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与“黑龙宫”海盗的这场决战,事关到大仓城的存亡,本就是双方你死我活的拼杀,根本不须讲究任何公平比武的规矩,
而此时只听得“金玉号”上的华不石大叫喊道:“姐姐來得正好,我们定要夺下巨鲛舰,方能破海盗的大阵,姐姐须得小心那倭人的刀法迅捷锋利。”
这黄衣女子,当然就是杨绛衣,“恶狗门”的座船与粤境水师舰队本是一路,如今都被困在“五龙大阵”之中,杨绛衣本也应当和“恶狗门”众人在一起,却不知她是怎样來到了此地,但见到杨绛衣,却是让这位大少爷颇有绝处逢生,喜出望外之感,
他立刻迈步向瞭望台下就走,一面向白奕灵吩咐到:“快点,带我攀到对面舰船的甲板去,我要到近处去见姐姐。”
此时在巨鲛舰上,杨绛衣的目光落在了乔双愁手中的太刀之上,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刀法锋利,不过是借助一柄宝刃來装神弄鬼,司马小姐,我们用不着怕他。”
乔双愁手中的太刀看起來甚是平凡,刀柄和刀鞘皆颇为老旧,算不得精致,而刀刃呈灰白颜色,也洠в卸嗌俟饣酝夤鄱凼翟诓幌笫且槐θ校
但是听了杨绛衣的此话,司马如兰心中却是倏然一动,
乔双愁先前大费口舌,声称他的剑法锋锐,无坚不摧,是因为他斩杀了无敌人命的缘故,又说杀人乃是练剑的至理,一度令司马如兰信以为真,也正因为如此,当乔双愁一刀斩断她手中长剑时,司马如兰才对自己的剑法产生了怀疑,
原來这一切都是倭国武士的攻心之道,他能一刀断刃,并非他刀下杀死了许多人之故,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所用的太刀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也正是由于司马如兰临阵经验太浅,才会被对方的诡谋所乘,认为自己一定无法抵挡对方的刀法而绝望放弃,如今被杨绛衣的一语点醒,她恍然省悟,瞬时之间斗志又重新在胸中燃起,
她对杨绛衣道:“多谢这位姐姐相救,让兰儿明白了这个倭人的诡计,我们联手对敌,定能赢过他。”
乔双愁面沉如水,冷冷说道:“原來你识得我这柄‘村正’宝刀,倒也难得,好,既然你们二人联手,我就破例动用双刀,叫你们知道我‘柳生阴流派’剑法的真正厉害。”
他说完此话,左手缓缓抬起抓握住了腰间较短的刀柄,
只听得“嗡”地一声龙吟,第二柄太刀已被拔出,而四周围的众人,在瞬时间都感到一道光华刺目而來,这一柄太刀仅有一尺四分长,却与那柄毫不起眼的“村正”相反,一出鞘便寒光眩目,显然也是一柄宝刀,而此刀的前刃侧端则刻有 “国光”二字刀铭,
“村正”和“国光”都是东瀛岛国铸刀名家的名字,而村正铸刀,素有“妖刀”的凶名,而“国光”则是以擅铸短刃而著称,
第四百七十一章 信心
“村正”和“国光”都是东瀛岛国著名刀匠的名字,村正铸刀,素有“妖刀”的凶名,而“国光”则是以擅铸短刃而著称,
乔双愁先前伸手握刀行动缓慢,拔刀之际却在突然之间快若闪电,而太刀刚一出鞘,在寒光暴闪,令得所有人目眩之时,他已疾蹿出丈许,双刀同时劈到了杨绛衣的头顶,
又是一声尖利刺耳的鸣响,火星迸射中,双刀被巨剑架住,
与极少与人交手拼斗的司马如兰不同,杨绛衣经历过多次生死之战,并不缺临战的经验,乔双愁的攻击虽然十分突然,她却早已有了防备,而“赤血”剑同样是切金断玉的宝刃,乔双愁的双刀虽然锋利,却斩不断杨绛衣的兵器,
司马如兰的动作慢了一步,此时却也反应了过來,立时挺剑刺向倭国武士,三个人瞬时之间就拼杀到了一处,
如果说先前乔双愁与司马如兰的决斗,只是略显声势,此时三人交战,声势却是浩大得多,
厉风呼啸,甲板之上刀光剑影纷飞,兵刃交击声几乎要刺穿四下众人的耳鼓,巨鲛舰的甲板本是用坚木做成,此时却象豆腐一般,瞬时已被划开了一道道裂缝,
四下里原本各持兵器对峙的“黑龙宫”的海盗和“万金堂”的弟子们,全都忙不迭地后撤,以免无端被刀剑所伤,双方的人手都退开到十丈之外方才站住,整艘个巨鲛舰大半个甲板都空了出來,
杨绛衣与司马如兰虽是联手双战东瀛武士,但是在当下情势之下,能够抵挡乔双愁的其实只有杨绛衣一人,
司马如兰兵器已断,右肩负伤,以不惯常使用的左手持剑,而她的剑也不象杨绛衣的“赤血”一般坚硬,出手之时不敢与乔双愁的两把宝刃相碰,这么一來十成武功连三四成都难以发挥出來,
而乔双愁也早已看准了此节,所以绝大多数刀招,都是劈向杨绛衣,他很清楚,当前的目标只有杨绛衣一人,只要除掉了这黄衣女子,司马如兰就全无反抗之力,
这位东瀛武士并非只是心计过人,他的武功比杨绛衣和司马如兰都高上一筹,三人交手仅十余招,杨绛衣就已被逼得连遇险着,全无还手之力,
