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荣八耻,三个代表不就是当前社会弊端的终究良药?
帝国的下层民众以及广大青年实际上是很容易被一句空洞的口号所诱惑的,通常一些热血地口号以及华丽的理想可以使他们为此付出许多,而毫无怨言,这个主意更妙的是,它无论如何也不会马上和儒,道,墨等思想产生冲突,它几乎适用于所有学派地观点。即符合黄老派的与民自养,与民自休,与民自耕的思想,更符合儒家的兼济天下的核心思想。
不过其中的某些句子以及思想也是修改到符合目前社会现实,以及皇家威严的,否则,李云若满大街地呐喊着“始终代表大汉国最先进的文化思想……”等等。不被人菜了才怪!
正胡思乱想地当口,天子刘彻已作出了最终也是最后的裁决。
“太常大夫宁致。当殿之中,口出狂言,无视孝文皇帝遗训,无视大汉立国之根本。联不能不罚,也必须罚之,但姑且念其年事已高,又乃先皇大臣,更已主动认罪。准以十万钱抵罪!”
那宁致正要高呼万岁,刘彻却令其一下子又掉入无底深渊。
“但孝文皇帝遗训不能不尊,因此朕决意如下:着丞相田汾,立时削去宁致全部爵位,逐出长安,未得圣旨,不得再入,但保留其太常大夫之职。令其回乡好生忤悔!”
田汾此时才长身而起,出列道:“臣遵旨!”
又朝面如死灰般的宁致道:“宁大夫,得罪了!”
便着其丞相长史立刻执行天子旨意,窦婴的兄弟窦固自是立刻起身,带上几名军士,当殿取下宁致身上地爵位的标志,押着就往外去。
李云也不禁为刘彻这一手叫好,真真是干净利落,显现出千古一帝当有的城府。
这个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表面上刘彻只是削去了一些现在已不被人看重的勋爵,宁致的官职和品秩保住了,这无伤大雅,一因为宁家是大门阀,少少一个勋爵之位,以其家主地彻侯身份,他日自是大有机会重新获得。
但是,关键就在那一句“未得圣旨,不得再入!”
这一句真真是妙啊!倘若那宁家执意要保宁致,那么刘彻自是可用圣旨宣回,如此那宁家肯定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而若那宁家不喜宁致,那么这宁致的官就做到头了,等到明年,刘彻自是可堂而皇之的随便安插一个罪名,便要去了宁致的乌纱帽。
那宁致自是脸如死灰,在几名军士的押解下,向殿外走去,临走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李云,看那样子,这事情远还没有完。
不过李云可不怕,他后台硬,底子强,现在临邛地财力也远比宁家强,更有高句丽人帮他抢来奴隶,放牧牲畜,辽东的马匹放牧规模并不比宁家遍布全国的马场小。
唯一的疑问是,丞相大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做什么?或者说尊敬的国舅大人方才置盟友于不顾,而且甚至连帮忙说一句话也不肯,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想什么?
李云看向田汾,试图从这位外表普通,甚至可说有些丑陋的国舅大人身上,找出点什么。可惜,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李云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大将军窦婴却是很诡异的看了李云与田汾一眼,这老狐狸,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李云决定,退朝后定要去找这老狐狸问问!
卷六 辉煌
第十八节 绝户策
“诸卿以为,此事当如何答复匈奴人?”刘彻终是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不过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无一敢做声,主战,显然时机远未成熟,而且一旦汉匈爆发全面冲突,这结果实在太难以预测,冒失的坚持主战。其结果只能是给自己的政治生涯划上一个句号。
主和势力,同样不敢吭声,这不仅仅是因为方才宁致的遭遇,更为重要的是,即使是一贯坚持对匈和平的他们,在面对如此一个丧权辱国的耻辱性条约面前,也是极为愤慨的。
绝大多数支持和平的官员,并非是贪生怕死,老实说,大汉国开国这么多年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自秦末动荡以来减少的人口迅速恢复,社会经济也飞速发展。
而匈奴人却一年比一年嚣张,条件一次比一次苛刻,却全然不顾大汉的军事实力不断提升,国力全面发展的现实。
但是战争意味着破坏,秦末那场波及全国的动荡,疯狂的杀戮,那堆积成山的尸体,千里无人的惨淡景况就已经给人们很好的上了一课。
再加上匈奴与大汉的作战模式完全不同,中原人的战争以攻城略地为主,草原人的战争以劫掠,屠杀为主。
大草原上茫茫几千里,一望无垠的宽广战略纵深,使得匈奴人可以十分有效的避开帝国主力的追击,而他们的骑兵却可不间断的骚扰帝国的边境,两种完全不同地文明,以及完全不同的作战方式,使得大汉国假如要发动对匈奴作战,至少要拥有超出匈奴两倍以上的骑兵。以及四倍以上地国力。
而且即使达到如此规模的实力,帝国也很难承受因战争带来的后勤压力,仅仅以十万开赴草原的骑兵来计算。假如其最终攻击的目标是匈奴王庭的所在地,那么就必须为这支军队准备至少三十万以上的民夫,以及相应地后勤物资。
在他们看来,即使是举全国之力,毅然与匈奴决战,由此带来的损失,不是帝国可以承受地。战争就要死人,就要征召民夫。就要荒芜大片土地,那么来年的粮食必然紧缺,更会破坏掉帝国花了整整三代人,七十年的全部努力。
因此每几年用大批的物资,来填补匈奴人那无底地欲望,是必须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毕竟即使他们再好战,也必须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负责,为这个民族的未来负责。
但是匈奴这次提出地人口条件,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因此他们只能选择沉默,即使他们根本不喜欢战争!
