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被重华公子婉拒……”
三皇子无功而返。
六皇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说是一起吃饭,吃到半路,六皇子的人叫了歌姬助兴,特意给重华公子留了一个雏儿,被重华公子以酒醉要回家歇息避了开;又约去赌场,重华公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是这样,六皇子的人也彻底没了招……”
顾子洲闻言,哈哈大笑。
红月也忍不住笑意,摆了手让人退下。
“这小子这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还真像他爹!”
笑罢,顾子洲吩咐红月,“两位皇子拉拢不成,怕是会想别的招数,三皇子先前不满夙扶雨擅自动手是不想失去夙重华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帅将之才,夙重华既不愿归于他,后面夙扶雨再动什么心思,他怕不但不会拦阻,还会……”
“推波助澜?!”红月接话。
顾子洲点头。
红月拧眉,“奴婢多派一些人到忠勤候府保护重华公子!”
顾子洲抬手,“用不着。”
红月不解。
顾子洲笑,“风月门如今在谁的名下?”
红月眨了眨眼。
“夙重华回到忠勤侯府,夙大将军留下来的人怕早在暗中将夙重华的周边护了个水泄不通,哪里还轮得到你派人去!”顾子洲摇头失笑。
红月看着顾子洲,泄气道,“好吧,那奴婢将三皇子府与六皇子府监视起来,别让他们使什么拐心思……”
没几日,京城小巷内传出皇上新封的中郎将、原先的夙大将军的独子夙重华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不管母亲娘家人死活,将人生生从忠勤候府撵出,可怜骆家老太太、老爷子那么大把年纪,被忠勤候府的下人推搡在地,啧啧……
又说他身边养了六七个花容月貌的美婢,表面上装的三贞九烈,实际上夜夜笙歌,生活糜烂……
研夏与十一娘学了这些街坊传闻,十一娘瞠目不已。
就在这时,京中出了件大事儿。
被五皇子押解回京的北周大将军呼延鲁、呼延廷父子在大牢离奇失踪。
而他们最后见的人是——夙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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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欲加之罪(2)
朝中各方势力枪口一致对准了夙重华,上书请谏,还有一个官职低微的抄书令指天赌誓,说夙重华身为良将之后,如此做法实在累及前人声名,不配为夙大将军之后!
“还请皇上重惩夙重华,以免寒了边关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的心呐!”
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人马对视一眼,齐齐下跪,大声道,“恳请陛下重惩夙重华!”
文武百官有七成想让夙重华死!
顺平帝微垂双眸,面上神色隐晦不明,大太监连生瞧了几眼,都没敢出声。
直到,先前开口的抄书令再次出列,昂首跪在正中央,一脸绝然之色,“皇上,夙大将军忠心耿耿,战功赫赫,为大安牺牲了生命!他在大安男儿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夙重华虽是夙大将军的血脉,众人提起却只有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称谓,如今,他还私放北周大将军呼延鲁父子,与通敌叛国有何不同?!臣!微臣!甘愿死谏!恳请皇上除去国之蛀虫,杀夙重华,慰边关将士所寒之心!”
他话音甫落,人已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朝着不远处的一根盘龙柱撞了过去!
“嘭!”
脑袋撞上盘龙柱,血花四溅!
鲜红的血浸染到盘龙柱上,威严垂眸睥睨众人的巨龙似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诺大的朝堂一时安静的有些吓人。
半响,有文官发出第一声尖叫,尖锐的如宫中太监。
接着,众人齐声惊呼起来,庙堂内又多了压着嗓子的低低交谈声。
夙扶雨的眸子闪了闪。
五皇子气的浑身发抖!
呼延鲁是夙重华亲手抓住的,为此,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为什么要放他?!
呼延廷是夙重华设下计谋擒住的,为此,他们牺牲了无数精英!他又怎会放了他?!
这些人,拉拢不成就反诬陷,居然还不要脸的用上死谏!
真够不要脸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方能保住自己,撇清自己,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夙大将军的唯一独子、接连救过自己性命的夙重华这样被人诬陷,他心口这口憋屈之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就连一旁的元大人都跟他使眼色,让他万不可意气用事,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议论声中,五皇子缓步出了队列,凌然撩袍跪地,“父皇,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夙重华绝不会私放呼延鲁、呼延廷父子!此事定有隐情,还请父皇派人调查清楚,还夙重华清白!还夙大将军一家清白!”
顺平帝略垂的眸子微微抬起,看了五皇子一眼,没有出声。
五皇子膝行三步,再次叩首,“请父皇主持公道!”
三皇子与六皇子相视一眼,眉头略挑,睨了自己的人,那些人闻弦知雅,纷纷出列,跪地请求,“夙重华乃五皇子麾下之人,五皇子此言并不可信!”
