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孙文强赶紧说。
“我马涛做人就讲一个义气,这事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事,天知地知不过咱们三人知道,现在没有外人,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这算是我的一点诚意,一份见面礼。”
孙文强沉默了。马涛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大声说:
“你她妈的还不给我脱下来,装处女啊!”
“放点音乐嘛!好不好?”小姐拿起摇控器。
力压群芳
性感的摇滚音乐伴着女人的呻?吟和引人心跳的鼓点,在房间里弥漫,一个销?魂的极乐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
这位佳丽款款走到中间,面对孙文强,开始扭动她如水蛇般的腰肢。
她时而坐在马涛的腿上向孙文强抛着媚眼,时而又在孙文强的眼皮下颤动臀部,
她纤巧的足踝,她柔夷的手臂,不时在孙文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撩起阵阵春意。
马涛知道火候快到了,说了声告辞后悄然地离去。
女人的动作更加大胆,更加痴狂,孙文强早已经激动得如同一只春天的猴子,欲?火攻心,魂飞天外……
据马涛后来对兄弟们说,孙文强事后为这个女人写了相当多的爱情诗,不过他都没有看懂。
孙文强从回忆中回到了比往日更美好的现实,他又想起什么事,给马涛拨了个电话:
“涛总,新世界娱乐城什么时候重新开张啊?”孙文强似乎很关心这件事。
“就这两天吧,等何大龙的追悼会一完,赶在过新年以前一定开张。”马涛说。
英华大厦顶楼马涛办公室。
马涛挂了孙文强的电话。
他叫来马仔边虎问:“红姐和一峰在机场接到邝小明没有?”
“峰哥说最早那趟班机没小明哥的影儿。”
“哦!”马涛有些不安。
他会不会昨天晚上就回来了?马涛心里想。
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一袭黑色貂皮大衣,雪肤红唇,吹气若兰。
孙一峰标枪一样地立在她身后。
沈晓红按马涛的吩咐,接上海过来的邝小明。
若要俏,三分孝,这一身打扮是马涛特意让她穿上的,说是为了让邝小明在悲痛中感到兄弟般的温暖。
沈晓红三年前嫁给马涛,从一直以来的情妇,到现在明媒正娶的妻子,从过去的夜总会歌手,到今天的老板娘和“压塞夫人”,沈晓红力压群芳,她觉得自己像获得了冠军,她找到了自己所梦想的一切——富贵荣华。
从小时候起,她家里就需要金钱,所以她长大以后热爱金钱,渴望金钱,崇拜金钱,钱是她的命,她的毒,她的正午,她的夜半,她的话语,她的歌吟,她的工作日,她的星期天,她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她的每一声叹息和呻?吟。
老公在不过五年时间里,从一个小老板成了这座城市里最“优秀”的企业家。她知道如果靠着他,她就不虚此生了,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地爱马涛,马涛让她做任何事她都会毫不犹豫,更何况是到机场来接一个人,接一个多年前曾经和马涛换过命的好兄弟,虽然已是冬天,她开始冷得跺脚了。
当然,她也知道老公的钱并不太干净,一部分是开地下赌场和夜总会敛聚的。当然更多的是靠着权钱交易——低价获得土地转让权和高价拿到政府工程以及偷税漏税暴发的,她认为也许做生意就是这样做的,这些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没有杀人放火,只要搞的工程还没有出现豆腐渣,老公的江山是不会倒的。
力压群芳(2)
这时,孙一峰递过手机说:“红姐,涛哥找你。”
“老公,他还没到……说不定坐的是昨天下午最晚的那班飞机,那该怎么办?……好,是,是,我知道了。”她递过手机对孙一峰说:“涛哥要我们一直等。”
和老婆说完话,马涛放下电话,踱到了窗前。
马涛的办公室坐落在海阳市市中心30层高的英华大厦的顶层,从这里可以俯视海阳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他特别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用炮筒望远镜观看远方工地上他的工程队在忙碌;看着他新开张的一家又一家公司和连锁店在营业;看着他手下将一个个对手打得遍地找牙。
这些都是他征服世界的一个又一个勋章,他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滚滚而来的钞票和女人是他的猎物,他突然觉得,中国人把官场和商界分别称为政治舞台和商业舞台都是多么的准确贴切啊。
是的,在这个舞台上,一切都是表演,一切都是他策划和导演的一出出悲喜剧,当然在这一切剧情中他出演的都是英雄,不是悲剧英雄,而是唯一的正剧英雄。
当然,他不是黑社会,至少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黑社会,尽管在海阳市民间和企业界,有一种传言说他以前是黑道上混的,但他从来不以黑社会自居,也从不承认这一点。
他是一个“改革家”,“民营企业家”,“海阳市十大杰出青年”。
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经常提醒自己的手下兄弟:“说话、办事、穿衣服要尽量注意形象。”
他甚至举例说:“现在三陪小姐都流行穿一种学生装,有的小姐还特意背一个书包去坐台。据说上海的三陪小姐在包里还要放一本余秋雨、钱钟书的小说,知不知道钱钟书啊,那他娘的,学问大着呢!你们几个知道为什么?扮清纯啊!”
