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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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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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得纪老太爷哑口无言,若有所思。

一旁的纪颀忍不住提醒纪咏:“韩六虽然不在了,可令则依旧是他的妻子,翰家的媳妇,就算我们答应,韩家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那就是宋墨的事了!

纪咏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所以我说曾祖父老糊涂了,初嫁由父,再嫁由已。纪家能做好人不做,却为翰家出面打头阵,两面不讨好,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纪老太爷闭着眼睛不说话。

纪颀却知道祖父知道自己错了,下不了台又不愿意向纪咏低头。

这几年纪咏在仕途上一步一个脚印,算无遗漏,嘴虽然一如从前那样的恶毒,人也一样的凉 bó,可有好事,却知道照顾自家人了,他又胜在年轻,在纪家声誉日隆,很多人都不由地高看他一点,顺带着纪老太爷的影响力则有开始渐渐地减弱。

他道:“照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由我出面去和姑母交涉。”纪咏大言不惭地道,“只要翰家答应了,我们纪家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纪老太爷听着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瞥了纪咏一眼,道:“我看你是想去窦家卖乖吧?”

“给您看出来了。”纪咏不以为意地道,“我好歹也姓纪。你们去唱了白脸,我现唱红脸,窦家韩家两不得罪,岂不是好!”

纪老太爷冷“嗯”一声。

纪咏笑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去趟猫儿胡同,免得我姑母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然后也不顾纪老太爷的脸阴得像要下雨似的,径直出了门。

纪氏听纪咏说,纪家之所以这么闹一场是做给韩家看得,实际上纪家是乐于纪窦两家再结亲的,纪氏顿时喜出望外。她知道,祖父是不可能突然想通的,能有这样的结果,肯定是纪咏从中周旋的结果,她红着眼睛拉了纪咏的手,哽咽道:“我这也是不想毁了子贤的前程!”

“我知道。”纪咏道,“我实际上挺为子贤可惜的。天下无处不芳草,他又何必非要娶了令则堂姐。不过事已如此,我们也只能想办法不让事态扩大,免得坏了子贤的名声。”

纪氏连连点头,觉得纪咏前所未有的贴心。

她感慨道:“窦家的长辈们也不同意,全仗了砚堂从中说和,韩家的事,恐怕还得麻烦砚堂。”

“他在勋贵圈子中有名的足智多谋,”纪咏眼睛亮闪闪的,“你把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

纪氏连连点头,第二天亲自去了英国公府,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墨。

窦昭听着直皱眉,道:“砚堂是女婿,出面合适吗?”

韩家若是通情达理,当初韩六爷病危的时候就不会逼着纪令则过门了。

纪氏面红耳赤,道:“我这也是怕夜长梦多,偏生你六伯父不愿意管这件事……”

“没事。”宋墨打断了纪氏的话,他轻轻地捏了捏窦昭的手,道,“总不能让岳父去跟韩家的人谈吧?这件事由我出面好了!”

“砚堂!”纪氏满冇脸的感觉。

窦昭则紧紧地握住了宋墨的手。

想让他低三下四地去求韩家,这恐怕是纪咏的主意吧?

宋墨在心里冷哼一声,给了窦昭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压根就没想过和韩家和平解决这件事,而是派了人去查韩家的事。

韩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兴族百余年,子弟众多,怎么会没有点阴私之事?

宋墨给韩家送了一封信,韩家很快就同意了纪令则有的婚事。然后宋墨就开始急着操办窦德昌的婚事。从确定全福人到请钦天监的帮着算吉日,他忙得团团转。

窦世英逢人就夸:“要不是我这个女婿,家里早就乱了套了。”

大家都知道窦德昌被人绑架又被宋墨救了回来的事,纷纷夸奖宋墨孝顺,能干。

窦世英就趁机请大家去喝喜酒:“日子定在六月初二。钦天临的说这是个好日子。取得是纪家的姑娘,他的表妹。”至于是谁,翰林院的那些夫子就不好打听了。

消息传出来,纪咏气得肝痛,暗想,倒便宜了窦德昌这个笨蛋!

偏偏又被哭得伤心欲绝的纪母拉着诉苦:“你舅舅们怪我没有约束令则,可我毕竟只是个婶婶,难道还能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不成?六叔父逼良为娼死了人,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被人促住了把柄,不自我检讨,反说是我们纪家不帮他……那个宋砚堂也是,手段这么狠干什么,他就不怕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哪天碰到韩家人手里?”

“你少说两句吧?”纪咏厌恶地道,“韩家照这样下去,只有落魄的份,还想和宋墨斗,做梦去吧?”

纪母听着不高兴了,嗔道:“你这孩子,不为你舅舅们说话反站在宋砚堂的那边,你到底姓什么啊?”

纪咏翻着白眼,丢下母亲一个人走了。

纪母忙追了出来。

纪咏已不见了人影。

纪母困惑地问子息:“他这是怎么了?”

子息只得道:“许是詹事府的事太多了!”

