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呢。听着女儿的哭声,只觉得心疼又烦躁,示意柳月儿把她拉起来坐到自己的跟前,“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不过是赐婚罢了,没成亲就什么都不算数。”
这话她本是安慰柳婉儿的,哪里晓得了柳婉儿却把这话听了进去,而且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她为何要纠结于这懿旨,云候还没说愿不愿意娶那个贱人呢。
周苑见她止住了眼泪,这才放心了不少,一面继续安慰道:“那个小贱人就是一条贱命,能活到什么时候还指不定呢。不过你们可要好好的听话,眼下你们都是柳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家,不姓冯了,在外颜面要讲究些,万不要和那小贱人一样任意妄为失了自己的身份。”
柳婉儿自然清楚形象代表着什么,柳月儿却是听得懵懵懂懂的,见姐姐点头,也跟着努力的点头。
柳国公晚上回来,听闻长女醒来了,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看不出喜悦,直到晚间歇息时,才朝周苑道:“你也别只顾着照看那丫头,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事情。”
周苑温柔的枕在柳国公的肩上,“她到底是姐姐和您的亲身骨肉,您别一口一个丫头的叫着。”
“哼,她有那样的娘,怪得了谁?”柳国公不以为然,反而是心疼起怀中娇妻,很是怜爱的看着她:“这些日子,你果然瘦了,别把自己累垮了,不然咱们家阿德可就没了娘亲。”
周苑感动得梨花带雨,紧紧的搂着柳国公的脖子:“妾身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国公爷这般疼爱,如今就算是让妾身死,妾身也是心甘情愿了。”
“不许胡说。”柳国公很是吃这一套,一面将她抱着往榻上去,一面笑道:“你才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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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会
环儿和沉香没有回来,除了院中那些打扫院子的丫头嬷嬷,柳慎身边就只有良珠一人伺候着。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柳慎依旧每日去给周苑请安,听她教导女训,并挑了柳国公在家的时候告诉周苑,自己把屋子里的金银器皿卖给了大堂哥。
周苑自然是生气,那些东西得值多少银子她心中是有数的,有些意外柳慎竟然敢背着自己拿这么一大笔钱财,所以便有些按捺不住:“你一个姑娘家,屋子里放那么些银子,可是不好。”
柳国公也道:“正是,你母亲说的没有错,一会儿遣人送来给你母亲保管着妥当。”
柳慎乖巧的点着头:“恩,是我考虑不周,足足有三百两呢,一会儿就叫良珠给送来。”
“三百两?”周苑的脸顿时有些扭曲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慎。
却见柳慎认真的说道:“堂兄说那些东西不值钱,他是看在咱们的亲戚关系上,才给我三百两银子的。”
周苑鬼叫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刻才道:“你堂兄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所谓无商不奸,你怎想起卖了他,你若是妥当的收着,到时候变卖了还能与你置一大堆嫁妆呢。”一面又哭着埋怨柳国公:“瞧你这侄子,自家人都要这般坑,也只有你才一心一意的把他们当自家人。”
虽然当初分出去的时候大哥没有占到大头,可是他们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到底是不该。眼下听到周苑埋怨,心里也甚是可惜了那些东西,可是想到这家丑不可外扬,最后还是作罢:“算了,此事就了罢,我也只当没了这门亲戚。”一面又气愤的指着柳慎骂道:“你个没有脑子的东西,他说什么你便信了,也真是枉然你母亲白疼你一场了,好东西都给你败完了,以后你出阁,就拿这三百两给你作陪。”说罢,气哼哼的甩着袖子走了。
周苑看着委屈的柳慎也是气得跺脚,随后朝柳国公追了去。
此事虽然惹的这两人不快,不过好歹是算落了幕,只是可怜委屈了大堂哥。
之后几日,柳慎早上来请安,周苑都不曾见她。
“母亲怎就信了,她有不傻,难道人家说给多少她就要多少么?”柳婉儿还是不信,她一直是很喜欢那个金丝缕空屏风的,可是母亲非得要给柳慎,说是俗气物件也只合适柳慎。
周苑想起来,至今还是心疼得很,“我自是不信,叫人去问了,竟是那个天杀的柳晨风趁着咱们不在家里问上来的,还哄着柳慎那个傻子给全卖了他,也不知道这柳家是什么人家,一个屋檐下竟养出几样人来。”
柳婉儿没见过柳晨风,只是听说他在京中做生意很是再行,手下有一家胭脂坊,贵族姑娘们大都用他家的胭脂水粉。“那为何不去要回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儿。”