“呼延父子失踪之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夙重华,牢中狱卒也已招认三人密聊商谈逃跑一事,可谓罪证确凿!皇上切不可凭五皇子一人之言就轻饶了夙重华……”
“恳请皇上重惩夙重华……”
“此等有污夙大将军声名的后人,皇上,您切不可感情用事啊……”
“皇上圣明,定要严惩此等沽名钓誉之辈啊……”
“……”
大殿内,一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五皇子冷了眸子瞪向三皇子与六皇子等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人是夙重华亲手抓的,他若想放何必等到这时!”
有人在人堆里叫,“五皇子莫非忘了皇上封的四品中郎将!”
三皇子轻蔑一笑,六皇子欲言又止轻轻撇开了头。
得不到的帅将之才必成自己的制肘,不如毁之!
眼看场面控制不住,文武百官一边倒的声讨夙重华,五皇子急的额头冒汗,后背一阵阵发寒,偏顺平帝老神在在,不管底下乱成怎样一锅粥,他都稳坐宝座之上。
连生接到底下递过来的视线,抹了抹额头,小碎步凑到顺平帝身边,“皇上,您看……”
顺平帝斜了他一眼,摆了手,“先把夙重华关押到慎刑司,把人证、物证查证之后再议。”
连生忙甩了拂尘,将顺平帝的意思传达了。
慎刑司的人慌忙应声,抹着额头的汗迎接几路人马的打量。
瞧见顺平帝有起身走的意思,又唱喝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只他的话声未落,顺平帝已往外走去,他只来得及朝底下看了一眼,就跟着顺平帝的脚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文武百官有些傻眼。
五皇子跪在地上愕然的看着顺平帝的纹龙软靴踏出大殿,不见了身影。
三皇子与六皇子神色各异,六皇子最先恢复温和笑容,“三哥,先走一步。”
三皇子笑了笑,兄友弟恭的告辞,一前一后出了大殿。
元大人忙去将五皇子扶起来。
五皇子一把攥住元大人,“元大人,你说我父皇什么意思?”
“老臣不知。”元大人撇了三皇子一眼,摇了摇头,“五皇子,还是先出宫吧。”
五皇子摇头,一句话也没解释,正着神色就往殿外走,元大人想跟上去,被一个往日私交不错的官员拉住,压低了声音劝他,“元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且小心点与五皇子相与……”
元大人苦笑。
那人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说完了话就径直离开。
五皇子跟着顺平帝去了上书房,被连生拦在外面。
“五皇子,皇上这会儿心情不好,谁也不见。”
五皇子一咬牙,撩袍就要跪下,“我在这儿等父皇召见。”
“哎哟,我的五皇子!”连生忙拦住,“皇上什么脾气,您这样跪在这儿,只会让皇上更反感!不如这样……五皇子先去章嫔娘娘宫里歇上一时三刻,等皇上这儿缓过劲儿来,老奴即刻派人去请您过来,您看可好?”
五皇子无奈,只得应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连生去屋里回了话,话没说完,三皇子与六皇子求见,顺平帝摆手,不耐烦道,“不见不见!谁都不见!”
连生忙出去拦人,好说歹说,安抚了两位皇子,连生满头大汗的进来回话,“禀皇上,两位皇子走了。”
顺平帝点了点头。
……
夙重华被押走。
最高兴的莫过于夙重耀!
他狂笑三声,“这个小杂种,活该有今日!让他高不可攀,让他谁的账都不买!哈哈哈……”
几个谋士面面相觑。
夙扶雨与夙重荣镇定许多,夙重荣甚至建议夙扶雨,“爹可私下去跪见皇上,求他看在大伯的面子上饶了夙重华这一次,毕竟……”
他冷然一笑,眸底诡异,“他是有爹生没爹娘养的!”
夙扶雨一怔,随即了然大笑,“没有爹娘教养,性格暴戾也是难免……”
消磨掉顺平帝对夙扶风最后一点念想,夙重华的立场……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十一娘冷着脸吩咐风月门的人,“将夙重华见呼延父子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打探来报!”
黑衣弟子应声而去。
十一娘坐在夙重华的书房,一片沉静。
研夏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姑娘,午饭就没吃,晚饭多少用一些……”
十一娘侧眸,看了她一眼,扯了一抹笑,“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是为了三爷的事吗?”研夏放了托盘,到十一娘身边小声问道。
十一娘点了点头。
研夏就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无人时,偷偷凑到十一娘耳边,“今儿个下午三爷被抓走后没多久,我路过夙重耀的院子,听到里面传来大笑声,姑娘,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与夙重耀父子有关?”
十一娘嘴角一翘,眸底却越发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