“所以,我们也要一样,要努力在外形上向工商界人士和知识分子靠拢。”马涛对手下们说。
所以,英华公司的总经办主任孙一峰就经常戴一付土里土气的秀琅架眼镜。
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除了身体上的外包装,他的名片上一共排着10余个头衔,诸如民营企业家协会理事长、散文诗创作协会名誉会长等等。
当然,他最看重的还是排在第一个的“十大杰出青年”。
而他一手创办的实体——英华实业集团,也连年被海阳有关部门评为民营明星企业、A级企业。在本地的《海阳日报》的新闻报道中,他“安置就业人员2000多人,为振兴中山区经济做出很大贡献”,“他作风正派,谦虚谨慎,守合同讲信誉,具备人民代表的资格”,“是不可多得的具有改革精神的优秀企业家”……
英华大厦顶层,马涛办公室。
马涛正在他的炮筒望远镜前,观看着远方工地上发生的一起殴打事件,打人者是他的手下兄弟边虎。
力压群芳(3)
边虎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又一次严厉地批评他:“打人的关键在于到位,最好不要打死了,一定要打残,全身残废最好,打死人有什么意思,就像上次的刘国荣,他反而解脱了。”
当他在镜筒里看着边虎果然做得十分漂亮之后,他满意地笑了。
马涛继续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拿起了一本书。
这是他经常看的书:《教父》。其实,在更多的时候,马涛觉得自己就像《教父》中的黑手党老大唐?科利奥尼。
的确,《教父》这本书是他的圣经,他的座右铭,他经常用这一点来教育手下:“保持沉默”。尤其是对公安局里的人,尤其是和某个权贵发生了交易之后,要和高官成为一个诚恳并且能保持秘密的私人朋友。
本来他文化不高,高中没毕业。不过他也知道,何大龙曾说过,要出人头地并不需要多大的才能,他曾举例说,美国著名黑手党党徒——绰号“公牛”萨米的萨尔瓦托?格拉瓦诺,青少年时期比任何人都蠢,他有严重的阅读困难,比如会把D看成B,字母R变成G,单词更会乱成一团,在他看起来,上帝的英文GOD就变成了DOG(狗)……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混到了美国黑手党最有势力的家族——“甘比诺”家族的第二号人物。
所以才有人说:无知者无畏。知识使人懦弱,他记不得是谁说过的话了,而所谓的什么“知识就是力量”,在马涛看来,实在是他听过的最为愚蠢的一句话。
所以他知道:只要有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的训诫,再加上所谓的中国官场厚黑学,他就有足够的本事在江湖和庙堂之间任意驰骋。他还记得何大龙曾就此说起过邝小明,“邝小明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懂,一个人什么都懂了,就会变得比较慈悲,狠不下心来。”
对何大龙所说的最后这几句,他却一直没有弄懂其中的奥妙。所以,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对邝小明不完全了解,对这个小兄弟总有一丝忌惮。
相反,马涛对手下的几个主要打手,他把他们称为“执行官”,他却一直认定为最为贴心的伙伴,无论他们怎样凶悍,马涛都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感到安全。
边虎就是他心目中一个理想的典范,边虎是他的拳头,是他的子弹,他的“公牛萨米”。
何大龙曾说,黑手党原名“科萨?诺斯特拉”,它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的事”。
1931年,以西西里人和那不勒斯人为主的意大利黑社会各派结束了内部争斗,联合组成了科萨?诺斯特拉。在随后的10年中,这个组织成了全美最大的犯罪集团。
何大龙所说的萨米,在加入黑社会组织之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街头小混混,浑身的肌肉促使他寻衅打架,穷又让他想去偷窃,这样的小流氓很讨厌,但有时也可爱,平常为非做歹,去见女友的父母,还是会紧张害羞得要命,甚至规规矩矩。
你比过去更美了
马涛认为,这样的小流氓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很多的例子证明,只要他们人到中年,就会当个三轮车夫、杂货店老板或者泥水匠之类的角色,然后娶妻生子。除非他遇上黑社会组织。
萨米25岁就遇到了黑社会,他幸运地加入了科萨诺斯特拉,真正成了黑道人物,逐渐开始了脱离过去的偷窃抢劫,像通常电影中的黑帮人物一样,做起了合法生意。起初只是干了个夜总会,后来渗透到了建筑业。
杀人并不是加入科萨?诺斯特拉的首要条件,但事实上却往往发生变化,以至于杀人成了科萨?诺斯特拉保持权力的关键——为了控制,为了秘密,首领的意志就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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