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去做坐骑的,他娘的,他跑来干什么?”
这一嗓子吼叫出来,这些神兽们一下子都骚动起来了。昆仑的道人们手脚太不干净,总是喜欢抓那些强大的神兽作为自己代步的工具,如今吕十三的话一下子就勾引出了这些神兽万年来的怨气,这些大家伙哪里管什么好歹,操出了自己炼制的法宝,就要冲出去狠狠的揍一真道人一顿。几个心思狠毒一点的,已经盘算着今晚上的人肉是清蒸还是红烧的好了。
吕风咳嗽了一声,眼里射出了一道寒光。刺骨的寒气让这些神兽猛的呆滞了一下,立刻就老实了起来。吕风看着这些大汉不断的冷笑,恶毒的喝骂道:“一群白痴、笨蛋、废物,你们打了昆仑的道人,是要招惹得昆仑派大举出动来和你们算帐不成?笨蛋、废物,你们在这时看着,看主人是怎么和昆仑派的道人计较的……告诉你们,人的脑子,有时候比拳头好用得多。”
水元子很配合的,就在密室内张开了一道水镜,把待客的花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显示了出来。水镜中,那一真道人正端坐在座位上,端着一杯香茶仔细的口味着,嘴里不住的赞叹着:“好茶,好茶,你们锦衣卫果然是宦囊丰厚,这等极品的茶叶居然也拿出来待客了。”
吕风冷笑了几声,威吓性的看了一眼这些神兽,低声对赵月儿说道:“你在这里盯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出去招惹是非。”赵月儿会意地点点头,伸手招过了一张太师椅,稳稳地坐在了密室的出口处。吕风笑了几声,整顿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快步地走了出去。
花厅内,一真道人正在口味那香气浓郁的茶水,突然就看到百多名牛高马大,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快步地走了进来。这些锦衣卫到了花厅也不说话,就这么往四周的墙壁下一站,瞪圆了的大眼珠子,就朝着一真道人盯了过来。在两三百道满怀恶意的眼神注视下,饶是一真道人道法高深,已经是接近洞虚境的大高手,也不由得背心发冷,心中忐忑起来。
轻轻的一声咳嗽,一个身高九尺,肤色白净如玉,面容俊朗,身材壮硕的年轻人缓步地走了进来。一真道人本能的,就看向了这年轻人有如黑洞般深邃不可测的眸子,注意到了他那漆黑的,仿佛可以吸纳四周一切光芒的头发,深邃的眸子,证明此人拥有极强的精神修为;如此漆黑诡异的发色,更是一真道人所仅见的。
吕风看着有点吃惊的一真道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微笑,轻轻拱手道:“这位道长就是昆仑一真么?本官吕风,忝为大明锦衣卫统领。今日不知道长前来,有何见教啊?”缓步到了主位上坐定,吕风看了一眼一真道人手中的茶盏,冷喝道:“大胆,居然用这么差的茶叶招待道长,你们也太失礼了……来人啊,换好茶!”
当下就有两名步伐矫健的紫衣人快步走了上来,把几片金黄色的茶叶小心地放进了一个青玉茶盏中,倒入了半盏羊脂玉一般色泽的乳白色液体。居然就从手上冒出了白色的火焰,开始给那茶盏加温。等得一缕清凉的香气开始散发出来的时候,另外一名紫衣人手脚麻利的用两支不过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瓶,往那茶盏中倾了两瓶淡清色的溶液下去。
一真道人暗自心惊,那茶叶他认识。仅产于海外仙山的‘黄绒露’,乃是一等一的仙茶。那白色的液体是万年岩乳也就罢了,可是那两支白色的玉瓶里倒出来的青色溶液,一支是‘青芝髓’,一支是‘青心兰’分泌出来的花露,都是极其难得的灵药。用这等材料泡出来的茶水,倒是真正算得上极品好茶了,估计除了仙界,再也没有比得上这盏茶的。
两个紫衣人依样画葫芦的给吕风也调配了一杯,随后恭敬的鞠躬,快步地退了出去。吕风这才端起茶杯,朝着一真道人微笑道:“道长请,请,请。这茶叶还有这些辅料,都是一方外道友号称秦道子的仙人,上次来北平城拜见本官,送予本官的。这也是第一次拿来待客,还不知道其中滋味到底如何哩。”吕风笑吟吟地看着一真道人,举起茶盏,把那清香缭绕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真道人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也举起了茶杯,把那被三昧真火加热过后依然冷气袭人的茶叶一口吸了进去,随后用一团真元裹住,慢慢地送进了肚子里。那团真元‘轰’的一声轻轻的炸开,一股子浓香伴随着一团强大的清气,从肠胃中爆发开来,顺着奇经八脉冲了出去,顿时体内一阵的清爽,就连元婴也都有飘飘然的感觉,很是享受。
一真心知,就这一杯茶,就可以比得过普通修道人三二盺苦修的功候。他不收得暗自心惊,这游仙观的秦道子居然能把这等天才地宝拿出来结纳吕风,可见吕风和游仙观的关系很是不浅。自己想要说服吕风,让吕风不再管游仙观的事情,是否可以成功呢?若是吕风是一见利忘义的人物,那倒是好办了,自己豁出去被长辈责骂,送他吕风一点奇珍异宝,能拉拢他也是合算的。
当下一真放下茶盏,咳嗽了一声,朝着吕风稽首道:“吕大人,贫道一真有礼了。此番前来,正是有要事和吕大人相商的。”
