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上的。
栀落上了马车,心里还在砰砰乱跳,想着刚才,看似跟个闹剧误会一样,可是其中凶险他自然知道,若是被发现自己是男子,这条命恐怕也到头了。
翠儿看着自己小姐脸色不对,手腕上红肿一片,不由得着急:“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栀落看着翠儿笑了笑:“没事了,刚刚找地方歇一下,差点儿掉进水池,小王爷拉了我一把,没把握好力气。”他不想让这个小丫头跟着一起担惊受怕,为了掩饰他的性别,翠儿和奶妈整日精神紧绷的没一日轻松。
他还是涉世太浅,前世就是宅,现在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也太疏忽大意了。他以前总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在意的,觉得自己也把生死看淡了,一切都是浮云。事到临头才意识到,他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等着,他自己无所谓,可是还有翠儿,还有奶妈,还有二哥,这些人,都是真心诚意的待自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不能不管。可是,一旦意识到这些,栀落心里便不似以前了,关心则乱,这也是刚刚为何自己会那么害怕慌乱。栀落想,以后自己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有任何纰漏。还要想办法,想办法让翠儿和奶妈跟二哥离开侯府,可是要找什么借口,怎么离开呢。翠儿见小姐沉思不出声,这会而在外头,也懂分寸,便不在言语,一路回到侯府。
☆、皇上指婚
自上次赏花会后,栀落一直呆在自己的小院,着翠儿偷偷打听着,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和不妥,才放下心来。这几日,他一直思索着,如何把自己的傻二哥给安置了,他在想,要不要直接找他爹谈谈,把话摊开,若还念这一份血缘亲情,说不定也行,可是他不敢轻易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最后一步,他不能冒险。
定慧王府席胤苍的书房内,席胤苍斜靠在椅子上,前面恭敬的跪着一男子:“王爷,她确实是侯府的大小姐,属下看着马车进了侯府,并无不妥。这侯府大小姐是前侯爷夫人女儿,有两个哥哥,一死一傻,在府中不得宠,基本无人搭理。”席胤苍眼睛一眯,脑袋里浮现出一张秀美面孔“知道了,你继续,多盯几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男子恭敬退下,
这时一青年文士走了进来,浑身的书生气,脸上时时带着温和笑意,只是细看,便能见眼神是不是的有一丝狡黠睿智流露。书生冲王爷躬身行李:“王爷,莫不是看上了这颜小姐,呵呵呵。”
席胤苍白了他一眼,着他坐下:“你是皮痒了?过来调侃我,有什么事么?”
“嗯,是有事。说不准还真让我说着了呢。”书生轻咳一声,他家王爷眼神越来越有杀伤力了“听咱们的人来报,三皇子似有意怂恿皇上给王爷指婚,而这指婚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侯府的千金,至于是哪一位,就看这几位小姐在侯爷心中的分量了。而刘尚书家的刘小姐。”书生说到这停了一下,故意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席胤苍;见他家王爷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据说是要指给二皇子,虽然未宣,但是基本无差了。”
“哦?哼,他到是好计谋。”席胤苍嘴角一挑,眼中冷光一瞬即逝。
“寿安侯必定是三皇子的人无疑,这次王爷的婚事,怕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王爷,要不要想办法”
“不用,这个不成,他们早晚会想别的出路,让他们在暗处对我们反倒不利。子旬,丞相那边估计暂时没办法,你吩咐人先不要有什么行动。既然已经定了是刘尚书女儿给二皇子,我们的计划也要变一下。”
“是,子旬晓得。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没其他事,属下告退。”被唤做子旬的书生行礼退出书房,直留席胤苍一人,陷入沉思。
“王爷,老王爷叫您过去一趟呢。”一个小厮在门外躬身,席胤苍从沉思中回身,连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出门往自己父亲的院子走去。
定慧王爷如今五十出头,生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出嫁,他等着席胤
苍历练回来成婚承袭王位,盼着自己早日得了清闲,好与老王妃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平日里没少唠叨席胤苍。
席胤苍给父亲行了礼,坐在父亲身旁,自己倒了一杯茶。老王爷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苍儿,想必你也听着信儿了。”
席胤苍知道自己这父亲能辅佐当今皇上登位到现在,自然不是白给的:“嗯,听着了,父亲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你做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形势一天没有明朗,你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自幼与二皇子要好,但是也要把握分寸,以后你就是王爷,承袭了王位后,该交给你的我都要交给你,到时候,你要明白自己的责任,正好借着这次的婚事,我的建议是,你就顺势将自己清出来,能忍着就忍着。”
席胤苍听父亲说把该交的都交给自己,心里一阵急跳,忙稳下心神:“儿子明白,儿子也是这么想的,父亲放心吧,儿子有分寸的。”
老王爷笑了笑,他这个儿子是聪明的,一点就透。说完了正事,老王爷一改刚才的态度,换上一副八卦嘴脸,凑了过来:“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个,听说那老头有三个女儿呢,我还听说,你早就跟人家大小姐偷偷私会过。”
席胤苍一阵无语,抬手推开他父亲的脑袋:“还不都一样,不都是女人,能有什么差别?”
