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奕是你杀的吗?”
“不是!”
风四起,雨飘零,恍惚来到了遥远的隔世,站在遥远的彼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交集。他们不是平行线,可也不是交叉线。
伊桐沉默了,抬头望着乌云压顶的黑暗,心里一阵烦乱,如猫玩耍的线球,只能这样永远的滚落下去,直到疲惫不堪。
红莲转身,雨幕下,他的脸犹如白莲般白瑕无疵,美的惊心动魄;一双眼眸如墨玉般闪着皎洁的圣光,伊桐有一阵的恍惚,她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就好!”
再次相见已隔千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有拨开云雾见青天般灿烂明亮,魅惑千年,终是逃不过心结。爱也好,恨也罢,能够相见已不易。难道真的要刀剑相见再去守候千年吗?或许该好好在一起的,无论你心里装的到底是谁,我相信终是有那么一个位置是我的!
当紫殇再次回来时,伊桐与那人依然并肩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说话,可是却有一根线拉扯着他们,形成熟稔的默契。这让他很不舒服。
这一次,人没离开,也许心会离开了吧?
徒步走去,轻声唤了声:“桐儿?”
她回眸一笑,雨幕微动,天地撼动,这一刻是属于他的。“好了吗?”
“嗯!他们真的吓的不轻,都跟他们说了好几遍加了几倍的价钱,还是犹犹豫豫的,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去了!”
“那就好!”伊桐回头盯着树上那些可怖的森森白骨,纠结难解,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个男人此时正在眼神大拼杀。
紫殇用眼神试问:你是谁?
红莲用眼神挑衅道:你又是谁?
紫殇:你个来历不明的。
红莲朝天翻个白眼,傲慢地一扯红衣:就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就你清白!
为敌
容清办完穆擎天的后事后急冲冲地回了府,在丧事途中他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一下马,府内冲天的血腥味让他仅剩的一点侥幸都灰飞烟灭了。
迎面相撞的是府内的管事,当初在街头领回来的小丫头,思议。出手扶住被他撞得显先摔倒的思议,张口便问:“出什么事了?”望向府内空落落的宅院,“人都哪里去了?”
思议晃了晃气晕八素的脑袋,红着脸低声说道:“回少爷,是小姐让奴才发了工钱让他们都各自回去的。府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魅儿出事了?这么想着脚下生风,直往后院走去。
思议在后面追着,“是那个疯老头出事了。今天中午吃饭时惜香园的下人发现的,那老头被人都活剥了,连皮渣都不剩全都喂了晶湖里的鱼了。下人们都害怕,生怕是什么仇家寻仇来了,个个躲着不肯出来,后来小姐让我把他们的工钱都结了让他们好回去安家去!”
听到此处,容清的步子稍微缓了缓,对魅儿的决定,他是不可否认的,也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而且敌在暗我在明,实在不好解决。“小姐呢?”
思议体力小,追赶着跑了一小段路已经气喘吁吁了,今天她跑的路都是她十几年来的几倍了,擦了下额上的汗珠,喘息道:“在惜香园呢!不知怎么的,后院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小姐没说什么,我们也不好做声,怕是小姐的朋友!”
“即是朋友,那又怎么会是莫名其妙的?”
思议停顿了下,看了看前面那高大瘦削的背影,酸楚地吸了下鼻子,“紫殇少爷好像对那人有点排斥,不知是不是奴婢的错觉,反正感觉三人怪怪的!”
容清也停下了脚步,略微思索了下,便抬腿走进了惜香园。
园内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残留的血渍都被擦的不剩一己,但空气中流窜的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无声地彰显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环顾四周,见大厅内有两道身影分坐两旁。心神一动,对后面紧跟的思议挥了下手,“你下去吧!”
思议抬眸看了下厅内的两人,不多说,嗫噜了声:“是!”绞着手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惜香园。
大厅内坐着两人,红莲与紫殇。两人并不是什么忘年之交,此时却是坐在一起痛饮欢畅。面前的酒壶零散堆放。
容清一走进去,便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刺的掩嘴而呛。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喝这么多酒干吗?
夜色已经朦胧如雾,凉风习习,卷进了无数的忧愁感伤。
红莲拿着酒壶像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旁边的紫殇托腮望着他,看见门口走进的容清点了下头,容清匿了个位置坐下,“他是谁?”
紫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的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还和他喝酒喝的起劲啊?”
“没事做!”
“魅儿呢?”
“在冬香阁!”
