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将礼物抬进来吧。”
许太和退到阶下,一招手,下人便鱼贯送上礼物。
“珠儿。”
“珠儿在。”
“这几颗不算极品的珍珠,是给你的。”
“谢公公厚赐。”
“你不打开看看吗?”
白茜珠将玉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顿时,满厅的天棚上波光流动,闪烁生辉。连白茜珠如此出身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明珠系列,不禁吃了一惊。
“公公为何如此厚赐珠儿?”
“老夫前些时练那三合神功,性情有些乖张,伤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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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吧。”
“儿媳的母亲听说珠儿冲撞公公,还骂珠儿不知上下。儿媳谢过公公。”
“瑶儿。”
“瑶儿在。”
“这株深海珊瑚,是给你的。”
“这等万金难购的厚赐,儿媳不敢受。”
“有什么不敢受?你替崔门养了个小子,老夫给你,也算是给那个小子的吧,老夫的孙子如今在哪里?”
“在……正义门。玉大师和大伯已随常师爷去接孩子去了,不久就会回到家中来。”
“这崔门忽然如此兴旺,老夫好高兴啊!”崔乙叔说罢,竟然流下了眼泪。
崔长风跪在道:“孩儿以后就在家中侍奉爹爹。”
“好,好。你起来叫人将珊瑚抬到瑶儿房里去吧。珠儿还有多久进房?”
“还有两月。”崔长风代答道。
“那时,老夫又多一位孙辈。哈哈哈哈!”
崔乙叔哈哈大笑,笑毕,道:“好了。弄了这半天,老夫也累了,我要过去休息了,你们也歇息一会儿吧,今晚的家宴上再叙天伦吧。”
家宴上,更是一片祥和气氛。
崔乙叔居中而坐,崔长风打斜坐在左面,小姐水月红坐在右面,白茜珠和小瑶则分别坐在二人下首。大厅中空,为的是轻歌曼舞。
酒过三巡,崔乙叔轻轻拍了拍手,七八名女乐师便奏起音乐。不一会儿,十二名小妾便舞了出来。
众小妾边舞边歌:
君饮酒兮妄起舞
笙歌曼舞伴君酒
后庭有女一十二
只盼日日伴君酒
君若饮酒妾伴舞
日日承欢酬君宠
薄蝉难遮妄娇躯
佳人垂发半掩羞
君来牵妄妄伸手
褪下轻纱盼君拥
今日拥兮明日拥
只盼日夜见君手
后庭十二载歌舞
伴君饮足承欢酒
承欢酒兮夜夜有
舞罢不语盼君手
崔乙叔拍手大笑道:“好!老夫晚年能得此十二女日日伴饮,夜夜承欢,此生足也!看赏!”
许太和率人进来,将十二支金钗分赏十二小妾。
忽然,崔乙叔皱了皱眉头道:“歌舞退下。”
紧接着,他的脸上顿时现出痛苦之色,额上冒出汗珠,双手捂在腰部,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崔乙叔忽然如此,满堂顿时静了下来。崔长风关切地问:“爹爹何处不适?”
崔乙叔竖起手掌,止住崔长风,垂目运气,不一会儿,头顶冒出腾腾热气,良久方罢。
崔乙叔收功道:“月前,为父练引足太阴脾经时,不慎走火,伤在大横、食窦、天溪、胸乡诸|穴,尔等不必惊慌,为父闭关半月,便能调理好气脉,一切如常。”
“爹爹可要孩儿助你调理?”
“不必。老夫练的是纯阳真气,与你那和合功冲撞甚大,老夫要先回去了,你们兄妹姑嫂自己饮吧。”
“是。”四人起身,恭送如仪。
崔乙叔走到大厅门口,回头道:“乖女。”
“女儿在。”
“为父从今夜起便开始闭关调理,以免走火一事一发不可收拾。凡找为父说事的,你一概挡驾,推与风儿处理。你若寂寞,可常与你兄长嫂子谈谈心。半月之内,不可来纠缠为父。”
“女儿明白。”
“好了。你们自己饮酒吧。”
许太和在厅外接着崔乙叔过隔壁李家老屋去了。留下四人,饮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第二天,崔长风到隔壁李家看望,水月红出来接着他在厅上奉茶。
“妹妹,父亲闭关后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看来还较顺利,嫂嫂她们怎不一起过来?”
