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屋,芸欣就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心里更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料得准,果然,南宫辰极力阻止他们进屋,是因为屋子里的血腥味。
如今她的手臂还流着血,那一点血腥味也就惹不到有心之人怀疑了。
太子和五皇子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南宫辰的左手臂。
而南宫辰扶着芸欣坐下,那受伤的手臂始终没有从芸欣的腰间离开。
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
“这是什么?”太子眼色一厉,南宫辰心头一提。
☆、神秘的白衣仙子 10
随着太子的视线,南宫辰和芸欣的眼光都移向床榻的左侧,床榻边沿,有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色。
南宫辰的眼中浮现出一层防备,五皇子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抹着腮帮,看着芸欣,“刚刚进屋,弟妹好像没有去过床榻吧。”
看似询问,实则肯定。
陡然间,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
他踏步走过去,南宫辰的妖眸内,早已风云巨变。
芸欣这才讪讪然的道:“五殿下,您还是别看了,那,那是——”
“弟妹不让看,莫非心中有鬼?”太子的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悠长的笑意。
芸欣却按了按南宫辰,示意他切莫急躁,这才姗姗然的站起身,走到五皇子的面前,低垂着螓首,面上通红的道:
“那是芸敏来潮不小心,落到床榻上的红潮葵水,怕脏了皇兄的眼。”
说着还掀开被子,几乎羞得抬不起眼,指了指其他几处早已干透的血渍,咬着唇道:
“这,还有这,都是芸敏这几日不小心落下的,皇兄若不相信,可命女眷给芸敏验身。”
因为之前谎言自己来了红潮,一向心思缜密的芸欣不但命人**熬制红糖姜水,还有意无意在床榻上弄出几点暗红。
没想到,居然在这时派上大用场了。
五皇子一听,面色一僵,转身折了回去。
七王妃洞房花烛夜来了红潮之事,早就被当做笑柄,在宫中暗暗传开,他哪里还真敢让人验身。
南宫辰的眼亮了亮,一切风云褪去,忙走过去扶住芸欣,拉着她继续坐下:“皇兄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是还不放心,就将床榻掀了吧,惊魂未定,反正今晚皇弟和王妃估计也睡不着了。”
身边,思烟的心终于定下来,忙着吩咐丫鬟捧来面盆、湿巾、纱布……
屋内,奴婢小厮一直忙着给芸欣止血、处理伤口,谁也不去看一旁的太子和五皇子。
才不久,就有官兵进来向太子禀报:
☆、神秘的白衣仙子 11
才不久,就有官兵进来向太子禀报:“太子殿下,在不远处找到一块带血的石头,应该就是七王妃绊倒的石头。”
“太子殿下,四处都搜过了,没有可疑的人。”
南宫辰板着脸,侧头望着太子和五皇子,冷冷的道:“皇兄还是仔细搜搜,免得有人说我包庇刺客,我还要照顾自己的王妃,就不帮忙了。”
“疼……轻一点……哎哟,痛死我了!!!”芸欣窝在他的怀里,越发娇柔的呻吟着。
太子见他们一唱一和,偏偏又找不到破绽,再不走就显得自己不对了。
这才不甘心的命令:“弟妹好生休养,明日再来看望,打扰了,我们走。”
“恕不远送!”
南宫辰慢悠悠的,目送着太子和五皇子走出碧云阁,再过来良久,才虚弱的放下手臂。
“王爷!”芸欣吃惊的别过头,下一刻南宫辰已经栽倒在地。
躲在暗处的颜木即刻现身,扶着南宫辰躺在床榻上,芸欣也跟着走过去,到现在还摸不清状况。
南宫辰躺在床上,却指了指芸欣,对颜木道:“颜木,去给王妃看看,上点药。”
“我没有大碍,只是流了点血,王爷怎么样?”她一把推开颜木,伸手搭上他的脉搏上,才知道他气血不足,脉象虚弱,俨然是受了重伤。
奇(提供下载…)怪,他们分别不过眨眼功夫,怎么南宫辰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还是让颜木给你看看,他的医术很好。”南宫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的颜木,“还站着干嘛?”
危机一旦解除,颜木整个人反而吊儿郎当起来。
耸耸肩,调侃道:“我等王妃安下心,才给她包扎。”
不让芸欣给王爷看看,她是不会安心的,自然也就不会配合。
他这个小师妹,虽然没有相认过,可是那心高气傲的秉性,他却略有耳闻,在行医上面,她是一丁点也不屑别人的医术的
☆、神秘的白衣仙子 12
说的没错,芸欣别的事情都很淡定,唯独医术上,向来较真。
自己的伤势,自然自己治,她可看不上别人的技术。
不过,如今看南宫辰面色焦急,才侧头看了一眼颜木,淡淡的道:“麻烦你了。”
“为王妃效劳,是我的荣幸。”
颜木嘴角一撇,这才从床底下拿出药箱,细心的给芸欣处理伤口。
只是一些皮肉伤,并不严重,只是血流的有些吓人,这大概是芸欣故意弄出来的。
南宫辰倚在床上,看着颜木给她清洗、上药、包扎好,才示意其他人退下。
最后只剩下南宫辰和芸欣二人,他才板下脸来,严肃的看着她:“以后,不许再这么做!”
