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怎么出那么多汗?”关洛飞看到她糯湿的发丝贴在脸上,就皱眉问道。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痛……”言铮只挤出这个字,就颤抖起来,冷汗又冒了出来,在这大冬天更是冷的抖个不停。
“双启,去请个大夫来!”关洛飞回头叫道。
双启赶紧跑出去请大夫,黄莺抱不动言铮,只好哀求道:“二爷,你搭把手,我们把姣娘先送回房吧!”
关洛飞低头看了看颤抖不已的言铮,又看看弱小的黄莺,皱起了眉,半响说:“我来吧!”
他上前一把抱起言铮,入手处冰冷,他板着脸对黄莺吼道:“还不带路!”
黄莺慌忙跑到前面带路,言铮依在关洛飞怀中,只觉得这胸膛散发的热量让她很舒服,她不自觉地又偎进了些。
关洛飞察觉到了,就气恼起来,这丫头也要学别人一样装病亲近自己吗?
他正想把她丢到地上,鼻尖里突然钻进一股淡淡的冷香味,这味道从来没闻过,一嗅之下沁人心脾,很是舒服。
就这一迟疑间,黄莺已经推开了门,招呼道:“二爷,姣娘的房间到了!”
都到了,这时再把人丢出去似乎不近情理,关洛飞沉着脸,几步跨进去,把言铮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门前眼睛瞥到桌上放了一本反扑着的书,他就站住了,那不是他的藏书吗?
他走过去,拿起书,看到自己的印章,张口就想骂没经他的允许怎么就动他的书,可是在看清书名时,他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言铮,问道:“这书,你看的懂吗?”
言铮窝在被窝里,已经没有刚才难受了,听到关洛飞的话,就知道他发现自己取他的书看了,就点点头说:“奴婢识字,基本能看懂……”
不就是本兵书吗?她连文言文的《孙子兵法》都能默记下来,关洛飞这本兵书,在她看来太简单了,纯属在这时代无聊打发时间的一种工具而已。
“嗯,看完给我好好放回原处!以后不经我允许不准乱动我的东西!”
关洛飞看到她蜷在被窝里都在颤抖,也不想再骂她,就走了出去。
站在院外,关洛飞眯起了眼,这年头做丫鬟的都是不简单的人吗?熙言铮敢挟持三小姐逃跑,自己府上又多了一个会看兵书的丫鬟……而且还是对着自己蛇腹剑都面不改色的丫鬟……
有意思!
关洛飞刚要走,就听到里面黄莺失声叫道:“姣娘,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啊?”
关洛飞顿住了,一会听到姣娘的声音:“别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告诉你吗?我来投奔婶娘前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这些伤是我后娘打的,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你没有后娘自然不知道我受过的苦……”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关洛飞莫名地想起了熙言铮,她也是母亲早逝,家人四分五裂,她在忠勇王府过的生活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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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言铮的秘密
“你血脉不通,气血淤堵,内体虚寒,这是长期没好好调养造成的,老夫给你开几副药调理一下慢慢会好的!”大夫给言铮把了脉,就出去复命了。
言铮以前学的是西医,中医偶有涉及却不精通,听大夫的话想着这身体本来就弱,有这些毛病也不奇怪。
本想再问问怎么调理,看大夫不耐烦的样子,知道大夫是看在端王府上的面子才肯给自己这个丫鬟身份的人看病,就没问。
言铮被疼痛折磨的全身无力,就在自己房里躺着,手轻轻抚摸腹部,总觉得这疼痛来的莫名其妙。
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一个小硬点,言铮愣了一下,不会是什么肿块吧?
她继续摸,全部摸过来,发现自己腹部下有七个小硬点,隐约排成一个圆形,一按就痛,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西医,只可能是皮下肿瘤之类的解释,要是在现代,还可以照照X光之类的检查一下是什么,可是在古代,这根本不可能。
言铮想不出这七个小硬点到底是什么,也许中医能有解释,可是自己不懂中医,如果要在这时代混,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学中医了。
她想起在关洛飞书房里看到有本人体经络的册子,就想着改天找来看看。
言铮躲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去侍候关洛飞,等她走到里院,就看到关洛飞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
今天关洛飞穿了银色的软铠,腰挎宝剑,还披了一件黑色的大麾,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二爷早……”言铮低眉垂眼施了一礼,她没想到关洛飞起的这么早,这离上朝还早呢!
“嗯……”关洛飞只点了点头就大步走了出去。
言铮赶紧说道:“二爷等下,奴婢今天想出府一趟,可以吗?”
关洛飞头也不回:“去和大少夫人领块牌子就可以出去了,我晚点才会回来,回来之前你回来就行了!”