周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当初大房搬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眼下他们若是去把东西要回来,只怕大房要旧事重提了,如今不必往昔,老爷已经是国公爷,丢不起这样的脸面。
气要生,日子也要过。转眼到了五月初,花会就到了,城南的牡丹也开的极好。
花会从来都是由皇室派人主持的,今年轮到了战南王府来主持,柳国公早早的就收到了战南王妃的帖子。
这位战南王妃是为及其仁厚的,所以即便柳慎这样的庶女,也在受邀之中。周苑最是喜欢这样的聚会,总享受着别家夫人看自己时露出来的羡慕眼神,不为别的,只因柳国公府上没有小妾。
一大早,周苑就亲自使了嬷嬷过来给柳慎上装。
良珠看着那嬷嬷却是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本是生的清灵秀美的小姐,在她一番收拾下,反而跟个二十出头的风尘女一般,大红的唇,红彤彤的胭脂,还有那浓烈刺鼻的水粉味道。
老嬷嬷一边往柳慎枚红色的衣裙下喷洒水粉,还一面笑道:“大姑娘真是有福气,这可是眼脂坊的桂花水,胭脂坊就算奴婢不说你也知道是哪家的开的吧。”
那可不正是柳晨风手下的店面吗。柳慎没有作声,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铜镜中扭曲的浓妆面容,很是陌生,又很是熟悉。
她在青楼被迫接客之后,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行头。
良珠被那浓烈的香味呛得连连咳嗽,被老嬷嬷嫌弃的赶了出去。
老嬷嬷确实不死心,又给柳慎脸色摸了更多的胭脂,还在她头上又带上几支金光闪闪的花簪子,“大姑娘真是福气,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首饰,今儿夫人还担心您没体面的首饰,又让奴婢拿来几支簪子,瞧着戴上,果然是贵气了许多。”
簪子是纯金的没错,可是这分明是妇人家的花簪子,又何况这满头的簪子重就不必多说,还弄得跟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别满,一会儿出去被太阳光照,不晓得要晃到多少人的眼睛。这显然已经不是俗气或是风尘,简直就是一个十足没有见过世面的暴发户。
第三章 跌倒
不过柳慎是不可能这般行头跑到花会丢人现眼的,只怕周苑要失望了。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也参加了这一届花会,只是出城后在小亭休息时候,不小心跌倒后面的溪中,湿了衣裳花了妆,才没有去参加的。
不过这究竟不是上一世,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比如今日周苑给自己的这几支金簪,上一世就没有,所以柳慎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们这一次会不会在小亭边休息,因此她必须做些准备才是。
柳婉儿柳月儿早在大门口候着了,她们俩其实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牡丹花会,去年是由着一位没了驸马的老公主主持,那老公主喜欢清静,几乎没有邀及笄以下的姑娘,所以这一次她们都很期待,妆容也十分的精致,甚至在收到帖子之后,重新订做了新裙子和新头面。
柳慎与她们俩站在一起,本是只有七分颜色的二人,瞬间颜值就飙升到了十二分,可见柳慎的重要性。所以二人纷纷选择了无视柳慎呛鼻浓烈香味,也要和她坐在一辆马车里。
周苑对于此事是很满意的,甚至让心腹丫头赏了给柳慎上装的嬷嬷一块银锞子。
大街上很是热闹,尤其是出了内城之后,来往的马车就更多了。车如流水马如龙,外加来往歇的行人欲小货郎,柳国公府的马车足足被堵了五次,这才出了南城大门。
被堵车,又被柳慎的香味熏着,柳婉儿早就是受不了,所以一到城外,就沿着两路寻着歇息的地方。
马车从小桥上过去,前头就有一方小亭,里面不过做了两位妇人而已,很少空闲。周苑立刻吩咐马车靠过去停下,一走近,见那亭中二人,竟然是柳家大房的夫人程氏和柳晨风的媳妇余氏。
还没等周苑变脸,大夫人程氏和她媳妇就迎了上来,“这不是三弟妹么,咱们好些日子不曾见了。”
周苑心里还记着那些金饰,也不回程氏的话,而是朝给她行礼的余氏冷冷看去:“前些日子,你家男人倒是赚了不少。”
余氏心中自然晓得她为何气恼,面上却装作不知,而是依旧笑着奉承道:“还是托了国公爷跟夫人的福气,我家相公在京中的人面才广了些。”
周苑还想说什么,就见柳婉儿和柳月儿都苍白着一张小脸从马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
车中香味实在是叫人受不住,柳慎若不是上一世已经习惯,只怕此刻情况并不比柳婉儿她们好。
周苑见此,哪里还有心情与这婆媳俩较劲,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询问两个女儿的情况。
柳婉儿只觉得头昏脑涨的,从马车里出来了才觉得能呼吸一下,也说不上话来,一张口就恶心,只得勉强抬着手朝前头的小亭指过去。
“还不敢进扶着姑娘过去歇息。”周苑责骂着反应迟钝的丫头,甚是心疼的询问着二人的情况,根本顾及不上还在马车里的柳慎。
柳慎把头从马车里伸出来,正好遇到一队风华少年骑马而过,忽然其中一匹马儿忽然被柳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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