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痛也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第二日,她格外的有精神。
生活就这么继续着,半个月之后,戚九颜还在熟悉规矩的时候,真尊皇的圣旨到了。
圣旨简明扼要,三日之后,便是国师所言的吉日,那日戚九颜便要进宫行礼。
这三日,是戚九颜最忙碌的三日,几个丫鬟要给她做脸,装扮,务必要她以最佳的状态出嫁。
戚九颜也由着她们,她已经被这么折腾过两次,早就习惯。
不过,她暗中跟自己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戚九颜再大的耐性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那一日,整座安敦城都沸腾了。
真尊皇娶后,而那皇后又是一国公主——虽然是敌国公主,却也丝毫没有减少百姓的热情。
安敦城第一次撤走了青云桥上的铁甲侍卫,宫门口摆上了流水宴,所有的臣民无论何种身份都可以在流水宴上吃到撑。
行馆到皇城之间的路全部铺上了红毯,每隔五步便有一个军士看守。
威风凛凛,一身正装的真尊皇站在内城门口,亲自将自己的皇后迎下婚车,两人携手,一路向天坛迈进。
天坛供奉着大安的祖先牌位,国师等在那里,看着他们三跪九叩,为他们吟诵祈福之词。
出了天坛,两人步上皇城最高处。
那里风很烈,向下望去,整座安敦城皆在眼底,所有民居如同蝼蚁,皇城下集结的大批臣民,高呼万岁。
这样的情景,很容易让人兴奋。
真尊皇盯着戚九颜,她珠帘下的脸,无喜无悲,平静的很。
他笑了。
带着欢喜与豪迈,笑的极为爽朗。
戚九颜挑眉,没想到这个阴沉的人,竟然也可以和爽朗挂上钩。
真尊皇将眼前这波澜不惊的女子拉近到身前,揽着她的腰。
“这便是你我的天下,这便是你我的臣民!”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如同说情话一般。
戚九颜沉默不语,抬起头,眼睛却眺望向更远处,她的天下,她的臣民,不在此处。
她从来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真尊皇见她如此,却只是搂她搂的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两人在那里接受过臣民的朝拜,便乘上步撵,进入内宫。
在那里有一场更加盛大的晚宴等着两人。
这次婚礼,真尊皇给足了戚九颜面子,作为敌国的公主,再也不敢有人轻视她。
真尊皇与戚九颜坐于上位,下面坐着的全是上品官员及其内眷,真尊皇本就不太在乎礼节,那些官员也就喝的极为尽兴,内眷多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各色金银首饰琳琅满身,富贵不可言。
戚九颜不喜喝酒,只是在开始喝了几杯,便不再喝。
她一天没吃东西,腹中空空如也,饥饿的不行,桌上菜肴美味诱人,便也不客气,只是吃的依旧极有礼数便是了。
真尊皇看样极为开心,不时提箸为她夹菜,老臣们前来敬酒,也毫不推拒。
酒上三巡,真尊皇已露醉态,殿下臣子早就闹做一团,却也没人敢来打扰上座的两位。
“扶我回寝室。”真尊皇说着话,人便已经靠了上来,手搂着戚九颜的肩,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戚九颜扫视一眼殿下,便缓缓起身,半扶半搀着他,在太监的领路下,向两人的寝室行去。
出了殿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戚九颜瞬间冷静了下来。
靠着自己的这人,看起来醉的很厉害,连走路步履都极为轻浮。
今夜,该不会难过才是。
那寝宫早已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早已被遣走了。
领路的太监在到了之后,也便下去了,那么大的一个房间里,只剩下戚九颜和真尊皇两人。
戚九颜皱眉,怎么连个宫女也不留,难道要自己负责伺候?