吕风翘起了二郎腿,很潇洒的把茶盏往身边的茶几上一丢,两只手抱住了膝盖,懒洋洋的说道:“唔,本官知道,不就是游仙观侵吞了蜀山剑的根基,把蜀山剑派的一群废物给赶走了不是?唔,这件事情本官知道很很清楚,是那蜀山剑派挑衅在先,居然敢不把朝廷法令放在眼里,若不是本官对于修道人没有什么办法,早就兵发蜀山,把他们满门抄斩了。”
狼狈,极其的狼狈。一真原本还想绕着圈子去说,把这件事情分说个清楚的,谁知道吕风却比自己还清楚其中的关碍,不由得把一真道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他尴尬的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得吕风已经端正的坐在那里,大声的呵斥起来:“一真道长,本官念在你乃是方外清修之人,不懂昨朝廷法令的严谨,才到本官这里来打探风声,却也不怪你。”
“可是若是你想要说服本官,让游仙观让出蜀山剑派的根基之地,却是不可能的。那蜀山剑派无视朝廷令谕在先,这官司打去哪里,他们都是输的。游仙观驱赶他们出了峨嵋山,正是符合朝廷法度的好事,容不得人来说情的。道长须知道,国法如炉,就算你是方外修道之人,也逃不过那三尺寒铁!”吕风重重的一掌拍在了那茶几上,两三句话就把路给封死了。
一真道人哑口无言,昆仑派是绝对不会和朝廷对着干的。因为他们是天下道门的正统,他们要维护中原的太平安稳,他们是不能破坏朝廷的法纪的。这也就是所有正教道门的悲哀,面对着象征了中原九鼎皇权的朝廷,哪怕他们是仙人,也只能敬而远之,不能和他公然对抗的。这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皇权正统,修道人也不能无所顾忌的。
吕风如今代表着的就是朝廷的法纪。他既然开口说游仙观驱赶蜀山剑派是有理的,那昆仑派就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一真道人不由得有点暗自恼怒起来。又恨朝廷的手伸得太长,居然帮着游仙观去侵占修道界的地盘,又恨蜀山剑派的人不知道好歹,放着本门实力大为削弱的关头,为什么就不能服软些,就去登录了那花名册又能怎地?莫非一时的忍气吞声,换取本门的重新光复,这等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当下一真道人耷拉着脑袋,半天没吭声。他没想到吕风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几句话就把所有可能的道路都封死了。要知道他们昆仑派的修道者,在凡人心目中可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按道理来说,吕风应该要给自己很大的脸面的,最起码也要对游仙观和蜀山剑派两不相帮才是道理啊!可恨这厮,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昆仑派,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罢?
一真道人无奈地站起来,叹息着说道:“既然如此,一真却也无话可说了。蜀山剑派的诸位道友破坏朝廷法令在先,这等事情,传到哪里去都是不好听的,可是贫道还要劝一下吕大人,修道界的事情,就由修道界自己来解决,你们官方的势力搀杂进来,可不见得是好事哩。”说着拱拱手,一真道人垂头丧气地就要往外走。
吕风阴笑了几声,曼声说道:“道长这就要走么?游仙观和蜀山剑派的事情,本官当然不会去理会闲事,可是希望昆仑派也不要横插一手呢。昆仑派的地位超脱群伦,乃是中原道门的领袖,这游仙观嘛,日后定然也当是唯昆仑派马首是瞻的!若是昆仑刻意的袒护一个衰落了的蜀山剑派,怕是会寒了天下隐居的道门同道的心罢?”
一真道人猛的一愣,寻思道:“没错啊,蜀山剑派的确是没落了,就凭借他那几个元婴初结的门人,想要恢复蜀山剑派,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是游仙观不同啊,他如今正如朝日初升一般,势力极大,加上有官府护着,占据峨嵋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还不如……唔……”一真道人站在那里傻傻地盘算起来,心里瞬息间就转过了上万个念头。
吕风冷笑,随手就拍出了几件法宝,仿佛丢垃圾一样的放在了自己身边的茶几上,慢吞吞的说道:“还请道长留步,另外呢,就是那游仙观的秦仙长,前几天巴巴的给本官送来了几件法宝,说是很厉害的宝物,要本官替他打理一下呢。”
一真道人猛地回头,一看那茶几上瑞气千条,祥光万道,不是本门被收走的那六件神器又是什么?立刻,一真道人又坐回了原位,端着第一杯那普通的香茶灌了一气,这才平静了下来,皱眉问道:“吕大人,这是何意?本门被收的法宝,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吕风随手抓起了一面杏黄旗,把它当作擦手的抹布在手指头上磨擦了几下,故意不去看一真道人快要发狂的模样,吕风随手又把那杏黄旗扔在了茶向上,淡然说道:“哦,秦仙长说,这些法宝放在游仙观,怕被人抢走了。可是放在本官这里,他说,就算宝贝的原主人在,也不敢放手抢夺的,最是安稳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