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的心似被猛地一撞,没有被撞晕、撞傻、撞痛,有的只是被幸福狠狠的一撞。
她眸光闪烁,在李瑞手里的手用力紧紧攥住,浅浅一笑,“这不就行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我在乎的人、在乎我的人,我也一定会尽全力让自己平平安安。”
“既然还需要旋老的帮忙,我们目前不适合让彼此关系弄僵,他是墨影的师父,只会让墨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何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勉强不来。”叶青青缓缓道,如此说倒不是她天生善解人意,而是在安抚李瑞的同时,正确无误的分析出现在状况。
叶青青的目光再次落向墨影,“所以,墨影,请你务必如实相告,如果旋老当真有什么心结,我想办法解开就是,如此一来,是不是我获救的机会就大些?”
墨影沉默不语,冷眸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李瑞,他才看向叶青青。
“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很严重?”叶青青见墨影如此怀揣秘密的模样,他不由出声问道。
“墨大夫,还请告知我们。”一旁的李瑞附和道。
墨影淡淡扫了眼夫妻二人,转身便走。
“跟我来。”
走进房间,这是一件类似于书房的寝室,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墨影平时就睡在这里,床榻不远有三排高大的书架,上面装满了厚厚的书卷,其中还有一些竹木简,摆设整齐井井有条,书架的前方有一张伏案,笔墨纸砚齐全。
墨影走在最前方,他直径走到最后一排书架,从最上层取出一卷重重的竹木简交到叶青青手里。
叶青青不明墨影所谓何以,她打开竹木简,一列列墨笔小字映入眼帘,她抖开整卷竹木简,无一不是小篆古字,她哪里认得?在她眼里都是些笔画复杂的鬼符号。
她粗略的扫了眼,不难发现个别象形字,就以文章开头来讲,这个标题里似含一个“鬼”字,她心底一沉,那不成她右脸和妖鬼神魔有关?那可让她如何接受。
“鬼?”叶青青语气不确定,抬头看向墨影等待答案。
墨影的目光却落向了李瑞,“李瑞认得吧?你念给青青听就是了。”说得别有深意。
叶青青连忙把竹木简交到李瑞手里,微微一笑,“到把你这个渊博的大才子忘了,看给我念念,上面记录的是什么?”眼里透着期待,抬手揉了揉同样好奇等待的小五的小脑袋。
李瑞接过竹木简,神情严谨,道来:“娘子,文首确实为‘鬼’。”他大致地扫了眼竹木简,“这篇文章记录一个名为鬼族的古老部落的出现、发展、兴起、消失,大致这样的一个历史过程。”
叶青青面露诧异,鬼族?心底的疑惑与好奇更加强烈,墨影把它来出来,究竟是为什么?它和她或者是她脸上的毒素有什么直接、间接的关系?
她的目光紧锁一列列小篆,仿佛通过李瑞的每一句话,立刻有画面浮现在眼前。
鬼族历史之久远久到无法追记,自从鬼族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后,他们一直就是人们拼死争夺的对象,无论男女,只要他们有生孕能力。鬼族人不论体格、头脑、样貌皆异于常人,正因为他们的过于优秀,才让那些拥有强大野心,希望壮大并且优化后代的野心家对他们产生无限渴望,尤其是鬼族女子,让起孕育出自己的后代便是朝自己的野心迈进一步。
可怜的鬼族女子落入野心家之手,多数的命运是生了一辈子的孩子,只为满足野心家的贪欲,女子从十一二岁癸水至便被迫开始孕育子嗣,一个孩子不行便两个,总有一个拥有优秀异常的后代,供野心家壮大自己的羽翼过上更好的生活,尽管在这种状况下衍生的后代的生命通常不超过三十岁,但足以被野心家们加以利用,就算无生育能力的鬼族人也因优秀的容貌被禁锢圈养。
如此下去,鬼族的命运可想而知,纯粹的族人已惊人的速度衰减,不过百年的时间,鬼族几乎绝种,仅有的几人皆在各个国家的最强王者手里。
区分鬼族人与普通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鬼族人惊人的美貌,也正因如此,鬼族人多数以丑陋世人,这种后天的丑陋是以一种名为“暗黑”的巫术所致,至于此巫术又何而来那便不得而知了,猜测不断,有说来自南诏苗族有说鬼族族传,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听到此处,叶青青的身子微微一僵,她看向墨影,寻求确定。
就听墨影缓缓道来,“你右脸的毒素确实为巫术所致,此巫术便是‘暗黑’。”
叶青青震惊了,不论她是否为鬼族后裔,就凭这一个“暗黑”就如此不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让消失于人们视野的鬼族再次被推倒风口浪尖,而她也不能幸免,怨不得旋老对他犹恐避之不及。
“娘子!”李瑞倏然抱住叶青青,使得她回过神。
叶青青动也不动,在李瑞的怀中汲取他温暖的体温,她需要冷静、需要平静来消化这个事实。
李瑞的手掌包裹叶青青的后脑,轻轻地揉覆盖她柔软的发丝,他越过怀中人儿的发丝,望向墨影,问道:“墨大夫,我娘子右脸的毒素又从何而来?”他抓住了竹木简记路的内容与叶青青的实际情况相不附和之处。
耳边响起李瑞的话,叶青青这才意识到墨影所用巫术与巫毒之分,此刻,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所渴望的平静生活会因为她治脸而打破吗?
