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祥呵呵笑出声,他以前总觉得爹娘心思再不正,却总有一些难隐之隐在,所以,爹娘对三哥、三嫂那样苛刻时,他会觉得爹娘做的太过,会帮三哥、三嫂,却不会疏离爹娘!
这会儿,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他方才明白,爹娘的心果然是黑的,不止心,他们的眼睛也是‘瞎’他们谁都看不见的,他们只有他们自己!
夏承祥的笑声越来越大,满含嘲讽。
夏红霞看着,就有几分同情怜悯,流下来的那个孩子她看见了也是个男娃,一胎双子,都是男孩,想想就可惜……
乔老太太被夏承祥笑的心里发毛,三步并做两步上了炕,坐到夏老爷子身边。
“爹,我跟三哥一样,每年给你们十两银子的供奉,家里的田地房子我一概不要!只要一封分家文书!”夏承祥掷地有声。
夏老爷子吧嗒着烟,半响,抬头看夏承祥,“你想好了?真要去李家入赘?”
“我师傅不让我入赘。”夏承祥淡淡道。
祥淡淡道。
夏老爷子又吧嗒半天烟,“老五,你看这样,咱们对外不分家,你和你媳妇住镇上,一年只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老宅应应景,我和你娘也不管你和你媳妇的事,成不?”
夏承祥摇头,他不相信他们!
三哥的例子在前,爹娘回回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他即使没有次次看到,可也有一双耳朵会听!
没有分家文书,娘想搓磨月娘,月娘只会跟这次一样,合着血往下咽!
他答应过师傅要护着月娘的,一定要护着月娘的!
夏老爷子一烟杆儿敲在小几上,脸色铁青,“我说的话你还不信?非要你大哥亲自来向你保证你才能听的进去吗?”
“爹要是不愿意分家,我这就去找村长、里正,让他们以忤逆爹娘的罪名开具证明,撵我出九里亭!”夏承祥立在堂中,半分不让,不松口!
夏老爷子的脸色只有更难看,“你这是在威胁我?老五,你可真是能耐了,你娘刚才那句有了媳妇忘了娘可真没说错,我看你是连爹也不要了!上赶着要去给人家当倒插门儿!”
夏老爷子捏着大烟杆儿在桌上敲,“嘭嘭嘭”的声响不绝于耳,“你咋就不为你大哥想想?他如今正是风头,每日乡绅土豪相请,举人名号指日可待!你忤逆爹娘的罪名传出去,我和你娘的名声受损是次要!你大哥呢!他身为兄长,教弟不严,上峰会给他什么评价?他还怎么去应举人考试?你这是要把你大哥的一辈子都给毁了吗?”
夏承祥无半分动容,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夏老爷子一眼,“爹的话很对,忤逆的罪名一出去,老宅会被人谈论,大哥的仕途会受影响!可我媳妇几日没饭吃,饿的头晕眼花伺候你们吃饭的时候,爹怎么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没想到爹不开口会影响到大哥的仕途?”
夏老爷子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承祥继续道,“我和月娘的两个孩子被娘作没了,倒是我的错。十一娘被拐去卖是三哥的错!二娘、三娘险些被送去云州府是三哥的错!四娘差点嫁给乔麦是二哥的错!四弟贪图范师傅的方子被打发烧人差点死掉是四哥的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爹娘和大哥一点错都没有……呵呵……”
夏承祥的笑,皮笑肉不笑,清清冷冷,一点温度都没带。
夏老爷子的神情已难看的有些扭曲且狰狞,偏乔老太太看到自家老头子被小儿子说的哑口无言,出声帮腔,“我和你爹有什么错?你们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都是……”
所以,死了也不过是一坨肉,是吧?
夏承祥抬手,捂住胸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身,“什么荣华富贵我们不稀罕!什么好处我们也不想沾!我去李家住一晚,明日一早我再来,爹要是还咬着不松口,那……儿子宁愿担一个忤逆的罪名也要请里正和村长帮我分家!”
出了老宅大门,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月娘!
儿子……
夏老爷子许久没有出声,乔老太太大吼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一个个的小畜生,不过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一块肉,我和你爹含辛茹苦把你们养活大……”
夏承祥加快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老太太骂了半响,口干舌燥停下来,看夏老爷子还不出声,有些担心的碰了碰夏老爷子,“老头子,你没事儿吧?”
夏老爷子抬手就给了乔老太太一巴掌,“你把她接回家搓磨也就罢了,不给她吃喝还让她做家务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她的孩子给推掉!你知不知道老大这会儿风头正盛,老五这事传出去,老大得背多大的罪?你还想不想当老夫人了!”