他再也没有那胆量给纪母报信了。

第五百章 避暑

窦昭见宋墨忙进忙出的,好像人都清瘦了一点,不免有些心痛,劝他:“你歇歇!十二哥自己的婚事,难道他自己一点也不操心?再不济,也可以让十一哥过来帮帮忙嘛!”

这门亲事,窦纪两家都决定从简,窦家又有一堆的管事,他有什么可忙的?

他要的就是窦昭的这句话。

宋墨微微地笑,和窦昭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道:“只可惜你一时半会去不了避暑山庄了!”

嗣兄成亲是大事,去香山别院的事也得往后推了。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窦昭娇嗔着起身,帮宋墨捏着肩膀,“要不是有你替我在窦家忙里忙外的,我能这样清闲地坐在家里乘凉避暑啊?”

“你以为我想大热天的在外面跑啊?”宋墨叹道,“我这不是怕纪家又出什么妖蛾子吗?”

或者是因为纪家是六伯母的娘家,她又把六伯母当母亲般的看待,因而虽然知道纪家不妥,却更不喜欢韩家。不过,早点把窦德昌的婚事定下来也好,纪令则是个能干的,西窦有她主持中馈,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乱了。

她盈盈地笑,调侃道:“多谢世子爷!等爷哪天闲下来了,妾身请爷吃酒!”

宋墨笑道:“我哪有空闲的时候?你要真心谢我……”说着,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面颊。

窦昭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若彤立刻带着屋里服侍的退了下去。

窦昭这才红着脸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谁知道宋墨却不满意,道:“这个不算,得好好地亲一口。”

什么叫好好地亲一口?

窦昭气结。可看着宋墨略带几分期盼的目光,她又忍不住俯身……宋墨突然转过脸来……两人嘴对着了嘴……窦昭睁大了眼睛……宋墨已一把搂住了窦昭……

等宋墨出门的时候,窦昭的脸庞犹红得像火烧。

她正怀着身孕,虽说宋墨没对她做什么,可比做了还荒唐。闹得她全身都是汗,忙吩咐丫鬟打了水进来沐浴。

若彤却进来禀道:“延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差人送了拜帖过来。”

窦昭忙让去拿了进来。

安氏想明天来拜访她。

她让人回话打发了延安侯府的婆子,拿着拜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事需要安氏亲自登门来见自己的。她让丫鬟收了拜帖,和元哥儿讲了一下午的故事。

次日,安氏早早地就到了,她神色间有些不安,可坐着和窦昭喝了半天的茶也没有说明来意。

窦昭却也不着急。继续和她兜着圈子。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安氏终于忍不住了,赧然地道:“我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妥当,可济宁侯求到了我们侯爷面前。我们家四爷又一直坐在我们家侯爷的小书房里不走,我不来一趟,也太不近人情了……”

竟然是为了魏廷瑜的事而来!

窦昭奇道:“他们家又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安氏的眼睛瞪得比窦昭还大,道,“济宁侯的外室怀了身孕,你妹妹带人去灌了落胎药不说,还把人卖到了青楼里……这事京都都快传遍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望着窦昭。

窦昭又好气又好笑,道:“魏廷瑜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去劝窦明不成?”

她这么一说,安氏的脸红得像朝霞。喃喃地道:“我也知道不应该。可你不知道。济宁侯比令妹大好几岁,又是独子,令妹膝下空虚,又不让家里的通房丫鬟怀孕,济宁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说是窦家只有您管得住令妹……”

窦昭不悦地打断了安氏的话。道:“可也没有做姨姐的管到了妹夫屋里去的道理。你回去跟魏廷瑜说,他自己做的孽他自己收拾,别总指望着别人帮他善后。”又道,“你要是为了他们家的事,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开这个口了。若是来我这里坐客,我定然倒履相迎。”

安氏听了如坐针毡。

窦昭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知道汪清海和魏廷瑜的交情,前世这两个人也互相为彼此做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

可窦明的彪悍,也出乎窦昭的意料之外。

她懒得管这些事,把家里的库房全都开了,给纪令则挑了几件首饰添妆。

纪家的人对纪令则再醮的事讳莫如深,窦德昌又怕纪家的人反悔,求了窦昭,把金桂和银桂借过去服侍纪令则,窦昭想着纪家的人肯定不会郑重地为纪令则准备嫁妆,自己却不能让这个嫂子嫁进来太寒酸,毕竟窦德昌这一辈就有妯娌十二个,加上十一嫂还曾是纪令则的嫂子。

纪令则收了她的首饰,什么也没说,去送首饰的素心却告诉她,纪家把纪令则安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既没有贴红也没有置办嫁妆,就连纪令则外祖母留给她的东西也被纪家扣下了,还道:“纪姑娘很是硬气,金桂说,她从头到尾连滴眼泪也没有落,更没有和纪家去争那些东西。”

窦昭不由叹气。

前世她一心想嫁到魏家去,也和纪令则一样,除了母亲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快点离开窦家。

她和宋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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