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宋阀- 第3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抢捅在脸上的女真贵将又给他倒酒,张深赶紧挡住,赔笑道:“这个好酒量,但我实在不胜酒力,乞缓片刻,乞缓片刻”。

这名金将叫完颜银术可,他听不懂汉话,但见张深挡了他的酒杯,立时作!这银术可好像已经喝得不少,心里一怒,哗啦一杯酒泼在张深脸上!没等对方回过神,又一把扯下了他头顶纱帽,继续揪住衣领,用女真语胡乱叫骂着。

张深脑袋一热,伸手就去捉他手腕!但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伸出的手也只能缩了回来。

幸好此时耶律马五弹将起来,企图拉开两人,粘罕也厉声喝斥,银术可这才松手。狠狠盯着张深半晌,突然又哈哈大笑,东到西歪地回到了座位上。

张深又急又恼,却奈何不得,只能在耶律马五的宽慰下落座回去。看后头的部属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那牢里等待问斩的死囚一般。经历这小冲突之后,女真将领们该吃酒吃酒,该啃肉啃肉,好像没生过这事一般。粘罕与众将说笑一阵,突然话锋一转,向张深问道:“张经略,你见识过我的军队,女真人马可雄壮?”

“虎狼之师,攻必克,伐必取张深回答道。

“你也见识过我军器械,锐利否?”粘罕又问。

“器械精良,如虎添翼张深抹去脸上酒水,大声应道。

粘罕大笑,灌下一口酒后,接着问道:“比你们西军如何?。

“西军不能比。”张深这句倒是说的心里话,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比虎儿军如何?”粘罕问这句时,口气缓和了一些。

张深一怔,虎儿军是什么?谁的部队?其实,虎儿军,是金军对虎捷军的误称,也有可能是蔑称,所以张深并不知道。在耶律马五解释之后,张深答道:“远远胜过。”

“那你认为,我能拿下关中么?”粘罕这才问到点子上。

张深还想了一想,才作答道:“十拿九稳!”

“哈哈!”粘罕放声大笑,“张经略真实诚人!”堂上众金将也是狂笑出声,张深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就想着一点,当初定戎之役,你们哭得有这么激烈么?

又说笑一阵,粘罕来了酒劲,脱掉了衣裳,大声唤道:“召几个妇人来陪酒助兴!”

金军占领廊州之后,在此地驻有不少兵马。这些北夷很不适应炎热的气候,女真人的穿着,向以皮毛为主。可这么大热的天,你要穿件皮裘,不给捂成馊侵头?后来,从军官开始,有人抢汉人的衣裳来穿,又薄又凉快。可穿久了,汗水一浸,酸臭不说,那汗渍干了,团团朵朵的跟盐巴一样。

金军便将廊州城里的妇人集中起来,专门洗衣,唤作“浣衣院你想这女人集中的地方,女真人上到军官,下到士兵能不红眼绿眉地盯着?不久,便有女真军官经常借故到“浣衣院”去,侮辱妇人,泄兽欲。

耶律马五得知此事,曾经向粘罕提过意见,现在正在攻取陕西的重要阶段,要注意民心。马上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江山宜逆取而顺守之,不能这么干。这南人对“侮人妻女”尤其痛恨,不象女真人那样不把老婆当回事。现在,我们的占领区义军蜂起,要晓得收买人心,就算民心不在我,也实在不该这样。结果你猜怎么着,粘罕认为他这话说得非常对,可却赏他去“浣衣院”挑两个貌美的”

第一卷第三百四十七章承坛拜将

酒没喝宗,便望见约七八个妇人雷贯而入,从服梨看。这里面既有已嫁作人妇的。也有未出阁的。但有一点都相同,那就是这些妇人几乎都是脸色苍白,表情麻木,低着头,立在堂中无所适从。

不须粘罕话,金将们比先前给张深敬酒还积极,一拥而上抢夺开来。妇人受到惊吓,尖叫声四起,女真人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以此取乐。有人挑了一个估计有二十左右的少*妇给粘罕,后者拉到腿上。感觉那少*妇身子跟筛糠似的罕大笑,推开妇人。吩咐道:“给张经略送去。”

人被带到张深面前,他连连摆手:“多谢国相厚爱,只是”。

“嗯?”粘罕脸上笑容尽敛,直盯着他。

张深心里一颤,赶紧补充道:“只是一个怎么够”

这句话经耶律马五一解释,惹得哄堂大笑,先前跟他冲突的完颜银术可很大方地将自己拥着的女子送出来,推到张深面前,放肆地笑道:“我们女真人生来吃肉,与山林里的虎豹熊狼一般无二!所以身强体壮!你们南人虽然吃肉,吃面,但还吃一些象草一般的东西,哪来的力气?我不信你要两咋除非你马上证明给我看!”

张深听明白以后,一颗心沉了下去。他虽然投敌叛国,是个坏人。但坏人总还是“人”人跟禽兽的区别在于人有廉耻之心。可完颜银术可要他干的事,跟禽兽有什么两样?

