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说“若是主子没有出事的话,我们已经成婚了。”
“你们两情相悦,何必为了我而耽搁?”司若弦有些惊讶,但也好接受,她能感觉到素锦对她的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
素锦摇头“如果没有主子,谁替素锦作主?”
“素锦,这不是理由。”司若弦叹息“答应我,不论我与王爷的结局如何,你都要过得幸福,我相信,杜铭能够给你幸福。”
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又道“素锦,记住,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所有的爱,所有的情,皆以信任为基础,若你真的认定了他,就给他十二分的信任,哪怕亲眼看到他与其他女人躺在床上,只要他解释了,若然不是变心,便信他。”
“主子。。。”她怎么觉得这怎么听,怎么像遗言呢?
“素锦,你知道我和王爷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司若弦笑看着素锦,怎么看,怎么透着苦涩。
素锦皱眉道“是因为柔贵妃的死?开始的时候,王爷分明就是相信主子的,一直派人查探真相,听杜铭说,王爷知道三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彻查,难免会出差错,为了救你出狱,王爷宫里宫外,里里外外的打点。。。”
“你说王爷打算劫狱?”司若弦打断素锦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缎带和休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休书,司若弦急切地掏出怀中的那份揣了一年半的休书,也不在意素锦在场,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素锦早年跟着司若弦,也是识得不少字的,一见纸上那斗大的休书二字,立刻变了脸色,颤抖着指着那份白纸黑字的休书,道“主子,这休书是。。。”
天啊,那上面,分明就是王爷的字迹,怎么会这样?
“这是当初我在天牢时有人给我的休书。”司若弦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时隔一年半,再次打开这份休书,才惊愕地发现,这份休书上的字迹与夜城歌的字确实相似,到了什么程度呢?恐怕十个人看,十个人都会认为这是夜城歌写的,但这却不是夜城歌的字。
当初,司若弦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是拿到缎带的那一刻,便已是痛得无以复加,待得对方拿出休书之时,她又哪里还有心思仔细去看那细微处?牢里光线本就不亮,她又重伤,她想,或许就算当时仔细看了,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吧。
而今,再次打开,她却是一眼就看出这休书不是出自夜城歌的手,真是讽刺呢。
她怪夜城歌不信她,她又何尝没有怀疑过他呢?
司若弦苦笑,心里却有些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了。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他的态度呢?
“是王爷写的?”素锦问得小心翼翼,想了想,着实不懂,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那个时候,王爷分明就打算救你出来,为何,还要给你一封休书呢?如果王爷真的要休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安排那些事情呢?”
司若弦说“不是王爷写的,只可惜。。。我看透得太晚了。”
司若弦抬眸望着前方,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她说“司若弦向来冷静、睿智,我自认智计无双,算无遗策,我冷眼旁边一切,堪透一切,却独独看不透自己与他。”
“主子。。。”素锦担忧地看着司若弦,她总有种错觉,仿佛随时都会失去这个主子。
司若弦将休书递予素锦,道“拿去烧了吧,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对素锦,司若弦有莫名的信任感,这是雨无法给她的感觉,若是素锦不来,便不会有方才那番话,她也就不会发现,她错得到底有多离谱,又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现在想这些,其实确然有些晚了,不过,当初的情况,哪里由得她选择?她若不反击,那么,极有可能等不到夜城歌来。
或许,柔贵妃的死与夜城东无关,但天牢一事,司若弦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可以肯定,绝对是夜振天所为,既是如此,他会岂会不考虑到夜城歌?提前做出那么些事情,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当然,知道归知道,司若弦并不打算告诉夜城歌知道真相,不论夜振天做了什么,他纵是有千般不是,说到底,还是为了夜城歌,为了远东国,尽管方式有些极端了,并不可取。
当初,她没有说出柔贵妃的情况,现在,自也不会说出,应该说,在查出那个人之前,都不会说出来。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司若弦的打算
2013…12…3 0:12:44 本章字数:3712
素锦接过休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烧,她肯定会烧,但绝不是今天,主子说不是王爷写的,她也不信王爷会休掉主子,可是,那分明就是王爷的字迹,若然主子真有什么意外,她一定要问问,王爷为何要那样对待主子。
以前,她一直不理解,为何主子甘愿入了狱,却在行刑前一夜血洗天牢,越狱而逃,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素锦,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紧张我,但请答应我,不论我是否能活着,都不可向王爷提起休书一事。”司若弦何等聪明的人,素锦又很单纯,她的心思,岂能瞒得过司若弦?