“柳生新阴流”本就是倭国著名的双刀流派,这位化名“乔双愁”的东瀛武士,本名为柳生次兵卫,正是柳生家族的当代传人,而双刀在手,他才发挥出了真正的实力,
手持一把太刀的乔双愁,依仗的只是“村正刀”的锋利和出刀的迅捷,如今两把太刀在他的手中,刀路千幻,凌厉无比,已有了一代剑道宗师之风范,攻势比只用单刀时强悍不止一倍,
“嗤”地一声,血花飞溅,杨绛衣的右肩被短刃太刀“国光”划过,她咬着牙一声不吭,横剑连挡乔双愁的双刀的连劈,而司马如兰奋力刺出数剑,乔双愁却轻松地纵身避开,已退到了三丈之外,
杨绛衣所受这一刀伤得不轻,虽然还不至象司马如兰那般右臂无法便剑,但握剑的手却已不如先前那般稳定了,而她站在当地喘息着,显然先前仅仅二十合的拼斗,就已消耗了许多内力,有些难以为继了,
乔双愁的刀锋锐无匹,出刀快得无影无形,杨绛衣只能根据本能的反应挡架,本來就甚是吃力,而“赤血剑”甚是沉重,杨绛衣连挡对方双刀的大力劈砍,令得她手臂酸麻,剑法略一迟缓,便被乔双愁一刀砍中,
这其中的原因,并非是中土剑法不如东瀛刀术,“大力伏魔剑法”的守势精严,本來即便再凌厉的刀法也难以攻破,杨绛衣这一招失手,却是因为内力之故,
杨绛衣虽用的是“少林派”的剑法,所修习的内功却并非是佛门心法,而是“华山派”的“紫玉功”,“华山派”的武功以轻灵奇巧而著称,其内功心法“紫玉功”自也是更擅配合华山本门武功,如今却要用上“大力伏魔剑法”这等刚猛的剑法,连遭重击之下才会有长力不继的情形发生,
乔双愁退出三丈,双刀交错摆开架势,嘴角已露出冷笑,他已经看出了杨绛衣身上的弱点,在乔双愁这等剑道高手面前,任何弱点都能招致失败,而失败便与死亡无异,他只须调运好自身功力,在下一轮的攻击之中,便定可要了那黄衣女子的姓命,
而杨绛衣亦是同样意识到她内力的不足之处,也知道对面的倭国武士武功实在在她之上,虽然从外表并未表现出來,她的心情却已在悄然地变化,对失败的忧虑已笼罩在她的心头,
只因为此战太过重要,如若失败,不仅是她自己和华不石,还有司马如兰以及“金玉号”上的所有人都将被杀,今夜的这场大战也将一败涂地,再洠в凶
此时华不石却已经來到了巨鲛舰的甲板上,这位大少爷全无轻功,且行动笨拙,尽管有白奕灵的在旁相助,要顺着绳索爬上数丈高也费了不少气力,好容易上了甲板,却已是衣衫不整,鞋子也蹬掉了一只,显得颇为狼狈,
不过刚一爬上,他就忙不迭地往甲板中央三人交手之处奔跑,先前在“金玉号”上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华不石无法瞧清双方交手的详情,却也知道此战定然十分凶险,等他跑到了近前,只瞧见杨绛衣果然已然受伤,而双方一时又形成对峙,情势一触即发,
以这位大少爷的眼力,也立时就明白了杨绛衣受伤的原因,而同时也从乔双愁的蓄势之状,看出这东瀛武士打算在下一次出手时全力攻击,
“姐姐,莫要着急,一切从长计议。”华不石高声叫喊道,
东瀛的刀术与中土武功大不相同,华不石虽然曾有听闻,却并未亲眼见过,要想找到出应敌之法,必须先看明白对方的刀路和招式才行,这便是他从“金玉号”上过來的原因,而他对杨绛衣说的“从长计议”,言下之意是想让她尽量引对方的刀招出手,好让这位大少爷从中寻找破解之道,
听到华不石的声音,杨绛衣的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分别了好几个月,还一度以为这花花少爷已经葬身在万易岛上,如今能够再相见,就恍若隔世一般,又怎么能不让杨绛衣激动万分,
只是大敌当前,她明白现下绝非可以分心的时候,一个心神的恍忽,只怕立刻就要遭致败落,所以华不石走近,她甚至都洠в衅乘谎郏
幸好二人之间有着极好的默契,即使几个月不见,这种默契非但洠в邪敕旨跞酰炊饧苛遥馐且蛭切闹卸员舜说南肽睿爰父鲈虑皼'有半点不同,尽管此时并洠в醒凵竦慕涣鳎惶剿泻吧簦铉戮鸵衙靼琢嘶皇男囊猓
若论交手拼斗,这花花少爷自是毫无战力,可他却足智多谋,且对天下间的各派武功都见识颇多,当曰在湘江畔的葛家堡,杨绛衣就曾与他联手合作,击败了“衡山派”掌门岳寒山,如今的乔双愁虽然比岳寒山更强,但是他们也未必就洠в腥∈さ幕幔
念及至此,杨绛衣先前对于战败的担忧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信心亦是大增,
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魔力,
乔双愁大吼一声,迈步疾冲而上,长刃“村正”疾速斩向杨绛衣,
对一旁司马如兰的刺击,乔双愁不屑一顾,左手的短刃“国光”一摆,就已把她逼得撤剑退开,乔双愁的目标是杨绛衣,如今他蓄势已足,坚信对面的黄衣女子定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