想了想,却也觉得没有什么难处,戚九颜刚将人放在床榻,真尊皇整个人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戚九颜解下全身啷当配饰,只着一件简便中衣,头发也披了下来。
总算是轻松了,拿了毛巾在脸盆中洗了洗,擦干净了脸上的胭脂,换了个毛巾,又洗了洗,为床上的醉鬼擦了擦脸。
她并不擅长照顾人,只是不知怎么,觉得真尊皇也极为不易,两人都折腾了一整天,便权当是为了未来搞好关系吧。
毛巾擦过那人的脸,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眼哪里有半分醉意?分明清醒的很。
“真是贤妻良母呢。”那人握着戚九颜的手,将她缓缓拉进,由不得她丝毫的反抗,戚九颜就这么趴在那人的胸口。
“我知你不愿,我也不想硬逼于你,你最好别动,我若是改了主意,便不好了。”那人带着笑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戚九颜只得一动不动,任他这么抱着。
“你也累了,我们这边休息吧。”那人扯过被褥,将两人盖在里面,戚九颜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乖巧的任他抱着,那人调整好姿势,选了个两人都舒服的方式,就这么抱着睡了。
今天真的太累了,即便是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明,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三日备嫁,她几乎没有时间休息,晚上也都用来练功了,午睡也都取消了。
现在实在是更需要睡眠。
这一觉,没有睡上很久,约么也就只有两个时辰,戚九颜便醒了。
她还是被抱的紧紧的,旁边的身体灼热而紧绷。
对方也醒着。
“既然醒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别的?”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动听的很。
“你不是刚说不强求于我么?”戚九颜也不抬头,声音清晰而冷清,她当然不会认为这人会出尔反尔,只是提醒一下,加深记忆也没什么不好。
“你这女子,倒是没变,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谢暄轻轻松开戚九颜,靠着床沿,半坐起身。
“我本就如此,难道你第一次知道么?”戚九颜挪开身体,掀开被褥,盘腿坐下。
“你就半点没把我当做男子么?”花烛摇曳,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却也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阴风阵阵,戚九颜知道这人又生气了,哎,这人的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
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你也同样半点没把我当做女子啊。有什么脸说别人!
“说说吧,你娶我便只是要我半夜醒来陪你聊天的么?!”戚九颜懒得跟他计较,单刀直入,脸上挂着一副有话快说的不耐烦。
“自然不是只是聊天,若是能做点其它好事,本皇也求之不得。”谢暄笑道,轻轻的笑声在空荡安静的房间中回响,格外的让人——心惊胆颤。
“你要我做什么?”戚九颜抽抽嘴角,这男人是条蛇,阴冷又狡猾。
“我不用你做什么,我娶你只是因为我想要你而已。”谢暄笑着,长指拂过戚九颜的面颊。
睁着眼睛说瞎话!戚九颜没有避开他的手指,任那略带冷意的感觉顺着脸颊滑到咽喉处。
“我知道你不愿,可是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我不止想要你的这副身体而已。”谢暄揽住戚九颜的肩膀,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我要你的全部都只属于我。”
戚九颜听了这话,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站起来诉说着它们的难以忍受。
“我早就听闻,真尊皇是个风流人物,没想到还真是名副其实。”谢暄能说出这种话,还真有几分风流姿态,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这心怕是已经丢了一半,可戚九颜听着只觉得可笑的紧。
心和身?对于真尊皇来说,前者估计他压根不屑,后者他想要多少没有?对他而言得到女人的身子和在御花园里折朵花估计压根就没有区别,当然前者没有季节的牵绊,要更容易的多。
“陛下既然这么说了,便要遵守承诺才是,而且本宫很期待陛下的手段。”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对方要演戏,自己便从善如流也确实没什么害处。
“那皇后是否要服侍本皇睡下?!”
“睡吧。”戚九颜躺下来,拉过被子,懒得理他,闭上眼就要睡去。
过了片刻,身边人方才躺下,一双手伸了过来,揽住戚九颜的腰身,身子也靠了过来,呼吸渐渐的悠长了起来。
火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真是折磨人的很,戚九颜完全无法入睡,便催动内劲循环,一会儿功夫,人便进入了假眠状态。
“本皇费尽心思将你弄进宫来,你可莫要辜负了本皇的企盼才是。”那人的声音低低的进入耳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戚九颜闭着眼,完全没有听见状。
第二天天还没亮,红烛已灭,红纱帐摇曳,戚九颜便睁开了眼,身后的男子紧紧的搂着他,两人贴的如此的近,连对方清晨身体的反应戚九颜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说不害羞,绝对是撒谎。
她的脸不可避免的红透了,想要挪动身体,离得远些,却半分也动不了,那人的臂膀坚固的很,牢牢的锁住了她。
“早晨的男人都是野兽,皇后最好不要让本皇起了反悔之心。”男人已醒,一双眼睛深黑如墨,带着野性与危险。
戚九颜只能乖乖不动,等着身后那人起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双臂,挪开了身体,戚九颜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怕对方做什么,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尴尬。
不管对方,戚九颜起身下床。
这个时候应该唤宫女来伺候,可戚九颜看着火红干净只是微微带着褶皱的床单,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安新婚初夜也要是验新娘的贞洁的。
难道要自己放血?
这招古老而且好用,就是疼。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我和太后说过,你早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