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装模作样地一拍案桌,“大胆民妇,改扰乱公阁。”
蕊儿走到阁下,“民妇家传对毒略知一二,可否请将苏家小少爷地情况说与民妇听听。”
知府看向管家。
管家点点头,“我家小少爷自吃了她们的奶后,但面目青紫,呼吸困难,呕吐。”
“身上是不是红疹斑斑?”
“正是。”管家又再打量这个民妇,看来她真有些水平。说话也客气了些,“我家小少爷这是中的什么毒?”
“你家小少爷到底中的什么毒,我还得亲自看过方可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与她们三个绝地无关。”
“大胆,你地意思是我在冤枉了她们三个?”知府暴然大怒,“来人啊,先半将这刁妇拿下。”
“大人如果执意如此,那你尽管打死她们好了,不过苏家小少爷只怕也就要给她们陪葬了。既然大人是非不分,执意孤行,民妇告退。”
“大胆你以为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给我拿下。”知府站起来直指蕊儿。
几个衙役上前按住蕊儿,蕊儿一脸冷笑。
知府正要喝令对蕊儿用刑,一道寒光射来,转头看去,见苏家管家正对他冷笑,方想起这事关苏家小少爷的性命地事,忙道:“如果你当真知道苏家小少爷所中何毒,能治得了苏家小少爷,本官免扰乱公阁之罪。”
蕊儿冷冷一笑,“民妇有个不好脾气,绝不受人威协。”
“大胆”知府话刚出口,苏家管家冷哼一声,“看来我来错了地方,知府大人这不是在为我家小少爷审案,而是在给自己立威。”说罢起身便要走。
知府大惊,他这回去往上一报,他这官就没得当了,如果那小少爷真短命了,没准还得拿他这颈上头人来陪葬,顾不得面子,追上去拉住,软声道:“宋管家误会了,这案你看怎么审就怎么审。”一边向衙役使眼色,放了蕊儿。
管家也非当真要走,这弄不明白小少爷的事,他回去也无法交差,但他一个无官无职的人,不能亲自涉入审案,他要的也就是知府这句话。拂开知府的手,坐回原位问蕊儿,“你当真能知道我家小少爷中的何毒?”
“以我所知,你家少爷并非中毒。”
“并非中毒?”管家微微一愣,这不能啊,就连御医都说是中毒。
“以管家所说的症状来看,是过敏。”
“过敏?”管家又是一愣,“是何物过敏?”这便要看过方知。”
“那能否与我回府看看?”
“那她们怎么办?”蕊儿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妇人。
“自是带回府中医治。”管家想地是,反正带回去了,也就跑不了,万一这妇人说谎,自也有个交差,与自己并无责任。
蕊儿想这苏府里平日对下人其实也不算刻薄,她们如今伤成这样,如果自己回家,只怕也难有银子治辽,也就默许了。
苏府内。一阵吵闹声
程氏站在一扇门前拦住去路,苏文站在旁边锁紧眉头,求着程氏,“娘,算了吧,让他们打发她走便是了。”
台阶下,一群打手正围住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真。
玉真拿了剑在手中,喝道:“谁敢拦我,我绝不手下留情。”
程氏顿时气黑了脸,“将这贱女人给我往拿下。”
苏文又叫了声,“娘。”回头对玉真道:“你还不走?”
玉真哪里肯走,咬牙切齿对苏文怒目而视:“我看不到我儿子,我不会走。”
程氏冷哼一声,“这可是你不自己不走地,动手。”
那些打手都非泛泛之辈子,又人多势众,这一动起手来,玉真顿感吃力,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无还手之力了,一没留神,手臂上便被利剑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苏文脸色一变,眼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忍,程氏只是冷眼旁观。
玉真腿弯处被一个流星锤击中,顿时脚下不稳,往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几把利剑向她刺去,眼见玉真便要伤在剑下,蕊儿心里一紧,忍不住“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条软鞭卷来,及时卷住那几柄利剑,接着只听“啪,啪”几声,那几个打手,被击飞出去,摔倒在地。
152 孩儿总得有娘
苏文一把拉起地上的玉真,叹了口气,“你何苦呢?快走吧。”
那家打手见公子出手,自不敢再上前。
玉真死命挣扎,放声大哭,“你这个畜生,把儿子还我。”
苏文皱了皱眉。
程氏铁青了脸,“文儿,我平日太过纵容你了,你现在眼里没我这个做娘的了?让这么个野女人到家里来撒野。”
苏文寒了脸,对玉真喝道:“够了,你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玉真知自己不是他的敌手,硬来是行不通的,反拉住他哭着,“他们说我孩儿中毒,命在旦夕,让我看看他。”
