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很想一脚踹上去。
做不到你感慨什么?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不少人朝着他们这边跑过来,手里拿着自制的疑似攻击性武器的东西,把两人团团围住。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举高双手表示出一种友好的配合的姿态。
这种时候白痴才去硬碰硬,更何况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没必要挑起无谓的纷争破坏这里的安宁。
周围的人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两个人迷茫的大眼瞪小眼,鸡同鸭讲。
雷克斯脑子里灵光一闪,说了个词:“嚓玛。”
周围的人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年龄稍大的长者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了些什么,年轻的小伙子跑远了。
不多会儿,年轻小伙子跑了回来,又说了些什么,众人带着两个人走进寨子,在一间最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众人都跪了下来,朝屋子里面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屋子里隐隐有白烟飘出来。
汪大东低声说道:“像不像邪教?”
得到雷克斯狠狠地一个白眼和一个拐子。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特殊的文化,乱说话当心被油炸!
屋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远道而来的客人,请进来吧!”
汪大东和雷克斯走进去,屋里很暗,一个男人盘着腿背对着他们坐在蒲团上,面前是青龙和白虎的图腾。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些人就是契丹族的后裔了。
拉
22、第二十二章 。。。
着汪大东跪下来对着图腾毕恭毕敬的拜了三拜,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闪现出古代人拜堂的场景。
自我催眠,这是幻觉。
这只是为了表示友好。
只是为了表示友好!
一直背对他们的男人转过身,看样子至多六十岁,也有可能不到六十。
倒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用茶”的动作,问道:“两位远道而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雷克斯先汪大东一步开口:“我们是四季杂技团的。嚓玛还记得张童吗?”
男人点了点头:“张童是我们寨子里的孩子,我自然记得。”
“我很不幸的通知嚓玛,他死了。死的很惨。”
男人只是在听到张童死的那一瞬间面色变了变,之后又恢复平静,口中念念有词了一阵,才说道:“可怜的孩子。这都是命。”
“嚓玛,张童的死警方也介入了调查,可是离奇的发现十五年前也死了一个孩子,跟张童一模一样……我们杂技团的人都很害怕……嚓玛,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闭着眼睛,双唇紧抿着,似乎不愿意提这件事。
两个人也不急,就这么等着他。
过了很久,男人才叹了口气:“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就告诉你们。在我们寨子里,一直以来都有个说法,若一个人生下双生子,那么整个寨子都会受到诅咒。张童的母亲,我还记得叫柏静吧?她就是双生子,结果她出生那一年,寨子里下了一个月的雨,险些把寨子埋到水底。本来她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孩子要依照寨子里的规矩烧死,但是被柏静的母亲连夜送出了寨子。谁也没有想到,诅咒并没有结束。”
男人平静的诉说着。
那一年,柏静怀孕了。
那个时候,天朝的管理制度还不是很严格,B超被认为是合法的。
那一天,柏静和张康本来说好的一起去医院做B超,看看胎儿是男是女,结果张康临时有事没有一起去,而柏静被医生告知怀了双胞胎。
这个结果把柏静吓坏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于自己的丈夫。她隐瞒了自己怀了双胞胎这件事,也不敢去医院做产检,更是在临盆前后一个人跑到了陌生的城市,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过孩子之后,她把其中一个孩子送回了寨子,对寨子里面的人隐瞒了双生子的事情,把另一个孩子带回去抚养。
后来过了大概有四五年吧,村子里面发生了一件怪事,跟柏静同龄的、生过孩子的妇女,相继出现了提前衰老、死亡的症状。经过寨子里面居民的查阅古籍和上一任嚓玛的推测,在她们出生的那几年,山里下过几场酸雨,污染了水源,只是居民并不知道,依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22、第二十二章 。。。
。不知道酸雨里面有什么物质,只知道对生过孩子的女人影响非常大。
他很担心柏静的身体,于是带着柏静留下的孩子下了山,到了柏静居住的地方居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柏静生下的居然是双胞胎!
