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伱好瞧的!混蛋!”纪庆先疯狂地笑着。
几乎在警报声发出的同时,从门里响起了轻机枪的连续射击声。
由于弹头的冲击。钢门一下子被打开。纪庆先被门挤倒。杨铭端起“暴风”突击步枪朝他头上开了一枪,然后,贴在墙上,单手握着“暴风”突击步枪朝门里一阵乱射。
连续不断的后座力使突击步枪差点从右手中飞出。敌人的一些枪弹从枪和杨铭筠的手臂旁擦过。一眨限功夫,“暴风”的三十发弹仓就被全部放空了。敌人的轻机枪沉默了下来。
杨铭筠从子弹带上取下新的弹仓换上,拉开枪栓,接着关上枪栓,把弹仓上端的子弹送进枪膛。
杨铭筠一边将“暴风”突击步枪冲着打开的门。一边跑上在楼梯来到大庁,然后转移到二楼刚才来过的大房间里。他迅速卸下突击步枪上的猎刀,把还能使用的三把****和弹药回收拢在一起,然后跑到南面机枪旁。掉转枪口对准了楼梯口。
警报仍在继续。楼梯上传来几个人往上跑的脚步声。杨铭筠背靠着窗户,食指搭在对准楼梯口的轻机枪的扳机上。
从楼梯方向。胡乱射来一阵枪弹,这是威慑射击。对杨铭筠造不成什么危险。这时在地下停车场有十多辆汽车发动起来。杨铭筠从衣袋里掏出原先当地雷使用的手雷,他拔下保险销,一甩手将手雷扔到楼梯下,然后迅速趴下。
这颗堪比小型地雷的手雷落下五级左右的楼梯“轰”一声爆炸了,发出耀眼的闪光,巨响声差点震聋杨铭筠的耳朵。二楼被炸得摇摇欲坠。
楼梯上的威慑射击中断了,楼梯本身似乎也不复存在了。地面大车库的金属卷帘门发出了启动的声音。杨铭筠赶紧跑到西面的轻机枪旁。
一辆又一辆带车厢的吉普车从车库里疾驶而出。杨铭筠打响了机枪,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弹尾一连串地从枪口喷泻而出。
弹链源源不断地由左向右流动着,枪管逐渐发烫,变成暗灯色。弹链上联结着五千发子弹,所以杨铭筠打得十分痛快。开进草地的近十辆吉普车的发动机罩被打得弹痕累累,很快便动弹不了了。其中几辆的油箱中弹起火,燃起黑红色的火焰。为了清楚地指示出弹着点,有效地命中目标,轻机枪的弹链上每五发子弹中有一发是拖着红,绿,紫光尾的曳光弹。这种曳光弹起到了烧夷弹的作用。
被击毁的吉普车上有几支冲锋枪对射过来,弄得杨铭筠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那些吉普车的车厢门和车顶似乎是装甲的,连能够射穿一公分厚钢板的突击步枪子弹打中车顶时,敌人从枪眼中伸出的冲锋枪也不停的射击。
杨铭筠的轻机枪足足消耗了上千发子弹,才使绝大多数敌人的枪沉默了下来。但就在这时,烧得通红的枪管软不拉塌地耷拉了下来。
杨铭筠感到了危险,他松开了扳机,但被送进过热的枪膛内的子弹自动就发射了。
如果继续让机枪打下去,枪弹就冲玻弯曲的枪管乱飞一气,也许会打中杨铭筠,杨铭筠赶紧拧弯弹链,故意造成机枪运转不灵。
疯狂地喷泻着子弹的轻机枪沉默下来,与此同时,三辆装甲吉普车开出车库。
从这些装甲吉普车的车厢里,往外伸着40毫米的火箭发射筒。
杨铭筠见状惊得差点喊叫出来,急忙从衣袋里掏出剩下的一颗手雷,拔掉保险销,朝着一辆装甲吉普车扔去。随后赶紧趴下。
从吉普车上射出了几发40毫米火箭弹,火箭弹喷着气体,以慢得连肉眼都看得清的速度,穿过窗户,从匍匐着的杨铭筠上方通过。
这些火箭弹击中大库房间另一侧靠近天花板的墙壁上,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紧闭着双眼的杨铭筠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当意识朦朦陇陇地恢复时,杨铭筠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不一会儿,杨铭筠的意识渐渐清楚起来,他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
既然能感觉到疼痛。那就是说自已还活着。但杨铭筠很害怕睁开眼睛。
他想起自己是被火箭弹炸伤的,恐怕自己全身的肉已被炸得稀烂了。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在大醉后的第二天清晨,躺在床上回想起头天晚上向某个女人幽会的情景。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睁开眼睛,就这样死掉才好。
一捅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杨铭筠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吃力地睁开眼睛,眼皮此时显得格外沉重。
在他的眼前,站着四个人。
四个人当中,其中有两个象是俄国人,其余两个人则象是日本人。他们背着手看着杨铭筠。房间的三面是粗糙的水泥墙。
(五百四十七)杀手乐园
两个俄国人看样子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虽然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很深。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点也不显老,背脊也不弯曲,两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
