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和他们一起发现的呢,可惜今年他们不在了,以后每年白哉来陪我吧。”晨羽试探着朽木白哉,他不知道这样的要求朽木白哉会不会答应,但这次朽木白哉的到来还是更晨羽莫大的希望。
“嗯,好的。”简单的回答,似是安慰一般,但朽木白哉明白,玖兰晨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还是不忍晨羽一个人。
尽管他知道,晨羽从来都不缺朋友。即使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离开,但志波海燕和蓝染惣右介还是和晨羽的关系很好。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计算好了时间,晨羽带着朽木白哉闲逛着。即使是敷衍自己的话,这样的结果,不是可以让人很高兴吗?
清冷的月高悬的天空之上,点点繁星散布在空中。带着朽木白哉来到观看烟花的地方,远离了喧闹的人群,静静的等待烟花。
晨羽躺在一个斜坡上,手边放了几瓶清酒。看到朽木白哉还在站着,轻笑道“白哉,试着躺在这里,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这里没有人来,没事的。”
朽木白哉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席地而坐,晨羽见朽木白哉坐下,撇撇嘴。反正没有放烟火,先坐起来吧。
和朽木白哉并排坐着的晨羽,拿过一瓶清酒递给他“梦醉,我特意从千里醉拿来的。”
朽木白哉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向来不喜欢喝酒,但还是接过了酒。看着手中的酒,朽木白哉微蹙眉。
“白哉,这个日子放纵一下吧。”说着,晨羽便往嘴中灌了一口酒。可是喝的有些猛,晨羽晕了一下,甩甩头,恢复了清醒。
两人品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过大部分都是晨羽再说。和朽木白哉相处,晨羽不得不说更多的话,来掩盖心中的躁动。
“嘭。”远处传来一股声响,紧接着平静的夜空开起了炫丽的烟花。
晨羽微眯着眼,看着天空上的烟花,微醉的感觉更增添了烟花的华美之感。
“好美。”晨羽缓缓躺下,伸出手想要抓住烟花一般。
朽木白哉把视线移到躺在地上的晨羽,看着晨羽似是向把烟花握在手中,清冷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瞬间的美丽而已。”
晨羽依旧沉迷的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只求曾经美丽过即可。”
晨羽停顿了一下,把视线转移到了朽木白哉的身上,继续说道“烟花的美虽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它曾绽放过,给世人展现它的美丽,这是它的价值。我想,烟花在冲上云霄的那一刻是最自由的吧,自由的绽放自己的美丽,自由的追求自己的价值。”
似是受了晨羽的感染,朽木白哉也缓缓躺在晨羽身边,看着天空中炫美的烟花,耳边传来晨羽低沉的嗓音“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美丽,每一种美丽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凋谢,这都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不要去想他最后的结果,曾经绽放过就好了。而且,结果往往都是残忍的呢。”
晨羽闭上眼,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玖兰弥敬的话“玖兰晨羽,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死后也是下地狱。”
身体不由一颤,玖兰弥敬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脑中。睁开眼,坐起身,喝了一大口酒,想要压下心中的烦躁。
晨羽转过头,看着躺在身侧的朽木白哉,月光仿佛给他镀上了光芒,晨羽微眯眼,想要看清朽木白哉。
墨紫色的瞳中朽木白哉的身影慢慢的凝聚,看到真实的朽木白哉,晨羽松了一口气,他还在就好。
感觉到晨羽的异常,朽木白哉也坐起身,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这种关心的情感晨羽深深的感应到,并不断的蔓延。
似是下了决心一般,晨羽坚定的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朽木白哉的眼睛,看着印在朽木白哉灰黑的眸子中的自己,说道“我喜欢你,朽木白哉。”
晨羽伸手,紧握住朽木白哉的胳膊,更加坚定的说道“我玖兰晨羽喜欢你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复杂的看着晨羽,伸手把晨羽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拿了下了“抱歉,晨羽。”
晨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下头,掩饰着悲伤的情绪,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白哉。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会陪着你,直到有一个人代替我陪着你,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请给我一个站在你身后的位置就好,白哉。”
“晨羽。”对于晨羽的执著,朽木白哉深深叹了一口气。
晨羽动了动位置,拉开了与朽木白哉之间的位置“抱歉,白哉,给你带来麻烦了。”
晨羽的眼中十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眼中没有一丝爱恋。这种眼神连朽木白哉都觉得刚才的事,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晨羽重新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上的烟花。白哉,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现在掩饰的有多么辛苦,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你。
