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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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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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云凤那丫头就没同你说什么?”丁婠眸子一瞥,似笑非笑。
  丁姀愣了下,打从丁婠开口问起梁云凤,便知道是这回子事。必是梁云凤也去告诉她什么了,故而如今按耐不住才来找自己的。她笑了笑:“这儿除了你我并没有别人,五姐难道还不放心?”
  丁婠叹了一声:“隔墙有耳,何况是在这四面围墙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呢……”
  丁姀也随她:“八妹愚钝,还是五姐明说吧。”
  丁婠仔细斟酌:“想必你也已知道了吧?那上南山寺的事情……”
  丁姀点头:“只不过是梁小姐偶得的消息,未必真切,莫不是五姐当了真?”
  丁婠眸神一震,自她得知自己的生辰八字被赵大太太拿去合八字之后,日日寝食难安。而丁姀却与自己截然相反……她是不是早已成竹在胸了?神色开始复杂起来,探寻地问:“妹妹竟一点儿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丁姀摇头。
  丁婠便道:“侯门无情公子花心。这高门咱们是攀不起的……”
  丁姀怅然失笑:“五姐……这么认为?嗬……那便好了。”
  一下子丁婠有些哑口无言,似乎自己今朝子说的每一句话都遭丁姀看穿了似地。她不禁有些心虚狐疑起来:“妹妹也知道自己合的是个什么?”
  “……”丁姀看着她,表示不知道。
  丁婠笑了笑,神情颇为轻松:“是大合。”
  “大合?”为什么与梁云凤说的不一样?
  丁婠见她错愕,又更加怡然自得起来:“咱们姊妹,都是大合呢……哎,也不知能花落谁家。”
  “……”丁姀纹丝不动,微微掀唇苦笑,“自然是五姐。天底下还没有先割麦青再割早稻的事情,即便是今日换成七姐,也必要是五姐先出阁才说得过去。”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隔墙有耳
  
  感谢LUCK月及别梦儿宝贵的粉红票票。五一期间票票价值翻倍,一票顶两票。那个……要是童鞋们有的话……未洁不甚感激 ̄祝五一愉快丁婠点点头:“你想得明白便好了。只可惜啊……一入侯门深似海……五姐日后的路,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八妹,你现下今非昔比,得了梁大人的举荐,日后定也能嫁得不俗,可要帮着五姐些。”
  丁姀呼吸一紧,呼出口凉气:“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怕……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嗯……八妹说得也是呐”丁婠故作沉默。
  丁姀只觉这一切荒唐。丁婠的惺惺作态令她犹被烟呛了喉咙,声音嘶哑地说不出来一句话。她横竖想着,自己退出成全她她就能美梦成真——殊不知这一切的决定权都不在自己手上,而在别人手里。如果是在自己手里的话,如今自己又岂会坐以待毙呢?
  见她承诺地十分自然,丁婠就要起身告辞,收起绢帕轻轻塞入袖囊:“夜凉,妹妹也赶早歇着,五姐就先告辞了。”
  丁姀问:“不进去坐坐么?”
  “不了,改日再来同妹妹说话。”扬声便唤,“喜儿,走了……”
  喜儿立刻就跑了出来,便知一直侯在那儿的,手里还拿了个小包裹,应是霜儿说的果子。朝丁姀微微敛衽说了告辞,便搀丁婠同去了。
  丁姀一下子垮下肩,腹中一时间恶胀。今日晚饭都不曾吃多,午饭更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胡吃海喝的,难道真是吃坏了?可也不见同吃的人有何异样。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可恨身子似乎自落水后就不大好。
  春草在里边就不见她回来,就出来找:“小姐……怎么还不进去?”臂弯里挂了件披风,见到她就给围上,“天寒,切莫着凉。”
  正说着,院门前一盏灯笼无声游近,警觉道:“谁在那里?”
  春草被吓了一大跳,脚一抖便踢倒了架再花坛上的半截灯笼肚子,一下子整个灯笼都火腾腾地烧了起来。
  那人大呼:“着火了着火了……”猛地扑过来。
  三个人顿扑成一团忙着踩灭地上着起来的灯笼。灯笼的绢子周边一条火光猩红,蓝炎炎的火腾空而飞,在黑夜里伴着星空跟猫眼似地。
  霜儿一听着火,赶紧端了盆水出来:“哪里着火哪里着火……”也没看清,猛地往呐火光里一泼,“噗”地一声,连火带人,都浇了个湿透。
  好歹那着起来的灯笼是灭了。众人都忍俊不禁,相互看看,才认出谁是谁,原是夏枝回来叫的那一声,害春草踩到了灯笼。夏枝又来救,自己手里的那盏也给烧了起来,故而适才火势一下子有些大。
  丁姀拍抚胸脯被吓得不轻,要真着起来,事情可就重了。冷风夹湿衣,忍不住整个人身子打颤,赶紧招呼她们:“别愣着了,赶紧进去换了衣裳,仔细都着凉。”
  春草“扑哧”一声笑得直不起弯,指着霜儿强忍笑意朝她瞪眼珠:“你瞧你……你瞧你干的好事”
  霜儿扁扁嘴竟要哭:“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都进屋去吧”丁姀失笑。
  夏枝忍不住要嗔春草:“都是你,还赖人家。”
  春草脸一唬:“怎么又是我了呢,明明是你抓贼似地吓唬我跟小姐,小姐你说是不是?”