在她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称意,平凡如她,又如何例外。
只见墨影微微蹙眉收回竹木简,卷好,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不知道,此毒是我前所未见。”
话音未落,叶青青只感觉李瑞的身子微怔,她微微仰头看去,只见他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霾,似乌云,压抑、凝重,就连小五也红了眼圈扑过来,死抓着她的手臂不肯放手。
一句不知道,一句前所未见,无疑再说此毒暂无可解。
叶青青深呼吸,动了动唇,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那么纠结苍白,突然接受这种等同于噩耗的事实,她的身体发冷,脑海里甚至有茫然,藏茫茫一片,顿感无措,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不过这些已经过去,叶青青忘了眼李瑞、小五,目光最终落向墨影,唇角微扬,“你们不要过于担心,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是毒,那便有解毒之法。”她所有的负面印象因为他们渐渐消散,她现在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迎难而上,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必定一无所获。
墨影认同叶青青的观点,只是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题就是旋清老人了。
三人从墨府出来,府门口的队伍仍然人满为患,明明旋老已经宣布今天的面诊结束,可人们为了能排队在考前的位置尽快见到旋老,他们做好了过夜占位的准备。
作为当事人,叶青青的神色比李瑞和小五正常的多,他们这一主一仆犹如乌云盖顶,满面愁云,当走到墨府门外数米后,她忍不住了,停下步伐。
她转身,看向李瑞和小五,“咱别愁眉苦脸的行吗?我这还没英年早逝呢,你们……”
没等她说完,主仆二人十分配合的抬头看向她。
“娘子!”
“少夫人!”
“地上又没银子,一直低着头干嘛?”叶青青抬手捏了捏小五的脸蛋,“打起精神啊,不然我哪还有心思把旋老哄开心答应给我治脸,来,笑一笑,不许拖我后腿。”
“娘子——”
“少夫人——”
如出一辙的表情,笑容比痛哭还纠结,但不管怎么样,李瑞和小五的心情多少得以回升,毕竟他们希望叶青青能安好。
回家的路差不多走出一般,李瑞却突然提议去墨府守着,担心旋清老人会一走了之,到时在找他就难了。
这个提议被叶青青当即否认,她瞥了眼已经消失在身后的墨府方向,眸中划过一抹精光,“不用了,他不想走也走不了。”离开墨府前,她偷偷问过丫鬟旋老中午的饭菜被如何处置,丫鬟的回答令她意想不到,剩余的饭菜被旋老吩咐留下,热一热当晚饭,正是此举巩固了她让旋老答应医治的信心。
旋老确实怕麻烦,但他更爱美食,相比“怕”,“爱”才能主动他的决策。
叶青青的目光闪了闪,美眸炯炯有神,眼底的狡黠令她看起来坏坏的,却不失可爱。
“娘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李瑞把叶青青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不禁为之一动,他再次忍不住把叶青青搂入怀里,凤眸深邃,“娘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少夫人一定会好起来!”小五举双手赞同。
叶青青见此,不由莞尔一笑,心头发暖。
翌日。
旭日升起,洒向大地柔光,播种希望。
村庄笼罩在晨光中,秋季来临,村民越发的忙碌,趁着海水未彻底冰封之前,尽可能的出海作业,天气变凉,海货放置的时间大大增长,无论换银子还是留家食用,都是迎接寒冬的不错选择。
炊烟袅袅,各家各户的妇人门准备好了早饭只等家人食用,叶青青也不例外。
秋天的早晨已有一抹来自冬季的冷意,叶青青站在门口等待送饭的小五,一阵风吹来,“啊……嚏!”她缩了缩身子,手在双臂上摩擦以此缓和自己。
叶青青踮起脚尖,眺望远方,心底疑惑,怎么还不回来呢?李瑞和小五已经去墨府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没过多一会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少夫人!少夫人……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
小五犹如欢快的小兔子,跑跑跳跳到了叶青青面前,“少夫人,早饭给旋老送去了。”他捂嘴偷笑,“吃得狼吞虎咽。”
叶青青的眸子亮了亮,笑道:“小五,每天早中午饭就麻烦你跑一趟墨府了,准时送给旋老。”她朝小五身后远方望了望,仍不见李瑞的身影,留在墨府了?不回真得去监视旋老了吧。
小五鼓起腮帮子,担心道:“每天给他吃少夫人亲手做的饭菜,他要还是不肯答应,我就咬死他!”说着磨了磨牙,露出锋利的小虎牙。
叶青青眉梢一挑,笑而不语,每天送旋老吃菜肴,旋老未必肯答应,这得耍点小手段才行。
她问道:“李瑞呢?”
“少爷啊,沈姑娘也在墨府,他们碰到了就去……”小五猛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