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了伤,神色好几日都凝重非常,若不是胡喜媚要为玉石琵琶精引月华之力,轻易不得离开唯恐功亏一篑,定是会早早前去询问。
如今王瑶的话让其对上号,还想到千年狐妖曾许诺胡喜媚,待她助三妹玉石琵琶恢复神智,就会寻由头引她入宫享受富贵,如今却不论胡喜媚如何不依,只是冷脸对其训斥,下了引仙台不过半日,就好似有凶兽在后追赶一般,天一亮就命其速速离宫。
想到姐姐为护着她与三妹,竟在知晓可能会身死魂魄都无法依存时,还愿一人承受所有,若不是青狐与玉儿不知因何也知晓其中之事,该是为了让青狐知晓其中利害,护好轩辕坟内众狐妖离去,却还有良心的回来助姐姐一助,又露话被她察觉不对,被蒙在鼓里的胡喜媚,若是心思犯左阴暗些,日后见着狐妖身死,恐怕还会在旁冷笑说起活该,让其只想一个人享受富贵。
不过如今既然知晓,胡喜媚却不愿见着姐姐一人赴险,想起玉儿还有来传姐姐的话,长叹口气,微蹙柳眉又问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无用,玉儿,你姨母让你来传什么话?”
今日前来发生事情太多,如今天色都已暗下来,被胡喜媚提点让王瑶想起今日前来要说的事,“喜媚姨,姨母让我与你说,这黄家一门忠烈,若此次封神的都是德行兼备者,想必黄家也少不了,只是万万不可亲手屠杀,恐被杀孽缠身,就算有机会能脱身也终会被因果报应在身,也是逃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胡喜媚点点头“嗯”了声,微微思量后说道:“我知晓了,此事事关重大,今晚入夜我会去寻姐姐细说。”
王瑶挑眉做无谓状,此事本就是真的,况且那狐妖深知其中许多事,不怕胡喜媚前去询问求证。
侧头看开了细缝的门外一眼,见着天色已暗,王瑶就对胡喜媚施礼说告辞,只是还不等她化成原形,胡喜媚看了眼身边昏睡的落梅,眼睛一转,不等王瑶反应,就伸手对她一指,将其变成了落梅的模样。
这变幻之术,妖族之人使出来,总比着人类修行要更真上一些,若不是能从中看出妖气,确实很难识破,王瑶感觉到眼前所视之物有些不对,那身边有她半身高的椅子,好似变矮变小了许多,奇怪的低头一看,就见着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
“喜媚姨?”王瑶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胡喜媚歪头笑看着王瑶点点头,如她所料玉儿身上果然藏有异宝,妖物化形成人其中艰辛旁人难知,自然对着变幻化形之术,体悟比着旁的要更深几分,但就算是如此,却不能隐藏被施术者本身的气味和施术者的妖灵气,但玉儿被施术变化后,胡喜媚不止用灵眸都看不出她原身,就是该围绕其身的妖气也看不见丝毫。
只是胡喜媚并未开口多问,若非是如此她也不敢将其多留,真要是让玉儿有个好歹,她可真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仔细看过确实没有纰漏,伸手就将真正的落梅抓着裙腰拎了起来,对着满脸疑惑眼睛不时瞥过她手上之人的王瑶,妩媚一笑,解惑道:“不用看了,你确实变成落梅这丫鬟的样子,我可是看你思量甚细密,这才愿意改了初衷,允你留下来帮我的,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可是,我爹不知,更何况我尚且年幼,能帮得上什么。”王瑶从未对这个世界有多少融入感,乍一听见胡喜媚说让她留下,想到要真的面对算计和死亡,她不是不胆怯的。
胡喜媚手上拎着一个人,走起路来却还是妖娆多姿,几步就走到变成与她一般高的王瑶身前,抬起空着的手轻抚上王瑶的素面,在那双不染清纯如水的眼角留恋不去,“就是这双眼睛,可真像极了你娘亲小九,丝毫阴霾凶色也无,但内里却早已腐烂变臭,遇见危险就只会说些小聪明的话,可眼中却露出毫不掩饰的怯色,让人不忍她真正看见血腥,可就是这样的小九,为什么敢拼了命的生下你,死前还看着你笑的那么美,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懂。”
王瑶不懂胡喜媚为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这一番话,但却知道她看出自己的胆怯,听她提起此身的生母,也让王瑶想起王爸在她小时候,常常抱她在怀里说那个温柔的有些软绵,却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舍得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最后虽是用伤害最小的剖腹产生下王瑶,自己还是心脏负担过重猝死。
不能说现代人都有的自私想法,让王瑶遇到危险虽然脑子会想办法,但却不敢真的去处理和做,只能说她自幼被王爸保护的太好,虽然有着点小聪明,但真遇到危险就会胆怯后退。
“我,”王瑶想要嘴硬的将话圆过去,却在抬头看到胡喜媚眼中的嘲讽时,说出的话变成了,“我一定不会让喜媚姨失望的,只是个小小的黄家而已,几个小计谋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干净。”
话说完,王瑶脸上是信心满满,可心里却堪比吃了黄连,苦涩的让人直想呲牙咧嘴。
