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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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胜者为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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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就怕等一下再闹出点尴尬,给子胜美人的心无邪念一衬,倒显得自己好生猥琐了。

    唉!

    最初未见面时,皇帝对王子胜的那点子欣赏,纯粹就是来自于其孝顺呆愚,因此给个略高点儿的爵位都不怕,算准了起码两代之内,王子胜一脉都闹不出什么让他懒得收拾的漏子来;及得相识,皇帝也还是欣赏王子胜这孝顺淡泊的性子,连仁哥儿都叹气的“万事不理”,他都还是觉得很可爱。

    这孝顺,最初是让皇帝不需担心在自己拿下王子胜之前,他身边会出现什么花花草草的好物;可到了两人眼看着两情相悦的时候……

    皇帝好忧郁,更忧郁的是不管风险几何,他总还是舍不得这平生第一回能和子胜美人同床共枕的机会,少不得硬起头皮,吩咐内侍去备水沐浴——亏得皇帝还有最后一丝儿理智,知道自己自制能力有限,没敢开口邀请王子胜共浴,才得了三刻时间将自己那不听话的“小皇帝”掐“哭”两回,威胁得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要昂首挺胸逞威风了,才讪讪出了侧殿。

    在另一侧沐浴的王子胜早等在外头,梁内侍话不多,却有几分眼力劲儿,他身上是很合身的一套葛麻布衣,不算细麻,却比王子胜原先那一身舒适了许多,更兼晚风徐徐吹过,拂起那衣那袖,吹不动带着水汽的长发,却引动一滴水珠悠悠落下,滚过脸颊滴入锁骨撑起的小窝窝,顽皮地打了两个转儿,最终没入衣襟,隐匿不见。

    皇帝吞了吞口水,一边儿恨不得化身成那滴水珠儿、也滚进去一享王子胜衣下的风光,一边儿却毅然决然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王子胜的衣襟一拉一拢,把什么锁骨窝窝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连脖颈子都掩住大半截儿去!随之又接过梁内侍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一方柔软厚实的毛巾,强势地将王子胜按坐下,嘴里也有些不满:

    “头发这么湿淋淋的就跑窗边儿吹风,以后老了头疼有你受的!”

    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王子胜怔了怔,诡异的有种很久很久以前,听娘亲絮叨父亲时的感觉。

    想不清娘亲为的什么絮叨父亲,但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头发没擦干会伤身之类脆弱凡人才需要烦恼的理由,但那种感觉,真的……

    垂下眼,复又抬眸,王子胜忽然起身,也不管皇帝手中正挽了他一缕长发、裹在毛巾里头密密擦着。倒是皇帝给他吓了一跳,都顾不上为他自坐而起的几息之间,就在一阵忽现忽散的雾气里头蓦然干爽的长发惊讶,慌慌张张松开了毛巾,去摸他那一片有一瞬间似乎都被扯起来了的头皮,另一只手又犹不舍得毛巾散开之后、就要蜿蜒坠地的几根长发,好不手忙脚乱,嘴中还不忘抱怨:“急什么?头发扯落很舒服么?”

    这个样子,别说内侍暗卫们又跌落一回眼珠子,就是王子胜都很难将他和早先儿时候在皇座之上傲然寡言的人联系起来,但这么样的皇帝,确实比皇座之上寂寞又高傲的要来得可爱,安抚性地在皇帝脑袋上拍了两下:“没事,不疼。”

    果然拍了一手儿的水,皇帝说王子胜不该湿发吹风时,说得理直气壮,自己倒顶着一头不虞多让的长发不管,王子胜将手在皇帝眼前晃了晃,也不管他一个地动中给个多宝阁砸一下、后背都能青半月的脆弱凡人,兀自嘴硬什么“朕身强体壮,如何是你一个小家伙能比得的”如何可笑,自己拿过毛巾,反将皇帝按坐下来。

    一时间,角色对换,温馨倒是依旧,只是皇帝手里捏着几根长发,又是欢喜,又是不知为何的有些无措,明明给人服侍惯了的,柳逸梁平哪个都没少为他做这些,偏王子胜做了,皇帝就觉得不太妥当,总觉得那人天生就该被宠溺被服侍着,或者捏一管竹箫月下回头、白衣烈烈,或者依一方石榻懒懒假寐、抬眸就是桃花……什么都好,就不该做这样服侍人的事儿。

    哪怕方才,皇帝才为王子胜做过,此时被这般一施为,只觉得发丝之间、头皮之上,那温软的之间直接就挠到他心窝子里,让他坐且不安稳,挣开又不舍得,好生儿为难,只得越发用力捏紧头里那几根长发,恨不得将之勒到骨肉中去。

    王子胜见得他那样,心中也是一热,不是方才和他挨蹭时心火渐燃的那种热,没那么炽烈,却也让人忽视不得,因此再听得皇帝又口不由心说“和衣服一般弄干就是”时,也没有去解释他这凡人的发质不比自己那亏得及时想起来才故意弄掉几根的坚韧,给法术一烘,只怕多少有些损伤,又将那柔顺的发质弄粗糙了何等可惜之类的话儿,只弯下腰,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一句:“这样不好么?”

