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的!”燕倾天轻快的答道,明显很开心!
然而,后半句却是让她笑不出来了,只听见文献帝道:“连倾城也带来!”
“啊?”燕倾天惊呼,随即出声道:“倾城还未回京!”
“废话少说,明日朕见不到倾城,就给你下旨赐婚!”
“身为王爷,三妻四妾很平常!”文献帝说完,看着苦着俊脸的燕倾天,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六年没有见倾城,他忍得可够久了,如今连他回京都还不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这把老骨头越发不如从前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过活!
他们兄妹二人的路,总要铺好才是!
不知文献帝心中所想的燕倾天算遇到一大难题了,如今穿惯了男装,她到真是不喜欢女子装扮,更何况,他此次回京,上府中提亲的人必然不少,她总不能还一直分饰两人!
脑中灵光一闪,燕倾天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只有她才能将燕倾天的神态动作了如指掌!
“功劳簿我出宫后让人送来,该怎么论功行赏皇上看着办!”
文献帝闻言,点了点头:“可是答应明天带倾城进宫?”
“我带全家来见您!”燕倾天好笑道,文献帝对她的关心,她能体会得到。
不过想起打入天牢中的太子,燕倾天不免目光一暗,皇后如今还不来闹,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先出宫了,宫宴既然推到了明日,那我先回去休息会!”
点了点头,文献帝道:“燕王府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燕倾天的目光波澜不惊,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一个礼,随即便大步踏出殿门!
门外早就候着的张怀德见燕倾天出来,略显老态的面容上浮现几丝欣慰的笑意,一脸慈爱的看着燕倾天,出声道:“让小李子送送王爷吧!”
燕倾天闻言,点头轻笑,淡淡道:“有劳了!”随即便跟在太监小李子的身后出了宫门!
直到看不见燕倾天的身影,张怀德这才收拢脸上的笑容,目光中略带担忧,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
躬着身子进入内殿,张怀德出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文献帝闻言,目光一闪,挑眉道:“她在外面?”
“奴才引娘娘去偏殿了!”
“做得不错!”文献帝出声道,皇后最近这几年越来越阴狠了,别说是他,如今就是母后也不待见她的存在!
张怀德见文献帝半天不出声,随即又问道:“可是要宣娘娘觐见?”
文献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出声道:“不见!”
张怀德闻言,有些担忧道:“皇上还是见见吧,娘娘说皇上若是不见她,那二十年前的秘密……。”
文献帝听到这里,目光一闪,神色有些惊然,随即不屑道:“她这是在威胁朕?”
“果真是她?”
“这么多年了,朕一直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她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来威胁朕?”
文献帝的目光阴沉而嗜血,像是睡醒的狮子一般,张怀德的目光中浮现一层担忧,随即心里长叹一声!
怎么多年都没有捅破的一层纸,如今皇后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似乎看到京城中的风云变幻,只怕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该变样了?
“宣她进来!”文献帝怒吼道,眸子里闪着血光!
张怀德退了出去,过了一会,进来的人,便是一身华丽庄严,美丽尊贵的皇后!
殿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路来,声音十分细微,然而那地面轻微颤抖,还是让目光飘渺,神色悲痛的文献帝给惊觉过来!
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人对视,一人眼中浮现滔天恨意,紧紧盯着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去看,发现那容颜会刺眼,让人眼眸发痛!
而一人的目光枯如死水,半点掀不起一丝波澜,如雾里看花一般,瞧着那人的脸略微上了岁月的痕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朝气风华!
“果然是你!”
“是又如何?皇上不是一早就已经猜到!”否则,又怎么会多年都对她视若无睹!
“为什么要这么做?”文献帝发狠的问道,在此之前,他哪一点对不起她,相敬如宾,关爱有加!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皇后枯死的眼眸起了些许波澜,嘲讽道:“你爱而不得,整日心心念念,我成全了你不好吗?”
“你是天子,一国之君,要个女人怎么了?”
“你……。”文献帝气极,阴狠的目光死死瞪着皇后,随即怒吼道:“你明知我们不可能,却还暗中陷害!”
“哼,男人得不到的,一辈子都会心心念念,能有今日,全都是你的报应!”皇后也反击道,目光冷冷的,浮现摄人的恨意!
“那你有今日,算不算是你的报应!”文献帝嘶吼道,血红的目光里,全是愤恨和懊悔的痛意!
皇后震住,忽而就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行清泪落下,她自嘲的笑了笑,想来是多年不曾见他,竟然让她如此失态!、
她是高贵的皇后,如今怎么如同泼妇一般与他吵闹!
这件事是她手中最后的王牌了,若是连这个都救不了她的儿子,那她后半生,又还有何指望?
“是我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
“皇上,你不要忘了,太子,是我跟你的儿子!”