老王爷一撇嘴:“不解风情,我看你是在军中呆傻了,白瞎了你这身皮囊,白继承了我这英俊的相貌了。”
席胤苍揉揉额头“您歇着吧,我还有事,走了。”
看着自己儿子别扭的样子,老王爷也不在打趣,放他离开,随即坐在椅子上叹息。想着,这又要开始了,想当年,他辅佐着自己的四哥,一路明争暗斗登上皇位,如今一转眼,又是新一辈年轻人的天下了。
栀落折了个纸鹤,拿来哄他二哥。明瑾高兴的一直呵呵傻笑。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虽然明瑾的院落小,但是也有零星的花草,被奶妈打理的开的倒也好看。
栀落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眯着眼晒着太阳,明瑾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落儿,落儿,哥哥给你留得哦,你看,可好吃了,我只吃了一个,剩了一个给你吃。”
栀落睁眼一看,明瑾手里握着块芝麻糕,已经被揉的没了形状,大手里全是渣渣,栀落捻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明瑾瞪着他瞧,喉咙里吞了一口口水。栀落笑了笑:“嗯,是挺好吃,不过太甜了,我吃多了觉得腻,剩下的二哥吃了吧。”
明瑾一听,眼睛一亮“好吃吧,你真的够了吗?要不我给你留着,
明天再接着吃。”
“呵呵呵,在放就坏了,快吃。”说着,栀落拿起点心,送到明瑾嘴里。明瑾美得眼睛眯了起来,一脸的满足。
这时,翠儿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刚才有人来传话,说老爷叫你呢,让你去书房一趟。”老爷从来没找过小姐,不知道突然有什么事,翠儿心里担心,就怕小姐露出什么马脚被发现了,也怕是主院里又存了什么心思要对小姐不利。
栀落到是淡定,他想着早晚有这一天的“嗯,我这就过去,翠儿你看着少爷。”
翠儿刚要说话,想着一起过去,被栀落眼神制止:“没事,我去去就来。就算有事,你也不许冲动,记得我以前交代你的,好生看着少爷。”栀落叮嘱到,这时袖子被扯住“落儿,不走,陪我。”明瑾嘴里还塞着点心,满脸的渣渣,拽着栀落不撒手,栀落抬手给他擦脸,甜甜的笑着: “乖,你先跟翠儿玩儿,我等会而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一听有好东西,明瑾立刻拍手叫好,乖乖的坐在院子里,等着栀落回来。
栀落还是第一次到他父亲的书房,摆设倒是简单大气。栀落见自己这个父亲次数有限,一时到不知如何相处,行了礼,只乖乖站在一旁:“父亲叫女儿来有什么吩咐。”
颜萧儒看着自己这个陌生的女儿,依稀看到当年他母亲的影子,他是不喜欢他之前的正室的夫人的,太过冷淡规板,可是身上又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高贵气质让颜萧儒心里不耐。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出身并非上流,他如今的地位都是当年他辅佐四皇子当今的皇上自己得来的。他饱读诗书,小心翼翼多年努力才有今日的地位。可是骨子里的自卑让他觉着出自名门望族的这个夫人是瞧不起他的。如今看着大女儿站在那里,跟他娘亲一样,淡然冷漠,不起任何波澜的样子,心里一阵子烦闷。
颜萧儒轻咳一声:“落儿,你也不小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如今皇上皇恩浩荡,有意为定慧王府的小王爷指婚,选定了咱们侯府,这是天大的恩赐,你自幼丧母,父王虽事忙多有疏忽,但是必不会亏待你,你是老大,自然要排前,你先有个心理准备,该准备的嫁妆我自会吩咐人去办,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栀落心里冷笑,要求,他能提什么要求,他只知道,若真是天大的恩赐,这恩赐定是轮不到他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只说到:“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颜萧儒似是很满意这个答复,点头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其他的事你不必管,只管做好本分,没什
么事,下去吧。”
栀落告退出来,脑袋里是一张眉目如画,却眼神犀利的俊脸。心里发苦,怎么偏偏是他呢,这个人明显是他对付不了的啊。
颜萧儒的书房里,栀落走后,从书架的暗影里踱出一人,身高七尺,肩膀宽厚,淡眉凤眼,薄唇上翘,眼神间带了些阴郁凶狠,嘴角一直带笑不笑。跟二皇子有三四分想象,只是气质却迥然不同。二皇子温润如玉,这人却让人生出一种阴冷危险的感觉。
颜萧儒恭敬行礼:“三皇子,我这个女儿不曾接触多余的人,深居简出,内向冷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