    温热的气息吹在皇帝耳边,却像顺着那耳孔吹进了他心里似的,让这个洗了两桶冷水也没打个寒颤的男人,忽然一激灵一哆嗦,然后就从脖子上头泛出淡淡一抹红,一路直往耳后蔓延,趁着那麦色的肌肤,看着就十分可爱。

    王子胜虽没忘了用三年孝期消除原身和那继祖母的一番因果,却也不是儒学铁律下头养出来的严肃人,情爱说不得做不得,但恰好从那麦色里头透着一般眼力看不出的红上滚落的一滴水珠,顺便伸出舌头舔去,却也算不得什么。

    至于皇帝的衣裳明明给他弄干,头发和衣裳直接也早拿毛巾隔着,又为什么还会恰恰好滚落那么一颗水珠儿……

    嗯,谁知道呢?

 66第65章

    皇帝好容易熬到王子胜略站开半步去;忙忙从榻上起身;却见王子胜正举着毛巾细细挑拣;左手无名指和尾指上头已经夹了两根长发——竟是和他方才一般,要将掉落的头发仔细收起!

    自己手里还捏着方才扯出来的发;此时见了王子胜这般做;皇帝脸上还是又一阵的火烧,这才觉出自己方才紧张兮兮抢着不让这几根发丝掉落的动作何等娘们儿兮兮;偏看着王子胜那慢悠悠将一根根长发收好的动作又是怎么看暖心窝子,皇帝的标准真是对人不对事得不行;他在心里都将自己唾了一脸口水沫子,可现实里头;却是开口不是不开口不是,伸手不是不伸手更不是的;只得傻愣愣站着,王子胜伸手管他要头发,他也就递了过去,愣直了半天的眼睛倒是多了几分情绪,却是割肉也似的心疼,反显得越发的傻了。

    王子胜摇了摇头,眼底带出一抹笑,又有浅浅的无奈,却只是将那发丝和手中原有的混在一块儿,十指飞快几下缠绕,再抬头,皇帝的手还傻愣愣伸在半空,也不知道是真的傻得忘了放下来,还是故意举着提醒王子胜——那些发丝里头可也有朕一份!

    这样的动作倒正好方便了王子胜,几下子发丝编好,往左一抬手就是皇帝的手腕,三圈三饶再编织几下,皇帝细看时,只剩一个黑色的缠丝镯在手上,再辨不出发丝的痕迹。

    皇帝眼角抽了抽。

    镯子什么的,还是这样一根根细丝绕成的缠丝镯什么的,不都该是娘们儿的玩意么?朕堂堂天子,巍巍大男人,套这么个玩意儿算怎么回事儿?

    可要说扯断什么的……

    那可是子胜的头发!

    青丝、情丝!

    孝期里头说不得,子胜只能用这么害羞的方式表达,要是朕给扯断了,被当成拒绝怎么办?

    心里的小人儿打了个滚,将头往另一侧手肘上一埋,左手腕上有什么么?朕可只感觉到子胜深深的爱,镯子娘儿们什么的,朕都不知道啊不知道!

    皇帝若无其事地将眼光从左手腕上移开,顺势握住王子胜还没收回的右手,猫眼儿笑成弯月牙:“夜深了,子胜也累了吧?”

    王子胜当然不累,不过体贴皇帝一介凡人,今日月节正日又是大早儿忙到现在,也就随着他一路往正房寝殿去。

    皇帝的寝殿和宫殿整体感觉差不多,玄色为尊,金玉之色几乎绝迹,更没有摆放身边么花花朵朵,只床头一个古拙的陶罐里头种着些儿藿香艾草之类的,王子胜看了两眼,才想起这是两三个月前,穆小七在家庙里头给蚊子叮了几个包、仁哥儿将自己腰上的荷包装了好些藿香艾草之类的给他后,皇帝围着自己胡缠,自己就随手在树下挖了给他的——陶罐都是让小沙弥随意拿来的,却不想皇帝这么认真地种在枕边。

    就算修行人,也还是人。

    人的心思是很奇妙的。

    在今夜之前,王子胜就算知道皇帝这么做,也不见得会如何动容;但既然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看来,少不得自是不同。

    王子胜心软了。

    他心思其实相当通透,一次家宴,就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自然也不会不明白这个傻皇帝。就算他在看清自己心思之后,再没拿法术窥听皇帝的心声,但之前那么多天,怎么会看不出来,皇帝现在依然傻乎乎的,并没有真的将自己当成神魂不灭之前,唯一携手同行之人?

    情动时想着允他并肩,却是并肩赏玩他的江山——这谁允谁也罢了,谁知道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后,还该有多少花花草草儿呢?

    王子胜原还想着逗一逗这傻皇帝,谁知他素日好好儿一大尾巴狼,今儿却和小兔子似的,这么一出又一出,让王子胜也没了再逗弄他的心思,眼看着两人才卧倒没多会儿,小皇帝就又蠢蠢欲动,也没如原先打算的那般,倒好心将清心诀传了与他,还帮他开脱:

    “你虽说年过而立,凡人里头也不算很年轻了,但身子骨倒好,这么一忍两三年的,也确实难。”

    皇帝吭哧半天,只好说:“朕年纪也不大……”

    王子胜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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