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被紧紧的拽着,紧紧的,微凉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摩挲着,像是盲人用指腹识别钞额那样小心翼翼,小天狼星的手掌粗粝了许多,似乎是结痂的伤口在作祟,他虚弱地说不出话来,或者是口渴让他嗓子冒烟,格兰芬多只是这么触摸着他,轻轻的,细细的,舍不得放开……
斯内普受不了了,他无声地颤抖着,整个人都井字钢筋的这头抖动着,他是在哭吗,这些止不住地东西是眼泪吗?空闲的那只手抠在粗糙坚硬的岩石上,似乎想把这厚厚的墙给抠出一个洞来!
“费恩!费恩!!”他吼叫着,失控地怒吼,整个地牢回荡着他扯破喉咙的声音。
斯内普的魔药没有任何进展,羊皮纸上存在的步骤完了之后整个坩埚就像煮着一锅浆糊一样恶心,他觉得费恩就像在愚弄他一样给了他一分完全不懂魔药的家伙随手写的配方,但他也知道,那家伙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小天狼星已经在他隔壁被关押了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得到任何他需要的原料,单纯地依靠草药汁做简单的消毒和医疗,效果可想而知,斯内普越来越担心,越来越乱,每隔一个小时他就要到缝隙那儿去听听小天狼星的动静,魔法的羁绊让他能在足够近的距离里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也只有那样他才能安心,可是见不到他就仿佛隔靴搔痒,能有什么用?
三天真的太长,似乎连费恩都觉得这么做着实有点残忍,阔别几天之后,那个性情古怪的年轻人再次出现了,而现在的斯内普已经没有气力去和他争辩什么。
“让他过来。”
“这不符合我的规矩,西弗勒斯。”
“让他过来。”
“连头绪都没有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让他,过来!”斯内普往前走了一步,红着眼睛,“否则你别想让我给你做任何实验,整个北欧大陆你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帮你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魔药大师,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惧怕死亡,费恩。”
年轻人往后退了一小步,揪着自己的一小撮头发绕了几圈:“一个星期,我只给你一个星期,要是我再看不到任何进展,一个小时一根指头,怎么样?”
“我不接受……”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声音快要崩溃了!
“那是可真是遗憾,那么两根,扎克,把小天狼星弄到这边来。”
没有任何余地。
费恩未做停留,他直接离开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斯内普扒在铁栏杆上瞅着,那个叫做扎克的男人就是每天给他们送餐饮的,他几乎是把小天狼星抗在肩膀上弄过来的,格兰芬多看上去很疼,那天红党十之八九对他用了酷刑,他被扔进来,斯内普立刻接住了他。
“让费恩立刻送原料来。”斯内普对扎克说道。
那个波兰男人瞅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小天狼星的状态没有他想象中的糟糕,但是也称不上好,伤口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斯内普担心会感染破伤风,不过还好,小天狼星没有发热,伤口愈合度还算不错,感染的可能性不大。
十分钟后,他需要的东西都被送来了,那个叫做扎克的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在地牢的铁栏杆外面,还有一些医用纱布。
格兰芬多的脸肿着,一点也不好看,可是斯内普难以克制地吻了上去,对方的嘴唇干裂着,粗糙得称不上舒服,但他必须这么做,他不能停止自己渴望和他在一起的冲动,离开太难,分别太痛苦,他不能看不到他,不能感受不到他,就算只隔着一面不到一英尺厚的墙也不行!
斯内普拖着小天狼星的后脑勺,深深地吸着那个柔软的舌头,在一周以前斯莱特林觉得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直到小天狼星发出呜咽声斯内普才顿然醒悟地挪开,格兰芬多的胳膊给他别到了尖利的岩石凸起上。
“呵呵……咳”小天狼星咧着嘴笑,笑到一半却猛的咳起来,但是笑容仍旧挂在嘴边,收不回来,斯内普冰冷的一张脸也柔和下来,他伸手揩掉小天狼星鼻子上的一块石灰粉末,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虐但是温馨,这是阿水的风格啊!
