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土高就往哪里刺!”莫离殇冷眼看了看,大声喝道。
“是!”暗卫们这下终于找到窍门了,他们一面打,一面眼观六路,看到哪边土微微高起,立刻将长剑刺入,
登时土中射出一股子血箭还有凄然的惨叫。
“看着你的同伙一个个被歼灭是不是很害怕?”莫离殇另一只手一把拽紧了陈淑妃的头发,将她的目光对准了那一股股的血箭!
陈淑妃目眦俱裂,看着血流成河,努力的挣扎,大吼道:“杀,给我杀!”
东瀛人听了更加勇猛了,不再遁地,而是疯狂的反扑,一时间血雨腥风,漫天飞舞。
莫离殇清冷地看着这天间血腥,眼中寒光愈盛,杀意浓郁,幽冷道:“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东瀛武士听了立刻背靠背作出了防御的姿态,目光如狼般瞪视着莫离殇。
“你们自断一臂,我就放了她!”
东瀛的武士面面相觑,身体靠得更紧了,看着莫离殇的眼光也变得更加的阴鸷。
“不听是么?好。”莫离殇眉间杀意飘然,嗜血的犀冷漫过冰凉的眸子,手起间,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陈淑妃的劲动脉处划过了浅浅一道口子,血汩汩的地流了出来,那伤口不深不浅,不至于丧命却十分恐怖,稍深一分就是香消玉殒。
陈淑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又目怨毒不已:“贱人,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们就算人再多也不可能逃过我东瀛武士的反击!”
“你当我不敢么?”眸突然紧缩,手腕一转,碧玉簪子划过一道碧烟,流荡着盈润之光,尖端却直直的划入了陈淑妃的大动脉中,手法快,狠,准,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陈淑妃大惊失色,那簪子半堆刺入劲动脉中,只要再进一分,她就立刻殒命。
东瀛武士大惊失色,互相看了眼后,终于目光悲壮,拿起了弯刀同时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住手!”这时传来一声威仪无比的声音。
莫离殇抬起了冷眸,讥诮地看向了来人。
伍太妃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姗姗而来。
“还不快放下陈淑妃!”声音严厉之极,根本是视莫离殇于无物。
“孤王记得已然对伍太妃下了禁足于慈宁宫的命令。”一直默不出声的海东青走到了莫离殇的身边,对着伍太妃冷冷的说道。
“青儿,你好糊涂,怎么能任由这个贱人对自己的妃子痛下杀手?难道你不想当国君了么?”伍太妃脸色一变,假装没有听到海东青的声音,指责道。
脸上的笑更加的清冷了,眸间似乎也隐藏着了漫天的冰雪,如薄冰般一踩即碎,唇轻轻地勾起,勾起冷寒的弧度:“伍太妃似乎忘了,你口中所谓的贱人上孤王亲封的皇后!你似乎还忘了,这个陈淑妃带着人来逼宫!”
伍太妃涩了涩道:“青儿,你真是糊涂了,现在朝中议论纷纷,说你的皇后是妖女,将你迷得失了心窍,这些日子你一直呆在忆蝶宫中不肯出去,外面已然是纷争叠起,是哀家不忍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让陈淑妃带人来抓了这个妖女清君侧,以还我东国一个安宁与祥和!”
“哈哈,伍太妃,你真以为孤王是三岁小儿么?还是你的脸皮一直这么厚?居然连这种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来蒙蔽孤王!你以为孤王眼睛瞎了就连心也瞎了?哈哈,也是!你们都以为孤王活不了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逼宫,肆无忌惮地将孤王玩弄于掌股之间,伍太妃,你好算计啊!你以为凭着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把伍元那个小杂种送上帝位么?”
“住口!”伍太妃美艳的眼中全是怨毒,斥道:“伍元是先帝之子,是哀家所生,岂是你所能胡言秽语的?”
“先帝之子?”海东青嗤之以鼻,讥道:“孤王怎么不知道?敬事房怎么不记载?明明是你私通于人生下的杂种,却也敢乱了王室的血脉!”
“胡说,你才是野种,你这个该死了,要不是哀家,你早就死了,哀家真是后悔,留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伍太妃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美艳无双的脸扭曲着。
“咦,你不是说孤王是你亲生的么?你现在骂孤王是野种,那么你又是什么?”
海东青的脸更沉了,沉得仿佛一潭死水,那幽深之中更是有种恶魔跃跃欲出的痕迹。
“你…”伍太妃双目冒火,瞪视着海东青半晌才道:“现在哀家命令你,将这陈淑妃放了!为了东国的百年基业,你写下让位书,将皇位传于你的皇弟海元!”
“哈哈,伍太妃你是在说梦话么?”海东青忍不住大笑,那笑声中的愤怒让飞鸟惊惧,让所有的人都耳鸣不已,心神激荡。
“放肆!”伍太妃狼狈地怒斥。
“你才是放肆!”莫离殇冷寒的眼扫过了伍太妃,这个伍太妃让她想到了杜姨娘,都是这么的卑鄙,这么的贪婪,这么的没有人性!
