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冷风再次裹挟着春之寒气卷进她的苦卧,倾晨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了私奔的事情。
叶冷风坐在茶桌上,双臂支在膝上,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你终于知道着急了?”
倾晨拉开他手,“急死了,快说啊。”
他一手放平,“这是山坡。”另一手伸出两只,在做山坡的手上做挖掘状,然后朝着倾晨一挑眉。
倾晨瞠目,“啊,地道?”
叶冷风点了点头,手指弹了下她额头,“小丫头越发聪明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存在,那就是我们挖土掘地,很难长时间的瞒住那些侍卫,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该找些什么事情,分散侍卫们的注意力。”
倾晨又是啊的一声,“声东击西。”
叶冷风再次拍拍她头夸奖了她一句。
倾晨也坐上茶桌,想了想突然大笑,“给侍卫们添乱的事儿就交给我吧,哈哈哈……你等着听我的好消息。”
叶冷风手做匕首状逼在倾晨脖颈,“说,又想什么坏主意了。倾晨一梗脖子,“洒家绝不说,要命一条,你且拿去吧。”
叶冷风嗷呜一声便咬在了她脖子上,随即两人又是闹做一团……
(77)兴风作浪的女鬼s
叶冷风和镖局的兄弟们只管雇人挖坑,她冉倾晨就包下了折腾侍卫们的活儿。
话说这一屋子的女鬼,难道还怕那几个凡界小兵。倾晨将自己的想法和姐妹们一说,各个情绪亢奋。好哇,以后她们的夜生活可丰富多彩了。
姐姐妹妹站起来…………她们一扫冬日里的沉寂安宁,一下子又是给采买的小尼姑塞钱买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下子又是扯了布条做白袍子、研究各种奇怪恐怖的妆容。整日里嘀嘀咕咕,神秘兮兮的,甚至时常在做某事时突然扯出一抹极其诡异恐怖的笑容…………住持身边的尼姑们从这些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容上,嗅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
某一个无月无星子的夜晚,万里天际,乌云压顶,却又无雨,春寒料峭,夜晚更是沁冷。尼姑庵高墙外的侍卫们或靠着墙冥思,或冷的打起拳来。竹林小木屋已经成了他们轮班休息的暂住场所。西边的树林虽密实,但侍卫们隔在树林和尼姑庵之间,即使有人在树林里埋伏,却也绝飞不过尼姑庵高墙外侍卫们手中的尖刺长枪。
最近半月余,树林时时有等泥土之声,某侍卫和另一侍卫开玩笑说,莫不是盗鼠子见春天来了,开始刨土出洞……
这个漆黑的夜晚,尼姑庵内新尼们本该是早就睡去的,却有几个仍保持着清醒。倾晨突然从屋里走出来。手中拿着晒干的鱼鳞、让小尼姑收来的头发,穿着一身随风飘舞地白色裙衫,面上化了妆。却是将脸抹的煞白,嘴唇泛青,长发用面粉和白色浆料染成白色。半个月没剪的指甲也抹上了红颜料……
她悄悄敲开了几间苦卧房间,随即便带着她们出了新尼苦卧。李治曾经对那些侍卫下过命令,平时除非尼姑庵内走水等大事件。决不许他们随便闯入尼姑庵惊扰了尼姑们清修。
倾晨抓住这点,便也敢在尼姑庵内鬼折腾,反正里面只要不出人命,他们不敢随便进来。违逆了皇帝地命令,那可是砍头的罪。
倾晨坐在一棵树上指挥着众尼姑可以随意在尼姑庵内溜达,时不时发出浅浅的鬼哭低泣。他们地原则是,在尼姑庵内兴风作浪。但绝不跨出去一步。所以很多都是鬼模鬼样儿的突然呢喃着从尼姑庵正门或后门飘过,在侍卫们感觉好像看见了一条鬼影子后,又迅速躲到墙边树后。还有的姐妹缺德,竟跑去之前讨厌的住持身边某小尼姑门口哭泣,还用指甲嘎吱嘎吱的抓纸窗……
倾晨则和另一个身手比较灵活的小尼姑不停的爬树。爬上一棵树后,就把手里地鱼鳞啥的点着了扔出尼姑庵的院墙,闪烁着蓝光的头发和其他含粼物质,轻飘飘的从侍卫们地头顶落下。
古人本就迷信鬼神,在这样一个夜晚…………群魔乱舞、鬼火漫天的夜晚,他们惊悚异常,疑神疑鬼间哪里有精神去管那西边树林里是否有人影儿在奋力挖掘……
闹了大概半个时辰,倾晨便又拉着姐妹们纷纷回了苦卧。
隔日晨,她们直到太阳晒了屁股才起床。
倾晨睁开眼。哼哼叽叽的耍婆婆娇时,猛地看见床前坐着一个人,她啊的一声叫,男子啪的一巴掌打在倾晨头顶。倾晨捂着脑袋,怒瞪叶冷风。
他竟然在早晨出现。倾晨在叶冷风以同样凶恶的眼神瞪回来时。一抹脸笑眯眯道:“难得夜晚采蜜的小蜜蜂竟然白天跑出来了。”
叶冷风一翻身倒在倾晨床上,扭头咬住倾晨下唇。呢喃道:“昨晚哪儿来那么多女鬼啊?”
倾晨哧的一笑,腻在他怀里,忍俊不禁,“这一院子的女鬼,怨气那可大了。”
“怨什么?怨得情郎不常来?”叶冷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倾晨一拳捶在他肩头,“流氓。”
又是一翻浓情蜜意,两人歇时,叶冷风也已是衣衫凌乱。倾晨看着他地样子心底觉得格外幸福,“武媚的娘亲和兄弟不会受到我们的影响吧?”
