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闲下来本性就回来了,指着头顶缓慢蠕动的虚魂草继续开说:“建国,你瞧瞧,这又草又花的忒漂亮,你说要是拿回家栽上几棵,会不会能卖很多钱?”
建国白了葫芦一眼说道:“你还敢养这虚魂草,我说你能有几颗脑袋够它消遣,真变成魑族人可别来找我喝酒,吓坏我家三妹的!”
眼看虚魂草就要下来,我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把这生物消灭,转脸问老仆:“婆婆,你知道怎么铲除虚魂草吗?”
老仆摇头半天说道:“要不是尚子小姐的血泪,老仆也没机会见到这朵虚魂草!”
我又问:“牧严师父的经卷里也没有说起怎么铲除虚魂草,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把虚魂草销毁的!”
大家说着让出了冰台,虚魂草已经落到了尚子血泪染红的一块冰雪空地上,像是有知觉的动物一样,草片聚拢绽放,形成一个喇叭状,似乎对着四周收听动静,最后噗!一声收拢,一身子栽到血地上,吸食血泪,它的草身颜色更加娇艳,甚至草片上结上了犹如冰露一样的透明结晶,我们看得出奇,谁都没敢出声,只能互视对眼,纷纷摇头!
过得几分钟,虚魂草就像是一盏花灯一样发出耀眼的虹光,变成了和篮球一样大小的娇嫩红花。
尚子轻声说:“它没有耳朵,会听见吗?”
看来大家都被误导了,的确,这虚魂草又没有耳朵能听见什么声音,再说了它能听见声音的话,那时断时续的惊雷早把它吓回去躲起来了。
安娜毫不避讳搭上建国的肩膀凑上来仔细看了几眼,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正声问:“默默,怎么办,有办法吗?”
我一样得摇头晃脑,牧严师父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解除虚魂草的方法。这也是以防心怀不轨的人掌握虚魂草的命理,因此任何经卷内都不会记录如何消除虚魂草的方法。
老仆在一旁催促:“主人,地上的血泪被它吸干,怕它就要躲起来了,主人快想办法!”
我突然想起点东西,转脸问老仆:“婆婆,我能看看你的”
老仆能理解我要说什么,毫不犹豫,将剩下的半截儿上肢举起来,衣袖滑了下来,露出她的上肢和肩膀。
我上去仔细看了一遍又问:“婆婆,你的手掉落时疼吗!”
老仆欠身回答:“主人,我从臂弯以下到指尖好多年没有知觉了,掉落时也不疼,十多年前我的左脚拇指就这样没有了的,一旦掉落就变成粉末,所以我把全身裹得很严实,以期长命继续守护牧严小姐的坟墓。
尚子明白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婆婆,您不是中虚魂草毒,而是中了冰虫粉的毒,冰粉失水成结晶,就像盐一样,人体盐份过多,细胞枯萎就会死亡!”
尚子冥思苦想一阵后开怀续道:“婆婆,您不会有事了,我有办法让您恢复健康!你喝一碗蛤蟆廛凃、蝙蝠血和鼠帝鼠帝粪便就可以了!”
我们不得其解,尚子这法子有什么玄妙之处吗。尚子解释:“蛤蟆廛凃是滑腻的东西,有活络血液的本事,还不惧怕这里的虚魂草毒和冰虫毒,蝙蝠血是燥热之物,但蛤蟆体液细胞又许多奇寒的东西,能解除您的痛苦,鼠帝是吃魇齑鬼虫的,冰虫怕魇齑鬼虫,刚才那巫师洒的可能就是死体魇齑鬼虫提炼过的魇齑鬼虫粉,其实牧严师父在这里布置的动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要不然这朵虚魂草早就跑出去了,是因为蛤蟆廛凃,龟龙涎香封锁了它的去路,加上它行动缓慢,半植物半动物,它不可能到外面,只能守在冰塔里,进入冬眠,遇到尚子的血泪它才会醒来找寻,因为尚子的血泪可以抵挡这些毒体,它有血泪就可以出去了!”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还没琢磨清楚尚子到底在说什么,这逻辑也没能转到正路上,好比是学了二十年的文学,突然看到一连串数学公式,任谁都得把脑袋晃上三抖。尚子看我们没能理解,眼睛瞧了我们一圈继续解释:“五步蛇生存的地方,十步之内必有解药,就是这个意思!”
葫芦不懂装懂拍手就来:“哈,明白了,这很简单嘛!”
建国听不懂也相信尚子的话,左顾右盼寻找那只三足小蛤蟆:“呱呱,你上哪儿睡觉去了,给我出来!”
这时候呱呱声响起,三足小蟾蜍蹦跳着越过冰桥,没几下就跳到了我们身边,抬着朦胧睡眼分次瞧了我们一圈,吐了几下长舌头,一激灵跳到建国的口袋里,这小蛤蟆还真是认了建国做主人。
葫芦看到小蛤蟆如此听话,也开始叫唤:“蝙蝠同志,你在什么地方,来救驾了!”
一阵双翼扑扇的声音,从浓云和闪电中飞出一只大蝙蝠来,葫芦得意对着肩膀上的大蝙蝠说道:“真乖,以后好酒好肉伺候您!”
