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不可思议地望向顾长卿,他什么时候能动了?不对,他夺她的剑做什么?朝歌现在只想给匡申侯一个痛快,可武器却突然被人夺了去,不免有些懊恼,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顾长卿“剑还给我!”
顾长卿却不肯,只是带着哀求地说道:“不要,朝歌不要这样。”他刚刚看到她接近发狂的样子,真的被吓惨了,以为她体内的血珏发挥作用了,一旦龙诀剑的封印被解开,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也不管真气还只恢复了一点点,趁着她还清醒,从她手里夺了龙诀剑。
顾长卿的担心她不是不懂,只是,“师父,我没有选择了。”看着匡申侯继续伤害他们,她做不到。
顾长卿打起精神来说道:“朝歌,师父曾说过,我一直会是你坚强的后盾,虽然师父也曾伤害过你,但,就让我再最后保护你一次吧!”
什么叫最后?朝歌都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顾长卿提了龙诀剑,直直地往匡申侯脚下刺去。
匡申侯迫不得已一跃而起,顾长卿乘胜追击,然后两个人立马跃到了空中。
“师父……”朝歌只看到空中闪过一道剑光,然后是两声巨大的震响,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烟雾,等烟雾消灭干净的时候,再也不见顾长卿和匡申侯的身影。
“师父……”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平地而起。
**
“砰”地一声,紧闭着的窗户突然被大风给吹了开,顿时窗边案台上的纸张全都哗啦啦地被风吹到了地上。
连床帐也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也许是这声音太过折磨,床上的人突然皱了一下眉。顾长卿于是准备起身去关窗户,可是才刚刚站起来,突然听到一声呼声。
“师父……”然后下一刻,就看到了朝歌直直地半坐了起来。
“你……你醒了?”顾长卿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拿手把她推开一点距离,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醒了之后,又重新紧紧地揽入了怀里。
朝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全部停留在了顾长卿消失的那一刻,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怎么了……”
“你昏迷七天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顾长卿的声音有些哽咽,当初就算是抱着必死的心娶对付匡申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七天?”朝歌喃喃自语道,“师父……”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回来的?”
顾长卿慢慢松开她,拍了拍她的头说道:“你先躺下,我去叫御医过来给你看看,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只要她醒了就好了,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讲给她听,时间多到,是一辈子。
原来,他们现在已经回到皇宫了,那日顾长卿的确是做好了和匡申侯同归于尽的准备的,可幸好封霆的救兵来得及时,而匡申侯却恰好内力失控,整个人突然七窍流血,眼睛失明,顾长卿就是这个时候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原以为他会因此死去,可没想到那击中心脏的龙诀剑,竟被匡申侯的内力给反弹了回来,这样强烈的两股力量,竟让龙诀剑一下子断成了两半。顾长卿正不知所措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对付匡申侯,可匡申侯突然发癫地到处乱窜,最后一头栽进了池塘里,淹死了。
也不知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悲哀,曾一手创建了点苍派的辉煌,曾一心想要雄霸天下,曾让整个江湖闻之丧胆,也曾一心在歪道上越走越远的人,竟沦落到这么个死法,让人哭笑不得。
顾长卿陈述完一切,静静地等着朝歌的反应,可,她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对匡申侯的死亡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再提出一丝疑惑。
只是又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一句话都没有说。
半响,顾长卿感觉到腰间传来一股湿意,手有些无措地放到她头顶,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朝歌只是默默地流着泪,顾长卿以为她是还没有从那日的恐惧中走出来,只得又安慰道:“再也不会了……我们明天就回无忧谷好不好?不,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到无忧谷,再也不管这江湖,不管世事,他只是顾长卿,只要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朝歌,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匡申侯已死,点苍派已经归降,龙诀剑也已消失,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还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重新开始。
终于,朝歌终于肯抬起头来,挂满了泪珠的脸显得楚楚可怜,可是那张嘴里说出的话,竟让顾长卿一时气得有点背不过气来。
“飞纪轲呢?”