同时他也打听到,柏静已经死了,症状和寨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
这是诅咒!来自双胞胎的诅咒!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于是他举行了问卜的仪式,得出结论,柏静留到寨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罪恶之子”。
于是,在某一天,他杀死了那个孩子。
他听说,张童的继母对他不好,他不能让柏静的孩子受继母的虐待,所以把孩子掉包,带走了张童。
后来他觉得这个孩子应该受到教育,可是又无法送到学校,于是多方打听,把张童送到了四季杂技团。
整个故事就是这样,时隔了十五年,终于大白于天下。
汪大东听到一半就想暴走,凭什么就根据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诅咒,就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是被雷克斯按住了。
对于这个故事,他也感到一种沉重。
“谢谢你,嚓玛。”
“你们不是杂技团的人。”男人说道。“你们比张童的年龄大,不会比他进团的晚。我没有见过你们。”
雷克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嚓玛再次闭上眼,又回到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隐者样子。
“你们在寨子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下山去吧!不要走悬崖了,太危险。我们有自己的一条通道。”
雷克斯向他鞠了一躬:“多谢嚓玛。”
出了屋子,汪大东终于忍不住开口:“雷克斯!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大东,你觉得嚓玛做错了吗?”
“当然!那一条人命!”
“可是,在如果你从小在这个寨子里面长大,你也觉得这件事是错误的吗?”
汪大东顿时脑子打结:“……什么意思?”
“我们心里的正邪来自于从小到大从家庭到环境给我们的耳濡目染,他们也一样。在他们的脑子里,双生子就是不详的,该受到惩罚,所以他们不觉得这是错的。这是不同地区环境造就的观念差异,没有明确的对错界限。”
“那你是觉得他们这种做法是对的吗?”
“我没有说他们对。只是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向这种差异低头。”
“我还是不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杀人就是杀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杀人都是不对的!非黑即白,没有不得不低头这种事!”
“你啊!”雷克斯无奈的叹息。“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报警?让一群警察到这个寨子里面抓人?抓谁?亲手烧死孩子的人?还
22、第二十二章 。。。
是把参与的人都抓走?双生子是不详,整个寨子的人都坚信着一点,就算抓了一个人,其他人依然会把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那就再抓啊!”
“然后,看着契丹族的人再次迁走,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继续这种传统?”
汪大东彻底词穷了。
“我还是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我永远都不会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雷克斯拍了拍他的肩:“我也希望,你永远都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
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简单又干净的人生观。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攀岩的部分我表示我一点儿也不懂,所以纯属胡扯八道……请勿较真啊请勿较真……
23
23、第二十三章 。。。
二十三
S市,亚瑟和子阳的调查也似乎变得顺利了很多。
虽然经常说汪大东办案大多靠那些莫名其妙却又准的要死的直觉,但是在这件事上,亚瑟王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办案的确需要某种一瞬间产生的直觉。
在最初的犯罪心里素描中曾经提到凶手具有OCD倾向,和一般的情杀仇杀不同,这种凶手往往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可能会再次犯案。
这种凶手在犯案时还有两个显著特点,第一是从第一次犯案到最后一次犯案,犯罪手法会升级,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凶残;第二就是犯罪的周期会缩短,变得越来越频繁。
从张童这个单一性个体来看,凶手没有留下与自身有关的任何线索,就说明他的犯案已经到了后期。虽然在T市没有找到相关的案件,但是现在看来凶手有可能不是T市的人,谋杀张童是一次偶然性行为。
想到这里,两个人调阅了S市近五年来的无头凶案卷宗。
子阳揉了揉眉心,连着看了几天的卷宗,眼睛都花了,好多星星啊……
不看不知道,原来每年有这么多的无头案。
一比一百的警力系统果然还是太薄弱了。
“子阳,看这儿。”亚瑟把椅子转到他旁边:“看这个案子。”
“死者是个大学生。”子阳看着卷,慢慢的皱起眉:“尸体被发现时被……泼了硫酸?”
“对!”亚瑟点点头。“因为被泼了硫酸,所以尸体上外伤致死的痕迹就被消灭了。但是死因的确是被人殴打致死。”
“警方的调查报告是说……校内斗殴?”可是校内殴斗怎么可能在人死了之后还泼硫酸?
“警方经过调查之后认定凶手是其同班同学,但是在诉讼过程中,因为不能确定死者是不是在被殴打的过程中当场死亡,所以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判定犯罪嫌疑人为误伤。”亚瑟说道。“你猜,他的同班同学是谁?”
“你会让我猜,就说明这个人我认识,最起码听说过。三年前还在上大学的……”子阳挑眉看着他:“姓袁那家伙?”
亚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