冬香阁是灵秀住的地方,她跑那去干什么?容清皱了下眉便想起身去冬香阁。
红莲抹了下嘴角,扬起一抹璀璨如花的笑,出声制止了他,“最好别去找她!现在是她该抉择的时候了!”
容清不明他所说,用眼神询问紫殇,紫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鬼才知道这男人是打哪冒出来的!伊桐也没交代什么,就说了句:看好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危险需要看着还是觉得他是关键人物需要对他照顾一下!
黑夜永远是一个让人心底恐惧的时刻,无论是人好是动物,总是会在夜里对自己做好最好的防范措施。但排除生活在黑夜里的东西。
伊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这样的晚上了。
大概从相逢时从她身上传来的死气吧。她不是想逃避,这事本来就避无可避,但是她曾真的想一度把她留在身边,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然,天不从人愿!
降尸永远有她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
而,神宗只是个芥子。
房内,伊勐正在对镜梳头,那一头美丽的秀发,就像上好的丝绸般光滑柔顺。隐隐泛着青光,犹如兽身上长出的青毛,诡异阴森。
伊桐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跨出门槛。这不再只是一个门槛而已,而是一个抉择。算是背叛吗?不算吧!毕竟她们从未在一条主站线上过,只是曾经的一厢情愿而已。
伊勐放下梳子,悠然转头,美丽的瞳眸此时却是阴暗如夜晚的黑幕一般。伊桐看清楚了,她已经没有瞳孔了。
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
举步走了进去,抬头望了眼梁上侧躺着的姣好男子,与雪玉一样有着天神般的容颜,嘴角挂着的笑意却是天壤之别。伊桐向他点了下头,并展颜一笑,肩膀上的狐狸却是如临大敌一般,绒毛竖起。
徽墨一愣,随即也是莞尔一笑,已表见面之谊。手撑着脑袋准备看好戏,他一手训出来的降尸可不是以前的降尸了!
伊桐在伊勐一尺之外停下了脚步,拉了张凳子坐下,“还有意识吗?”
没有瞳仁的瞳孔闪着诡异的光芒,鼻子里轻哼出声,“你似乎太小瞧我了,身为降尸,我还是可以自由控制我的心神的!”
伊桐松了口气,“那就好!”沉吟了会,目光紧盯那无底深渊,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何必再问?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镜前的伊勐微闪神,空气中无端流入莫名的哀伤,转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承诺,对身后的人肯定,“我要活下去!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你必须死!”
夜,黑的让人恐惧,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已经圮塌,分明听见有东西破碎了。咬了咬牙,吞进哽咽难耐的泪水,“是吗?”是怨的吧?但更多的是无奈,那也就这样了吧~!
梁上之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喑哑的笑声在房内传播开来,伊桐睁着不太灵光的双眼,毫无焦距,徽墨一愣,她似乎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难道这步棋是个弃子?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可是你成功的让我产生了兴趣。如果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拿出来,我奉陪到底。不过,你的广延宫,我拿下了!”
微笑转身,优雅离开。也许,伊桐并不知道,她这个承诺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没有实现的,如果她真的现在拿下了广延宫或者除去了徽墨,那她的孩子也就不用再受那些苦了~~~~这是后话!
统领三十万禁军
三日后,容府门外,三十万大军整装出发,同行的有紫殇、碧落,还有像狗尾巴草一样粘着伊桐的红莲,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谜,先不说查不出他的来历,竟然连紫殇都看不出他是否身怀武功。
紫殇骑着马蹄哒到伊桐旁边,眼睛往旁边瞄了下,红莲见紫殇看到便露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杀伤力极大。
“桐儿,确定要带着他吗?”手中的缰绳一用力,马儿吃痛向前小跑了几步追上前面的身影。
伊桐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看了看天上飘浮的白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大概是魔宫的教主!”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紫殇立即呆在了原地,马蹄哒蹄哒地往前走着,很久才回过神来,“那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因为他对我无害!”
紫殇惊呼,“怎么可能?你现在不是去攻打魔宫吗?这样不是挑明了跟他是对立的吗?”
伊桐低头沉吟良久,说道:“其实我一开始都以为魔宫的人会来杀穆擎天,可是我没想到最后会是她!。。。。。。。没想到广延宫还会出来插一脚。”
“广延宫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紫殇想到那个神秘地神宗就头疼,上一次还把伊桐差点打伤了呢。
“呵呵~~~~我想那个神宗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三国大战外加一个宫,那就是天下大乱了!至于他是不是想混淆什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除非他和那个红莲有什么仇恨。”
三国大战,非死即伤,这样的局面是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