他说了这么多,安慰了这么多,可她伤心的原因,竟只是因为,飞纪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大BOOS战斗力太差了,这么快就被打倒了,不管怎么样,为大团圆点赞,下一章全剧终。
☆、大团圆
踏出宫门的时候,朝歌的心情无比好,比这晴朗的天气还要好。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有看了一眼上京城最为显著的风景——烟台柳,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枯零零的树枝丫。
朝歌还是很兴奋,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无一不是能令她开心的,一切都是这么地美好,当然,除了她身旁那个已经闷了半天没有说话的顾长卿之外。
不是猜测,朝歌是真的肯定顾长卿是在吃醋了。自从那日她跑去看望还是一身伤躺在床上的飞纪轲的时候起,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就连刚才他们去和封霆还有霓裳告别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过好神情来,一直板着脸,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不过要是这事真的可以和欠钱来解释就好了,关键这事不是像欠钱一样还了就没事的,感情的事,唉,永远都理不清。
不过,看到顾长卿竟然为她吃醋了,朝歌虽然表面上怨他这种飞醋吃得没道理,可心里却还是开心得很。
毕竟,这说明他的心里也是同样在乎她的不是吗?
“师父,你吃醋了?”这已经是朝歌堵着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她就是非得逼他承认不可。
可顾长卿每一次都选择逃避不回应她,不是说她无聊,就是干脆绕道而走。
见朝歌又堵到他面前,顾长卿着实有些无奈,真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这个小丫头,真的不把他折磨够,是不会甘心的。
“天色要暗了,我们得赶紧去镇上找间客栈住下。”顾长卿说着又要绕开,可朝歌身子灵巧地一闪,又堵在他面前,双手一横,嘴角翘得老高。
“你今天不承认你吃醋了我就不让你走。”她才不管有没有客栈住呢!见顾长卿依旧不肯妥协,朝歌突然记起了一个极为有效的威胁来“你不承认我就再也不要叫你师父……”
“唔……”顾长卿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朝歌被他这么突然地一揽,腰直直地撞到了他腰间的骨头,疼得呼了一声。
可却正好给了顾长卿机会,下一秒,朝歌的嘴里就只剩下顾长卿的味道了。整个都是他的,他严严实实覆盖过来的唇瓣,灵活的舌头,全都在挑逗着她。
朝歌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突然亲她,根本就没准备好,口腔里,顾长卿的舌头还在一遍一遍地扫荡着,朝歌尴尬得要死,心里不禁开始后悔了,早上不该吃味道那么重的菜的,完了,顾长卿会不会嫌弃她啊?
果然,顾长卿突然停止了动作,却没有离开她,朝歌正疑惑间,只见顾长卿原本还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然后,朝歌就眼前一黑,接着就感觉到了顾长卿更为疯狂也更为彻底的掠夺。
脸红、心跳,哪怕他们已经做过更为亲密的事,但现在只是一个吻,还是让朝歌无比难为情了。幸好这里是荒无人烟的郊外,不然,她真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良久,唇齿交~缠的声音才停了下来,但朝歌却依然能感觉但顾长卿紧紧地贴着自己。
他的舌尖在外面描绘着她的唇,也替她收拾着刚才留下的一片狼藉,朝歌有点不习惯,微微地推开了他。
“师父……”
“嗯?”顾长卿嘴角还残留着一抹可疑的痕迹,挑眉看她,“不是说不叫我师父了么?”
“……”现在还来说这……朝歌有些有些难为情也有些埋怨地看着他,他一定是故意的!没想到他不但会吃醋,还会记仇!
看她嘟着嘴闷闷不乐的模样,顾长卿有些乐了,目的也达到了,真是明智之举啊!顾长卿决定,以后她若是还拿这种无聊的问题来缠他,他就故计重施,就不信治不了她!
可是顾长卿的得意还没持续到一个时辰,等他们要解决最重要的问题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张桌子,两张长凳,一张双人床,对于客栈的条件,顾长卿已经不奢求了,只希望有个休息的地方就好。
可是,朝歌现在摆明了就是不让他好过。刚刚明明都说好一人睡一间房了,可当他看到朝歌从窗户后面翻进来的时候,的确被震惊到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
好好的门不走,非得偷偷摸摸?顾长卿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朝歌突然往他怀里扑来。
是的,那力道,只能用扑来形容。
顾长卿一手撑着身后的床铺,一手抵挡住她的前进。“你……你干嘛啊?”她刚才一系列的行为,真让顾长卿有一种遇到了采花贼的错觉。
朝歌邪魅地一笑,身体贴他贴得更近,头也慢慢低了下去,就在顾长卿以为她是来真的时候,她却突然一笑,把嘴唇转了个方向,凑着他的耳朵说道:“师父,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胡闹!”顾长卿有点恼羞成怒地去推她,也为自己刚才那么一瞬间就窜上来的欲|望感到生气。不仅她没有分寸,他也跟着没有分寸了!也许她已经忘了那一夜了,可是那却是顾长卿心底永久的痛,只要一想到自己竟这么过分,就抑制不住地自责。
千万不能再这个样子,再等朝歌真正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