虽然化解了一场危机,可是人家南宫辰一点都不领情!
芸欣瘪瘪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却依旧担心他的身体,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取出药瓶,倒了两颗出来,又走回来,自己咽下一颗,递给南宫辰一颗:“止血生肌,快服下。”
“晚上去哪了?”南宫辰吞下药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摆着一张冷面孔。
“明知故问!”芸欣才没兴致和他玩人格分裂的游戏。
一晚上都和他呆在一起,他还故意冷着脸问她,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吗?
南宫辰不解:“我应该知道?”
“你还是穿白衣更好看些。”芸欣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才不管南宫辰的怒火,脱了衣裙就爬**。
眼皮如千斤重,翻了个身,背对着南宫辰,一挨到床,就沉沉的见周公去了。
穿白衣更好看?!
南宫辰几乎在那一瞬间便被雷的里焦外嫩,他从来不穿白衣。
“你去了竹林,谁让你进去的,不知道那里是王府禁地?”她居然见到了弟弟,还错将弟弟当做他。
“我问你话呢,怎么做哑巴?”南宫辰眯了眯眼,还想训斥芸欣几句,才发现,她居然在他的怒火下,径自睡着了。
☆、神秘的白衣仙子 13
让他有怒发不出来!
气人!
然后,眼睛落到她受伤的手臂上,才缓和了一下神色,愠怒的目光渐渐转为柔和。
今日芸欣这般舍身相救,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柔软,可是,那不该是他应有的情绪。
他要的,是相敬如冰!
他不允许自己有感情,甚至,不许芸欣对他动感情。
感情,是个麻烦的东西。
所以,对芸欣今晚的行为,越发不满。
甚至,思量着,是不是这几日对她太过关照,让她升起了别样的情绪?
要不要,冷落她几天?
静夜里,南宫辰百般琢磨。
芸欣若是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惹来他那么多的顾虑,会不会,从此对他的生死熟视无睹?
不过,接下来的几晚,她却真的仰天长叹:好人没好报。
南宫辰再也不来了,没有人体暖炉,她一个人捂不暖被窝,每晚睡到天亮,被窝都是冷的。
自然,竹林她是不会再去了,人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而身居竹林后山的南宫璇,却不知道府里发生过什么事。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夜夜在竹林吟曲,寻找那一抹淡蓝倩影,一连几夜,都败兴而归。
明明告诉那个丫鬟,竹林从此为她开放,为什么就不出现了呢?
南宫璇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有一夜,他按耐不住,走出竹林,心里委实希望再与她回味一次‘似水流月’。
二十年的人生,难得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就这般错过,他不甘心。
南宫璇向来是孤单的,他的身份见不得人,他身患绝症,平日里,都是竹林后山,不怎么外出,只有两个婢女伺候。
用一句话总结他的人生,就是:很宅,很萌!
只要在病发那几日,南宫辰和颜木才会过来陪着他,也唯有那几日。
而他,平静无波的人生,却因为芸欣的误入,第一次泛起一丝波浪。
☆、神秘的白衣仙子 14
孤独的人,一旦找到排解孤独的方法,就会如饥渴的沙漠旅人,整日渴望水源。
南宫璇,其实就是这样一种人!
他觉得,能够以一首诗道破他的心境的女子,能够为他舞出那般只应天上有的舞蹈的女子,就是他如饥似渴的水源。
而他此刻,漫游在王府内,为的就是寻找那一池泉水。
然而,慢慢黑夜,众人早已安息,想要寻个丫鬟,谈何容易?
他在王府内兜兜转转几个来回,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哪里找得到那一抹淡蓝。
南宫璇今夜显得有些沮丧,低垂着头,像在祈祷:明月啊明月,给我指条明路吧,让我再也她见一面。
他最后停在一座阁楼的屋顶上,望着月光,那笛音中,数不尽的怅惋。
丫头,你真无情,竟然早已忘记似水流月,让我逮到你,看我不揍你屁股。
心里懊恼的很,居然忘记问她的闺名,若是问过,只要和大哥说一声,定不会这般难寻了。
芸欣挑灯夜绣,花线银针在白娟间上下跳落,少倾,收尾,剪断,才放下刺绣,走到窗前。
“王妃,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就寝吧。”思烟给她铺好被褥,拉下红绡帷帐,这才走过来,劝道。
“嗯,你也许歇息吧。”
思烟见王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