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水阁里充满了血腥气,和着有些甜腻的花香令人作呕。
阎立本瞬间苍老下去,面如死灰也无处可逃。他即绝望又悲凉,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我已经老了……老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付一个老人?”
陆小凤道,“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很公平。”
阎铁珊居然笑了,甚至有些愤慨:“我欠了谁的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就算我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严总管,但是……”
一把剑,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长剑,就这样突兀从背后的穿透他的胸膛,明晃晃的,绽出一朵血花。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双眼瞪得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发亮的剑尖,倒下,再也起不来。
闫铁珊死了,死的毫无防备,又莫名其妙。这样的结局令整个水阁都有些静默。王怜花认真的打量着那个所谓的“丹凤公主”,果然是个有手段的,几句话就将陆小凤哄的晕头转向,不忍苛责。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买她的账,西门吹雪就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她的剑,警告一番,扬长而去。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大多由一个通病——骄傲,再说通俗点,就是爱面子。王怜花抚掌微笑,甚至已经可以预见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放过西门吹雪,最起码也会制造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不过,王怜花怜悯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闫铁珊,心中却已乐开了花,珠光宝气阁很好,好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了呢。
月夜,上弦月。还未到子时,距离日出最少还有三个时辰。一夜疲惫后,众人就近寻了一间小小的客栈,只想大睡一场。客房不多,上房只剩下三间。上官丹凤自然独占一间,尽管王怜花很确定这间客房今晚大概是用不上的,可还是选择和花满楼住在一起。
此时要茶要水也不大可能,这样的小客栈晚上一般都是熄了灶的,王怜花有些嫌恶,花满楼却细心的就着小二送上来的井水缴了帕子摸索着放在他的手里。
“将就着擦一擦也好。”花满楼淡淡的笑着劝道。
王怜花眼睛一转,亮晶晶的瞧着他,竟有些热烈,“那我来帮你擦,你也帮我擦好不好?”
“我不用……”脸上一凉,花满楼还未说出的拒绝,就这样闷回了肚子里。少年的手最是纤细柔嫩,手指有些冰凉,隔着帕子扫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轻轻蹭过,微痒,酥麻。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胸口竟开始发热。这样的汹涌和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花满楼,你长的真好看。”少年的声音欢快又清脆,离得他很近又仿佛隔了很远,“不过,没我好看,不信你摸摸我的脸!”
花满楼恍惚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已触及了他光滑如丝缎的面颊。王怜花的眉眼修长又精致,鼻子高挺又小巧,还有他柔软的唇……炙热的呼吸几乎烫到他的指尖。
“好不好看?”王怜花柔声在他耳畔问道。
花满楼只得慌乱的点点头,一把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早些睡吧,明日还有许多事。”
王怜花咯咯笑起来,踢掉鞋子仰倒在床上,就地一滚背对着花满楼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出片刻呼吸便平稳了。
花满楼静静坐在桌子边,空洞的眼神一直落在王怜花的身上,心中已是千头万绪,百般思量。直到天边微微擦白,他才终于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如往昔般温和从容。他摸索着坐到床边,哭笑不得,他的被子早就让另一个人压在身下搂在怀里,霸了个结结实实。
伸手摸向枕头,入手是冰凉柔滑的发丝,花满楼心头一动,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句诗: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第五章 峨眉四秀
一场暴雨就像是个闯入豪妇香闺中的浪子,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王怜花泡在热热的水里,旁边炉子上的大铜壶里,水也快沸了,屋子里充满了水的热气,令人觉得安全而舒服。浴桶自然是新的,王怜花给了掌柜的一锭十足十的雪花银。花满楼已经洗过了,回到屋里补眠,就算他身体再好,内力再高,却也已经陪着陆小凤奔波了不少日子。陆小凤被他轰回自己的屋子,王怜花可不想和他共用一个浴桶。
事情已完成了三分之一,而且进行得很顺利。不得不说,霍休确实有几分手段,声势造的很足,下手也够快,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魄力和胆量,就是心急了些。王怜花唯一需要做的不过是确保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在最后一刻坐收渔翁之利。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雨早巳停了,屋檐下偶尔响起滴水的声音,晚风新鲜而干净。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没有听错,门的确被人推开了。
但王怜花却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竟是四个女人。
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她们的腰都很细,腿都很长。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
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屋子里有个j□j裸的男人坐在澡盆里似的。
可是她们四双明亮而美丽的眼睛,却又偏偏都盯在王怜花脸上。
若是换做旁人定是要害羞的,但王怜花却笑的怡然自得,甚至懒洋洋的舒展开四肢,一双眼睛色迷迷的从她们的胸脯直打量到她们的脚后跟。他轻佻的笑道,“好香呀,好香呀,只不知究竟香的是那个?”
