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紧抿嘴唇,他就是不想说,有人缠着他婶婶,一副很亲昵的样子,阿宝私心里觉得,他婶婶只想喜欢他二叔,也只能跟他二叔亲昵。
周玉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先前嫂子在街上却是遇到一个人,那人可能脑子不太清醒,拉着嫂子说了一些胡话!”
“他们可曾碰触?”
“啊?”周玉惊,怎么问起这个?
“你不要惊慌,我说的是他们可能有肌肤接触过?比如手碰到,或者其它地方,现在你嫂子正等着你们救她,切莫隐瞒,迟了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空虚大师把事情说的很严重,周玉吓得不轻,忙道,“先去那男子的确想拉我嫂子,可是嫂子避开了,后来他却拿下了嫂子带的面具,会不会那个时候触碰到嫂子的脸了?”
“面具可还在?”
“在?”周玉连忙把柯虞的面具递给空虚大师。
空虚大师接过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神色一松,“你们跟我来吧,切记不要出声,可明白?”
“明白!”
周玉、周甘、阿宝齐声。
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凌娇平日里待他们也好,为人处世也教着,在他们心中凌娇不止是嫂子、婶婶,更像是朋友,什么话都可以说,哪怕说错了,凌娇也只是笑笑,告诉他们下次那些话可以说,那些话不可以说。
“跟我来吧!”
空虚大师到的时候,金城时已经准备好了香案。
“祖父?”
“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不过也好在总算留下些气息,我在这面具上闻到了些异常,你对这封面颇有造诣,一会你帮我一起施法,将这毒咒驱除出去!”
金城时点头。
心知这绝对不止毒咒那么简单了。
“开始吧!”
空虚大师开始念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金城时在一边协助,只见那些桃木剑像有生命一般快速围着凌娇转了起来,似有什么在四周游荡,周二郎、周甘、周玉、阿宝感觉有人在紧嘞自己的脖子,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窒息感维持了一刻钟,渐渐减弱。
空虚大师满头大汗,金城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满脸通红,似乎在憋着一口气,双眸圆睁,痛苦至极。
又过了半刻种,窒息感消失,而那桃木剑却燃烧起来,空虚大师惊呼,“快把人抱走!”
金城时闻言点头,却见周二郎比他更快一步把桃木**上的凌娇抱了起来,那桃木**瞬间燃烧起来。
金城时微微凝眉,瞬间后却又释然。
周二郎本就喜爱凌娇,在乎她,在危难时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凌娇,把她带离危险处,这个农村男人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有一颗至纯至性的心,已经比任何东西珍贵千万倍。
“阿娇……”、
“嫂子!”
“婶婶!”
几道关切的声音响起,空虚大师收了手,呼出一口气。
金城时走过去扶住他,“祖父?”
“毒咒已经祛除,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若她对这世间还有牵挂,这世间还有真心牵挂她的人,她就走不了,若是没有,那真是……
空虚大师算破天机,也只能算到凌娇命贵如金,却算不到她归来去夕。
周二郎抱着凌娇走出地下室,迎面寒风吹来,周二郎打了一个冷颤抖,一件紫色披风盖在了凌娇身上,周二郎抬眸看去,金城时一笑,“这披风新做的,还为长身过,又有这么多人,算不上私相授受,快带她回去吧!”
“谢谢!”
周二郎说完,拉紧披风,把凌娇紧紧包裹在披风里,出了空虚大师家,周甘抱着凌娇上了马车,周甘赶马车,周玉、阿宝坐到马车里。
阿宝见凌娇脸色惨白,心慌的厉害,“二叔……!”
周二郎看了阿宝一眼,伸手阿宝的脸,“你婶婶会醒来的,相信二叔!”
“真的吗?”
周二郎肯定的点头。
他相信,凌娇一定会醒来,她心地那么善良,怎么舍得他们为她难过。
阿宝靠在凌娇身上,“婶婶,你可一定要醒来,阿宝许了好多好多愿望,每一个愿望都是关于婶婶的,阿宝一直都在努力,等将来某天愿望实现,带给婶婶很多很多惊喜!”
阿宝说着,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私心里想,婶婶还没死,他不能哭,只有人死了,身边的亲人才会哭的。
马车跑得飞快,似乎也感觉到气氛异常压抑,拼了命往家里赶……
“唔!”
谢舒卿吐了一口血,心竟不那么难过了,身子也轻松不少,身边丫鬟立即上前,“少爷?”
