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暗暗想,他居然三年前就发现了我,却不取我性命,不知有何目的,便不再咒骂,想看他有何说法。这时那女孩过来扶起我道:大叔,您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听了越加定下心来。那男人道:我父女二人也是楚家有缘之人,你不必惊慌。说完不再理我对那女孩道:蕊儿,你就借这月色,仍为楚大人和夫人奏上一曲吧。那叫蕊儿的女孩便跪在坟前弹起琴来,竟是三年前我所听之曲。“
楚容全身一震,万万没料到沐冉和蕊儿一直在为楚家上香,而沐冉一直在为楚家的事奔波,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升,自己憎恨苏家,却连所有与苏家有关的人都恨上了,却是不该了。^^宝书子阁首发^^再看蕊儿,不管自己如何对她,均对自己一片痴情,当这份心,自己就有愧于沐叔叔。”
文叔接着道:“我方明白那晚并非夫人,而是他父女二人。他们弹完那曲子看着我道:见你平日甚为孤苦,以后不必如此,楚家尚有后人,过几年技成,自会归来。
我一听大喜,再问时,他们却不再多说飘身离去了。细细想来。楚家被害那晚的确没见到小姐尸身,想必所说后人必为弈云小姐,多年压在心头的乌云也象散去不少,心里有了盼头,日子过得也就不觉那么凄苦了。
说完看向蕊儿。道:“姑娘那晚易过容,我没能看真模样。如今姑娘比过去又长大不少,我白日没能认出来,但今夜那琴声,我却是死也忘不了的。这位姑娘便是沐姑娘吧?却不知沐先生与钟先生是何关系?”
蕊儿看了眼楚容,见他并无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忙起身施礼,“正是蕊儿,一直没和老人家联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忘老人家见谅。**JunZitang**”
楚容听到此。心中更是汹涌澎湃。难以平复。久久方道:“是师傅的知已好友。那后来呢?”
文叔歇了口气又道:“后来沐先生寻到我的住处,定期送些银两物资来,甚是照顾我地生活,然于你等之事却闭口不提,只要我安心等待。”说到此处,突然打住,起身于床下挖出一小箱子来交给楚容。
楚容问道:“这是什么?”打开一看。竟是一箱白花花的银子。眼中露出迷惑之色。
文叔道:“我想你回来后定会有大事要做,难免有要出手打理的地方。所以我将沐先生给我的银两存了下来。现在你回来了,就交给你了。”
楚容见这许多银两,想到文叔这些年来过得如此贫苦,,眼睛一红,又落下泪来。
文叔见楚容落泪,忙扯着自己袖子帮其擦拭,仍如旧时帮他擦拭一般,越加心酸。文叔见泪越擦越多道:“少爷,现在都比文叔高出这许多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般?”
楚容听了也觉不好意思,慢慢打住。
蕊儿何曾见过楚容如此多泪水,心道:“平日见他冷冰冰的,原来内心也有如此多情,心中对他越加爱惜。”
楚容想到沐冉失踪之事,不知文叔是否知道,便问道:“文叔可知沐叔叔现在何处?”
文叔见问眼神一黯,楚容心中一阵冰凉,催道:“文叔,你快说啊。”
文叔抖着双手,撕开枕头,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楚容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交给我地。说如果他一个月内不曾回来,要我以后见到你,交给你。如今已是两年过去了。”
不祥的感觉从心中向四肢蔓延,呆立良久,方摊开信来。
只见信中写道:“容儿,如你看到此信,我便已遇意外。十五年前传言,你父通金被诛,疑为朝政相争,顺者昌,逆者亡。然事非如此简单,有蛛丝马迹均指向诛你楚家者必还有不得告人之秘。我多次暗访相府,均未能得其果,然得知丞相受命寻找一物,那事物可开启异域,得异域宝物者,可操纵灵异之物,故传言得之,就可称霸天下。而此物却与你父有千丝万缕地关系。随楚家的埋葬,此密秘也随之断了线索,不知此物现落于何人之手。如被邪恶者得之,探明其中奥妙,必危害天下,民不潦生。前次夜访相府发现一密道,里面杀气逼人,正欲查探时,被其家奴发现。今晚再前去查看,心中不祥之感,故留此书,如我有不测,切勿冒然前往,枉送性命。我死不足惜,唯有蕊儿难以割舍。蕊儿虽年幼,但也算懂事,我知你为人必会善待之,故托其舅送她去大漠与你等会合,只不知是否安到达。另附苏州故居地图一张,按图上方法自有人接应。如蕊儿未能与你等会合,也早晚必回故居。沐冉笔”
楚容原知沐冉失踪之事,但仍存一丝希望。亲眼所见这绝笔书,一丝希望化成泡影,而蕊儿却未到大漠,那么到底身在何处,是否安然?想到沐叔叔为萧家之事命丧黄泉,而蕊儿下落不明,一时间,失望,悲痛,焦虑化为一体塞满整个胸腔。
蕊儿见说起父亲之事,心下凄然,便仍抱着一丝希望。见其脸色凄惨,便知不妙,一线希望也就此打住,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文叔见其如此,道:“姑娘,也不用太过难过,也许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蕊儿惨惨一笑,点了点头,收起满腔的悲痛,寻思起目前的处境来。
079 搬家
这一聊,已到天明,楚容看着窗外暗暗寻思,如今已寻到文叔,且能再看他如此凄苦伶仃的过下去,如是要他拿这银子去花,他必万万不肯,得想个万全之法。
正在此时听有脚步声向矮屋走来,楚容二人对视一眼,蕊儿更是起身戒备。文叔往窗外张了一眼,道:“不碍事,是狗
楚容和蕊儿微微一愣。文叔见二人表情奇道:“你们认识狗儿那可怜的孩子?”
