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能说说您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我们医疗团队要确定您的疤痕类型。”,医院里,为凝汐整容的团队成员,有的人走到凝汐的身边,仔细地观察她脸上的疤痕,有的则坐在桌子旁写着什么。
一位医生,看着凝汐的疤痕问道。
“是被我自己用玻璃划伤的。”,凝汐操着熟练流利的英语回答。
“那么这些坑坑洼洼的小疤痕是怎么回事呢?”,医生边记录着,又边问道,问得十分委婉,他们发现,在凝汐“x”型边缘的周围,又有些坑坑洼洼凹陷进去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毁容后,掉海里了,可能是被海里的鱼啃食的吧!”,继续淡然地礼貌地问道,医生们点点头,若有所思着。
那段记忆现在回想起,竟然并未觉得有多痛苦,现在想起也不会后悔当初的逃离,当初所付出的代价。
整容团队很快为凝汐确定了治疗方案,这个过程需要十天左右。
“凌先生,我们建议您还得留院观察两天,您的嗓子因为病毒性感冒和高烧会暂时失声几天,具体几天我们还不好确定,还有,通过您的全身体检报告,我们发现您的胃部出现一个黑点,具体是什么,我们还需要做详细的检查!”,医院里,医生对执意要出院的御墨斐建议道,然,他的话才刚说完,御墨斐便做了个手势,然后直接离开了病房。
夜晚
凝汐因为双颊上被磨皮后的灼痛而睡不着,更因为担心点点而不安,自从到美国后,她就没见到他,佣人说没见到他回来。
难道还在医院?
不,不可能,只是高烧而已。
凝汐下床,汲着拖鞋走出偌大的房间,纤细的身影在走廊上穿梭,一个个房间地找,她要找他问点点的情况,哪怕让她打个电话过去,对点点说两句话也好。
一间间房间找过,回应她的都是一室的漆黑。
“御墨斐?”,她还是习惯叫他御墨斐,每到一个房间,她都叫一声她的名字,找了很久,终于发现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埋首伏在书桌上办公的他。
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整个房间,只有书桌上的一盏晕黄的台灯在亮着,她敲门,等了很久,都未等到他的回答,就在她要推门而入时,房间的门被打开。
看见只穿着一身吊带睡衣便出门的她,御墨斐的眉头微蹙着,看着她粘着纱布的脸颊,想要对她发火,才想起自己现在暂时无法说话,喉咙喷火着,灼痛着。他转身,不想理会地走到书桌前坐下,低着头,继续办公。
“我想问你,点点现在怎样了?!你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她走到他的桌前,对着不愿理会自己的他,卑微地哀求道。
她不愿如此卑微,但为了点点,为了知道她好不好,她只得如此卑微地祈求着。
御墨斐一直没有说话,他想说话,却也说不出。
“御墨斐,你行行好吧!求你让我给点点打个电话,我给你跪下,我这就给你跪下!”,说完,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御墨斐被她的举动气恼,抬眸时,已经看到她跪在了地上,拿着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翻出萧瑜欣的号码,然后将手机扔给了凝汐。
看到手机的凝汐欣喜不已,立即捡起,看到萧瑜欣的号码,没有丝毫的迟疑,她便拨了过去。
“喂,瑜欣姐,我是凝汐,点点她还好吗?你现在方便帮我找点点接电话吗?”,电话接通后,凝汐对着话筒,对萧瑜欣激动地说道。
此刻,她希望萧瑜欣能够发发善意,能够帮她找下点点。
“凝汐,点点现在就在我旁边,我这就给她接电话。来,点点,是你妈咪打来的电话哦!”,电话那头传来萧瑜欣愉悦的嗓音。
此刻的萧瑜欣正在喂点点吃饼干,旁边还蹲着古古,也在吃着饼干。
“点点吗?我是妈咪!点点,听到了吧?点点,要懂事哦,不要想妈咪,妈咪过几天就回去了,要听阿姨的话,晚上睡觉不要害怕,等妈咪回去了,给你带洋娃娃……”,听到电话那头,点点发出的哼唧声,凝汐此刻一改愁容,满脸堆着慈祥的笑,对着电话,不停地说了起来。
坐在书桌旁的御墨斐,看到一脸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的凝汐,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
第198章:一张照片
关于妈妈,对他来说,是最遥远的记忆,甚至那些记忆有些模糊,但那慈祥的笑容依稀清晰地可以想起,但不能多想,他怕那血腥的画面将那些美好全部覆灭。
“点点,妈咪要挂电话了哦,啵—点点,拜拜”,她对着话筒,一直说,一直说,在听到点点的每一句“哼唧”声时停下,那代表点点听到了,然后继续说,最后,她十分不舍地挂上电话。
不过,对点点说了一会话,让她心情大好,就连脸上的伤口似乎也不是很疼了。
凝汐回身时,看到了正在失神的御墨斐,他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只将视线看上桌面,身影看起来总给人一种孤寂感。
凝汐甩了甩这种错觉,轻声走到他的桌前,将手机放下,“谢谢你的手机。”,说完,便快速离开有他在的危险的地方。
她的快速离开,尽在他的眼里,也刺进他的心口,在她眼里,他就是魔鬼。低首,摒弃一切杂念,继续处理公事。
“点点,还要不要吃?”,餐厅里,萧瑜欣又拿了一块手工饼干送到点点面前,温柔地问她,此刻,萧瑜欣觉得,自己仿佛就是点点的妈咪一样,而且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点点对着萧瑜欣摇了摇头,甜甜地笑着,然后小手指指着坐在一旁的古古。
