去了,她给老爷的药一会就让人送来,不会误了老爷进宫赴宴的事的。大小姐还说了,老爷也不用去打扰她,她想见老爷自会出来见的,老爷要是非要派人去找她,那有什么后果她就不负责了!”
“混账,她是在要挟老夫吗?”熙乾明气得只差吐血,看看这院子,这根本不是白府的主屋,只是原来的下人院子打通了修建的,气派是气派了,可是意义根本不对。
那下人低眉垂眼,背书似地继续说道:“老爷,大小姐还说了,家里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算了。老爷要是想拿皇上什么的来压她,她一条贱命早就没放在心上,会好好奉陪老爷的。老爷要是还念父女之情,大家相安无事最好,等大小姐出阁了,这个家老爷想怎么样再怎么样!”
“额,那贱人还想嫁人吗?她这样谁会娶她?”熙乾明骂归骂,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只这一会相处的时间,他已经发现熙言铮言出必行,这真要去抓她,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熙乾明不知道熙言铮哪学来的用毒之术,忌惮她的毒术,在没想到对付她的方法前,他只有先忍了。
胡秀瑛现在也看出熙乾明的不对,又惊又怒,熙言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她叫住那下人,问道:“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到熙府的,她都做了什么?现在府上的奴才是不是都听她的话了?”
如果是,这些下人都不能留了。
下人低头说:“回夫人的话,大小姐是昨晚才到的,府上的奴才丫鬟都是皇上赐的,一共四十人。今日帮大小姐做事的有十五人,其余的大小姐都没动。大小姐当时就说了,给她做事夫人一定很生气,夫人要是不愿意留我们都可以打发到她院里,她决不会让夫人为难的!”
胡秀瑛一口气就上不来了,皇上赐了四十个奴仆,熙言铮就要了十五人,而且这些人还不能撵走,这不是白白便宜了熙言铮吗?
想的美!胡秀瑛深呼吸,冷静下来才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你是死契还是活契?”
那下人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夫人的话,小的叫秋蚬,家里已经没人了,签的是死契。”
“秋蚬啊,我看着你挺机灵的,以后就留在我面前听差吧!大小姐今日让你们做的事也不是你们的本意,我和老爷都不会和你们计较的,你去告诉他们,这府里还是老爷和我说了算,以后大小姐再让你们做什么事都可以不理,及时来禀告就行了!对了,你以后就做熙府的二管家吧,回去把皇上赐的奴仆造个名册给我,我好安排他们做事!”
“是,夫人!”秋蚬依旧是不卑不亢,施了礼就告退了。
他一走,熙乾明气恼地对胡秀瑛叫道:“这小子那么听熙言铮的话,你怎么还把他留在身边,就不怕他出卖我们啊?”
胡秀瑛一笑:“老爷,你是被熙言铮气昏了头吗?她才来一天怎么可能就收买了他们呢,你要是把人送去给她,那不是称了她的意?哼,我偏不如她的意,把人都留下,我看她还能使唤谁!”
熙乾明转过弯来,笑了:“夫人说的对,她再厉害没了帮手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行,那就看看她怎么在那院里生活吧!”
他眼里掠过一抹狠意,和胡秀瑛对视了一眼,两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心意相通,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一扫刚才的不快,招了奴仆抬水来,洗漱更衣进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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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铮挑了白芷的院子做自己的闺房,不止是为了给白芷保留最后的尊严,还因为白芷的院子靠近后门出入方便。除此之外,院子四周环境也不错,离花园很近,前院还有个小池塘,院子周围都种满了竹子。
许是很久没人打理,竹子都长得密密麻麻,言铮一见就喜欢上这独特的环境,趁没人跟着就设了几个陷阱,她如今在狼窝里,不能不防。
回到院里,言铮查看了一下,因为皇上让人翻修过,家具什么的换了,属于白芷的东西早被清理了,只剩下一下藏书,都布满了灰尘。
言铮打了盆水,一本书一本书地清理,在其中发现了几本修习武功的书,都是些入门基础。除此之外还找到几本药材和人体经络的书,上面有人体穴位的分布,言铮收拾好就拿了这本书躺在床上看起来。
等秋蚬来禀告胡秀瑛对他的任命,言铮早在意料中也不惊讶,只淡淡一笑说:“那恭喜二管家了,二管家也不用为难,我这边随便给两个丫鬟使唤就行了。”
秋蚬按胡秀瑛的吩咐,给了言铮两个下人,一个笨脚笨手的小丫鬟,一个长了一双三角眼的嬷嬷。
言铮一看就知道这刘嬷嬷是奉命来监视自己的,那小丫鬟和黄莺年纪差不多,不但胆小,还口吃,言铮问她叫什么名字,她都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我叫绿……绿荷……”
她说完就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怕言铮怪罪,眼泪都吓得掉了下来。
言铮无语,她有那么吓人吗?她倒不担心这丫鬟能使什么坏,只把眼睛看向刘嬷嬷,似笑非笑地说:“我昨日没在府上见过你,你以前是跟谁的?”
