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了夺位,碧舞郁的秀眉拧得更紧了,随即她接着纳兰弛的话说道:“所以,淳于菱想单方面的拉拢纳兰清月,而最直接又有效的做法就是促成北云唯一的皇子淳于云霏与纳兰清月联姻,以此巩固两国的合作关系?”
尼玛!淳于菱竟然要把她的男人做为棋子送给纳兰清月!若真是如此,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淳于云霏也成为纳兰清月后宫的一员了!
她话音落下,夜蔷薇便阴阳怪气的哼唧道:“啧啧,一个被纳兰清月以医治为名禁锢在皇宫,一个又要成为两国联姻的棋子,得,这回你不把纳兰清月取而代之都不行了,到时候说不定把我也掠了去,将你的男人一律抢光。”
说完,他还不忘很没诚意的瞟一眼一直沉默的蓝冰焰,而后懒散的撇着嘴。
纳兰弛擦擦冷汗,小心谨慎的说道:“公主殿下莫急,这些还都只是猜测,真正是哪方势力掠走了淳于公子,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还都不甚明晰。”
碧舞郁半眯着如星美眸,暗暗咬牙,不管碧雪翩猜测的对与否,她想逃避眼下的局势已是不可能了,因为即便她把这些都忍了,纳兰清月一样不会让她活到下月祭天之时。
匕首从不离身
()这是风起云涌的一夜,所有的决断也在这一夜翻覆,迷离。全本
天亮之前,蓝冰焰便派人将纳兰弛从蓝府的后门送回,不管纳兰清月现在打的是什么算盘,毕竟纳兰弛还是当朝的丞相,自然不能误了早朝。
今日已是廿九,初九便是祭天之时,想必国师也是希望在那日将她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昭告于天下吧。
那么,在这十天的时间里,纳兰清月定然还会不惜一切努力置她于死地。
而碧舞郁明知如此,却只能这样等待着未知的危险随时到来,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么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现在她的真实身份还未昭告于臣民,若是直接夺位,那就是谋反,不得民心,所以她现在只能以静制动。
况且,纵然纳兰弛和一些潜伏在朝中的前朝忠臣正在为她筹谋铺路,但毕竟现在纳兰清月的根基很深,兵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她若此时绝地反击还不是时候,弄不好还会将忠于纳兰泓昊的重臣暴露出来,从而公之于众,被纳兰清月一一剔除。
总之,现在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缩脖子是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她想消停,纳兰清月都不会容她消停。全本
揉揉眉心,她无声幽叹。
不管碧雪翩的猜测是否正确,她觉得现在的淳于云霏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毕竟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北云皇子,而且在外也没有什么仇家,若真是淳于菱掠走了他,定然不会伤他半分。
有了这份认知,她也总算可以暂时安心的睡一觉了。
熬了一晚上,属实身心疲惫,碧舞郁在主动向蓝冰焰承诺小睡两个时辰就会试着为蓝映霜行功逼毒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倒是大病初愈的夜蔷薇还很精神抖擞,但他不忍折腾碧舞郁,便只能乖乖的搂着她睡了。
他搂的很紧,几乎是将她的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才会让他有安全感,仿佛怕她突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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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安稳的睡了两个时辰,便已经近午时了,窗外的柔嫩朝晖已然变成了明艳的骄阳,鼻息间沐浴着幽幽花香,颇有几分惬意之感。
当碧舞郁醒来时,发现自己如同以前一样,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夜蔷薇的身上,手脚似乎都不怎么老实。
垂眸,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无限风情的诱人美景,身下的男子只穿着单薄如蝉翼的雪白亵袍,那细腻的丝绸质地已从他的肩头滑落,露出一片莹润雪白的如玉肌肤,珍珠般富有弹性的肩头瞬间惊艳了眸光,沉醉。全本
美感十足的胸膛在微微半敞领口处若隐若现,浓密的睫毛宛若精美的扇子般铺衬在眼帘下,唇角轻漾着慵懒至极的优美弧度,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
总之,这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睡美人图,没有了清醒状态下的狡黠与无赖,此时的夜蔷薇萌得让碧舞郁有种想咬他n口的冲动。
真是一个千年修行、吃人不眨眼的妖精!
