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和晴子跑出病房就哭了起来。
天色又暗了下来,来探望的人渐渐的少了,可是一直陪着樱木的流川始终没有出现,自他奔出病房开始,始终。
“狐狸没去学校吗?”樱木从宫城口中得知流川并没有参加训练。
“他不会有事的。”宫城安慰道。
“他大概不能原谅我吧。给过的承诺却无法兑现。我答应和他一起称霸全国的,我们湘北……呼……呼……”樱木粗喘了几声,“小宫,对不起。”
“不,我们怎么会怪你?!”宫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
“呼……呼……”病房里只留下樱木喘气的声音。
砰!——
小球场的篮框剧烈的震颤着。
流川不知道第几次把球灌进了篮框里,桔色的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无力地滚到了流川脚边。
“呼……呼……”流川终于也如那皮球般无力地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粗喘。
'“对不起。对不起,老爹。对不起,大猩猩。对不起,眼镜兄。对不起,小三。对不起,小宫。对不起,彩子。对不起,晴子。对不起,洋平。对不起,野间。对不起,高宫。对不起,大楠。对不起……对不起,狐狸。我再也不会拖你后腿了,请带领湘北称霸全国。”'樱木的道歉声又在流川耳边回响。
“呼……呼……”而粗重的呼吸是流川自己的一如当时的樱木,“你现在就是在这样呼吸的吧!这样缺氧地挣扎!哈哈哈哈咳咳……”
“凭什么向我道歉!凭什么!”流川重重地把篮球砸在地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不会让你对不起我!”
砰砰砰……篮球规律的跳动渐慢下来,小球场里只留下它椭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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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樱木病房的门被粗鲁地撞开。
“流川君!”正在照看樱木的美代子被浑身湿透的流川吓了一跳。
樱木反射般的想要坐起来,一边的野间连忙把他按回床上。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樱木,此刻他只看得见他。
樱木被流川盯得瑟缩了一下,马上又勇敢地挑衅般的对视着他。
流川走到了病床边,一把扯下樱木脸上的氧气罩!
“你疯了!”
“天哪!”三人组和美代子惊呼起来,可是下一幕更令他们瞠目结舌。
流川深深的吻住了樱木,不再像上次的蜻蜓点水,舌与舌缠绕的,相濡以沫的,绝望的……
樱木没有惊讶,没有反抗。几天前流川的表白他一直放在心上,一直思考,疾病使他敏感,他感受得到流川对他的心,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与它绑在了一起。所以他乞求流川原谅,原谅他无法回应他,原谅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幸福就要离开,原谅他不能与他一起幸福。
樱木的呼吸变得急促,脸早已润湿,分不清是他的泪抑或是流川的。
流川把氧气罩罩回樱木的脸上,紧握住他的手:“别想让我原谅你!我不会放手的!”
“你最好先放手,我想我要帮樱木做个检查先。”进来好一会儿的相原医生发话了。
流川从容地放开樱木的手让到了一边。
三人组的目光还紧锁着流川。
“你真的……?”
“是!”
“那就拜托你了!”三人感觉像女儿出嫁的父母一样。
“放心吧。”
“目前情况还是稳定的。保持室内空气湿度。不要再做刚才那种加重肺部负担的动作。”
相原医生声音一落,樱木的脸霎时胀得通红,流川倒是很坦然:“不会了。”
“一会儿佐佐木也会过来的。”相原医生又匆匆离开了。
佐佐木医生的检查结果也让大家松了口气。
晚上是流川守在樱木的床边。樱木安静的躺着,右手握在流川手里,手指交缠着,各种仪器规律的运转着,一切都是祥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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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组在外面的休息室里休息。
“你说洋平干什么去了?”野间提出了疑问。
“好像找什么人救花道吧。”
“他难道认识什么神医?”
“不知道哎。”
“几点了?”
“11点半了吧。”
砰!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喘息着。
“洋平?!”三人组同时站起来。
“找不到,找不到他们。呼呼……”洋平喃喃着,喘息着。
“找谁?神医嘛?”高宫问。
“真宫和烨子。”
“他们?干什么?”大楠想不明白,“他们不是回东京了吗?”
“假的,我查过,地址是假的。”
“那也没什么关系啊。”
“他们……他们可能可以救樱木。”
“什么?!为什么?!”三人组惊讶地跳起来。
“他们也许不是普通的人类,我曾经看见烨子念什么咒语之后,整个体育馆一下子就被打扫干净了。那次之后我又问过真宫,他说绝对不会伤害樱木,但是不能透露身份。”
“还有这回事!”