一句话,四个女人的脸涨得通红,只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却都低下了头竟是再不敢瞧他一眼。
此时的王莲花并未易容,只见他玉面朱唇,风流俊俏,转眄流精,顾盼生辉。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瞧着她们,竟是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丝丝缕缕,勾魂夺魄。
“陆小凤,你,你不要脸!” 一个看来最文静的女孩子,已忽然从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但她拿剑的手却抖得如同筛糠,脸热得发烫。
王怜花哈哈笑起来,没人瞧见他到底如何出的手,只是那柄短剑已经如流星一般划破了那女孩子的外裳,露出朱红色绣着戏水鸳鸯的肚兜,刀光映着那双持刀的手,纤美修长,柔情万千,他曼声道,“女孩子,还是温柔些好,这危险的东西还是让我收着吧。”
“秀雪!”众女惊呼出声。
其中身材最高,年龄最长的女子已经当先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唰”的拔出剑来,满身杀气,一双媚而有威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阁下不是陆小凤。”她的语气很肯定,“陆小凤虽然风流却绝不下流!”
王怜花眨眨眼,“我便是色中恶鬼也比那只剃了毛的凤凰强到天上去,岂不闻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说罢竟是就那样大大咧咧的站起了身,他光裸的身子修长挺拔,肌理纤合有度 ,白皙的肌肤莹莹然宛若美玉,整个身子挑不出一丝瑕疵,无一不是美的。
但这四个姑娘却是吓得慌张逃窜,夺门而出。她们毕竟只是姑娘,还很年轻,再是没见过男子j□j裸的,脸皮也不够厚。
“峨眉四秀。”王怜花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穿上衣裳,脸上的神情既闲适又舒心,心情明显更加好了。
峨眉四秀其实并未走远,她们就在门口叫嚣,但已没了进来的胆量。只因她们从未遇见过王怜花这样的男人。石秀雪捂着自己的衣襟嘤嘤的哭着,心中即愤恨又有几分说不清道被不明的羞赧。这样一番响动,到底将花满楼和陆小凤给引了过来。
很快的,四个女人便逃也似的走了,仿佛后面追着的是吃人的恶魔。甚至连几百米外的西门吹雪也未曾注意到。
一个脑袋从小厨房里探出来,王怜花一脸羞红的四下张望,还是那张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目光湿濡明亮,“她们,她们可是走了?”
陆小凤心道: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挤眉弄眼一把勾住王怜的脖子,“我倒是好奇你是怎样把她们吓成这样的?”
王怜花呐呐道,“我,我正要穿衣裳,她们,她们就突然,突然……”
“这本也不是你的错。”花满楼终是看不下去出声安慰道。
“没错没错。”陆小凤笑嘻嘻的附和。
王怜花轻咳一声,高高的扬起下巴,恨声道,“当然不是我的错,我再没见过这样没规矩的女子,便是路柳墙花也和该讲究些。”
陆小凤一噎,解释道,“她们并非……嗯,方才那几位姑娘是峨眉独孤一鹤的爱徒,江湖人称峨眉四秀,日前死去的苏少英正是他们的师兄。”
王怜花眼珠一转,说的意味深长,“到底都是一个师傅j□j出来的……”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但也足够人想像。一个疑似叛臣的独孤一鹤,他的人品早已经遭到了他们的怀疑。那他j□j出来的爱徒呢?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没有接话,他们沉默着,表情既沉重又忧虑。王怜花却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洋洋自得。
一束冷凝的目光也同时落在他身上,王怜花猛地回过头,对上一双雪亮冰冷的眸子,西门吹雪!
“西门庄主”花满楼同样感受到了那独一无二的杀气,点头招呼到。
“西门你去哪了?”陆小凤好奇的问道,“从离开珠光宝气阁就再没瞧见你?”
“你的眼里除了女人还能瞧见谁?”西门吹雪嘲讽道,眼里却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笑意。
陆小凤尴尬的咳嗽着,揉着自己的鼻头,他有时候也很不幸,因为他的朋友似乎都很热衷瞧他的热闹。
司空摘星来了,化装成赵大麻子,十三四只断手用一条裤带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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