脑门发热,鼻腔内也似乎有陌生的热流在涌动,碧舞郁连忙抬起脑袋,不敢再看了。
冷静啊冷静,太刺激了,刚睡醒就看到这么磨人的美景,身体受不了啊。
她动作极为轻柔的慢慢爬起身,并小心翼翼的未惊动正在做美梦的男子,而后便快速跑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后,碧舞郁忙不迭的仰头望天,希望明媚的阳光可以将她脑子的彩色景象晃花,让她能够清心淡定。
院落里很安静,只有两个小丫鬟在静静的等待侍候,显然是蓝冰焰特意交待过不要扰了他们休息,没想到那个冷脸的家伙还挺有心的。
做了n个深呼吸后,碧舞郁便直接在院子里洗漱了一番,然后从石桌的托盘里顺手拿了一个桃子便往正院而去。
她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信誉,答应别人的事都会尽力而为,所以在欲拉拢蓝冰焰的情况下,她很守信用的去实施承诺了。
呃,好吧,她的信誉中潜藏了利己的目的。
小睡了一觉,虽然只有两个时辰,但对于拥有内功的人来说已然足以,内息运转,身体舒畅而清爽。
她一边啃着手里鲜嫩多汁的桃子,一边脚步轻缓的向蓝府正院走去。
满园梨花的庭院一如昨日的曼妙芬芳,梨园旁,一个白裙的孱弱女子坐在木制软椅中,柔若无骨的纤手拈着白瓷茶盏,身旁的石桌上摆着几种精致的小点心,以及一壶上等的春茶。
呼吸着花香,沐浴着阳光,此情此景下的纤瘦女子才有了几分生气。
“哥哥的匕首从未离身过,昨日想必是第一次吧。”深居简出的孱弱女子轻啄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淡语微澜,语气清渺,却是蕴含着一丝玩味的小俏皮。
碧舞郁的脚步下意识的停滞,身形也就势掩映在梨树后,眸光也迷茫的顺着蓝映霜的声音看去。
梨树下,一个颀长俊挺的身躯卓然而立,飘落的雪白花瓣挂在他玄色的衣襟上,犹如立体的刺绣。
“她能解你的毒…”男子冷峻的面容下,流淌出的是难得一见的温情脉脉。
女子懒懒的挑着眼梢,浅笑盈盈,“我不相信这是
你会将匕首做为酬谢的缘由。”语速稍顿,她继续说道:“她很美…”
冷魅男子微微上前,将她腿上的雪白裘皮往上拉了拉,眼神略为躲闪,“莫要胡乱猜测,不似你想的那般。”
孱弱女子含笑嫣然,有些不撞南墙不罢休的意味,“哥哥可知我想的是哪般?”
发觉自己好像就是他们兄妹口中谈论的对象,而且还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碧舞郁便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于是她大大咧咧的踏步上前,手里还攥着吃了一半的桃子,晶亮的美眸在两人间流转,干笑道:“那个,你们说话太深奥了,我实在听不懂,所以…咱们直接切入主题吧。”
其实她现在很好奇的是,他们既然是兄妹,为何蓝映霜不像蓝冰焰般有一双奇异的深蓝色魅瞳呢?难道是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
我肝颤
()洁白如雪的梨花园,清泉汩汩的假山,绿叶掩映的荷塘,如此美景,似是远离了尘世的喧嚣,独有几分令人心旷神怡的安谧与宁静。全本
花前树下,幽然饮茶,若是没有那些头疼的纷争,此刻之惬意真真是让人很向往和憧憬。
然而,就是这样春意盎然的景致下,坐在木椅上的孱弱女子依旧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双腿上还覆盖着厚实的裘皮,与常人过着不属于同一季节的生活。
她面色苍白,就连唇色也是在热茶水的沁润后才有那么点正常的颜色,现在的她,似乎比昨日还憔悴,如此一个娇弱的女子怎会中那寒毒呢?
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或是过往,碧舞郁并没有探知的打算,只是感到有些唏嘘而已。
花瓣飘落,茶气氤氲。
对于碧舞郁毫不避讳的注视,柔弱女子清浅莞尔,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缓缓启口道:“本来今日会再换另一副药剂的,可是云霏此时不在,所以我的药断了。”
她的语气很和煦舒润,没有想像中的颓然与自暴自弃,反而有一种看破生死却又尽力而活的感觉,这感觉莫名的让人有些钦佩和感动。
一个花季女子,却是因为中了寒毒而这样生不如死的残喘苟活,还能娓娓笑谈,单是这份柔弱的坚强,也是令人赞叹的。全本
伫立在一旁的冰玉般男子将视线偏离碧舞郁的脸颊,不经意的瞄到了她手里那半个桃子,稍有不自在的启口问道:“可有睡好?”
心神收敛,碧舞郁没有错过魅瞳男子躲闪的眼神,启口,她极不优雅的继续啃一口桃子,并暗暗撇嘴,那天他把她看个精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且还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死德性,今日竟然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
不过她刚刚才算知道,这个冷峻如冰的男子也可以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在妹妹揶揄他时,冰玉般的脸颊上竟然还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看来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定然很好,他所有的温情都在蓝映霜一个人面前展现,瞧现在见她来了以后,又开始恢复一副冷酷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了。
“嗯,还好。”碧舞郁一边应声,一边在蓝映霜身侧的竹椅上坐下,而后将未吃完的半颗桃子放在石桌上,又很得宜的用锦帕擦擦自己的手,这才摸向蓝映霜的脉门。
蓝映霜的气息很弱,呼吸也很浅,这就是中寒毒的最明显特征。
然而,碧舞郁还没探到她的手腕时,她便浅笑着指指石桌上的精致糕点,声音柔弱的对一旁冷玉般的魅瞳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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