司若弦知道,以夜城歌的聪明,若然知道休书与缎带一时,一定能猜出些什么。虽然那样可解除两人误会,但她不想用这样的方法,那样,城歌会痛苦,远东国或许也会失去这么一位王爷。届时,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绝非她所愿,就算那一天迟早会来,可她不希望是由她而起。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素锦点头“素锦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就去让王爷来见你。”
说动就动,素锦起身便走,司若弦叫住她“你一身疲惫,想是刚到无忧谷,回去早些歇着,别折腾了。”
“主子。。。”素锦回头看司若弦,她分明就很想见王爷,为何现在又不让她去唤王爷呢?
司若弦说“去休息吧!别担心,我还能活两天。”
“主子别说这样的话,就算是求,素锦也会把王爷求来。”素锦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泪水,再次狂涌,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恩,既然你答应把王爷叫来,那么,现在去休息吧,我这不还没死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司若弦目送素锦离开,直到素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司若弦才撑着身子起床。
窗外的太阳很大,风和日丽的,丝丝缕缕阳光洒下,打落在花草树木之上,在风中摇曳,碎成点点金光,很美。
司若弦坐到窗前,遥望远方,浑身无力,心思却是越发玲珑。
城歌,聪明如你,真的看不透吗?
后山小屋内,夜城歌负手而立,背对着杜铭,杜铭站在他身后,凝望他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心酸。
“王爷,其实,放下未尝不是对您与王妃最好的选择。”杜铭斟酌开口,道“连我们都不信王妃会杀柔贵妃,您应当更加不信才对。王妃绝食,您的心里,比谁都难过,既是如此,为何不试着放下,放过彼此?”
夜城歌不言,一直那么站着,直到很久以后,在杜铭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才道“你知道在若弦随花凌哲离开之后,我在她的首饰盒内发现了什么吗?”
杜铭不言,只静静地听着。
夜城歌说“一封花凌哲写给若弦的信,信上内容,正是发生之事。”
“王爷信吗?”
“本王很想相信若弦,可是,信上的字迹确然是花凌哲的,我问过若弦,她与花凌哲早就相识,若非真的隐情,本该在木西国的花凌哲,怎会出现在远东国皇宫?”
“或许,这些都只是巧合,是有心之人所布下的局呢?”杜铭试探着开口,观察着夜城歌的一举一动。
夜城歌苦笑“如果若弦与花凌哲生下一个孩子,你还会认为这是巧合吗?”
杜铭一愣,随即反问“王爷是见过那个孩子,还是王妃亲口告诉您那是花凌哲的孩子?若是都没有的话,王爷又怎么能断定那个不是王爷您的孩子呢?”
夜城歌第一次对人说出心中的挣扎、痛苦、无奈,却是被杜铭问得无言以对。
阳光倾洒,打落在他身上,杜铭只看得一阵心酸。
良久,杜铭才说“王爷真忍心看着王妃死?”
看着她死吗?夜城歌摇头,幽幽地说“世界上少了司若弦,夜城歌还能活得下去吗?”
“王爷。。。”杜铭焦急地唤道,心里总觉不安,夜城歌说“或许,我们都死了,也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王爷,死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杜铭问“难道您想让柔贵妃枉死吗?”
夜城歌不说话了,他怎么能看着母妃枉死,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胆怯的一天。
“王爷好好想想吧,一个人,不吃不喝至多七天,希望王爷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才好。”
杜铭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夜城歌一个人了。
太阳烈,阳光热,却是怎么也照不进夜城歌的心。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以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结局,原来,近在咫尺,也会恍若天涯,他与她,都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到了第六日,司若弦是真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干裂,生命迹象一点点流失,大热的天,竟盖起了厚重的被子。
“主子,吃东西吧。”素锦红着眼劝司若弦,司若弦摇头,问“王爷还是不愿见我?”
素锦不言,雨走了进来,依旧是红着眼睛,道“主子,以前的你,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
雨和素锦都知道,夜城歌一直关在屋子里,未曾踏出半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几日,他也未曾吃下什么东西,人很明显地又瘦了一圈。
“以前的我?”司若弦虚弱地问雨“以前的我不会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