“武家已是没落,李治就算牵制也是有限。若我们逃脱成功,我会派人时常关注着武媚家里的情况。武家于我有恩,我自然不会让武家受了牵累。”叶冷风一臂垫在手臂下,扭头看了倾晨一眼,捏住她的鼻子,甚是怜爱。
倾晨吭哧一口咬住他手指,看着他地眼神却凭地勾人,在叶冷风又欲将她扑倒时,倾晨一翻身跳下了床,她哈哈笑笑,“你白天来,是要晚上再离开吗?”
叶冷风恩了一声,懒洋洋地扭了扭脖子,被子往身上一扯,随意将身上的长袍等累赘衣物都脱掉,便伸了个懒腰,“我昨夜一宿未睡,白日里要寄住在温柔乡了。”
倾晨推了推他,“先别睡,我去厨房给你开个小灶,你吃了早饭再睡吧。”
叶冷风仰头笑了笑,“好啊。”
待倾晨端了食盘进屋,将热乎乎地南瓜小米粥和几碟咸菜放在桌边,再举着粥碗跑到床边献宝时,却见叶冷风已睡着。他微微的打着鼾,一手挡在眼前,睡的很沉。
倾晨坐在床沿上,自己喝了一口南瓜粥,扭头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衣衫,拎起来挂在床前的衣挂上,才发现外袍上还沾染着些许树枝残屑。回头看向他,越发觉得他两腮消瘦了。就那么坐在床边凝了他许久,仍是觉得他面上俊朗的五官怎样都看不腻,偷偷吻了吻他嘴角,倾晨扭身坐到桌边,独自吃起早饭。他们都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白天倾晨为叶冷风又做了一双袜子,在他长袍的衣角偷偷绣了个小女孩儿的人头,下面还绣上了三个字母。
叶冷风本不嗜睡,却也是睡到了下午时分。他翻身转醒时,倾晨拿着一根针逼问:“说,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叶冷风根本不管她手里的绣花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倾晨吓的尖叫着将绣花针扔下了床,“扎到怎么办?”
叶冷风嘿嘿笑,“老皮老肉的,还怕针扎嘛。”
倾晨伸手抚了抚他面颊,“成日里风吹日晒的,都粗糙了。”
“就从没细致过,啊……”他打了个哈欠,“婆娘,快,有什么吃的没?饿死相公了。”
倾晨将手臂朝他嘴边一松,“晚饭吃猪肘。”
叶冷风看了眼倾晨白藕般的手臂,随即鼻翼扇了扇,“百合猪脚……”他说罢,便张口要咬,倾晨笑着起身,将地上的绣花针捡起来放在桌上,“你等下,我去给你准备晚饭,这回可不许睡了。”
(78)不得一口热饭
倾晨端着食盘,看着里面的色彩,心里洋洋得意,唱着小曲儿便到了自己苦卧门前,当看见门口的独孤及,她真想扔了食盘放声尖叫。仔细扫了独孤及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异色,倾晨吓的腿直软,一脚踢开苦卧门,就见李治站在床前,正苦恼的看着床上的凌乱。
倾晨忙将食盘放在桌上,走到床前见所有叶冷风的衣物痕迹都不见了,只是床铺却是没叠的。她忙将床铺叠好,在被子内看见了斑驳的痕迹,心下惊慌,忙把痕迹盖好,边扭头笑道:“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李治靠在床边,嘲笑道:“姐姐怎么连被子都不叠了?”
倾晨一耸肩,“屋子里凉的,坐在床上时,就卧在被子里嘛,这里又不是皇宫,反正没人管我。”
李治见倾晨把被子铺好,便就坐下,突然又想起什么般走到椅边将椅子上的包裹拿了过来。倾晨纳闷的看着他献宝般朝包裹直挑眉,倾晨便做惊喜状去打包裹,里面竟是那日逛街时做的衣裙,她有些讷讷,“你……竟然还记得……”
李治抖开衣裙,在倾晨面上比了下,随即朗笑,“我挑的果然不错,很适合武姐姐。”
倾晨神手抚摸衣衫,抬头见李治面带春光的等待着她表态,本想夸张的表演欢快,心里却反而沉重。她拎起一条桃红色的襦裙,站起身比在身上,随即扭头问道:“好看吗?”
李治自然是欢喜的点头。面上柔和地神色配着他俊美精致的五官,让人有瞬间的迷失,倾晨走到他身边。低头吻了吻他额头,“这些衣服……真漂亮。”
李治一直以来都是在主动亲近倾晨,这次被倾晨吻了额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低头揉了揉被倾晨亲吻地地方,随即腼腆道:“这种衣服,宫里每个月都会给后宫嫔妃配发的……”
“可是这几件是你亲自选的布料、选地款式,并且是亲自送来的。这心意,是天上地下……”无论爱或者不爱,倾晨都打心眼儿里感激李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从没有应该这一说。受恩承情着,心里都该感激。
倾晨知道,他只怕不会愿意只得到她的感恩,可她没有其他感情能给予了。伸手描过李治的剑眉,她眼神中带了怜惜。李治抓住她的手,为她眼底的神色而有些吃惊,有些暖。
倾晨扭头见了桌上的饭菜,便随意道:“晚饭吃了吗?”
李治摇头,“早晨出来地,专门来蹭姐姐的晚饭。”说着就抚了抚肚子。
倾晨便拉着他到桌边,她把桌子摆好,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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