刘嬷嬷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睁了一双闪着浊光的三角眼陪笑道:“回大小姐的话,老奴以前是侍候夫人的,是夫人怕大小姐受委屈,特命老奴来侍候大小姐的。”
言铮嘲讽地一笑:“让胡姨割爱,本小姐有愧啊,好吧,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刘嬷嬷,我这院里房间不算多,我留了一间做书房,你和绿荷就住一间吧,可不是我小气,剩下的房间要留给其他下人住,我这大小姐,总不能只有你们两个下人吧!”
刘嬷嬷暗暗撇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夫人能给她两个下人只是做做面子,怕给人说她虐待熙言铮,可不是真让她们来侍候她的。
她才这样想着,言铮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话音一转沉声说:“刘嬷嬷,既然到了我院里就要守我的规矩,否则我可不管你以前是谁的人,该打就打,该发卖就发卖,决不会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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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一惊,偷看熙言铮,只见那双眼里全是冷酷,这眼神瞬间就让她全身冒出了冷汗,似乎被一双手掐住了喉咙,下一刻就会坠入无间地狱……
☆、情有钟
次日,言铮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绕着竹林跑了十几圈,又把飒芥教的拳法练了几套,等回到院中,就见刘嬷嬷陪笑着迎上来:“大小姐,你赶紧梳洗一下,过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对了,这是府中的规矩,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去给夫人请安,你以后早上起来别乱跑了,否则会被罚的!”
“哦,那其他人也会去请安吗?”言铮边洗脸边问道。
“是,夫人说了,府有府规,不会为了谁坏了规矩的!”
“我知道了!”言铮冷冷一笑,昨日吃了瘪,胡秀瑛这是卯足了气要给自己下马威的,她就过去看看她能使出什么招数吧窀!
言铮换了衣服,自己梳了发,额前的‘奴’字她自己动手剪了齐眉的刘海就遮住了,只是这刘海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大,卡哇伊一样的可爱让她很不习惯,感觉会弱了自己的气势。
刘嬷嬷催着她过去,她不慌不忙地带上自己的防身工具才随刘嬷嬷走到了正厅。
进去一看,熙乾明坐在正中,胡秀瑛坐在侧坐,熙乾明的几个妾室,还有他的几个庶子庶女都站在一旁,三堂会审似地一起盯着她。
“大小姐给老爷、夫人敬茶……”孙嬷嬷端了茶盘递过来,示意她上前跪下敬茶。
言铮眼一扫,看见放在两人面前的蒲团微凸就知道这一跪没什么好事,她微微一笑,端过茶上前。
几个妾室幸灾乐祸地看着,那兴奋的样子就像看到一只羊很快就要落进狼口。
言铮失笑,谁是狼谁是羊只怕还不知道呢!
“言铮给父亲,胡姨敬茶!”言铮似乎没看到蒲团,只躬身把茶盘递到了两人面前。
熙乾明脸色一沉:“你不懂规矩吗?给父母敬茶不跪下吗?”
言铮淡笑:“父亲有所不知,孩儿的腿在端木家受过伤不能跪,父亲就体谅一下孩儿吧!”
“荒谬,我从没听说腿受了伤就不能跪的,熙言铮,你别狡辩了,你这分明是找借口蔑视长辈!”熙兴平在一旁叫道。
言铮冷冷扫了他一眼,今天能动了,这小子就张狂起来了?
“大哥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大哥和父亲在外打仗,弟弟妹妹们在老家享福,你们谁知道我在端木家都受了什么罪呢,我要能跪我怎么可能不跪呢!”言铮故作委屈地泫然欲泣。
熙兴平冷笑:“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出卖了端木老将军,端木翊怎么可能会虐待你呢!你别在这装委屈,以你做的事根本不配再进熙家的门,是父亲仁慈才收留了你,你还不敬长辈,是不是一定要逼父亲把你赶出去?”
言铮就睁大眼看着熙乾明假装惶恐地问道:“父亲,你真的要把我赶出去吗?哦,我知道了,父亲娶了新人就忘记了旧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