也许,你会认为我不过是一时起意,但我是真心爱你的。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到不需要我为止,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你爱的人,我就会离开。这就是我可以给你的爱,只要你不厌恶就好。
其实,晨羽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理智可以保持多久,他害怕有一天,他会像栗筱一样,不顾一切的失去自我。他终于明白栗筱当年的那种绝望了,一种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痛苦。
晨羽抬起手,轻抚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依旧有力的跳动的心脏,低声呢喃到“原来还在。”
眼中的平静,心中的麻木,一种疯狂的想法闪过晨羽脑中。麻木的心脏中传出一种声音“玖兰晨羽,不顾一切的爱吧,向烟花一样绽放,然后熄灭,这就是注定的命运。”
“抱歉,白哉,我先走了,明天见。”晨羽匆忙离去,心底的声音不断的叫嚣着,掩不住的情绪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晨羽,这里的雨好大。”纤尘低沉悲伤的声音传入晨羽的脑中。
崩溃(修)
匆忙离开的晨羽,灵压抑制不住的向外泄了出来。晨羽无论怎样努力收敛着灵压,都是无用功,晨羽勉强保持着清醒,低声咒骂着“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被晨羽抑制的灵压,疯狂的外泄,意识逐渐模糊。突然,晨羽抑制不了灵压,迅速爆发出来,身体向前倒下。一只手,快速的接住晨羽倒下的身体,带着晨羽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陷入昏迷的晨羽,被纤尘拉入了精神世界。无尽的黑夜,狂暴的风雨,晨羽的精神时间一片狼藉。晨羽茫然的站在雨中,看向不远处眼神冰冷的纤尘“纤尘,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纤尘走向晨羽,不同于往日的纤尘,冷笑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只会逃避,表面上看似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的内心世界一直都有一片积雨云,越积越大。”
“抱歉,纤尘。”晨羽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晨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茫然的看着纤尘,像是一个正在迷途的孩子一般。
“抱歉,呵呵,玖兰晨羽,你已经快没有资格做我的主人了。”纤尘说着,手中凝结出一把斩魄刀,眼神冰冷的看着晨羽,仿佛看着一个死物一般。
挥刀砍向晨羽,刀刃划破了晨羽的衣服。刀上冰冷的杀气让晨羽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纤尘。
“挥刀吧,打败我,我就承认你,否则你的下场就是死。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还不如与你同归于尽。”说着,又一次挥刀砍向晨羽,晨羽险险躲过纤尘的攻击,拔出斩魄刀做出防御状,他不想以这样生死对战的行事与纤尘对打。
“一定要这样吗?纤尘。”晨羽的话没有得到纤尘的回答,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刀刃。
晨羽下意识挡住纤尘的刀,在两刀碰触的那一瞬间,晨羽仿佛感觉到了纤尘的失望与痛苦。晨羽一愣,看着眼神冰冷的纤尘,他眼中带着只有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我失望?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吗?呵呵,自己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呢。让自己的斩魄刀不惜与自己同归于尽,还真是差劲呢。
逃避是一个很可耻的事,而自己却一直在做。一个只会逃避的人,永远都只能在最底层苟且偷生。
晨羽勉强与纤尘对打着,每一次挥刀仿佛都用尽了晨羽所有的气力。那个与自己对战的人,是自己的半身,不会抛弃自己的半身,现在对自己挥刀,太失败了呢。
“玖兰晨羽,你只会逃避,只会隐藏,除了这些你还会做什么?”自己还会做什么,不知道呢?除了这些自己还能怎么办?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那么痛苦。
“为什么不面对?就连我现在要杀了你,你居然还在逃避,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对啊,真的不想再挥刀,不想再打下去了,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这样就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离别,不用再面对那些肮脏的事。要不就这样放弃吧,对,放弃吧,这样就解脱了,不会再痛苦了。
晨羽手中的刀挥舞的速度越来越慢,而纤尘的刀却越来越快,鲜红色的血液从晨羽的身上留了下来,晨羽的狼狈,不只在表面,更是内心。耳边还传来纤尘冰冷的话语“玖兰晨羽,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纤尘,你的话语中那么还带着痛苦,是因为我总是在逃避吗?甚至用死去逃避,我还是玖兰晨羽吗?
晨羽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雨水不断冲刷,却冲刷不走不断流出的血液。纤尘提着刀,缓缓走向晨羽。
晨羽闭上眼,纤尘的脚步声是那么清晰,连暴雨声都掩盖不了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就这样结束了吗?自己曾付出那么多,就这样的下场吗?有些不甘心呢?
不甘心?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感觉吗?不是一直都觉得,死了就解脱了吗?为什么还抱着生还的希望?
“晨羽,你要好好的。”
“晨羽,你还好吧?”
“晨羽,我们都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