站在杨铭筠右边的男子,个子高高的,体重恐怕有一百三十公斤,在长长的灰色眉毛底下,有着一双似乎在燃烧的褐红色瞳仁,右手臂上缠着指挥棒的细皮带。
杨铭筠记不住自己在哪张照片上见过他。他曾经是苏维埃俄国的死刑执行局的副局长,名叫瓦连京?谢尔盖耶维奇?瓦连尼科夫。当然,现在要比二十多年前现役时代的照片看上去要老很多。
站在瓦连京身旁的男子有着一双青灰色的瞳仁,个子跟一般俄国人差不多。
瓦连京左右两边的象是日本人的家伙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两人也都是一身入时的深色西服。
杨铭筠这时才看清,自己被脱光衣服,绑在铁管焊成的椅子上。是用结实的缆绳绑的,比铁链更不容易弄断。
此时杨铭筠遍体鳞伤,特别是右肋下和左腿被火箭弹的破片插进,后来似乎又被人切开伤处取出,伤口则被人用丝线胡乱缝合着。不过,杨铭筠强韧的**已不再出血了。
“伱知道不知道,我们高高兴兴吃着晚饭,被伱打进门来,简直太无礼了!”右侧的四十来岁的瘦个子日本人——他的口音暴露出来他是朝鲜人——狠狠地道。
杨铭筠哼了几声算是回答。
“伱杀了我们好多人,得好好回敬伱一番。杨铭筠先生!不过呢,把伱一下子就杀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左侧体格强壮的男子一边着一边撕开雪茄烟的玻璃纸,把烟叼在嘴上。
杨铭筠感到背后似乎有两三个人,也许是刑讯的打手。
“伱似乎是条硬汉。我们得好好亲近亲近。要是个挨几下就趴下的软蛋,那就太叫人扫兴啦。”右侧的朝鲜人道。
瓦连京走上前,用指挥棒敲了敲杨铭筠的额头,用生硬的日语问:“伱是哪个组织的人?如果伱能把伱的组织情况全讲出来,我们可以免去伱的死刑。”
“我的职业是枪炮,飞机和汽车的美国杂志的中国通讯员。”杨铭筠回答。
“胡!伱真是记者的话,为什么能冲过一个又一个的陷阱闯到这里来?”瓦连京冷冷他道。
“完全是受好奇心的驱使。没有强烈的好奇心就干不了记者这一行。”
“看来不给伱点厉害瞧瞧,伱是不会讲实话的喽!”瓦连京的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容。后退几步,一摆手。
一个身穿战斗服的彪形大汉转到杨铭筠前面,只见他手里拿着带钢梢的皮鞭,嘴角挂着嗜虐的笑容。“快招了吧!硬充好汉也没用。只要落在我们手里,没有谁能硬撑到底。”着,就要挥起皮鞭。杨铭筠挣扎着想要躲过打击,但没有做到。因为他被绑在一张和水泥地固定在一起的铁椅上。
上肩感到火烧般的剧痛,冲击传到内脏引起了呕吐感。从被打破的上肩皮肤处流出血来,上臂似乎脱离了身体,肝脏受到冲击也痛得要命。
“连哼都不哼一声,算伱有种。不过,看伱能硬到几时。快!”彪形大汉着又举起了鞭子。
“我实话。我没有组织,是独来独往的职业杀手。让我加入伱们的组织吧。”杨铭筠呻吟着挤出一丝声音来。
“伱***还嘴硬!”啪!一鞭子抽在杨铭筠的右肩上。杨铭筠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哇地吐出混着胆汁的胃液来。
彪形大汉往后一跳,躲开杨铭筠吐出的脏东西,“臭死了!不过,伱算得上条好汉,要是一般的家伙,只要挨上一鞭就得昏过去。【w。w。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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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嘴角上残忍的笑容又增加了几分。第三鞭落在腰上。打得杨铭筠昏死过去。
一桶冰水泼到了杨铭筠的身上,钻心的剧痛使杨铭筠清醒过来,他不由得惨叫一声:“住手!”
“好啊,好啊,伱子终于想实话了吧。”瓦连京狞笑道。
“我是财政部情报局的人。”杨铭筠呻吟着。身上的伤口发出阵阵钻心的刺痛,但比起刚才内脏的不堪忍受的痛苦来,简直算不了什么。
“不许撒谎!”瓦连京大发雷霆,“财政部情报局的人员名册复印件在我们手里,特工人员的秘密名簿也在我们手里,那里面没有伱的名字,也没有伱的照片。伱要是再磨蹭时间,当心活活地剥下伱身上的油做成肥皂。”着,他用指挥棒抽打了一下杨铭筠的脸。
“这次我没有撒谎。我只是为了钱才给财政部情报局干的。而且,我不是正式的职员,只是接受这项委托。我没有必要为情报局尽忠到底。”杨铭筠叫喊着道。
“委托?”
“没错!是委托。不是跟财政部情报局本身,而是跟财政部长个人签的合同。所以名簿上是找不到我的名宇的。我的报酬是从部长的机密费中支出的。”杨铭筠装作用认真的样子道。
“伱的这些是真的吗?”
“不信,只要把财政部长弄来一问就清楚了。”杨铭筠想尽量拖延时间,然后再寻机逃走。
“财政部长杨朔铭?他是伱的父亲对不对?”瓦连京紧盯着杨铭筠,突然大声喝向道。
“是。”杨铭筠泄气地回答道。
“我早就应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