“我不知道砍掉他的一条手臂你究竟是有多痛快,但你若是敢杀了他,为必将这埋葬二十年的秘密给捅出来,到时候只怕连你都会遗臭万年,更别提那个小贱人了!”
“你敢?”文献帝怒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你以为还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皇上若是敢赌,臣妾自会让你悔断肠子!”
皇后不甘示弱的还击过去,目光又冷又狠,似乎早已没有什么是她忌惮的。
文献帝的目光中浮现几丝杀气,他愤怒的面容似乎已经有些扭曲,周身散发着一股彻骨的恨意!
“你若是敢做,朕必将活剐了你!”
“哼!”皇后冷哼,随即道:“不是臣妾敢不敢做?”
“而是皇上敢不敢做,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
“咱们就比比看,谁的心更硬,更狠!”
皇后说完,大步踏了出去,华丽而繁琐的凤袍在地毯上摇曳着,随地而拖,波纹滚动,浮现一层繁华!
文献帝看着皇后嚣张离去的背影,随即一掌将桌子分成两半,整个人像是浪荡在无边的沧海中,不知何处可以停歇,更加不知何时可以上岸!
张怀德听见内殿的声音,迈着两根老腿进来收拾,一边默默的叹息,一边又暗自庆幸,只有皇后一个人就闹成这样,若是太后娘娘在,只怕皇宫都要掀翻了,幸得襄王一大早就将太后接到白马寺去了!
不过,如今想来也该听到风声了,要不了明日,只怕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
大将军府里
燕倾天看着站在门口迎接她的燕山,看着那迟暮的老人眼角的皱纹全都聚到一起,眼眸里全是浓浓的喜悦,忽然心里也温暖不少。
燕山在京城为她守了六年的大将军府,这中间从未出过一件让她凡心的事情,就这份坚持和毅力,就已经深深让她动容!
“主子!”燕山颤抖着声音道,那坚毅的面容上浮现的,是欣慰和为她骄傲的神情,浑浊的眼眸中,泪光闪现!
“燕叔,我回来了!”燕倾天笑道,那周身的气度,早就非一般人可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小少爷和夫人都已经回府了,就差主子!”燕山的面容又喜又悲,只觉得喉咙哽咽得很,害怕那屋外的寒风一吹,他便会落下泪来!
“让人去接方嬷嬷她们回来,明日皇上要见倾城!”
还未褪去喜悦的燕山忽闻燕倾天的这句话,目光又浮现一层担忧,随即点了点头!
大厅里,已经等了好一会的燕小凤和冉红叶总算是在门口方向看到了燕倾天的身影,燕小凤一见燕倾天边迈着小短腿扑了过去,嘴里嚷着:“爹爹回来啦!”
燕倾天好心情的一把将快到脚边的燕小凤给捞起来,轻笑道:“想爹爹了!”
“想!”燕小凤趴在燕倾天的怀里,奶生生的说道,那话直接就甜进了燕倾天的心里!
一旁的冉红叶见状,嘴角微抽搐,这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这两人是父子呢?
“皇上留你下来说些什么?”
燕倾天听到冉红叶语气中淡淡的担忧,随即道:“也没什么?”
“就是让我明日带倾城去参加宫宴!”
冉红叶闻言,目光一震,随即看着云淡风轻的燕倾天,狐疑道:“你已经有了对策?”
“嗯,你肯帮忙就没问题!”
“做什么?”冉红叶问道,目光一片沉静!
燕倾天闻言,嘴角轻笑,她就知道冉红叶脾气虽坏,但对她却是真的好!
随即便指了指自己的脸,目光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冉红叶见状,随即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就回房间了,而迷糊的燕小凤,却是死缠着燕倾天,对她那位从未谋面的亲姑姑,可是好奇得很!
青镇的祥瑞客栈内
舒歌收回给黛落疗伤的内力,虚浮的脚步有些轻飘,额头上全是虚汗,他强撑着身子,从那床榻上下来!
嘴里干渴得很,他难耐的咽了一下喉咙,随即倒了杯清茶慢慢饮下!
被震断经脉的黛落好不容易在舒歌的帮助下恢复过来,睁开眼,便看到舒歌孤寂落寞地站在窗边,欣长的身影如雪山雾气,似乎一眨眼,便会消失。
从小生活在雪山,她不知道什么是笑,僵硬的面容如同风干的雪莲,早已失去应有的色彩,只是那眼眸中,慢慢浮现几丝温柔!
“你的伤已经好了!”
“我欠你两条命也已经还了!”
“今后你若还想杀她,我便会杀你!”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凤凰楼的人!”
心里涌出的温暖和感动还没有淡去,然而,她却听到让她无比寒心的话?
什么叫已经还了她两条命?
什么叫若她想杀了那个人,他就会杀她?
什么叫做不再是凤凰楼的人 ?'…'
他知不知道这些年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这些年若非她暗中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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