二人点了点头问道:“文叔是如何认识狗儿的?”
文叔道:“本是街坊,自是认得,只不过他却不知我就是当年楚府中的文清,有一日,我见其爷爷和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其爷爷尚有呼吸便救了下来,以后这些年便与那家子相依为命。”
蕊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文老爹,文老爹。”门口传来狗儿的声音。
文叔走出去见狗儿一脸喜悦,问道:“狗儿,有何事如此开心?”
狗儿道:“文老爹,我们以后不用挨饿了。”
文叔奇道:“此话怎么讲?”
“我们遇到了大善人了,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我和爷爷筹划着把我爹的染坊再开起来。Junzitang。cn那我们就不用挨饿了。”边说边往屋里走。刚一迈进矮屋见屋中楚容和蕊儿二人,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变成欢悦的笑脸,大叫恩人。
文叔见狗儿如此便知他所说善人必是楚容二人。
楚容看着狗儿心念一转,对文叔道:“文叔,狗儿此法甚好,我在金陵本买了间院子,玉真也在那儿,不如你们两家合一家。一起搬了过去,拿这些银子做些营生,到时师娘生了孩儿,来到江南也有个落脚之地。
文叔细细想来,银子光出不进。也有用完的一天,如能做起生意。到是个办法,如此一来少爷也算有个落脚之处,便点头答允。”
楚容问狗儿道:“狗儿,你姓什么?”
狗儿道:“我姓程。”
楚容又问道:“你爹没给你起个正名吗?”
狗儿道:“有的,我叫程靖。爹娘死后,就没人这么叫我了。”
楚容道:“那以后外面问起你,你就说你叫程靖,这狗儿。我们自己人私下叫叫便是了。以后你一定要用心做生意。^^宝书子阁首发^^”
狗儿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大伙乘着天未亮,帮着文叔收拾了物品搬进了楚容在金陵的小宅。
蕊儿还是第一次随楚容回他的小宅,在路上难免忐忑不安,不为别的,单为了那玉真。早在儿时,虽也一同玩耍,但玉真对她已是顾虑重重。
儿时并不多懂。但如今大家都已成年。这男女之事,也非儿时那般朦朦瞳瞳。早先在花栅地密屋所见。便已知玉真对楚容也是爱极的。在大漠之时便知玉真母亲本是楚家的人,如今也葬在那大坟之下,如果知道了自己与楚家的宿怨,那对自己会如何看待再往下越加不敢再想了,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小宅门口,只得定了定神,迈进门槛。
玉真见楚容回来,又惊又喜,如蝴蝶般飞到他身前,但又见他身后跟了许多人进来,也不好表现得过于亲昵。望着那堆破旧家俱,用品,十分不解,讯问着看向楚容,“这是?”
文叔的存活对楚容来说来无疑是有生以来一大喜事,而玉真自出生便在楚府,与文叔也十分亲密。见她问起,便想给她一个惊喜,道:“玉真,你看谁来了。”
玉真难得见他面露笑容对自己和颜相待,满心欢喜,脸上也露出灿烂地笑,看向门口。但她并没有认出文叔,视线反而落在了刚迈进门来蕊儿脸上。笑容瞬间冻结,满腔的喜悦随风飘逝。愣了半响,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好久不见。”
蕊儿忙上前回礼,偷眼看楚容,并没有将自己身份说地打算,才略为安心。
文叔在进门便看见玉真,想起她的娘惨死在自己面前,心中难过,待她与蕊儿见完礼,但上前拉住玉真的手,道:“小玉”
玉真的身手,本不会被人随便拉住,但突然见到蕊儿与楚容一同回来,心里十分不痛快,也没多加防范,竟被他轻易握住了手。回头见一个丑陋不堪的老人突然拉住自己,心下恼怒,正欲挣脱,却听他叫自己“小玉。”这个名字早在多年前便无人再叫,这老人一口叫出,十分奇怪,又将他打量了一番,实在不是自己所识之人,问道:“老伯如何知道我地乳名。”
文叔面貌被毁,她认不得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小玉,我是文叔啊。”
玉真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露出迷茫之色。
文叔眼神满是期待,“你仔细想想,以前你哭的时候,我就会抱你去买糖芦葫的。”
儿时的情景在玉真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