  几人打笑着进屋,除了霜儿都多多少少湿了一些。
  “阿嚏……”也许是冷暖相交,丁姀忍不住颤抖,清涕连连。
  这下三人可都收住笑了。夏枝一捶春草:“你瞧,闯祸了”赶紧拿来衣裳裹住丁姀,搀着里屋去了。一面道,“赶紧去提水给八小姐沐浴更衣……”
  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拔腿就往厨房跑去。
  进了里屋,丁姀才觉好些,微微挣开夏枝,道:“我没事,不必大惊小怪的。”
  夏枝摸了摸丁姀的额头,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捋下几滴水来,也不禁怪起那霜儿:“也不瞧个仔细,连小姐身上也泼。”
  “她是急了。”丁姀道,“不过也正好,想必这几**再不必过去帮忙了吧?”
  夏枝点头:“紫萍才说,明朝子就不必去了。不过奴婢……哎……奴婢没打听到什么。”
  丁姀拍拍她的手背:“也不必再打听,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沉默了下,“这几日上门的人约莫会多,你就说我今夜受了惊,不方便见人吧……”实在是人怕出名,她就怕别的人都来她这里瞎凑热闹。她无心应付别人,自然别人最好也别来应付她。
  夏枝踟蹰:“小姐真个儿没事?”
  “没……”丁姀抬头笑了笑,脸上有些疲惫。
  夏枝哪里放心,从妆台上拿起篦子,将丁姀的头面俱都拆下,一面梳着她的长发,一面问:“小姐说,您心里已经明白了,可否跟夏枝说说?”
  丁姀便将这几日心里的猜测都告诉了她,又想到丁婠亦真亦假的说辞,心内斟酌比较,终未作考虑。
  夏枝垂目:“没想到……竟会是舒大爷。如此一来,小姐岂不是要去做人妾?”忍不住眼眶一热,滚下眼泪来。
  丁姀的唇轻轻扯了扯,竟也笑不出来了。难怪嗬,难怪母亲受邀竟会不来,想必……是赵大太太早告诉了她这番打算吧?她也觉难面对自己?还是……其他呢?
  甩去这一番想法,丁姀接下夏枝的篦子,道:“也别忙了,才回来就坐坐。”
  夏枝提袖抹掉眼泪,夹着两股在丁姀近旁的凳子坐下:“小姐从来不提自己当嫁之事,如今已到眼前,奴婢还从不知道小姐心中究竟觉得什么样的姑爷才算好的。小姐,不如现在说说,奴婢也好去瞧瞧那舒大爷离小姐说得有多远。咱们以后也能早做好打算。”
  丁姀笑了笑。这提问法有些奇怪,怎么就说那舒文阳离她的标准有多远而不是有多近呢?难道在他人心目中,舒文阳就是个五大三粗且不懂风情之人?
  问了夏枝缘何做这般疑问,夏枝张嘴便道:“舒公府的丫头都那么品评他,奴婢……奴婢也只是揣测而已。”
  丁姀仔细想了想当日在围墙内外所遇之事,一时胸中暖意更甚。尽管落水之后由他救起,她未能一睹他的容颜,但总隐隐觉得,他应是个十分有趣的人。也不知为何,旁人都瞧不出来,是不是,都不懂他呢?
  支腮想着,倒让夏枝生疑:“小姐……莫不是已经……”
  “少瞎说。”丁姀嗔她,面上一红,又将篦子递到她手里,“呶,再帮我梳梳”
  夏枝泪光盈盈地又起身,站到丁姀身后一缕缕梳她的长发。
  丁姀道:“扫黛嫌浓,涂铅讶浅,能画张郎不自由。我要的兴许就是这样一个人罢……”夫妻之间相处人生的很大一半,日久之后难免心生厌弃。所以一生不离不弃也就成了一个难题,一种憧憬。哪怕仅是画眉一桩事,都能不厌其烦的话,此生还复何求?以往总听说古人夫妻间举案齐眉什么的,心里由此升起股歆羡。现代忙忙碌碌,缺乏了太多停下来感受的机会与时间。
  夏枝听不大明白,但想那张郎就是丁姀口中的那个人吧?
  丁姀猛地又想起了二太太嘱托的事情,心想既然应承下来也得尽尽力,就让夏枝趁着天还不算晚,跑趟梁府,给贾大人捎个信。
  夏枝点头,将她头发擦干。
  春草跟霜儿两个正抬了水回来。因由夏枝伺候着洗了澡,惯例查看了她的亵裤不果后,扶她躺下歇息。再四确认并未发烧咳嗽,才抱着衣裳出去。
  翌日清早,便果然有人来访。梁云凤与其继母相携而来,远看两人感情恰似好如姊妹花,可近倒眼前又不由有些面和心不合的样子。夏枝见她俩貌合神离之态,恐二人在丁姀面前生起不愉快。那梁云凤是惹不到得主,急起来上回不连容小姐的面子也拂,故而在半路里就将人截了下来。
  称道:“八小姐昨晚受了惊吓,今日身上不大好,请梁太太梁小姐改日再来才好。”
  梁云凤心愕:“受了什么惊吓?可是哪里不舒坦?”
  夏枝道:“昨儿有丫头不小心烧了灯笼,险些将小姐的衣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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