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王妃单听到柳慎一说,顿时就横眉,一脸肃杀之意,甚至是难得听得她开口骂道:“这个贱人,当初怎就不死了算,眼下竟然还生出这样的祸心。”一面后怕的把两个曾孙女儿搂在怀中,“幸亏我们家的姑娘都是聪明的人,还晓得保护自己的娘亲,可见是平时没白疼你们。”
“说起来,到底是祖母您教的好,孩子自打跟您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今日您是不知道,先前还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就把果儿小蛮喊到跟前去,问这问那的。”一面忍不住满脸自豪的摸着两女儿的小脑袋:“可是咱们家这俩小丫头,却知道什么是三缄其口,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可把那女人气得够呛了。”
老王妃也是一脸自豪,“那是,也不瞧瞧是谁家的曾孙女。”一面又询问起后面那秦清拿出匕首之事。
两个小丫头嫌柳慎说的太慢,就绘声绘色的学着当时的情景。
老王妃看完又气又想笑,气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自己的孙媳妇和曾孙女,笑的是这两个孩子,果真是老天爷赐给战南王府的小宝贝。
柳慎见老王妃担忧,便笑道:“此事一闹,我看宫里那位娘娘是不会闲着的,她本来就是个有手段的,我瞧这秦清到底太年轻,只怕不是她的对手呢。”
萧淑妃的手腕那是有目共睹的,这点老王妃倒是不质疑,她担心的夏成帝那个昏庸的脑袋,会不会依旧还会按照原来的计划,将这秦清接进宫里去。
不过在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等着结果了。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苏先生,这娃娃果然是得从小抓起,如今两个孩子虽然小,却能分辨是非,这点很叫人欣慰。
但是自此事一发生,老王妃的观念就变了,只觉得一味的教给俩孙女大义,这显然是不行的,容易吃亏,于是当即就将两位孙女叫到跟前去,“以后有人若是想害你们,你们就先动手,然后在想法子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的头上去,让人觉得你们是这无辜的那个,知道不?”
小蛮听得认真,天真的仰着头问道:“那要想什么办法呢?”
“这个可不好说,得看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事情了,比如今日你们娘就反应得很快,做的很好,所以做事情一定不能犹豫,要果断些,她要是晚了一分,现在就成了她谋害皇贵妃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哦。”老王妃也说的及认真。
这叫紫苏不禁担心起来,轻轻的在柳慎身后推攘了她一把,小声问道:“世子妃,这样会不会教坏小孩子?”
柳慎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也不算吧,这年头好人太少,坏人太多,学精明一点总是好的,少吃亏嘛,你也可以听老祖宗说两句,我觉得说的还不错。”
紫苏嘿嘿一笑:“是么?可老祖宗说了,办法要自己想,就奴婢这破脑袋,哪里有小姐们的精,还是罢了。”
这正说着,外头就听见丫头給人请安的声音,柳慎寻出去一看,来人正是程氏和余氏,两人一脸急色匆匆,目中的担忧就更不必多说了。
她们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柳慎,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程氏依旧不放心,急忙上前来拉着她查看了一番,见着没什么大碍,又问孩子。
“都没事,伯娘你莫要担心了。”一面招呼着她们进去。
与老王妃请了安,见两个小宝贝都没什么事情,程氏这才真的放下心来,一面让余氏先回家去告诉大老爷,让他放心。自己则留了下来,与老王妃说会儿话。
然不大一会儿,就有宫里的御医专门給母女三人诊治,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受到惊吓,好生安养就是。
那御医回去复命之时,特意还在柳慎面前低声笑道:“淑妃娘娘说了,世子妃只管安心养着身子,她有了空自会上门来亲自感谢的。”
柳慎早在这御医一脸忧心忡忡的告诉跟过来的内侍太监,说母女三人被惊吓得不轻,就晓得这人是萧淑妃的了,所以此刻听到他的话,并未意外,只是笑着应了,还特意让紫苏拿来两件玩意儿,在开药的时候放在了他的药箱里。
这御医当时就用眼角余光瞟到了,看到那两个玩意儿都是珍品,心下高兴,面上却一脸正气,还仔细吩咐了紫苏等人,要好生煎药云云。
把他送走了,那内侍也很婉转的表达了皇帝的歉意之情,不过听这口气,此事就么完了。
程氏和老王妃,少不得将此说一番,话语中自然是埋怨不少,她在这里留了晚饭,柳慎才叫红包送她回去。
红包回来没多大会儿,就有管事的来禀报,秦家公子亲自上门来道歉了,这可是三甲状元郎,而且长得又那么好看。
可是府上下人对与他的崇拜,已经从秦清拿起匕首的那一刻间飞灰湮灭了,所以也没有了所谓的笑脸相迎,反而是冷冰冰的将他阻拦在大门外:“状元郎稍等片刻,等小的回去禀报了老祖宗。”
这下人也精明,不提世子妃,反而要去找老祖宗拿主意,这叫秦誉不禁担心起来,莫不是柳慎果真被姐姐吓到了?于是就更加的坐立不安了。
在外面吹了好一会的冷风,这战南王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可是那下人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口气也不大客气:“状元郎请进吧,我们世子妃在客厅等着你呢,她身子不好,状元郎有什么话可赶紧说。”
