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下去吧。”蓉儿一挥手道,脸上也是憋着笑的,她也一眼瞄到了师清落的那个鬼脸。
他们仨一出门,少彦君就忍不住气道:“让本君拔草,本君母后在的时候还未让本君做过这事。哼,那讨厌的家伙还笑本君,这姐妹俩是一丘之貉……”
“正好,我觉得这里的草长得太长了,拔了更好。”严政昶正sè道。
“嗯,我也觉得。”李赭点头赞同。
少彦君瞪着两人,这两人怎么了?罚他们去拔草,他们还这么兴奋?
随后的两天,他恍然大悟,原来,在国礼宫拔草可以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啊。嗯,是很爽,尤其是听到她被提调尚宫折磨得哀叫连连,像小猫一样撒娇讨好的时候,这种爽就更明显了。
你也有求饶的时候。他笑得开心,手下拔草的动作越发的慢了,他要多听听她讨饶的声音,这感觉极妙!
再看看严政昶与李赭,他们俩居然是一脸心疼的表情,不屑地冷哼一声,心疼那家伙,有什么好心疼的?轮到他们心疼吗?该心疼也是丞相大人……
师清落在国礼宫受着礼仪的“酷刑”的同时,张灯结彩的丞相府上下是一片无形的飒飒冷风。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主子已经多日没有见到他们的未来主母,已经开始焦躁了。
按理说,他们的主子是不顾忌那些世俗的规矩。可他偏偏还是遵守着那个不见面的习俗,弄得自己饱受相思之苦。
七八天没见了,也确实难熬啊。
站在书房门口的澜沐与澜松面对面地无声感叹下,连他们都有些想念小姐在时,主子那和煦如春风般的心情了。
感叹的同时,他们看到了澜枫步履匆匆地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黄绸步包裹着的方形东西,两人不由诧异。等澜枫走近,便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天阙王朝杏贵妃送给小姐的新婚贺礼。小姐不在,先给主子。”
“哦。”
澜枫拿着东西走了进去,他们恍如神人般的主子正坐在书桌前看公文,待他走到跟前,才发现他们的主子正在出神,他连唤几声,都没有听见,不得不提高声音。
“主子!”
非离轻皱了下眉头,并未抬头,淡淡地道:“何事?”
澜枫赶紧低下头,把手中的包着黄绸方形东西递过去:“主子,这是天阙王朝送给小姐的贺礼。”
非离伸手,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心不在焉,结果,一时没接稳,那方形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澜枫赶紧弯腰去拾,却一下子僵住。
那被摔得黄绸散开,lù出里面的东西的物体,是几本书,最上面的那本书面上赫然写着:“驭夫三十八式。”
非离见没动静,将目光从桌前的公文上移开,落到地上,看清了那上面的字体时,完美的脸上神sè不变,只是,握着公文的手收紧了几分。
“递过来。”他淡淡地说。
澜枫俊脸微红,迅速地拾起地上的书,快速地递给非离。
非离接过书,一页一页翻起来,澜枫脸红过后,也好奇偷偷瞄了几眼,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念力招式,可是,这上面的男女都没穿衣服,而且那动作……轰!澜枫的脸如火般起来。
“你先下去吧。”非离头也不抬地说,“这贺礼先别告诉小姐。”
“是,主子。”澜枫退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澜松澜沐见他出来,立刻围上来问:“送的是何礼物?”
“书。”
“什么书?”
“额……教育方面的。”这样说没错吧。
“哦。”两人恍然,随即又诧异地看着他红红的脸,“你怎么脸那么红?”
“……热的。”
两人仰天,刮了那么大风的傍晚,还真有点热啊。
非离淡定地、仔细地将孟杏子送来的几本书研究完了。然后,握着书,又开始出神,那墨玉的眼眸中翻滚着幽深情愫。
孟杏子怎么也没想到,她送给师清落的礼物落到非离的手里,她最初的目的没达到,反而害得师清落洞房huā烛夜被“驭”的极惨。
端赐承烨十一年,七月十五,天气晴朗,宜嫁娶。
这一天,端赐国举国欢庆,他们人人敬仰的非离丞相终于在五年后迎娶他的妻子师清落。人们在他们必经的路上准备好了鲜huā与彩sè碎纸,等他们经过的时候洒下。
这一天,他们的非离丞相换上了一身红sè的喜服,骑在高大的骏马上,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几个同样俊美不凡的shì卫。带着银质面具的非离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是那自然弯起的如huā朵般的红hún和墨sè柔和的眼眸显示出他极好的心情,也让众人感觉,他们高高在上的如神君般的非离丞相并不是他们想的如明月般那么高不可攀。
迎亲的队伍先去王宫迎接新娘,然后经过主官道去神庙拜天地之神,再回到王宫,因为非离的崇高地位,他们的婚礼由承烨王亲自在国礼宫举行。
一大早,师清落被女shì们七手八脚地从huáng上挖了起来,然后,拥进了一大批贵族命fù,参拜后,她们开始行动起来⌒的为她'炫/书/网'整 理 头饰,有的为她化新娘妆容,有的为她'炫/书/网'整 理 嫁衣……
在众多陌生的贵族命fù中,师清落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紫月山庄大小姐予轩君的夫人沈颖慈‰五年前相比,她已经完完全全的是个贵族**了,丰腴而贵气。她正在为她'炫/书/网'整 理 嫁衣,她的手轻柔而小心,然眼中的神情却是复杂的,尤其在亲自为师清落穿上嫁衣的时候。
师清落看着低垂着头为她'炫/书/网'整 理 嫁衣的沈颖慈,忽而笑着用天阙语问:“柳夫人,这些年可好?”