……
休息室里还在为神秘事件讨论着,病房里却悄悄有了奇怪的波动……
半睡半醒间,流川看见有一些矮小的,长相古怪丑陋的东西,拿着锤子、锥子、刀子,跑进来。
“什么人?”流川警惕地望着他们。
领头的怪物咧开嘴露出血红的牙齿诡异的一笑。一挥手,怪物们“蹭”地跳到病床上,用锥子和锤子敲打樱木的脚、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住手!住手!”流川去驱赶他们,他们却露出血红的牙齿,发出喋喋怪笑,连同流川一起压倒在床上锤打,为首的怪物又扑向樱木的胸前,用尖利的刀子去剖开樱木的胸膛!
“不!”流川忍受着刺骨的剧痛,扑上去护住樱木的全身,所有的利器都落在流川身上,尖利的痛,撕裂的痛,刺骨的通,锥心的痛……“所有的痛都由我流川枫来承受吧!”
“狐狸……”樱木虚弱的声音透过氧气罩传来。
“白痴……”流川挣扎着拿掉了氧气罩,“如果时间到了,那就让我陪你一起死吧。”
“不!流川枫!你要活下去!”樱木挣扎着想要推开流川,但病重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
“樱木花道。我爱你!”流川紧紧的护住樱木用自己的唇宣誓着自己同生共死的誓言。
“流川枫,我也爱你……”樱木心中默念着,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就让自己偷偷享受生命最后的一点欢娱吧,让自己最后在任性一下子吧。
“吡——”监视心跳的仪器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忽然所有诡异的笑声消失了,流川也觉得身上所有的攻击停止了。
“枫大人,樱大人。”
流川谨慎的转过头去,依旧小心的护着樱木的身体。他看到一个黑色长袍的躯体,上面有些奇怪的图案,然后是顶奇怪的帽子,透明的黑纱,包成的帽子,两边还有两条长长的翅。
“在下十殿阎王之一殿秦广王蒋。”
【10】真相?!
“在下十殿阎王之一殿秦广王蒋。”
“阎王!!!”流川虽然不信宗教,但总还是知道阎王就相当于死神,“你想干什么!”
“在下来接两位大人。”蒋的声音平静冰冷。
流川待要说话,忽然从外面闪进一道绿光。
“不要带走他们!!”一个陌生的声音试图阻止蒋。
“青烨,虽然守护枫大人是你的责任,但我也有不可违之天命。”
“不!为什么!他们都如此辛苦了,枫大人都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还要带走他们!”
“天命自有定论。”
“这都是业果。”蓝光一闪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
“真弓!到底怎么回事?”流川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一起走一趟吧。”蒋一挥手一道金光罩住了所有人。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洋平猛然弹起来,盯着病房问三人组。
“什么什么?”大楠不明所以。
“什么都没有啊?”
“刚才好像有一道亮光,还有监视器的声音……”洋平有些奇怪,分明听到了那撕裂人心肺的鸣叫,但毫无遮掩的玻璃那一面,只看见流川静静趴在樱木身边,各种仪表只是安静的监视着樱木的身体,静静的跳动着,记录着。
“可能看错了吧,没事啊。”高宫也确认似的张望了一下。
“大概吧……”带着些许不确定,洋平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天庭
“报!一代枫仙、樱仙的转世已经带到,精灵族青烨、蓝石求见。”
“宣。”
流川和樱木只觉得被金光包围着,身上的伤痛、病痛都渐渐不存在了。流川惊讶地看着樱木坐起来,又站起来。樱木也不敢置信地活动了一下久久不曾动弹的身体,病痛似乎只是发生在梦里。樱木开心地抱住了流川。
兴奋间金光消去,这才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个样。
宽广洁白的汉白玉台基上,矗立着巍峨壮观的建筑,红色的墙体和柱子与黄色的琉璃瓦顶,在蔚蓝色天空的掩映下,明快地衬托出建筑雄伟的轮廓。素净洁白的玉石栏杆与锦缎包镶的柱梁,色泽鲜明,造型凝重,显示了建筑的稳重、高雅;檐下阴冷色调的青绿彩画同阳光下暖色调的黄琉璃瓦顶,格外醒目绚丽,分明已不是病房了。
“这里是?”樱木和流川吃惊地望着周围的景色,没有发现他们还坐在地上。
“南天门。”那个陌生的男子伸手扶起呆坐在地上的樱木。
!!!!!四下望去果然见云海翻腾,樱木不禁为自己的奇怪经历惊叹,已经见了阎王了,还上天!?惨了,看来真的快挂了!不对,怎么流川和真弓也来了呢?
“你们要让我死,就让我一个人死好了,不要把狐狸和小真也拉上啊。不关他们的事。”樱木急忙挣扎着解释,好像是自己打架被抓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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