乔老太太委屈的点头。
夏老爷子劈头盖脸的骂了乔老太太半响,才顿住,吧嗒抽了几口烟,“你去,找杨得势,让他去镇上寻老大回来,这事得让老大知道……”
乔老太太忙点头。
夏红霞在屋里撇了撇嘴,说的好像老爷子不想当老太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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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四姑娘宝珠,深藏不露,聪明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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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宝珠一步一步走向侯府的掌家人,开创自己的当家小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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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是本文的主格调
☆、114 老太太遭报应了(又是万更!)
听说是去镇上寻夏承平,杨得势立刻高兴的应了。
从夏承平成了秀才老爷开始,他就想去给夏承平当个大管事什么的,要知道,一个州、县的秀才、举人那也是有数的,一些地主土豪乡绅不想缴税,就得找这些秀才老爷、举人老爷,把自己名下的财产挂到他们名下,每年给一些孝敬,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礼品银钱!
这中间,最吃香的就是迎来送往的管事!
他以前做生意时接触过秀才老爷家的管事,醉酒的时候那人曾向他炫耀,想让秀才老爷拿多少,那还不是他的事儿,他给秀才老爷一百两银子的礼品,秀才老爷一文多的也拿不到……
这样好的差事,眼看就到手了!
却被夏承乐与黄氏那对上不得台面的两口子给搅合了!什么他是姑爷不姓夏,万一做事不向着夏家毁了大哥好容易得来的富贵……
呸!
说的好像他自己多向着夏承平似的,还不是狠命的搜刮银子!
娘的,那些银子本来该是他的!
杨得势狠狠啐了一口。
五叶槐胡同
小厮一听得杨得势报名字,眼珠转了两圈,笑,“哎哟,是大姑爷来了,可真不凑巧,我家老爷今儿个不在家,太太不方便见男客!要不,您改日再来?”
禀报都没有,就把他往外撵!
杨得势脸一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八成是夏承乐提前吩咐好的!不由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去告诉夏承乐,就说是老爷子让我来的,家里出了大事儿,要寻大哥回去商量!他要是耽搁了事,小心这到手的富贵没机会享受!”
杨得势虽然寄人篱下,却也是做过掌柜走过南北的人,真挺了脊背动起怒来多少有几分气势,小厮审时度势,笑的更欢,“哎哟,您这可误会我们夏大管事了……大姑爷,您先坐这休息一会儿,我这就请我们家夏管事来。”
早有手脚麻利的小厮配合着搬了小杌子放在大门口外,“大姑爷,您请坐。”
不多会儿,一身织锦缎的长袍,外面披着银鼠皮子的大氅,被两个小厮簇拥着,威风八面的夏承乐,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哟,大姑爷,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织锦缎的长袍,银鼠皮子的大氅,再看那长袍与大氅的针脚做工精细密实,根本不可能是黄氏做出来的!
夏承乐晃到杨得势面前,头上用以束发的玉簪瞬间入了杨得势的眼,晶莹剔透,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值钱的玩意儿。
杨得势咬牙,黑着脸瞪夏承乐,“夏承乐,我找大哥!我跟你没话说!”
说罢,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拦住。”夏承乐动也不动,只轻声说了两个字,立时有小厮堵了门口,将杨得势推出大门。
杨得势回头,“夏承乐!我有重要的事跟大哥说,你耽误了事儿……”
“到手的荣华富贵就没了?”夏承乐嗤笑,轻蔑的斜了杨得势一眼,缓步移到杨得势身边,“大姑爷有话就说,没事儿,我可就去忙活了,今日约了城东的关员外喝茶……”
有机灵的小厮立刻笑着上前,“大管事,时辰不早了,您再不动身可要关员外久候了。”
夏承乐看了那小厮一眼,哈哈大笑,“你说的对,去把马车牵出来,大管事我这就动身了。”
“夏承乐!”杨得势抬手指着夏承乐,“你别太得意,小心爬的高摔的死!我就看着你是怎么摔死的!你不让我进去,今儿这话我还不说了,耽误了大哥的事你自己担待!”
杨得势甩袖就走。
夏承乐在身后与小厮道,“你们瞧瞧这架势,可真是当惯了大掌柜的人!”
小厮们配合着哄堂大笑。
夏承乐见杨得势要走出胡同口,大声道,“大姑爷,您慢走呐您!”
又以杨得势听得见的声音与身边的人道,“哎,我说的是不是不对?咱们秀才老爷的九小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