苏文那次虽与玉真只是逢场作戏,但玉真毕竟不是花场女子,又生下了他第一个孩子,心里却也有些心动,加上这玉真的身上,还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不能做得太绝。回过头看向程氏,“娘,就让她看看吧。”
“不行,这有了一次,还能断得了没二次?”程氏眼里且能容得下她这样没有家庭背景的女子。
苏文见程氏不肯松口,也不敢太过违拗,拉了玉真往院外走,“你先跟我来。”
玉真却是不肯,抵死挣扎,“让我看我儿子。”
苏文手一挥点了她的穴道,抱了她跃身而去。
程氏气得脸色青红交错,“文儿,你”
蕊儿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为什么会是苏文,这苏楚两家的的仇怨是越来越难以化开了。
管家看蕊儿杵在那儿发呆,以为是被这场面吓到了,碰了碰她道:“走吧。”
蕊儿回过神,随管家走到程氏面前。
“夫人。(junzitang。cn首发)这位说能治小少爷的病”
程氏眼睛一闪。升起一线希望,打量起蕊儿,见她相貌普通,并无特别之处,又有些失望。但这死马当活马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轻点了点头。
管家忙引了蕊儿进屋。
蕊儿看着床上的小儿,又里又是一酸。这就是玉真的孩子。收敛了心思,细仔查看婴儿,又细细地问了发病地时间及到过地地方。才知这孩儿是昨夜刚刚进府,除了这院中,并没去过别处,只是喝了些奶妈的奶,到了第二天便成这般模样了。
这冬天,院中并无花朵。也无其它过敏之物可以接触,当蕊儿看遍他身上的红疹后,心里已有了结果,看了眼程氏。锁紧了眉头。
程氏虽然势利,但这个婴儿却是苏文之子,也就是她亲亲的孙儿。这血亲之情,却是剪也剪不断的,见蕊儿神色有异,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的什么毒?”
“这不是毒,是过敏。”
“过敏?但御医说,脸色发黑,分明是中毒之症状。”
“这是他呼吸不畅,将脸憋紫的。如果不及时医治。这性命也就不保了。”
“那还不快治?只要你治好了,我定然重赏。”程氏听她这么说。便是有希望,心里一喜。
“但是”
“但是什么?”程氏心中又是一紧。
这时苏文听说请到了人可以医治孩儿,冲了进来,见蕊儿背影虽穿着宽大衣衫,但仍象极蕊儿,忙抢到前面一看,却只是一个不相识的中年妇人,好不失望,心思又转到了孩儿身上,“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们苏府还没有几件办不到地事。^^宝书。子。阁。首。发^^”
蕊儿暗暗冷笑,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治好容易,难保不再发作。”
“这”程氏和苏文同时一鄂。
“还是先治再说,怕时间长了,一口气上不来,这小命也就没了。”
程氏和苏文忙于一边看着,不敢打岔。
蕊儿先用金针渡穴,又要人取了碗水来,化开药物,调成糊状,灌服了一些,将剩下的药糊尽数抹遍婴儿全身。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婴儿呼吸慢慢平稳,脸上的乌紫之气也随之褪去,独剩下身上的红疹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的。
程氏和苏文大喜,一个急扑到床边抱起婴儿,另一个直呼“神医。”
蕊儿淡淡一笑,又取了几粒药丸交于程氏,“每日如此灌喂擦抹三次,三日后,身上红疹便会慢慢淡褪。”说完起身便要走。
程氏一边叫着管家备银子,一边拉住蕊儿,“神医慢走。”急情之下,也忘了平日的势力娇纵,“你刚才说难防发作”
蕊儿站住,“这孩儿一喝奶,马上又会复发。”
“什么?”程氏张大了嘴,“这么小的孩子不喝奶,那能吃什么?哪有喝奶过敏的,你这不是在说笑吗?”
蕊儿面无表情,“随你信不信,这孩儿就是奶过敏,除了自己母亲地奶不过敏外,别的都难说了,当然,夫人财大气粗,可以一一尝试,也能找到他不过敏的奶。”
“这不是说笑吗?等一一试验,这孩儿”话下之意,还能有命在吗?但这不吉利的话却不肯说出口。
“说不定小少爷吉人天相,能挺过去。”蕊儿鼻子里吸着凉气,脸上依然平静。
这话本说地十分刻薄,但程氏爱孙心切,却也没曾在意,“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有,让她母亲亲自喂食,不过这有些难为你们大户人家的夫人们了。”蕊儿装作并不知情,不知这孩子便是刚才在门外打闹地玉真的孩子。而大户人家的夫人都不肯自己喂奶婴儿,都是雇着奶妈喂养婴孩。
程氏听了这话便犯了愁,把婴儿还给玉真?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蕊儿见她愣在那儿,眼睛乱转,便又道:“如果夫人没事,民妇先行告辞了。”
程氏跟随苏德全多年,也知有些奇人异士不可强求,她虽极想强留下蕊儿,但终忍下了,“不知神医仙居何处?”
“我居无定所。”
“那。。”
“如果这婴儿用她母亲的奶喂养,我包你无事,反之,我也无能为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