“她们有些家务事要料理。”
“让小妹过去帮着料理吧。”
“不必了。些许小事,何劳妹妹?妹妹身体弱,还要多多保重。”
水月红轻轻咳了几声道:“妹妹历来如此,倒叫哥哥忧心了。”
“妹妹先歇着,我过去给你找点药来。”
二人站起身来。忽然,水月红身子一晃,双手捂目,慢慢倒在地上。
“妹妹,你怎么了?”崔长风连忙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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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红倚在崔长风怀里,闭着双目,轻声道:“我……头昏。”
说罢,她的双手勾住了崔长风脖子,一张香腮,便依贴在崔长风脸上。崔长风想将她推开,但又见她面色甚为痛苦,便不忍将她推开。二人如此依偎着,崔长风闻到她的体香,触接到她的体温,心中渐渐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崔长风一意识到此,心中不禁大为惶恐。连忙将水月红扶至椅上坐好,自己掠出厅来,从墙上掠回崔府。不一会儿,又和白茜珠一起过来。
二人忙了一阵,水月红才道:“妹妹好多了,哥哥嫂嫂请回吧,妹妹想睡一会儿,今日就不过去了。”
二人将水月红安置完毕,出得厅来,只见许太和托着一盘食物与汤水,来到厅上。
“少主人在这里么?小人将食物放好,还有事要禀报少主。”
许太和将食物放在崔乙叔闭关的门外,回头就一些琐事谈了一阵,才各自分手。
这一夜,崔长风正在书房看书,白茜珠走了进来。一进来,便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说话。
“风哥,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公公闭关的房内是另一个人,武功和公公差了一大节。”
“你从何而得知?”
“你和总管说话时,我在一旁悄悄发功倾听,从室内人的呼吸上判断出来的。”
“有这等事?”
夜半,崔长风一人掠过墙去,在崔乙叔闭关的门外悄悄站了一会儿,又从墙上掠回老宅。白茜珠还在书房等他。
崔长风坐在案后,沉思良久,忽然拍案而起道:“糟了!”
“什么事糟了?”
“我害了母亲和天魔女太师父了!爹爹当日命我录出和合神功的功法,后来未录。当时为了令爹爹明白这世上武功能胜他的人很多,要称霸是不能实现的,便谎称和合秘籍是天魔女传给母亲的。爹爹必定是到关外盗和合秘籍去了。”
白茜珠想,这世上只有和合神功还能克制他的天地人三合神功,他要称霸,当然要先设法弄到和合秘籍了。白茜珠恨道:“如此公公,真是天下少见!”
崔长风道:“我必须马上去关外,怕的是母亲二人受害。
珠妹,我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一定回来。你多费心家中吧。”
白茜珠一声不响,匆匆将崔长风的长剑短剑避毒珠取来,又拿来一大贴金叶子,服侍他收拾停当,夫妻二人便默默分手了。
崔长风悄悄掠出老宅,展开轻功,连夜疾驰。他知道父亲先走一天零一夜,少说也在六七百里以外,自己只有连夜追赶,才能不误大事。
崔长风焦急之下,将轻功运至极限,第二天上午,便到了五台县。在五台县匆匆买了二匹马,又匆匆买了点干粮,便拍马疾驰。中午,跑瘫了一匹马,跳到另二匹马上又跑。当夜,又展开轻功疾驰。这一日一夜,意然越过了小五台山,估计中午能到官厅,便找了一个地方,打坐了一会儿,将二日来的疲劳尽行恢复。
不久来到一个小镇,他又买了二匹马,如法炮制,白天奔马急驰,跑死一匹换一匹,夜晚展开轻功疾驰。天明时休息打坐。
如此不要命地奔驰,加之他去过一次天魔女的地方,路径熟悉,在第五天上午就赶到了滦河边上。
这滦河并不宽,不过二十丈左右,崔长风也不寻渡口,只在河边用手掌砍了一颗树,将枝丫除去,将树干扔在河心,飞身掠起,在河心的小树上千借力,便过了滦河。
崔长风认得道路,当下也不犹豫,便急急赶上山去。
就在看见石屋的同时,他看见山口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尸体,约有一二十具。其中多数是玉女门的玉女。尸体中的男子,也同样是穿的明教的服色。
尸体堆中,有一具尸体最为显眼,那是一具红袍红脸的老人的尸体,崔长风不及细看,便知是巴山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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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不再犹豫,飞身便向石屋扑去。
还在半途,崔长风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放轻身形,悄悄接近。
只听石屋内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老夫已经说过,只要你们交出和合神功秘籍,老夫保证不再杀伤一人。”
崔长风在外面一听,便知是父亲的声音,尽管他运功逼哑了声音,崔长风还是一听就听了出来。
石屋内传来天魔女的声音:“阁下剑法通神,只用了七招,便将我明教二十余高手尽数杀死。但阁下为什么逼变了声音,又将脸蒙得一丝不透?阁下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天魔女,不要罗嗦了,老夫耐心有限,再最后说一遍,把秘籍交出来!”
“我明教从无人练过这阴阳大和合神功,也从来没有这秘籍。你若不信,要杀人便杀吧。”天魔女的声音忽然一变,充满惊诧道:“文韶,你怎地抖得如此厉害?你又跪下干什么?”
“启禀师尊,这人便是崔乙叔……”
“哦,老身明白了。你起来吧,罪不在你,老身也没有怪你。”
崔乙叔忽然哈哈一笑,恢复了本来的声音,室内二个女人哦了一声,显然是崔乙叔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