(听起来好变态啊喂)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能够生存下来的物种,并不是那些最强壮的,也不是那些最聪明的,而是那些对变化做出最快反应的。
——达尔文
小天狼星在恢复,虽然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显得缓慢,但是他确实在恢复,那些明显的外伤医治起来并不困难,但是费恩那记打在他背上的魔咒实在让人头疼,小天狼星一直嚷嚷着背上疼,浅薄地研究过麻瓜医学的斯内普开始担心是不是那个单纯的力道极大的咒语是不是伤到了他的神经,据麻瓜所说,脊椎受伤容易造成瘫痪,他现在可没有条件给小天狼星做检查,唯一的办法就是制作能够缓解和保护这家伙的魔药。
夜里的地牢冷的不行,两个人很自然地窝在一起睡觉,不过即使裹着扎克送来的两件衣服,他们还是会发抖,小天狼星总是逞强地青着一张脸把斯内普塞在自己怀里,尽管他也知道他的胸膛此刻也暖和不到哪里去。
“你……你说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里。”小天狼星搂着魔药大师的腰,两个人围着制作台上那簇小小的火焰,伪造魔杖不能点起更大的火,因为制作魔药不需要,可是这簇火光实在无济于事。
“闭嘴。”斯内普掐了小天狼星一下,把袍子裹紧了。
“可是真的……真的好冷啊……”格兰芬多带着明显的鼻音,“亏我还以为费恩人不错。”
“你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想法。”
“难道你不觉得他表现得很像一个格兰芬多?”
“你不能把一个疯子和霍格沃茨的小兔崽子作比较,这是两个物种。”斯内普严肃地说。
“哈哈……哈哈。”小天狼星断断续续地笑了一会,“诶,西弗勒斯。”
“恩?”
“那个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小天狼星把脑袋从斯内普的肩膀上移开,深深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很不喜欢别人让我猜。”
格兰芬多像是不好意思了一样凑到魔药大师耳朵旁边嘀咕了两句。
斯内普紧紧地拧着眉毛,让小天狼星看得一顿紧张。
“想知道?”
点头。
斯莱特林不善言辞,他只是从两件袍子里抽出双手来,轻轻地在小天狼星后背上被咒语击中的地方抚摸着:“疼?”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斯内普专心研究那剂魔药,小天狼星有时候帮忙切材料,虽然他的手艺通常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这些毕竟不是魔药大师自己的材料,他会从里面挑出过意的去的,把剩下来的扔掉,他不介意在这里练练小天狼星的魔药技术,即便只是最基础的材料处理。
斯内普发现,似乎有那只蠢狗的陪伴他的脑细胞会转的快一些,当然是在特定的问题上,之前一直令他费解的问题似乎有了破解的苗头,他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搭配组合。这就好像是吃芥末觉得辣了可以喝上一杯果汁缓解,可是没听说喝上一杯伏特加会好一些的,可事实是,这个药剂的确做到了。
至于斯内普之前弄出来的浆糊一样的东西,他选择忽视掉,梅林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浆糊来的,魔药制作周期进入后程,斯内普逐渐得发现这个配方令人惊叹的地方,同时,魔药大师也逐渐地放心下来,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但自从他和小天狼星总是呆在一起之后,相信感觉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直觉。
格兰芬多晚上在清醒的时候喜欢逞强地把他搂在怀里,斯内普从不推脱,因为他很清楚当这家伙睡着之后他们两个的位置基本上就会倒过来,小天狼星会像小孩子那样往他的怀里钻,有的时候斯内普真的会忍不住说出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平静的时光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直到一周接近末尾斯内普才有种隐隐的担心,他不知道费恩对魔药进展的定义是什么,只要不是完全还原配方就好,他至少还需要五倍以上的时间才能在缺失的那一块有所进展。
坩埚里的药剂澄澈明丽,泛着海水一样的黑蓝色,斯内普盛出一些灌满一个细颈瓶,小天狼星早早地被红党带出囚室,费恩取代了他的位子。
“很明显,你还没有成功。”
“难道你指望我能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找出缺失的配方步骤?”斯内普拧着眉毛,“你疯了么!”
“抱歉,没有。”
“即便是整个巫师界最优秀的魔药大师也做不到。”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费恩手上把弄着魔杖,不时抬头看他两眼,“一个小时两根指头,西弗勒斯,千万别忘了。”
“我做不到。”斯内普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没有人能够完成这个魔药,费恩,我暂且认为你是个聪明人。”
“哈哈,谢谢西弗勒斯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你估计很少这么称赞人。”
“这个药剂达不到你要的效果。”斯内普说,“就算我还原了配方也不可能。”
“你在怀疑我寻找我需要的东西的准确度吗?”费恩眯着眼睛,跳到制作台上坐下,“这是个很古老的配方,西弗勒斯,这是很久以前的一种婚契魔药,魔力强的一方能够压制另一方,臣服或者服从,随你怎么想,史料中存在记载。”
“我碰巧曾经拜读过你说的这个例子。”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他的内心混乱着,心跳加速,“双方活不到一般巫师寿命的三分之一。”
“干嘛要那么久。”费恩歪着脑袋。
斯内普突然觉得沟通困难,这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他关注的和费恩操心的完全不是一档子事情。
“亚尔曼已经快四十岁了。”斯内普艰难地开