金将们跟着起哄,纷纷为难张深。粘罕也不管,反而乐得仰天大笑。张深手足无措,银术可见他那怂样,上前一把扯下那女子衣裳。此女不过十三四岁,吓得身体僵直。衣裳被扯下,露出雪白的**,可她却不敢哪怕轻轻伸手遮一遮羞处,甚至不敢哭。

大热的天,张深手脚冰凉,冷汗直冒!就在此时,他麾下一名原任锋辖的军官突然踹翻桌子,暴喝一声:“便是秋夷禽兽,也绝计干不出这等事!”

堂上顿时炸开锅!堂外的卫士闻声而入,长枪弯刀全对准了他。这厮倒有几分胆气,指着张深的鼻子厉声质问道:“大帅!当初你称。诸路帅守不肯救延安,为了保全城中百姓,只能忍辱含垢,委曲求全!这,怎么解释!”

张深满面惭色,无言以对。

“啪”一声脆响,上头的粘罕撤了酒杯,沉声问道:“张深,这是怎么回事?”

堂上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他,准备看他如何应付,张深背过脸去。对粘罕道:“管束不严。卑职之罪,听凭国相处置!”

粘罕却道:“你的部曲,当然由你处置。”

张深立在原处,好一阵没动静。良久,推开面前妇人,走到那名部下面前,也不抬头去触对方目光,只道:“你这是作死。”

“死便死!只是可恨!此等秋”小秋字方出口,张深突现惊人之举!他飞快地夺过身旁一名女真卫士的弯刀,照着部下脖子砍了下去!就在他夺刀之际,堂上众金将几乎是同时起身!但眼见他一刀劈倒了自己部下,这才落座回去。粘罕看向那倒地的降将,张深一刀从他的脖子砍入,裂开锁骨,差点到喉下。此时,那厮倒地抽搐,眼看着是命不久矣。

扔掉刀,张深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卫士们拖了那锋辖官,又有人擦拭了地上血迹。遭此一变,谁也记不得再为难,堂上一时沉默。金军将佐们极不友善的目光始终锁定张深剩下的几名部下。

耶律马五见此情形,命惊呆了的妇人们撤去,粘罕也不阻拦。喝了一阵闷酒,众人想是被坏了兴致。话题便渐渐转到眼下的战局上来。

第一个言的,就是当初定戎大战时。据守潢关,给了完颜妾宿喘息之机的菏察石家奴。他从嘟州往西去侦察过地形,一开口就抱怨庆阳府的地形太过复杂,而且堡垒营寨比比皆是,各据险要,极难攻取。他认为,应该改变进兵方向,从同州渭水向西推进,直取长安。

马五见有人要改变他的策略小怎能不急?赶紧接过话头道:“庆阳府虽有大山阻拦,但我军可以集结精锐,拿下坊州和耀州,从耀州南部绕道进攻庆阳府,”

“都打到耀州了,何必再去攻庆阳?直取长安不是更便利么?。有人质疑道。

耶律马五盯他一眼,不屑道:“长安那么好打?长安数为中国之都。乃帝都之!它不是太原!不是平阳!不是延安!城池之大你无法想象!莫说我军十余万,就是二十万也不一定拿得下来!”

与东路军不同,金军西路基本没见过世面。在他们看来,象原来辽国的都城就够宏伟了,天下再没有比那更大的城池了。

天!便跑马,也得大半日才能跑完!他们哪里知道,辽国那几个破城。怎么能和长安这样的大都市相提并翔长安是世界中心的时候,女真人估计还

“马五此言莫非太过?粘罕笑问道。他上回领军的时候,连洛阳都攻下来过,长安又算得甚么?

“绝非虚言!国的,长安是西军的中枢!是南朝对夏作战的指挥之地!且不说城池之大!若取长安。陕西方面定然集兵据城以防!紫金虎现在耀州,我军攻长安时。必然是与他交锋。委宿曾在平阳跟徐卫打过城池攻防战,应当知道紫金虎除了野战之外,也极其擅守!李植目下已经横扫河东,连泽州他都攻下来。可就是对平阳莫可奈何!平阳城跟长安城比起来马五说到这里。把他面前案上的酒杯一顿。又端了个盛肉的大碗往旁边一摆。“就是这样!”

不过,他这话有点拔高徐卫了。当初平阳之所以固若金汤,是因为徐九任命早年以守卫太原而著称的王禀作都统制,全面采用王禀的城防思想,这才叫平阳构建成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

粘罕看着那酒杯和碗,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但马五弄来谨慎,由不得他不信。遂作难道:“虎儿军据坊州和耀州同官,我便是打环庆。也让他挡住去路,如何是好?再者,石家奴已经探过,庆阳府非但有大山阻隔,其境内更有遍布的堡垒营寨,这种地方,正是宋军逞威之所。我去打环庆,岂不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马五有些急了,起身道:“国相;徐虎儿的兄长徐原已经撤军,他要顾着长安,留在坊州耀州就不会多。要是不放心,遣一支偏师,由同州进军,佯攻长安,逼他回援。这时,我们集中精锐,夺取坊耀两州。西军步兵是厉害,我军步兵也不差!谁说金军只能在马背上作战?而且卑职不止一次地提过,曲端虽善治军,可是环庆不久之前才经历了兵变!军心涣散,士无固志!他便是守着天险,又何惧之有?据说。曲端与徐卫不睦,我军攻庆阳。徐家兄弟绝不会救他!”

粘罕见他如此激动,心下也为难,正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