能看出王瑶那点小聪明的胡喜媚,怎么看不出王瑶眼中的苦恼,只是不知这封神之事还罢了,既然知晓那么留在这黄府,定就需要有人帮其掩饰,若不然偶尔前去宫里看望姐姐就难了,而且这王瑶虽说年纪小,面上还不能很好的隐藏心思,但是小聪明多,而且还知道轻重,想必这黄府之事,真要做到兵不血刃,还真有可能需要她帮忙。
胡喜媚脸上露出宽慰的笑,收起之前的装模作样,温柔一笑点点头道:“如此就好,我先带人前去轩辕坟,既然杀不得还需你爹爹将人看住。对了,我把你变的丫鬟名为落梅,正是黄贾氏身边的丫鬟,你该知道怎么禀说的。”
听见她话一说完,不等王瑶说需带的话,就见着胡喜媚紧了紧手上拎着的人,化作一阵妖风隐于黑暗之中。
只留下王瑶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随意扔在地上的破旧衣裳,想寻人来帮忙收拾,却恐人问起才进府的胡喜媚哪儿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收拾干净,辛苦的大半个时辰,累晕了头的王瑶出了浴舍,正不知去哪里神情迷茫无措时,黄贾氏见落梅许久不回去,吩咐出来的丫鬟刚巧见着她,松了口气就要引着她回去院子,总算知道该去哪里的王瑶,一路小心翼翼的套话,又边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再没功夫去想其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王瑶被惊知辛秘
王瑶一皱眉,忍下小腿的酸疼,这黄府实在不小,让她从后院丫鬟的居处,来到夫人所住的景春院外时,不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就是本身的住处和背景也都从小菊处知晓清楚。
刚到了房门外,不等王瑶想呼吸气平稳心情,就被在门外张望许久的丫鬟急忙拉了进去,学着领她进屋的丫鬟拘身施礼,就怯怯懦懦的低头站着,半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黄贾氏等的不耐,不悦的轻瞥了眼王瑶,先开口责问,道:“哼,只是让你去问个话,探探那丫头的底子,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听到黄贾氏的责问,王瑶虽心中还有些慌,但却因有话头可接,又站了会子心下稍定了定,微微低头,诚惶诚恐又略带抱怨回道:“回夫人,此事实在怪不得落梅,是那喜妹粗鄙不堪,乡村野地家中连个浴桶皂角也无,若没人在一旁看着实在洗不了,就是这样小菊寻到我时,那喜妹也才堪堪洗了个干净。”
王瑶话说完,余光见着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厌恶之色,还有那可能早先碰过胡喜媚的丫头,因这黄贾氏在不敢大动作,只用手上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不过王瑶虽偷看的热闹,可还知道身在何处,在瞄到黄贾氏身旁的婆子,眼中带着审视看过来时,就老实的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学着偷看到的丫鬟,面上露出厌恶嫌弃之色,再不敢多抬一下头。
虽说王瑶没有演戏的经验,但在职场之上,众人也是带着假面孔待人,而且王瑶自幼没有母亲,王爸心再细也总归有疏忽的时候,如此王瑶前世比着同龄人早熟许多,看人眼色更好似是与生就会的。
黄贾氏身边的柳婆婆,在听完王瑶的回话后,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看着,见她神情虽有片刻恍惚,但之后眼中的嫌弃厌恶之色,她已经努力低头掩饰,柳婆婆却还是看在了眼里,还有她衣袖裙摆处的湿润,想是如她所说,上前帮忙时不知晓沾到的,仔细看过后觉得她所说,就算不定全部是真的,却也该有大半是真,如此在心里微微思量过后,转头看着黄贾氏,提点的指了指王瑶微湿的衣裙,见其眼中露出了悟之色,点头表示知晓,才转回头去。
这柳婆婆是黄贾氏自贾家带出来的,是其母当年的陪嫁丫鬟,因为见多了府宅里面的腌臢事,又未见着中意之人,自黄贾氏出生就照顾她长大,说句逾越的话,柳婆婆可是将黄贾氏当做半个女儿疼,这黄府能有如今的兄友弟恭,和妻贤子孝,姑嫂和睦,可少不了柳婆婆从旁的提点,如此黄贾氏对其颇为信服,有她的提点黄贾氏也就不再责斥落梅,只让其把打听出来的话禀明清楚,就挥手让人下去先换身衣裳歇着。
而王瑶出了屋子,才注意到月以至梢头,接过院中丫鬟递过来的灯笼,借着只能照到两步远距离的光,脑中努力记忆的路,快步沿着小路回去丫鬟所住的小院,眼看着就要到离着浴舍只有几步路程而已的居处,还不等王瑶感觉不到,一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过她的视线,真的松了口气,就被一厚实的手掌捂住嘴,借着院墙拐角处拉扯到一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本体是动物,王瑶在夜晚看东西比着白天也丝毫不差,如今被这么一吓,眼睛更是睁得更大,只是还不等她站稳开始挣扎,那倒影在王瑶眼中,身形壮硕高大,面容不知哪里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方脸深轮廓却稍带些稚气的少年,看着王瑶的表情很是满意,笑着轻挑剑眉略带流气的凑到王瑶耳边,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