她冷眸中积聚了暴风骤雨,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说得好听是太妃,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先帝的小妾,你有什么立场来命令东王?还命令东王放了这陈淑妃,难道陈淑妃也是你生的野种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跑来解围?如果你真为了东国的百年基业就不会勾结东瀛人引狼入室了!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为了东国!真是不要脸之至!”
“你…你…”伍太妃气得张口结舌,怨毒无比地看着莫离殇,转头对海东青大吼道:“青儿,你就让这个妖女对哀家这般大放噘词么?难道你这么对哀家就是你多年来学习的忠孝礼义么?”
海东青冷然地看向了伍太妃,虽然眼中无神,却依然让人触目惊心,透着噬骨的冰凉:“她不是妖女,是东国的皇后!这个名称相信伍太妃不会陌生吧?毕竟是你伍太妃穷其一辈子都无法望其项背的位置。至于说到礼仪,孤王只知道上敬天地,上敬父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孤王谈什么忠孝礼义么?”
“你。你说什么?”伍太妃一直以为海东青对她态度不好是因为她想让伍元上位,可是却没有想到海东青的话里话外竟然是知道她不是他亲生母亲了,如何不惊,如何不惧呢!
“说什么伍太妃你会不知道么?你杀母夺子这等恶毒行径孤王还未与你算帐,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声音更加的冷寒了,想到自己的母妃就是这个面善如佛心如蛇蝎的女人害死了,顿时心痛如绞,大喝道:“来人,将这个贱人给孤王拿下,只要有口气在,不用顾忌。”
“是。”暗卫顿时蜂涌而上。
而这时那些东瀛武士也暴然而起,竟然不再顾及陈淑妃了,看来在他们看来伍太妃的命比陈淑妃值钱多了。
既然没有用,那就不用留着了。
莫离殇手下毫不留情将玉簪刺入了陈淑妃的颈动脉。
“嗯。”陈淑妃轻哼了声,眼珠子瞪得极大,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莫离殇后,慢慢地倒了下去,死前,她哀怨地看向了海东青,看向了负手而立,如仙如魅的男人,仿佛回到了那初入宫的时候,那时,他亦是这般而立,不过那时他笑容浅浅,温润如玉,对着她谦和的笑,笑得如沐春风,吹开了她少女的心扉。
如今,他依然风度翩翩,却透着凌然的气势贵气逼人,还有漠视天下的淡然…。
心死了,呼吸也停了,尘归尘,土归土,让他们去争吧,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唇间勾起了莫名的笑意,那笑意与尘埃溶于一体。
陈淑妃的死,一下刺激了东瀛武士,他们面色大变,一部分人护住了伍太妃,一部分人奔向了莫离殇。无数身影纷乱而起,一阵阵浓郁的杀气充斥御花园。
莫离殇手中长剑翻飞,剑剑命中。
海东青凭着超人的耳力亦是杀敌无数。
血腥味弥散于花香之中,透着诡异的味道。
花香醉人的忆蝶宫成了杀人的修罗场。
人越来越少,东瀛的武士还有他们的暗卫!
尸体越来多,堆积如山!
这时远处传来尖锐的呼啸声,莫离殇脸色大变,沉声道:“快,速战速决,敌人有帮手了。”
仅剩的几个暗卫顿时拼尽了全力,手中的长剑不断的挥舞!
人一个个前赴后继,却一个个倒地身亡。
杀戳,杀得手软!
他们二十多人奋战三百多个东瀛人,血流成河…。
而莫离殇亦是如魔鬼般的凄厉,杀得手软。眼中全是黑暗之色,除了血色弥漫于瞳仁之中,已然全是黑得不见底的深渊!
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
“小姐,你怎么了?”如诗一面打一面时刻关注着莫离殇。
“没事。”莫离殇咬了咬牙,刚才似乎动了胎气,她肚子有些疼痛,那疼似乎愈来愈烈了。
忆蝶宫外传来脚步声,那声音躁杂无比,让众人心头一沉,而东瀛武士却脸露喜色。
就在这一恍眼间,莫离殇如鹰般腾身而起,十指如钩,抓住了惊慌失措的伍太妃,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又回到了海东青的身边。
“走,回忆蝶宫。”海东青抱起了莫离殇往忆蝶宫里跑去。
如诗抓着伍太妃随后跟上。
暗卫们立刻挡住了追上前去的东瀛武士,漫天的血腥味透过的花香暗草直冲上天,尸体如山。
“放箭!”在莫离殇他们隐入忆蝶宫时,听到身后传来冷情的喝声。
万箭齐飞的声音响彻了天空,还有箭簇入肉的沉闷声和死亡之前的惨叫…。
“离儿,你怎么样?”海东青感觉怀中的人疼得颤抖,心中大急。
“我没事…。”莫离殇用力的喘了口气,咬了咬牙道:“快去暗道!”
海东青如风般开启了忆蝶宫的暗道,等如诗与伍太后进入后,在里面将暗道锁死。
“小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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