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前一天。“青青子矜”当然是我,而“悠悠我心”——江维。是他,不会有错。
为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我本该早就知道的,只有我和安雅一样,了解江维的每一个喜好,也只有我,能够以“安雅好友”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接近江维,每天晚上,当我等到安雅上床睡觉之后,我就会上QQ,扮成网友和江维聊天。而另一方面,我又在安雅伤心的时候,假惺惺地安慰她,骗取她的信任。
是我把她害死的!
所以,阴魂不散的安雅回来报仇了!她每晚潜入我的梦境中,用她最后的力量控诉着我。当她从图书馆的楼顶跳下的时候,她含恨着,向我投去了最后一瞥。那是遭到爱人和好友双重欺骗和背叛的绝望的眼神。
“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对不起。”
她的生命如秋叶般零落成泥。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啊!
嫉妒:死人之眼(四)
忘却的。
“在下也是个男人,对于同类,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没有兴趣。”他说道。
“夏菁”,不,准确的说,是占有了夏菁身体的安雅,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可惜了。”她低声对自己说,站起来告辞。当她走出“有血有肉”的占星馆时,她突然回头问道:
“对了,占星师先生,你为什么要搜集夏菁的灵魂?”
占星师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的手柔软地抚摸着娃娃的头发。
“嫉妒。”他回答,“我正在收集,犯了七宗罪的七种灵魂。”
“嫉妒吗?”安雅若有所思,“夏菁的确嫉妒过可是,你不觉得,真正嫉妒的人,是我才对吗?”
我也觉得。安雅似乎听到静谧的月夜中,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她不敢回头看,只在脊梁处打了一个低沉的寒颤。然后她拉紧衣领,融入了污浊的黑夜中。
骄傲:不老之美人(一)
刷向她投来!就算颜无月如何胆大,那一激灵也把她吓得够戗!她慌忙拉开点灯。
幻觉消失了。现在在她的眼前,哪里有什么人,分明是满屋子的人偶娃娃,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正襟危坐在房间的两旁,只不过,有些诡异的是,那些人偶的头颅,确实是朝着她的方向,而她们的眼睛,也确实木然地向她投去光芒。
什么嘛,只不过是人偶娃娃罢了。颜无月随手摸摸身边一个人偶,那人偶的皮肤冰凉。看那些人偶的做工都很精细,表情更是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眸,个个如凝秋水,看了不由令人发颤;再加上身上所穿的衣服质料也很高档,看起来个个价值不菲。颜无月不禁来了兴致,经过详细的对比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个房间里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偶,每一个都是目无表情,然而,却能轻易地将这些木偶区分开。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两个人偶的脸是雷同的,每一个都酷似人脸,而且,还是绝不相似的美女的脸!
骄傲:不老之美人(二)
那个人偶一口。
“没心没肺的烂东西!薛先生好心好意收留你们,反倒胳膊肘往外拐,向外人通风报信来了!想得美!幸亏先生卸了你们的腿,依我看”她那猫眼石一般金色的眼珠滴溜溜直转,突然,抓起一把针,直插进那人偶的上嘴唇,和下嘴唇牢牢钉在一起。从那几根针扎进的地方,一直顺着针体,一条血线悄无声息地往下延续直到地上。
“哼哼,这样你就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了。”真夜满意地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电灯忽然闪烁了几下,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这几十个木然的人偶上,分外可怕。真夜仿佛听到了低低弥漫的呻吟声,她柳眉直竖,喝道:
“谁敢不服?!不服者都和她同样处置!”
呻吟声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真夜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离开了这个满布牺牲者的房间。只留下众多同病相怜的人偶,同情地望着这个被处刑的、曾经叫“马雁”的人偶。
骄傲:不老之美人(三)
的话干巴巴毫无歉意,“这就是您的房间,薛先生。由于明天的大典,仆人们可能忙得忘了打扫房间我想,您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占星师微笑了一下,“我只想早点见到夫人。”他回答。
“抱歉得很,”男人一屁股坐在灰扑扑的床单上,“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之前,夫人是绝对不会见你的。今晚,就请您在这里好好歇息一晚。”不等占星师回答,男人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夫人的指示,没有人可以违抗得了。您,也不例外。”
男人走后,占星师望着这古怪的房间,不禁苦笑了一阵。他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别墅四周全都种植了碧绿的翠竹,竹林随着清风呢喃作响,竹影瞳瞳,植物繁茂的生命力与这房间的枯败凄凉相比,不啻天壤之别。他干脆跳到桌上,找了两本相对干净的书,盘膝坐在其上。这漫漫的长夜,只能这样枯坐吗?要是真夜跟着他一道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就不嫌闷了。
骄傲:不老之美人(四)
喝,还一边示威一样偷瞟她。
颜无月倒显得很成熟。她耸了耸肩,像是叹息小孩不听话一样,什么也没说。
饭毕,墨镜男又出现了。“奉夫人之命,请薛先生一晤。”
薛见愁立刻站了起来。颜无月还想跟着他,墨镜男拦住了她,“夫人只想见薛先生一个人,请你在这边等候。”
薛见愁被带到了一条金壁辉煌的走廊上,这景象与之前截然不同,四壁上挂满了一个女人美轮美奂的巨型照片。从5、6岁开始,随着走廊的延伸,照片上的人越长越大,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美艳。她或轻颦,或巧笑,眉眼处流露处千娇百媚,万种风流,其鲜妍妩媚,照片实在难以表现出万分之一的神韵。这时,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墨镜男轻轻扣击着门。
门开了,里面透出的一道强光顿时照得占星师睁不开眼睛。墨镜男恭恭敬敬往前鞠了一躬,“夫人,薛先生来了。”
骄傲:不老之美人(五)
“那么,”杨剑舟问道,“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夫人今年的运势如何?她会她会找到幸福吗?”