“谢谢二爷!”言铮话还没说完,关洛飞就走远了。
言铮回屋里磨蹭了半天,算着大少夫人已经处理完府中的事才过去领出门牌。
大少夫人陈竺玉是关王妃亲自挑选的,才进门一年就隐隐有关王妃治家的风范,言铮从黄莺口中知道她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关洛飞没挑中的丫鬟关王妃都送给她,她从中挑了两个能干的,和自己陪嫁的丫鬟组成了个四人组……初梅,初兰,初竹,初菊。
言铮去到时,初竹正侍候大少夫人用早膳,言铮没想到大少夫人这时候才用早膳,只好在外面候着。
也不知道里面大少夫人是怎么用早膳的,这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也没好,言铮脚都站酸了,才看到初梅,初菊端着水走出来,她赶紧上前陪笑道:“两位姐姐,麻烦帮我通报一声,我想出府一趟,二爷同意了,请大少夫人给我块出门牌!”
☆、为什么要陷害她
几个婆子上前拖起言铮就走,没拖几步,就听到两声“叮……叮……”的声音。
一个婆子低头一看,是两只金钗,就上前捡了起来,还没看清款式,就听到初竹叫道:“啊,这不是我们少奶奶的钗子吗?这贱婢子竟敢偷窃,难怪想出府,一定是想去销脏。这贱婢子手脚这样不干净,二爷说不定被她蒙蔽了,你们先等一下,我去问问少夫人要不要查查她屋里,看她还有没有偷其他东西!”
初竹说着就抢过金钗走了进去,好一会出来叫道:“卢婆子,张婆子,少夫人说了,让你们去她房里搜查一下,速去速回,少夫人在这等结果!”
两个婆子就匆匆赶了过去,言铮有些清醒了,目光凛然地看向屋里,那个始终没露面的少夫人想做什么?
她进府没多久,自问没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言铮可不觉得,没有她的指示,这初竹敢这样做!
一柱香的时间,两个搜查的婆子赶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布包,上前对初竹说:“初竹姑娘,这是从这贱婢房里搜出来的,有五十两银子呢!”
言铮唇角掠过了一抹冷笑,搜不出来才奇怪呢!
“一个丫鬟,怎么会有五十两银子呢?”千呼万唤,那位少夫人总算捡着紧要的关头出来了,一身华丽的绣花罗衫飘在台阶上,雅致雍容的脸蛋上,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微微斜挑,不自觉就荡漾出风情万种。
此时,她微眯了眼,似嘲讽又似怜悯地看着言铮,微微颌首。
初竹会意,上前踢了言铮一脚:“说,这银子你是从哪偷的?”
言铮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这些人真笨,自己屋里还藏了从端木翊那弄来的十万两银票,她们都搜不出来,却搜出了五十两,这欲加之罪还真是个笑话。
“不说是吗?取鞭子来……”初竹叫道。
陈竺玉却不赞成地摇摇头说:“初竹别冲动……姣娘,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这银子是从哪偷的,我会帮你向王妃求情饶你一命,顶多把你撵出去算了。否则……按王府的规矩,偷窃五十两是要被杖毙的!”
言铮看着她美丽的脸,自嘲地一笑,她怎么就错误地觉得这端王府是养伤的好地方呢?
看看这个表里不一的少夫人,就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豪门内斗,这一个个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只怕自己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莫名地卷进了这家子的争斗中。
只是,自己一个小小的丫鬟,能对她有什么威胁呢?
莫非……
言铮脑中突然闪过了大少爷关鸣郤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这女人嫁了一个瘫子能甘心吗?和关鸣郤相比,那英俊阳刚的关洛飞才是她最想嫁的人吧!
☆、世子爷关鸣郤
言铮看了看陈竺玉身后的几个丫鬟,这府里既然是少夫人管事,那就有不少她的眼线,只怕昨日关洛飞抱自己回屋的事已经传到少夫人耳中,所以才有自己今日的一劫吧!
除了这猜测,她实在想不出陈竺玉有什么必要对付自己。
“姣娘,你要是不说,我也无法帮你了!”陈竺玉淡淡一笑,挥了挥手:“你们把这些赃物和她一起送去见王妃吧!我可不能做二爷的主,这人是他挑的,还是王妃来处置比较恰当!”
几个婆子不再迟疑,拖了言铮就推推搡搡将她拉到关王妃院中。
初竹快言快语地把言铮偷窃被发现,还差点打死了初菊的事都禀告了关王妃。
言铮被几个婆子压着跪在下面,她坦然地看着关王妃,想看看这个王妃会怎么处置自己。
关王妃皱着眉听完,才看向言铮,问道:“你有什么解释?”
初竹迫不及待地说:“她能有什么解释,抵死不承认了,王妃,人赃俱获,按府规打死算了……”
“混账……”关王妃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冷地看了一眼初竹。
初竹顿时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自己掌嘴……”
她说完真的左右开弓,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
一连打了十几下,关王妃才冷冷地说:“行了,你一个奴婢都这么有主意,你家夫人还来问本王妃做什么,这个家本王妃已经交给了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问本王妃,带上人走吧!”
初竹讪讪地跪着,不知所措。
这时,外面传来了轮椅的滚动声,一会,关鸣郤由两个小厮推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