李云半闭上眼睛,看了殿中大臣的反应,不禁有些悲哀,自秦将白起以后。这个民族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那种完全信奉以战养战的军事家。
在他看来,假如与匈奴开战,后勤方面根本不需要考虑,只要需要战士们骑上战马,带上必要的粮食,充分发挥轻骑兵快速突破,迅速战斗的优势,以战养战,如蝗虫过境一般杀掉途中碰到的一切人,杀光所有的牲畜,烧光所有地物资,干草,就如霍去病在历史上做的那样,将草原上所有的匈奴统统划归为敌人的战士,哪怕他还是一个婴儿!
即使为此背负上白起那样的屠夫之名,也在所不辞,白起一生虽杀人无算,堪称史上第一杀神,但是在他的角度来说,他尽了一个将军应该有的责任,他在最大程度上破坏了敌人的战争潜力,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否则战国时代的杀戮将永无完结,死的人,也许连他杀的零头都比之不上!
而现在,帝国需要的就是一名和白起一样,不择手段打击敌人,不惜一切削弱敌人,无视仁义道德,胸中只有自己国家的将军!
可惜,卫青虽然属于不世名将,无论大局观还是对战争的把握,都远远超出同时代的人,但是他却不是那样的将军,仁厚的性格,注定了他只是名将,而非战神。
李云自家人知自家事,行军打仗,并非只是在营帐中做做样子就可以,也并非只是一个杀宇就可以,就如赵括,即使懂得的理论再多,也终究只是纸上谈兵。
难道真的要靠那个现在还在襁褓中,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不过现在无论是李云还是刘彻,虽然目前谁也无法肯定伊稚邪是否战胜了军臣,夺取了匈奴单于位,但大家都明白,即使伊稚邪的实力在内战受到严重打击,即使匈奴依旧分裂,以帝国目前的实力,要在漫长的边境上封堵匈奴的攻击,完全是徒劳的,目前只能委曲求全,只能韬光养晦,积蓄国力,积极准备未来的战争。
想了良久,李云才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金钱物资好商量,但是帝国的子民绝对不能送去匈奴,即使是往年的和亲也应该被废止,为此大汉宁可多给物资!”
李云的话令刘彻不解,令主和派欢呼,令主战派不快,所有的人都盯着李云,不明白这个刚刚还一力主张战争的大臣,现在为何一下子就成了主和派。
刘彻闭上眼睛想了想,以他对李云的了解,他并不相信,李云这样说是真的向主和派屈服,因此问道:“卿此言何意?”
李云看了看诸臣,奏道:“陛下,臣自有主意,不过此计事关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彻点点头,这才是李云,那个永远有着一肚子对敌人打击方法的家伙,主战派也缓了口气,他们大都已经认定了,李云的战略思想代表着天子的意图,只要天子主张战争,那么迟早有一天,战争必将来临。
主和派同样高兴。事实上,他们几乎没有人会认为汉匈之间目前的状态会一直维持下去,战争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迟早必然如火山爆发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之所以坚持着,是因为帝国远远没有做好战争准备,无论是骑兵的规模,还是精锐军队地数量,都远远不能达到一旦爆发全面战争,至少可阻敌于国门之外的最低战略目标。现在能拖一年是一年!
刘彻对左右中官道:“拟诏:除丞相,大将军。太尉,卫尉,以及丞相长史,御史大夫以外的诸臣退朝!再诏。诸臣敢有泄今日朝会内容一字于外者,概以谋逆论处!”
中官麻利地迅速准备好两条锦帛,在上面程序般的写上两条诏令,送到刘彻案前,加盖了玉玺后。一张诏书当殿宣读,存于内史处,另一条用密封的竹筒装好,封上火漆,存入最绝密的御诏阁中,这是帝国的传统,为防止他人矫诏,伪造天子诏书。一般圣旨必须有两份,一份交于持诏人,就如李云手里死死拿着的那张孝景皇帝三分之一诏令,而另外一部分则秘密藏在只有天子才知道的地方,以备查证,凡无副诏,皆为矫旨,罪诛九族,连坐三乡。
很快,殿中便只余下李云,田汾,窦婴,窦固,李蔡等刘彻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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