鼠帝很快就跑了上来,在尚子身边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我们一遍,冲着尚子巴眨了几下它的美瞳。
建国从上衣口袋里揪出小蛤蟆放到地上哄到:“哭两嗓子,您能救婆婆的命,功劳大了!”
葫芦急道:“可别要我大蝙蝠死啊,就划它一小刀,取点血做药引子就好。”葫芦不舍得去伤他的蝙蝠扭头就冲着鼠帝说:“鼠兄,你趁早拉点便便,撒泡尿什么的,好救人!”边说边搜出折叠牛角刀,却不知道要怎么割蝙蝠,那只蝙蝠也不躲,任由葫芦拨弄。
尚子尴尬说道:“我说的其实是连锁的关系,其实用尚子的血泪就可以解婆婆的毒的,不用小蛤蟆,蝙蝠和鼠帝的!”
葫芦和建国同时惊呼:“啊?小妹你早点说嘛!”
尚子连说几个对不起:“尚子刚才是讲理论,怕你们弄不明白!”
葫芦冷呵:“你解释了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我看这招管用!”
我总算清楚尚子所说的这些理论,其实也就是相生相克的法则而已,我不得不佩服牧严师父的才华,同时也为尚子的聪明感到欣喜。
老仆小心翼翼走上冰台,伸手捧了一撮被尚子血泪染红的冰渣吞入了口中。
我们静静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老仆对天合十,默拜了几下,对着尚子,伸开两支秃肢把面具蹭了下来。
原来老仆口鼻耳朵差不多都裂开了,看上去很是恐怖,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就恢复血色,就连已经裂开的皮肤都开始冒出汗液一样的东西,慢慢把裂纹填平,几分钟后老仆脸上有了光彩,看上去似乎还只是五十出头的人。
老仆痛哭,扑通跪倒在地,对着尚子叩拜:“多谢尚子小姐,多谢尚子小姐老仆老仆”尚子赶紧将老仆扶了起来,抚摸着老仆的脸庞说:“婆婆,想不到尚子的血泪见效这么快呵呵尚子开心死了呵呵”
正当我们还在高兴忘乎所以时听到安娜虚弱疾呼:“默默,快!尚子小妹的血泪就被虚魂草吸干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它躲起来就麻烦了”
安娜说完险些栽倒,我快步冲上去扶住她,为刚才冷落了她感到尴尬,毕竟她是因我受伤的,此时让我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安娜,怎么样,你坐下休息一会,这有我”
尚子想划破自己的手让血液滴到雪地上,继续让虚魂草吸食,安娜制止:“尚子妹妹,不管用的,必须是你眼睛流出的血才行,《中国地藏神女》上有记载的,你的眼睛里有很微妙的东西,之前是不是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粉状的生命体,大小和实物不一样的东西?”
尚子点头:“嗯,之前在垂藤崖那里看到的!”
安娜继续说道:“如果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阴阳眼,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这种人世间万中无一的,你是神女之人,早被宫本看穿了,他把你养大是想用你的血泪把虚魂草引出来,同时让你控制魑族,能控制魑族的世间只有你一个人,这些都不在科学范畴之内,但确实是存在的,妹妹,只有你的眼血和眼泪才有用!”
尚子刚才开心了一阵,现在却挤不出血泪来了,看到冰棺之中的关子良和野田她才动容,滴滴落下血泪。此时虚魂草吸食得更快,尚子血泪断了几次,真的是供不应求了。
葫芦和建国收刀,双手做出捕捉的姿势,就怕这虚魂草一下跑的没影。
想不到尚子的血泪如此的重要,我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不过人哭能哭出一碗泪吗,这事布置得如此诡异,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我们也不能催促尚子赶紧流泪,只能看着雪地上的尚子血泪被虚魂草吸收,紧张得在心里默念:“尚子,再来一滴泪!”
难怪牧严天生流血泪,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用处,她甚至都能巧用她的血泪对付虚魂草,究竟她当时是怎么发现这些秘密的,我对牧严此时已经敬若神灵。
最后我终于明白怎么让这朵虚魂草从此消失,那只有尚子的血泪可以了。当年牧严一人既是世尊地藏又是神女,如今这种能力在千年后分化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尚子
我扑通倒地,扭曲了几下止住了呼吸,心脏轻浮动
大家见我倒地不起,扑上来问我怎么了。
我无奈微微摇头虚弱说道:“月莹,我中毒太深,怕是不能陪你走到天涯海角了”
尚子哭泣,一串串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嘶喊:“不的,不的,尚子不能没有默默的”
一旁的葫芦、建国、安娜和老仆纷纷痛哭,我渐渐闭上了眼睛,又想起再看看尚子的容颜。
“默默啊,你别吓我们啊”葫芦哭喊。
“默默,你会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的”建国哭诉。
“默默,你不是想再和我再喝三碗酒吗?我可答应你了你别说话不算数”
老仆默默流泪,嘴里轻念:“主人啊,主人,难道世尊地藏都是这种命运吗”
大家一并为我哭泣,尚子感怀哭得更凶了,他们甚至没留意虚魂草已经爬到了我的身上,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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