这般无礼却又能如何,是姐姐害人在前。秦誉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加快了速度。
厅中,柳慎见他来,倒也是礼遇相待。
“其实你大不必来,我曾经可还欠你一条命呢。”所以这次可以不用来道歉,相互抵消不就好了嘛。
秦誉却是苦苦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这腿,如果不是自己的这条腿,只怕今日自己是无法也不相信,姐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一身蓝衫素衣,早没了当初柳慎初见时候的意气风发,倾国倾城,神情间更是有不少的落魄之意。“其实,我这性命是世子爷救的,算起来已经两不相欠了。”
他说着,沉默了片刻,忽然又抬头朝柳慎看去:“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她究竟是我的姐姐。”
柳慎是很同情他的,而且还能感同身受。只是却不能一味的纵容着,那样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是他跟柳慎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用,柳慎抬起茶盅,轻轻的呡了一口:“此事,我不追究。”
秦誉闻言,脸色顿时一喜,当即就起身与她道谢,可却又听柳慎说道:“可是,萧淑妃不可能放过她的。这皇宫大院,她只怕是再也进不去了。”
秦誉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随即又笑道:“那样也好,她本就不该去搀和这些事情,好好的待在家里也是极好的。”说着,询问了两位小姐无大碍,这便告辞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多谢世子妃对此不究。另外略备了些薄礼,算是給两位小姐压惊的,还望世子妃莫要推辞。”
柳慎颔首:“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多留。”
秦誉告辞退下,也不知道怎的,心里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感觉,当初在连云寨的相熟感,似乎再也找不回来了。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姐姐。
可是秦誉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她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又能怎么样?
此事之后,秦府的辉煌简直就如同昙花一现般,而且这昙花之后,比从前越发的落魄了,三甲状元郎的辉煌,也不能将其重新回到生机勃勃之时。
秦清也成了这大夏历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直接册封为皇贵妃的女人,却也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还没踏进宫门就被贬为庶人的女人。
其实她运气还算好的,最起码没有进宫,进了宫的话,那可就是一辈子锁在冰冷的冷宫里。
而她被贬成庶人的祸因,并非是她欲谋害战南王府世子妃母女三人,而是有太医拿出她从前的病例,指证她有种怪病,这样的人平时看着与常人无疑,可是发起疯来,连亲人都会杀。
试想,皇帝能安心枕头边躺着这么一个女人么?万一哪天忽然醒不来了怎么办?
而且被太医这般一说,只怕连带着以后秦誉也不好说亲了,而那些从前和他山盟海誓的女人,如今都离的远远的,毕竟她们最爱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比翼宫中,萧淑妃的心情显得极好,到底她还是这个最后的赢家。
她才高兴泡完澡,夏成帝就来了。
一身的怒气自然不必多说,他方才刚被太后训导一番,可是却埋怨不得太后,因此便将一切的过错都推脱到了李皇后的身上,此刻更是愤怒道:“这个贱人,若不是先皇有旨,现在朕就废了她。”
萧淑妃笑着,并未去劝说他,只是递给他一盏清火的菊花茶,“陛下难倒就打算这么放过皇后娘娘了?”
夏成帝闻言,却是愣住了,他还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呢,这几日光是这秦清就将他害得焦头烂额的,此刻听萧淑妃问起,不禁朝她看去:“爱妃的意思是?”
萧淑妃掩唇一笑,百般妩媚:“臣妾能有什么想法啊,皇后姐姐到底是与我相处多年,又尽心尽力的伺候圣上,诞下太子,圣上您也知晓,皇后姐姐是什么性子,我看她多半是受了那秦清的蛊惑罢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秦清不犯病的时候,不止是谪仙的美人一个,而且又聪明绝顶。”
“哼,她那心里想的什么朕岂会不知,爱妃你还太善良了,这个时候还要为她说话,你以为她知道了会感激你?”皇帝看着眼前这美人,忽然有些心疼起她来,这么多年,为自己剩下皇子,却依旧是个淑妃,而且又从来不求什么,哪里比得了那贱人,一会要給他弟弟要这个,一会儿又不满意自己新纳的那个妃子。
萧淑妃却淡淡一笑:“圣上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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