沈颖慈的手一顿,却依旧没有抬头,轻轻地回话:“谢丞相夫人关心,妾身很好。”
“可有孩子?”
“回丞相夫人,妾身已经三岁了,是个女孩。”
“恭喜啊,来日,我将备上礼物送于令爱。”
“多谢丞相夫人。”
两人的对话很短暂,师清落并非小鸡肚肠因为她曾经挂念过非离而对她逼问,只是在想非离为予轩君沈颖慈做主许了婚姻,他们是否幸福,是否会责怪记恨于非离。这番试探,她心底微微放了心,起码,她没有听出沈颖慈话语中的怨意——虽然,也听不出她对予轩君有多少爱意。
折腾了数个小时,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一阵炮响后,宫门被打开,带头走进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这是前来引她出门的礼仪官。
那礼仪官慢慢走出,戴着半边红sè面纱的师清落对来人微微一笑,那水俱的大眼弯成了两道月亮,眸子光芒如水般晶亮,也晃晕了来人的眼。
来人正是旧相识——温雅如樱的予轩君。
予轩君迅速地低下头,偏过身子,道:“丞相夫人,吉时已到,请——”
师清落再次对他微微一笑,以完美的礼仪朝外走去¤轩君跟了上去,宫门外,奏乐声响起。
在如此热闹的场合中,没人听出予轩君方才话语中的颤抖,也没人看到他在看到师清落对他微笑一刹那,眼中的惊艳与灼亮的神采,更没人注意到他走在师清落侧边时内心复杂的情愫。
那一身红衣惊艳绝俗的人儿,从来都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他唯有压下所有的心思,带着她走向她的幸福。
一步一步的向殿外走去,宫门口,早已站着同样红衣的非离。看到众人中那个熟悉的身着喜服的人儿慢慢向他走来,他内心的紧张、jī动、思念顿时消散,思绪也变为空白,天地之间,唯有那个红衣的人儿。
近了,
近了,
近了,
却感觉还是太慢,略嫌急促地向前走了两步,迎上自己的新娘。随后的迎亲队伍中散发的阵阵善意的笑声已经听不见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méng着红sè面纱的可人儿。
端赐国的喜服,她穿起来美到极致。雪白的里衫上面罩着大红的十二单衣,用的是最上等的织云锦,仿佛将天上的云彩都洒在她的单衣上,华丽而传统的的新娘肺,樱红的额饰点缀在她雪白的额头上,白的似雪,红的如樱。
最美的是她那双lù在外面的眼睛,似喜带羞,半遮半掩,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在她眨眼的时候,仿佛是开在人心头的huā朵,美不胜收。
非离挪不开视线,墨玉的眼睛紧紧地锁着他的新娘。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生生世世要相随的人儿,今天,终于能拥有她,能昭告天下,她,师清落,是他非离的唯一的妻子。
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住jī烈跳动的心,上前。师清落抬头,盈盈如水的眼拘既有羞涩也有喜悦,还有jī动。
他执起她的手,十指交缠。
她回握住他的手,温柔坚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眼中无声地诉说,她读懂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亦回之。
喜庆的奏乐声再次响起。
礼仪官予轩君上前引路,非离紧紧地牵着他的新娘,向华丽的大红六驾牛车走去。
主官道两旁,早已经挤满了观礼的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待听到哒哒的牛车声时,全场欢呼起来。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连绵不绝的道贺声伴着牛车一路响起,声音震耳yù聋,充满真心祝福七sè的鲜huā和五sè的彩纸洒满了华丽的牛车,洒满了一路的官道。
师清落惊呆了,她何曾想过自己的婚礼会如此的盛大?她知道这不是非离刻意安排的,完完全全是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
坐上牛车一路行来,每个百姓的手中都挎着竹篮,竹篮里都是鲜huā,在洒向他们牛车的时候,他们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喜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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