“出去!”谢舒卿呵斥一声。
以前糊涂混沌的脑子在这瞬间清晰起来,他记得他五年前在河里救了一个姑娘,然后把人带回了谢家,面对这个只告诉他叫凌娇的姑娘,他并未上心,更谈不上喜欢或者喜欢,只是因为她无处可去,便收留了她,让她住在谢家,做一个客小姐,吃穿不曾苛待,而她也很少出院子,整日在院子里练字画画,只是三年前某天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他便爱上了她,而且爱得无可自拔,拼了全力抵抗父母要娶她为妻,弄得父母上心,他谢家嫡长子身份岌岌可危。
只是某一天,她却忽然失踪了,他疯狂的四处寻找她,结果遇到劫匪,他身受重伤,难得捡回一命,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却难得捡回一条命,从此日日泡在药缸子里,放弃了属于她的一切,四处寻找心心念念的女子。
谢舒卿知道,他是糊涂的,在整个寻找途中他是糊涂的,固执的毫无理性,那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恶魔,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这吐出这口血之后,所有的理智都慢慢回笼。
谢舒卿不是个傻的,相对来说,他聪明,好学,文韬武略,阴谋怪论满腹经纶,更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强大势力,这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倒下之后,在谢家谁最得利,他在谢家挡住了谁的路?答案不言而喻。
一拳狠狠打在身侧矮几上,阴沉低语,“敢做,就要有承受的勇气,既然你不念兄弟情谊,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仁!”
“来人!”
先前退出去的丫鬟连忙走进屋,“少爷!”
“端药来!”
“是!”
丫鬟快速端了药进屋,坐在矮凳上,拿了调羹搅拌后舀了递到谢舒卿嘴边“少爷,喝药了!”
谢舒卿不动,静静的看着她,微微张嘴,却在调羹送入嘴边的时候,大手一挥,挥翻了丫鬟手中的药碗,药碗落地,碗碎,药汤撒了一地。(网WwW。GeiLiWX。Com)
丫鬟连忙跪下,“少爷息怒!”
谢舒卿大手一伸,捏住了丫鬟的脖子,“胆子倒是大,敢暗算本少爷,是谁借你的胆?老二?老三?亦或者是我那整日装菩萨心肠的继母?嗯?”
丫鬟吓坏了。
这样子的谢舒卿她并不陌生,但那只是以前,三年前开始,谢舒卿便变了,整日庸碌无为,天天念着他的娇娇,她那时都十八,大姑娘了,大少爷又不收他入房,她只能自找出路,这时二少爷抛来了橄榄枝,愿意收她入房,并纳她为良妾,许她锦绣前程,她动心了,便在大少爷食物中放了些东西,然后某一天大少爷忽然就爱上了那个客居的凌姑娘,两人更是蜜里调油,她也在二少爷身下初尝情思,彻彻底底成为了二少爷的人,帮二少爷盯着大少爷的一举一动。
二少爷说,“初荷,只要你乖乖帮我办事,将来别说的姨娘了,就是平妻之位,也是有的!”
她以为大少爷永远都好不了了,哪里晓得谢舒卿忽然好了起来。
“说,是谁指使你的,否则别怪爷手下不留情!”
“大少爷,奴婢、奴婢……”
“别跟爷说你冤枉,你不晓得,初荷,你知道爷手段的,对于背叛我的人,下场是什么,爷想你承受不起,别觉得你一死了之,大错特错,爷有千万种手段让你求死不得,求死不能,你的家人一个也休想跑掉!
那双眸子锐利非常,竟生生吓晕了初荷。
谢舒卿松了手,冷声,“没用的东西!”
也怪他当初念着初荷从小伺候他,没将她早早嫁出去,留下这祸害。
谢明栾,你且等着如何失去今日所在意的一切,死无葬身之地!而初荷,哼!暂且留着她的狗命,等一切胜券在握,再收拾不迟!
谢舒卿从新换了衣裳,唤来初菊,“看好她,别让她传一个字出去!”
初菊点头,担忧看向谢舒卿,“少爷要出门?”
“嗯,有事出去一趟!”
“奴婢去吩咐备马车!”
“不必了,我骑马出去!”
初菊沉默,她总觉得今日的大少爷有些不一样,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算无遗策的大少爷了。
初菊死忠谢舒卿,自然盼着谢舒卿好,忙应声,“是!”
而初菊武功不俗,又忠心耿耿,谢舒卿从不曾怀疑过初菊的衷心。
出了谢家在泉水镇的别院,谢舒卿直接去了一个打铁铺,铺子掌柜见着谢舒卿,忙热情上前,“公子需要什么?”
“一把寒山宝剑,两个剑鞘,三只铁球,四双马蹄脚扣!”
“公子请里面请!”
谢舒卿随掌柜进入屋子,掌柜立即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原来是恩公大人,小人眼拙,还望恩公见谅!”
谢舒卿伸手扶他起来,“起来说话!”
“恩公怎么来了泉水镇?瞧恩公脸色不好,是否身子有恙?”铁勇关心问。
“身子的确不大好,这次来也的确有事吩咐!”
“恩公请将,铁勇定不负恩公所托!”
谢舒卿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铁勇,“你速速拿着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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