“点点是说把饼干给狗狗吃,是吗?”,看着可爱的点点,尤其是她的小脸上那纯真无害的笑容,让萧瑜欣的心口滑过温热的暖流,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想起了最初的,那个单纯天真的自己……
点点朝着萧瑜欣点点头,红润的小嘴依旧咧着笑着。
萧瑜欣将手里的饼干凑到古古嘴边,古古看了眼点点,才把饼干接住,吞了下去。
和点点通完电话后,凝汐很快地进入了梦乡,许是因为脸上的伤吧,她睡得并不安稳,床头一盏晕黄的台灯一直亮着,照亮了她的脸,她的双眉微蹙着。
御墨斐静静地站在床畔,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弯腰,将被她踢掉的薄被为她盖上,这么大的人了,依旧改不掉踢被子的习惯。
没有多做停留,他转身,迅速地离开她的房间。
怕多停留,便舍不得离开。就如开始戒毒的人,看到毒品,也逼迫自己离开。
放手,他还做不到。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御墨斐冲完凉后,走到床边,从旅行箱内,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吞下。
躺下后,他很快进入了无梦的睡眠里。
灰蒙蒙的天空下,燥热的季节,脸上依旧蒙着纱巾的萧瑜欣站在一块墓碑前,她的手上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弯腰,轻轻放下。
再次站起身时,视线停留在墓碑上的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再看那张脸,她似乎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只是,这张脸,越看,越清晰。仿佛他还活着一般。
不是他的祭日,也不是鬼节,只是趁着御墨斐不在,她莫名地想来这里看看,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来这看他。
“魏明,你恨我吗?很多个梦里,你都说恨我,要拖我下地狱,以前,我是怕死的,但渐渐的,现在已经不怕了。也许地狱,不比人间差,你说,是不是?”,忍着抚上那张照片的冲动,萧瑜欣淡淡地说着,心口闷闷的。
对魏明,她是愧疚的,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父亲便找人害死了他!
虽然以前说过,恨不得他死,但那也是气愤时所说的话,虽然他一直对自己强取豪夺,也曾是她的噩梦,但,罪不该死,也或者,没有罪。
就在萧瑜欣陷入沉思的时候,在墓地的一个拐角处,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在看着他,墨镜的遮掩下,看不见他的表情。
萧瑜欣,我会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回来,报复。
男人双拳紧握起,力道之大,白色的骨节清晰地显露出来,随后,大步离开。
萧瑜欣明显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似乎有道尖锐的视线正在看着自己,回身,发现空寂的墓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她的错觉吗?
甩甩头,她转身,再次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离开。
第二天,凝汐又接受了治疗,整整一天,她都是在医院度过。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遇见了御墨斐,他也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在吃着西式晚餐。
她坐下没多久,他便吃完,没有看她一眼,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今晚我可以和点点通电话吗?”,凝汐见他要离开,对着他的背影,慌忙地开口,只要每天和点点能说上几句话,她便觉得很知足了,今天在医院里,满心惦记着的还是点点。
御墨斐没有说话,他的嗓子还是肿痛的,无法发出声音,但他从西装裤口袋,掏出手机,转身扔在了桌子上……
本打算将她们母女俩隔开,折磨她的,然,在昨晚,看到她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后,他改变了想法。
凝汐看着桌上放着的手机,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心,过了很久才拿起,放在桌边,这个时候,点点还没起床吧,她想等晚上十点多再打。
早饭后,点点将一块没有舍得吃下的面包拿出餐厅,在餐厅外,看到蹲守着的古古,她将自己省下的面包凑到古古的嘴边,叫它吃下,可古古像是知道那是点点的早餐一样,别开脸,不吃。
这急坏了点点,她记得古古昨天只吃了几块饼干,这两天并没看到它吃过东西。
“点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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