占星师不动声色。他深深地怀疑,杨剑舟含在嘴里又吞下去的话,是“找到真爱”。他早就发现这个墨镜男对夫人的语气极为微妙,但是他委婉地提醒道。“夫人曾在35岁找到真爱,当然,星盘上早有显示。至于今年嘛”
“今年怎么样?”对方都快着急死了。
占星师叹了口气,他当时并没有为夫人推算到今年。如今实话实说估计他也不信,“我不太记得夫人的芳龄几许。”
他乜眼瞧着杨剑舟,其含义不言而喻。他有多大?看起来连三十岁都不到,还处于激情燃烧的岁月,行为更多依赖的是本能而非理智。而夫人她,已经不年轻了除非他看上的只是夫人长期积累下的财产,那又另当别论。傍大款的女人或者男人,总是希望那大款离死神越近越好。
骄傲:不老之美人(六)
语道:“该死的皱纹!能把它弄到阴影里面去吗?”
“恐怕不行,”蓝雪苔瞧了瞧,“幸好是手上,不妨事。用绣花手套遮住就行了。”
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婚礼进行曲》适时地响起,新郎依旧戴着墨镜,笑着走进了大厅,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凤夫人也笑了,她再次张开双臂,准备拥抱她第七个丈夫,光环闪现在她的头顶,她的身旁,使她看上去仿佛高不可攀的神祗,明艳不可方物。突然,她身后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然而她面前的聚光灯仍然照在她满脸的笑容上,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照耀得纤毫毕现。那是多么可怕的场景!他们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揉搓着自己的双眼。那又是多么残忍,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震惊!那些爬满凤萧萧的脸庞的,难道是皱纹吗?她看上去活像个揉碎了的核桃,更可怕的是,核桃壳上还裂开了一条大缝,一张没牙的、干瘪的嘴正抛给众人媚笑!
骄傲:不老之美人(七)
“可是,”颜无月转念一想,“你本可以早点告诉苍蝇哦不,是杨剑舟的啊!没必要非要等到婚礼上,突然来这一下打击,谁受得了啊!”
蓝雪苔笑了。她削薄的嘴唇里慢条斯理吐出几句话:
“提醒?我提醒过他们不知道多少回,可他们当一回事了吗?没有!他们都以为我看重那女人的财产,呸!那种臭钱,白送我都不要!”
“这样也好,”她悠悠然笑开了花,“让那个自以为天下最美的女人,在最美丽的时刻,暴露最丑陋的面目,遭到最心爱男人的怒骂哈哈,还有什么事,能比今天这一遭更让我开心的?再没有了!这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快乐!”
在那一瞬间,颜无月才真正明白,蓝雪苔从来就没有原谅过她的姑妈。她一直憎恨着她,然而,她却静静潜伏在姑妈的身边,等待她芳华散去,红颜衰退,然后,,伸出致命的毒牙,给予那曾经的美女最有力的一击!
骄傲:不老之美人(八)
apilioprotenorCramer
琉璃公馆——巴黎翠凤蝶(琉璃翠鳳蝶;大琉璃紋鳳蝶)PapilioparisLinnaeus
杨剑舟——杨剑舟蛾PheosiarimosaPackard
其中,舟蛾还有杨扇舟蛾Closteraanachoreta('Denis&Schifferm…ller')和槐羽舟蛾PterostomasinicumMoore等品种,其实暗示了杨羽与杨剑舟的关系,呵呵
蓝雪苔——雪苔蛾Cyanasp。
相思带——相思带蛱蝶AthymanefteCramere
艳妇——艳妇斑粉蝶Deliasbelladonna(Fabricius)
懒惰:一江血水向东流(一)
浮现出薛见愁的相貌形容,皮肤雪白,不,准确地形容,应该是那种暗无天日的死人一般的苍白,脸孔高贵而俊美,含着些许的傲慢与阴郁。他总是一袭黑衣,从头到脚都包裹地严严实实,手上还戴着雪白的纤尘不染的手套,有时还戴着黑色的宽檐帽,只在帽檐处飘散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